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 31（1 / 1）
黛西从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中抽出身来,惊讶的发现自己降落在了一座熟悉的城堡面前。城堡的大门敞开着,似乎已经有了不少闯入者。天空越来越黑了,像什么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点点吞噬着世间存在的快乐和希望。风不像刚才那么猛烈了,雨倒是越下越起劲,由瓢泼大雨变成了倾盆大雨。黛西浑身都湿透了,她四下望了望,然后有些犹豫的抬起脚,朝不远处那些零零散散的光跑去。
四周除了雨声倒也不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好像有人的尖叫声,咆哮声,还有什么东西飞来飞去发出的“嗖嗖”声,玻璃震碎的声音,木头和砖坠落发出的咣当声。可是这些声音交错的存在雨声中,显得是那样渺小和微不足道。像是幻觉,又像是梦境。
黛西飞快的跑着,可是这时候存于她内心的,不是恐惧,不是担心,不是紧张。竟是高兴,甚至到了兴奋的地步。她能感觉到那些咒语的存在,她感受到了被人所牵挂的感觉,她感受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作用,她感受到了别人对她的需要。接着,她又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温暖,幸福,快乐……尽管是暂时的,但是她在其中乐此不疲,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价值,那是放开了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后,心里暂存的满足感;那是在经历了无数个安全、平淡却无趣的日夜后,重新获得的新的生机;那是在无数次心情焦灼的面对碌碌无为、无所事事的自己后,心里获得的一丝平静,那是在无数个寻寻觅觅却无所作为的迷茫中,猛然惊醒时看到的一线希望。
重获的,自由,放松,快乐,甚至是那种游刃有余的轻松感都在告诉她——她到家了。
没错,她回家了!此时此刻,就在这个令人熟悉的窒息的地方,那是她的家,她们的家,所有与她一样的人的家。她到家了。
这可恶的雨又算什么？大概也只算得上为她庆祝吧!远处的那些虚幻的声音在向她招手,她知道即将面临的是极危险的事情,可是她不怕了,一点儿都不怕。这里有家,有同伴,有自己的灵魂,那为何要怕？有什么可怕的剩下的,就是循着微弱的光,一点一点向前闯。要么赢的威风,要么输得壮烈。
越来越近了,那些叫喊声,从城堡的每一处传过来,红光、绿光不断闪现。这场景再次似曾相识,但是她不再为此感到烦恼,因为这里是自己的世界,感到似曾相识是应该的,是正确的,是应该坦然面对的。
突然,从拐角处闪过来一个人,黛西猛地停住脚步,警惕的看着他。他似乎也在看着她,暴雨太大,看不清他的神情。
“黛西？”那个人突然叫道,黛西看着他的长相,在记忆中搜索着。他瘦瘦高高,茶色头发,还穿着滑稽的黑色长袍。
黛西点了点头,她想问你是谁,但是随即忍住了,既然他知道她是谁,那就应该有过来往,只是自己记性太差忘记了。
那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用急促的语速讲述道:“战争开始了,伏地魔在大厅里面,我们现在势均力敌,我们猜想你可能有一些其他的方法,所以……你必须参与,是不是？对了,魂器已经全部销毁了,我们还算幸运……”
黛西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没等他说完就继续朝前跑去,“多谢了。”她一边朝他喊一边头也不回地朝大厅跑去。她可没心思再听那人讲什么魂器,此刻,她只一心想冲到大厅里找那个叫伏地魔的人,嗯,决一死战。
多么简单啊,决一死战。她的脑子忽然有些冲动,不知道是因为跑得热血沸腾还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突然想起来——她不能让其他人死去。那个声音还在耳边萦绕,“如果有需要保护的人牺牲，你也将随他们而亡。”需要保护的人？那应该是全体站在他们这边的人吧……
她必须尽快,否则何谈保护内心竟有些焦灼,自己牺牲倒不怕,但是……那听上去真的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别人死去,必须。
突然,裤子兜里有一个十字架状的饰品旋转着飞上来,发着淡银色的光芒,缓缓落在她的右肩上,似乎在提醒着什么……黛西停住脚步,有些出神的看着它,然后慢慢伸出左手:“到这儿来。”她轻声呼唤道,然后那个小东西果然听话的朝左手方向移来,在掌心上方旋转着。
“你是谁？”黛西继续轻声问,她有些喘,但是很专注的盯着它,似乎想看出什么玄机来,“你能帮助我吗？帮我保护……嗯……所有需要保护的人,在战争胜负出来之前？”她精明的说,回想着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那个小东西突然散发出红色的光,然后转的渐渐慢了下去,落在黛西左手掌心,最终服服帖帖的呆在上面。黛西感觉手心一热,红色的光仍未退去,她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的让自己手心这个小东西听从了自己的命令——那些站在自己这边的战争的人都有救了!
