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大婚(1 / 1)
池暖跟着冷沉走了,云若非不知道他与风起雎说了什么,但见风起雎望着自己的目光比以前坚定了许多,直觉自己助他们二人独处谈话果然是一项正确的选择。
明日便是师傅的大寿了,风起雎担心自己会被云若非的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便瞒着云若非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外边挑选贺礼。
怀里藏着的三两银票是向池暖借的,风起雎在打定要开始跟云若非过日子后,也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自己以后的谋生之道。
总不能跟以前几年一样,在江湖中漂泊,混着过日子吧?
卖草药虽然能赚钱,只是不多。
厨艺他还尚可,只是他想以后都只做给云若非一人吃。
编草鞋倒是熟练,但日夜赶工恐怕没多少时间能与云若非相处。
想到这里,风起雎皱起了眉头。
没等他想出一个结果来,突然,一股浓烈的肉香味唤回了他的心智。
风起雎想了想,最后走进了里边。
次日,云若非领着风起雎骑马上了八公山。
在走进大如府邸的住宅后,风起雎晕头晕脑地看着云若非与几个身着官服的人寒暄,跟身着华裳气质非凡的江湖中人打招呼,心里渐渐地明白了什么。
从懵然到震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你不是说你的身份很普通吗?”风起雎找了个时机,扯着云若非的衣袖将他带到无人之地,小声质问道。
“我不是什么官员,也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侠,难道身份还不普通吗?”
“普通的话怎么可能会认识官员又认识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侠!”风起雎瞪大了眼,见有几个江湖大侠转头看向这边,知道自己说话的音量大了些,便缩了缩脖子,小声地问云若非道:“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若非呀。”云若非一脸哭笑不得,见风起雎隐隐有要生气的征兆,连忙哄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说。”风起雎低喝一声。
云若非:“与你一样啊风无波。”
风起雎先是一愣,然后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想到过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古前辈收的……云神童吧?”
云若非挑眉,“原来你知道神童的名号却不知道神童的名字啊?”
然而风起雎并不在意这一点,他欲哭无泪地道,“你有几个师傅?”
“一个。”
“所以这次的寿星是……”
“就是你口中的古前辈啊。”
“啪——”的一声,云若非及时抓住了想要逃跑的风起雎的手。
他温和地道:“我师傅赏识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好意思在他的寿宴上逃跑呢?”
“你是故意的!”风起雎叫了起来。
云若非笑得人畜无害,“你贺礼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送就走人呢?”
“你帮我把我的贺礼跟你的贺礼一起送上去不就好了?”
“但是我给他的贺礼是你呀。”
风起雎:“……”
云若非面上的温柔更加动人了,“从小是我师傅把我抚养长大,我与他之间虽非父子更甚父子。我以后会跟谁相伴一生,我希望他能知道。”
闻言,风起雎顿时涨红了脸。
“起雎,他会很开心的。”云若非循循善诱道,眸光温柔似水。
风起雎哪里还忍心拒绝,自是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见状,云若非眸中的笑意更甚,嘴角微微弯起。
风起雎正打算亲自上前送礼,但顿了顿却回过头来,后知后觉地道:“你刚才是说……希望古前辈知道什么?”
“与我相伴一生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
“起雎喜欢我,我就不能喜欢起雎么?”云若非挑了挑眉,闻言,风起雎轰地一下红了脸,抱着贺礼跑了。
见状,云若非的笑意更甚。
有人过来问云公子你不用追么?
