首页 > 都市 > 『老九门』霜林尽染二月红 > 1 chapter 01

1 chapter 0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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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的百姓都知道,老城玉带街观苑巷走到底有一家城里最大的戏园,戏园的主人二月红,人称红二爷,从戏园穿过去再走一条巷子,远远的就能看到红府的招牌,那便是红二爷的府邸了。

而长沙城的百姓人人皆知,红府最近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二爷的夫人丫头不幸染重病去世,送葬的队伍从戏园一直连接到红府,绵长不绝几乎塞满了整条巷子,二是红二爷不满弟子陈皮勾结日本人兴风作浪,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师门。

偌大的一个红府一时间变得冷冷清清。

后来佛爷来过一次,二爷跟着他出了趟远门,回来的时候连着平时戏园里的伙计都不见了许多,而二爷从外面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清府。

府上一时间沸沸扬扬,有人说是二爷得罪了日本人,怕殃及无辜,有人说是二爷下墓时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怕给人发现,也有的人说二爷情深义重,此番失了夫人怕是不会独活,这是在交代后事。

可这些人前人后议论二爷的人,拿到不菲的银子后,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红府,这大到半条街的宅子里,如今只剩下管家,李妈妈,和几个打小就跟着二爷学戏的伙计,还有我。

他们没离开,大概是因为无处可去,没身份没地位没亲人,出去就等于寻死。

而我,大概是因为二爷根本不知道府上还有我这么个人……

我是夫人从街上捡回来的丫头,那年城里下暴雪,气温骤降,五十年不遇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清晨起来的时候门都推不开,窗户上挂着的冰溜子掰下来都可以当杀猪宰羊的利器。

我娘病了,在床上躺了七天,我跑遍了城里的医馆没人肯上门给娘亲把脉,她走的那天是一个晚上,家里没有可以烧的柴火,我便点了驴粪取暖,屋子里朦朦胧胧的都是烟。

娘亲的状态似乎好了一点,絮絮叨叨的和我说了很多,她说她生来就是贱命,没有伺候主子的福气,活该没人管。

她是贱命,我是她生的,自然也是贱命,不过我倒是有伺候贵人的福气的。

第二天,我把自己卖了,只为给她换上一个好棺椁,安稳入葬。

街上很冷,到处都是病倒饿死的人,卖身的丫头从巷头一直排到巷尾,我从太阳升起时跪到晚上,夫人发现我的时候已经没有知觉了,只剩下一双眼睛活泛的眨了眨。

“这个还活着。”我听见夫人说,“桃花,快把我的披肩拿来,抬回府上去。”

我是那条街上唯一活下来的,我记得娘亲的话,我是贱命,贱命都是好活的。

我在红府里躺了三天就好了,夫人买了副棺材托付陈皮将我娘葬了,便将我安顿在厨房里。

夫人说,她和二爷说了,以后我就待在红府,好好干活,好好伺候夫人和二爷。

后来想起,可能是当时夫人病重,记事不那么清楚了,也可能是二爷那时担心夫人,从没把我当回事。

我是很喜欢夫人的,她身上没有那些贵人身上叮叮当当的金银细软,也没有她们虎虎生威的霸气,她气质很温润,有点像我娘。

因而,夫人到哪我就到哪,但我是厨房里的丫头,只能在厨房里见夫人,夫人只会做面条,我也只会做面条。

有一次,陈皮吃了我做的面条不禁大吃一惊,忍不住夸我,他说他是二爷的徒弟,而我是师娘的徒弟。

可我跟夫人还是不同的,夫人有眼光,会描眉会剪花会刺绣,而我只会做面条。

府上的人大多都走光了,人少了,院子没人打理,二爷也不在乎,而我毕竟是个丫头,还是个勤快的丫头。

院子没人扫,落叶都成堆了,我就拿起扫帚每天扫,二爷就坐在夫人的房间里,看着夫人的衣装,夫人的头饰,还有那张黑白昏黄的照片,一天一天的看。

那张相片我也看过,是有一次桃花生病,换我去房里给夫人送饭,夫人没生病的时候生的水灵灵的,一张精致的脸生的饱满圆润,可却不及二爷美。

二爷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最美的男人。

二爷的行头红色的居多,院子里也开着大片大片的红色杜鹃花,一年四季的开,我很少看见二爷的正脸,就是一不小心瞥见了,也都是低着头悄悄地避开,夫人和蔼可亲,可府上的规矩还是有的。

但二爷的身段,当真是没的说。

二爷多数的时候穿着一身宽松的锦绣长衫,布料上绣着流动的云水波纹,红艳艳的一片,我起先不知是什么,后来听管家说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水仙,二爷穿着这身在杜鹃花丛中一站,就算天上的鸟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两眼。

府上时常会来很多人,其中不乏长沙城中的美男子,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总照二爷少了那么一丝韵味。