内心不禁欢跳起来,她赶紧继续向前跑去,抽出自己兜里的魔杖。
“黛西!”那个熟悉的戴眼镜黑发男孩儿突然出现在眼前,叫了她一声,声音里透着惊喜,“我们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他说道,“我们干掉好多食死徒了!但是你猜怎么着？霍格沃茨的学生还没有被死咒击中的,只有几个低年级学生被击昏了……”
“昏昏倒地!”他又朝一个不远处正向他爬过来的带兜帽的身影叫道,一道红光,那个带兜帽的人滚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干得漂亮,詹姆!”远处一个正和另一个戴兜帽的人打得热火朝天的男孩儿喊道,他有一头典雅的黑发,长得很高,黛西猛然想起她也曾与他说过话,在那个黑咕隆咚的小破屋。
“彼此彼此!”面前这个男孩儿叫道,然后又看着黛西:“你是不是……”
“战争什么时候开始的？”黛西打断了他,冷酷的问道。
“啊？”他看上去有些震惊,“刚刚开打没多久,一两个小时左右。怎么——”
“他在哪？”她又问。
“谁？伏地魔？”他猜测道,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一个劲地看着黛西的眼睛,似乎在怀疑什么,“他刚刚跟麦格和斯拉格霍恩打得正热,在礼堂,怎么——你该不会是想亲自与他交锋吧？”他的表情震惊到了极点,似乎有些后悔。
但是黛西已经朝大礼堂冲去了,她知道自己必须会一会他,为了那些曾经兑现过的“诺言”,为了那些支零破碎的记忆,也为了……这些天内心空虚的她自己。
“喂!”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儿叫道,“你不能那么做!那只有送死!大脚板,帮我拦住她!她要去找伏地魔!”
“什么？你说什么？谁要找——”那个叫大脚板的男孩儿应道,“昏昏倒地!”他突然吼了一声,然后继续吼道:“你能不能注点意,詹姆·波特!”
“不!”那个男孩冤枉地喊道:“你不知道!黛西要去找伏地魔!”