云若非微笑着摇了摇头。
跑不了的。
寿宴过后,风起雎免不了被爱才如命的古老特别招待。
在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卜卦的知识来回背诵了三四遍,并将古老送来的数十卷有关天文星象的竹简上的内容牢记于心后,古老终于意犹未尽地放过了他。
放过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新郎官,明日就要与人成亲了。
另外一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风起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心甘情愿地与同为男儿身的男子一同步入喜堂。
比起民间其他大张锣鼓的喜事,风起雎与云若非二人的亲事显得有些冷清了。
但他们二人都不在意,对他们来说,只要心目中的那个人到了,就算没人来也无所谓。
有来的池暖与古老:“……”
拜过天地与高堂后,在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内,云若非牵着风起雎的手,温声道:“你穿红色很好看。”
风起雎红了脸,“你也很好看。”
云若非笑了,埋头与之耳鬓厮磨。
在他有意无意地说“夫妻之间许坦诚相对”后,风起雎沉默了两瞬,然后乖乖交代道:“你都知道了。”
“……”啥?云若非懵了。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与李家小姐会面的。”风起雎一脸无辜。
闻言,云若非顿时皱眉了:“你什么时候与她见面了?!”
风起雎微惊,“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说的坦诚相对不是这个坦诚相对啊。
云若非叹了口气,“说吧,李家小姐是怎么一回事。”
风起雎乖乖点了点头,于是便将李家小姐与他的事情说了个通透。
原来,在那晚为古老挑选寿礼的途中,风起雎无意间看到了坐在酒楼中的李家小姐。
在犹豫过后,他还是主动去找了她,试图洗清自己的冤屈。
但没等他开口讲话,李家小姐见到他,便开始泪眼朦胧地拉着他的手说对不住他。
“她拉了你的手?!”云若非皱起了眉。
风起雎补充道:“是手袖,手袖。”
云若非面色稍缓,于是风起雎便接着说了下去。
在于李家小姐的交谈过后,风起雎明白了,所谓的劝诫与所谓的卦象,全部都是李家小姐编出来的。
这是一个很俗套的千金小姐爱上穷书生的故事,千金小姐天真地以为只要借助风无波神算的名号,便能让父母同意她与爱郎的婚事,却不想节外生枝,反而给风起雎带来了麻烦。
得知事情真相的风起雎很是无语,他摇头朝李家小姐道:“我很同情你的处境,但这并不是你能伤害别人的理由。”
闻言,李家小姐立马万分愧疚地跪在了地上。
风起雎叹着气扶起了她,“不过这事我要谢谢你。”
“等等!”云若非喝断他的叙述,“你扶了她?!而且还要谢谢她?!”
“她已经悔过了,况且我也并无大碍。”
“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受了伤,还惹了风寒。”云若非对此耿耿于怀。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能遇到你呀。”风起雎笑道,见对方一愣,忍不住上前小小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面颊,“若我没受伤,没惹风寒,当初撞倒你我铁定是道过歉后便慌乱逃跑了,怎么可能与你在一起?”
“如此说来她也算将功抵过。”听到他这样说,云若非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也明白过来为何风起雎要谢谢那女人。
好好的洞房夜,他却得跟心上人聊烦人的事情。
不想浪费大好春宵时光,心痒得不行的云若非拉着风起雎走到桌边,拿起酒杯塞进他的手中,“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喝交杯酒,然后坦诚相对。”
“……”原来坦诚相对是这个坦诚相对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误会对方意思的风起雎涨红了脸,但也还是乖乖拿稳酒杯,俯身与之交臂饮下。
喝完了交杯酒后,云若非一边低囔着“我这不是喝了好酒了么”,一边半推半拉着风起雎上了床。
在对方反应过来前便俯身问下,等到风起雎从热情无比的吻中回过神来,他与云若非便真正地坦诚相对了。
“好了,接下来夜还长呢。”云若非扬了扬嘴角,将帷帐拉下,便再次俯身亲吻上去。
一时间,帐内春|色四起。
而另一边,正被冷沉拉着离开新房门外的池暖一脸恋恋不舍:“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
“跟你演戏的人是我。”冷沉淡然道,见池暖一愣过后便开始挑眉挑逗自己,顿时微皱起眉,一把拦腰抱过池暖,踏着屋顶往山庄的方向掠去。
一时间,又是春|色四起。
而至于风起雎与云若非接下来的生活……
兴许只有那个动不动就东家有事今日不开张的酒楼知道是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