哦,忘记说我了,被卖到府上两年,我还是一个脸型和身材都未长开的黄花豆芽菜。

我每日都拿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扫帚,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和灰尘,几次经过夫人的房间都隐约看见二爷在里面,夫人床上的帘子旧了,镜子上也落了灰尘,可管家说二爷吩咐过,夫人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许动。

后来,二爷终于出来了。

因为张大佛爷来了……

佛爷每次来都是大排场,一身笔挺的军装,乌黑光亮的军旅靴,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整齐划一的黑皮鞋踏在红府清一色的松石板路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管家一时找不到人,吩咐我去煮茶。

我虽是不会煮茶,可却知道煮茶是门学问,不是随便沏上了就能喝的。

管家端了茶上去,我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堂外,便依稀听见佛爷说,“上次咱们合计着清府,二爷动作倒快,看你这院子没什么人,打扫的倒是干净。”

管家抬起头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我心道,这好像是在夸我。

当着管家的面被夸了,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若是一不小心功高盖主,越俎代庖可就不好了。

我正想着转身去拿扫帚扫我的地,就听见里面,佛爷一口茶喷出来。

“这什么东西这么苦?”

管家又抬起头,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我道:“可能是茶叶放多了,奴婢去加些水……”

二爷府上的东西一向讲究,出了这样的事,二爷的脸上也不太好看。

管家冲上前去正想换,却见佛爷摆摆手,“咱们合计着换人,你倒是将人清了个干净,也不知再招进几个趁手的,我那儿还有几个闲人,明儿便遣人给你送过来。”

二爷没答应,也没拒绝。

第二日,佛爷说的人没来,二爷人却被带走了。

二爷走的时候是晚上,我还在拿着扫帚扫院子,二爷穿着一身水绣白衣,身上还背着一件不常见的行头,右手的食指上不知戴了什么东西,映在清冷莹白色的月光里闪闪发亮。

他走过我身边时,仍旧没看见我,大概也不知道白天的茶水就是我煮的。

二爷走的这几天,院子里更静了,前院的杜鹃花没人照看,叶子黄了一片,我扫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心疼,背着管家偷偷浇了点水。

夫人的房间我也偷偷进去过,只敢拿着拂尘掸了掸灰,那张相片还立在桌前,却是干净的很。

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了记日子的习惯,每过去一天,就会在前院捡一片杜鹃花的花瓣藏在荷包里。

花瓣刚满七个的那天,二爷回来了。

二爷回来的那天是深夜,还是个雨天,天上电闪雷鸣的,将长沙城夜空晃得宛若白昼,我担心院子里的杜鹃花,撑一把油纸伞,想去厨房寻一块雨布遮一遮。

可我刚进了后院便撞了一个人,雨天地滑,我“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油灯都摔灭了。

空中一道闪电,从九千里的高空一直劈落在地,院儿里的枝桠噼啪一声断了,我借着闪电的光看清了后院的人。

“二……二爷……”

眼前的二爷头上戴了个斗笠,身上搭着厚重的雨披,黑灯瞎火的乍一看,和传说中的粽子差不多。

可我就是认出来了。

二爷没理我,直接走进了厢房,我本想上前帮他撤了雨披,可二爷没让我动手,自行摘掉了放在一旁。

雨披一撤,我不禁吓了一跳,刚捡起的油灯又摔在了地上。

二爷走时穿着一身白衣,还带着一身我从没见过的行头,可如今这行头没了,雪白的衣料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惊吓之余,我说话都结巴起来,“奴……奴婢去找管家……”

“不必了……”二爷摆摆手,看起来有点疲惫,“厨房有吃的吗?”

我忙道:“奴婢会做面条。”

二爷点点头,我便一头冲出去,连雨伞都忘了拿。

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一勺酱油,再烫上两颗挺阔脆爽的小白菜。

面条过水而出,用青瓷碗装了,我撑了一把伞,趁热将面条送到二爷的厢房。

我端着面条推门进去,二爷已经换了身衣裳,雪白的绸缎上绣了大片大片的红水仙,脸上也干净了,我一见二爷这般模样,便又紧张了起来。

“二爷,面好了。”

我将煮好的面条放在桌子上,碗口还冒着徐徐热气,面上摆着两片小白菜,翠绿翠绿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的闪着光。

二爷将油灯调亮了些,端起面条只吃了一口,便抬起头看我。

我吓得倒退了一步,“是奴婢面条做的不对吗?”

二爷摇摇头,我又道:“这面是以前夫人教我的。”二爷便不说话了。

我站在一旁低着头,抬起眼角偷偷打量着二爷,早听说二爷功夫好,看着动作不像有伤的样子。

二爷吃完面条,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你多大了?”

这是二爷第一次面对面的同我说话,我不知怎么就紧张起来。

“奴婢……奴婢……”

“别着急,慢慢说。”

“奴婢忘了。”

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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