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1 / 1）
那一晚上对赵时贤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电击的痛苦还有药剂导致的恶心让他生不如死，但是他在最后一刻都没有露出一丝呻＃吟。要他屈服，除非他死了!
到实验的最后李寰越来越兴奋，萧毅却于心不忍起来，那是个人不是什么白老鼠，雇主这次的实验强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大，萧毅看到赵时贤满头的大汗还有狰狞扭曲的脸就心惊肉跳。
“妈＃的！”赵时贤喉咙嘶哑的厉害。身体上的不适让他蹙起英气十足的眉毛。
那个看起来优雅贵气的李寰真像是一个魔鬼。哪怕是严刑拷问也没有这个这么折磨人的。
到底是要做什么实验呢？抑制自己的alpha腺体，让自己厌恶自身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赵时贤摇摇脑袋，不会真的和他想得那样吧！如果是那样就真的太糟糕了!那个疯子不会是想要人为更改已经分化的人的性别吧！
如果是把他变成beta还算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是把他变成omega，还不如叫他去死！
从小就被灌输omega就是弱者，omega就是累赘的思想的他可不想要变成那样的弱者。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他虽然失败的一塌糊涂，但是身为alpha的他的尊严还在。
他可以爱一个omega，可以为了一个omega付出所有，却不能忍受自己变成omega。
虽然嘴上没有说过歧视omega，其实他的内心也是非常非常瞧不起omega的。在他的眼里omega就应该成为alpha的附属，就应该呆在家里不停地为alpha生儿育女。
赵时贤脑袋痛得厉害，就像宿醉过后的人醒来一样。
“你这么快就醒了!”萧毅正端着饭菜走进来，就看见赵时贤拿自己的脑袋砰砰砰地撞着墙。
“别撞!你难道不痛吗？”萧毅放下手里的托盘，去拉赵时贤。
赵时贤冷冷地看着萧毅，萧毅尴尬地收回手：“你别这样看着我，李寰博士……李寰博士今天晚上还要给你做实验，你先把饭吃了，不然你受不住的。”
“我不饿。”赵时贤胃抽痛得厉害，根本没有心思去吃饭。
“……你不吃不行的，今晚的实验比昨天强度还要大……”
“滚！”赵时贤用沙哑的声音怒吼到，“我叫你滚！”
萧毅有点怕赵时贤，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强势的alpha。被他这么一吼真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这都是些什么鬼事!
赵时贤烦躁地继续拿着脑袋碰墙。
过了一段时间，李寰就拿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托盘进了他的房间。
赵时贤真的没有什么心力再去管那个疯子，所以他没有赏一个眼神给他。
“你不想吃饭”
赵时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很好，我也懒得给你准备饭菜。”李寰走到床前，把托盘上的白布掀开，他拿起一只粗针头的针管，眼神冰冷地看着赵时贤，“营养针更适合你。”
那么粗的针头扎进皮肤里，他竟然没有一丝痛感。大概是被虐得麻木了。他直愣愣地看着针头扎进皮肤，从扎进表皮，然后一点一点深入，然后透明的液体输进静脉里，抽出，一系列动作做得既稳又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现在你不用吃饭也死不了。”李寰转过身把手里的针管放进托盘里，“如果不是我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你也许早就死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就应该让他折磨吗？赵时贤根本懒得理他，就随他说了。也许真的会死在垃圾堆里吧，可能是因为饥饿，因为寒冷，因为感染。赵时贤想，可是身为alpha怎么会因为这点而随便的妥协。身为alpha的他怎么会甘心被这个疯子困在这里，只要找到时机，他一定会逃走。
在心里冷笑一声，敢对他做出这种事，他一定会双倍奉还。
昏睡了不知道几个小时，赵时贤被李寰带着医用塑胶手套的手拍醒：“你的身体素质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多谢夸奖。”赵时贤翻着白眼瞅他，睡过一觉身体确实感觉好多了。
“所以我决定今天就开始加大alpha腺体抑制剂的用量了。虽然很痛苦可是过程也很美好不是吗？”冰冷的塑胶手套撩了撩赵时贤额上的刘海，“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了。”
做着这么温情的动作，语气中透着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却透着冷漠和狂热，对人的冷漠，对实验的狂热。
“是昨天的三倍。”他手里拿着晶莹的液体，“以前的实验对象几乎没有几个可以忍受alpha腺体抑制剂发挥作用时候的痛苦。他们哀求我，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然后自杀或者因为身体素质太差死掉。”
赵时贤轻蔑地看着语气火热脸上冰冷的李寰，李寰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用那张冰山脸说着火热的话语：“你知道吗？你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物。我真是爱死了你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看到你痛不欲生让我浑身发热。”
太恶心了，用那张优雅的脸，优雅的表情说着那样恶心人的话。赵时贤狠狠地闭上自己的眼睛：“马上来吧！”
他又睁开眼睛瞪着李寰：“你最好祈祷我永远被困在这里没有自由，不然的话你就会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复而闭上眼睛：“或者让我死在这场实验里。”
试管被伸到嘴边，他昂起头一饮而尽，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就是从身体里各个角落里的深处传来火烧般的痛苦。
英挺的鼻梁上冒出汗珠，他咬紧嘴唇不让一丝□□吐出。
“很痛苦吧，等到你使用足够的抑制剂后，你的腺体会因为散失营养供给一点一点萎缩，然后死亡，然后脱落，最后被当成没用的东西分解掉。”李寰拿起另一支试管，闪着莹白光泽的修长的手指和试管里的透明液体交相呼应，够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他把试管送到赵时贤的嘴角，抵住那充满男性线条的唇线。
赵时贤牙齿咬的试管边，磨得咯咯直响，然后喝了下去，一部分液体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了下来。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蜿蜒，流过他蜜色的胸膛。
塑胶手套粗糙的质感追逐着水流的痕迹，一点一点耐心擦试着。
赵时贤现在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也没有感到他身上那粗糙质感的触感。
“真喜欢你这么倔强的表情，真好看。”很难把这些狂热的话和说出这些话的一张平静如水的脸相联系起来。“我真是爱死了你这个样子。”
他拿起最后一管液体送到鲜血直流的嘴唇上：“如果今晚你熬过去的话，我的实验就成功了一半，我真是太兴奋了。”
他取下手上套着的塑胶手套，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放心我会陪你等到天亮。”
手铐被挣得玲玲作响，他扭曲着自己的身体试图赶走疼痛。这疼痛比他受到的枪伤还让他难以忍受。一瞬间他真的想到了死亡，唯有死亡可以解脱。
那个男人就那么看着他丑态百出，他脑子还有一丝理智，没错，他不能屈服，他还不能死。
嘴唇早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他的手指神经质般地扣弄着身上的皮肤，一个个血洞就这样马上遍布着他的大腿。该感谢自己身体素质太过强大到现在都没有晕过去吗？他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头，一股股铁锈味迷漫着在他的嘴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再记得了，终于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居然还想到原来咬舌是真的不能自尽的。
李寰在他停止扭动的时候，笔直挺着的腰突然塌了下去，又失败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成功了啊！
他走到床边，无表情的脸就那么盯着这个一动不动的男人。这么容易就死了，亏他还对他抱有期待结果还是一样的。
举起的手从赵时贤英气的眉毛，英挺的鼻梁划过，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长相一流，信息素一流的alpha。
他的手继续滑动着，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这才是他看上的试验品。
听到了鸟叫声，真的是鸟叫声，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长长的梦一般，真是个噩梦。
再次感谢军营里带出的生物钟让他这么早就醒了过来。
他转了转僵了的脖子，看见了他恨之入骨的人。
李寰闭着眼睛，笔直地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他似乎睡着了，毫无瑕疵的脸微微向下低着。
这一刻恨不得手上的手铐可以打开，然后让他一把掐死那个疯子。
被这样炽热的眼光盯着看，李寰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身体细微地动了动。然后抬起了头：“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亢奋。”
这个疯子是不是有病!一大早发神经恶心他。不对，他本来就是一个神经病怎么会不发病。
“抑制剂的作用会很明显，就像蝴蝶破茧那样。”李寰站起身，抱着臂看着他，“你现在就像是蝴蝶，真的好美。”
一大早满嘴喷粪，赵时贤没力气地闭上眼睛，再看一眼都会嫌烦。
“好好休息，一个月后我会给你做omega腺体移植手术。”
碰!
门被关了起来。
移植omega腺体!赵时贤重重地躺回床上，该死的，一定要在这之前逃走。
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那个疯子。
赵时贤每天好吃好喝的除了没有自由，其他到还可以，他的腿也有进行治疗已经有了点感觉。
而唯一让他惶恐的是他发现他的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现在他的身上再也闻不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他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这间小小的房间里有四个摄像头，那么这栋房里的监控设施应该十分完善。他现在连手铐都打不开，要逃走要先让李寰觉得他同意做他的试验品。然后再伺机逃走。
这么想来赵时贤在这里越发生活得滋润起来。
每天萧毅都会送食物给他，可以说他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是靠萧毅知道的。
“萧毅你现在多大啊？”这一天，赵时贤又开始趁着萧毅送饭和萧毅聊起天。
萧毅笑着说20，这么些天的接触让他既佩服又可怜赵时贤，他一方面助纣为虐，一方面又良心难安。不过，他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在他看来成为omega比丢了命要好太多。
“很年轻啊！李寰呢？”他也就随口问问压根不想得到答案。
“李寰博士很厉害的!他现在才23岁就是生物学博士了，而且得过不少奖!”萧毅一说起李寰就如数家珍一样把他得过的荣誉一一列举，不过，赵时贤一点兴趣也没有，这种高智商的疯子简直就是社会的隐形炸弹。
“你很崇拜他甚至帮他害死那么多人。”赵时贤轻飘飘地说道。
可是萧毅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一样，身体发颤起来：“这都是为了人类的进步做出的必要牺牲……而且他们都是那些病得没钱治疗的乞丐，本来就是博士给了他们生命。”
赵时贤没有再刺激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错还会这样给自己心里暗示吗？我救了他所以他该为我去死，哪里来的谬论。很明显萧毅动摇就是他逃走的筹码，他应该好好利用。
“移植omega腺体之后要做什么？”他这样问只是出自于自己的好奇。
“移植完腺体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排异期，这段时间要靠不断注射alpha信息素抑制剂和omega信息素来抑制排异。”萧毅打摆子的身体终于不再战栗了，他听到赵时贤这样问就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这种排异会死吗”赵时贤黑白分明的瞳孔盯着年轻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