“黛西？哪个黛西——”他顺着詹姆的目光看去,一个女孩儿正疯狂的奔向大礼堂的门,“她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喜,但是很快,他又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快去追!不能让她——”
不需要说第二遍,詹姆和小天狼星就拔腿朝大礼堂奔去,四周到处都是血迹,狂风暴雨也无法将其冲洗干净,然而他们两个的行动没有丝毫减缓。与此同时——四周好像都静下来了,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在雨中狂奔向礼堂的女孩儿身上。
“那是谁？”
“她是去干什么的？”有人小声的说道,声音混杂在雨声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不!你回来,不要去礼堂!”有人尖声叫道,然后——就像被点燃了一样,咒语声,吼叫声,撞击声,只要是属于战争的声音统统又回来了。
女孩儿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朝前跑去。
完了。没希望了。小天狼星和詹姆绝望的看着那个女孩儿跑到礼堂半掩着的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黛西大胆的推开门,走进礼堂。
礼堂很大,但是很黑,以至于她进去了,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她推门的前一秒,屋内还是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争中,但是她一进去,一切都变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然后,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声音有力的敲击着地板:“让我们来看看这是谁……”这个声音懒洋洋的,但是带着的蔑视黛西不会听错。
“我那忠心耿耿、一直默默效力的小跟班嘛,”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语调很慢。黛西一时间以为他说的不是她,因为——小跟班？这是怎么回事？接着,他突然慢慢转过身——清冷色的皮肤,纯黑色的袍子拖到地板上,扭曲的面孔,红色的瞳孔……
“叫什么？黛西——霍普？”他拖着长音,然后很慢很慢地向前踱步,似乎开始了思考。
“我很高兴为您效力,伏地魔大人。”黛西觉得最好还是放聪明点,干脆迎合着他的话,然后微微拘了一躬。
“很聪明。”伏地魔轻笑道,声音很夸张,也很空虚,那种冷嘲热讽的腔调,令黛西为之一愣,总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错——“很会迎合别人,但是——”他以一个低沉而冷酷的“but”告诉黛西——她上当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为我效力,”他的声音突然像变成了耳语,“那你就会发现,我的手下没人叫我伏地魔大人。”他冷静的说道,声音一波不折,似乎并没有发怒。他突然笑了起来,让黛西毛骨悚然,“虽说伏地魔大人也不错,但是我不喜欢,”他张大了嘴和眼睛,里面放射着可怕的红光,“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他说的很慢很慢,然后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歪过头,盯着她看,“那该怎么办呢？”他的眼里满是……就像孩子要不找糖果时的表情。
“贝拉特里克斯。”他轻声叫道,像蛇一样发出嘶嘶声,但是说的仍是人话。
“是,主人。”一个声音唯唯诺诺的应道。
“这是你的玩具。”他突然恶狠狠的说,神色变回了他应有的样子。
“不!昏昏倒地!”礼堂角落里一个女声喊道,然后一道红光,击中了伏地魔身后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什么东西轰然倒地,伏地魔愤怒的吼叫了一声,然后用魔杖指着那个角落,“你这个恶毒的老太婆!”他喊道,“钻心剜骨!”
瞬间,整个礼堂都充斥着一个女人的尖叫。黛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如果还不采取行动,结果就会和那个女人一样,甚至更糟。女人似乎被绑在了凳子上,动弹不得。伏地魔却没有理会这叫声,他又把视线转向黛西,“这叫以牙还牙,懂吗？小朋友。”
“以我对我的仆人的理解,如果那个老太婆没有趁机击昏她,她一定会对你使用这个咒语的。”他微笑着对黛西耐心的解释道。
“这点我毫不怀疑。”黛西小声说,但是有意让他听见。
“你说什么？”他厉声问道,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黛西微微一笑,手心已经出了许多汗,但她仍然镇静地思考着,既然是仆人,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用个什么高超的咒语让她复活呢？又何必以牙还牙呢？我想,以伏地魔大人的本事,一定是没有什么问题吧……难不成……”
“嗯……仍然很聪明,”伏地魔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缝。“无知得很精彩。”然后,就像是所有的装都被卸下,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只听见一声怒喊:“钻心剜骨!”
“不!”几个人从外边冲了进来,与此同时,黛西闪到了一边,咒语击在窗台上,玻璃被震碎了,哗啦啦的掉下来。她站在一旁,看见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和那个个子更高一些的黑头发男孩儿站在礼堂里,旁边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儿和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儿。他们都微微喘着气,用魔杖指着伏地魔,显得很紧张。
礼堂门口似乎已经聚集了一部分人,远处的尖叫声少了一些。黛西定了定神,觉得这有点荒唐。
“主人……”黑暗处一个声音叫道,那个金发女孩儿惊慌的转了转头,但是没怎么动魔杖。
伏地魔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冷冷的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黛西注意到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那个人退了回去。
“又是几个傻头傻脑的小朋友。”伏地魔幽幽的说,声音透着一股寒意。“你们是来表演的？还是……看演出的？”他竟然笑着,嘴角微微向上翘,翘起一个厌倦的弧度。
“波特!布莱克!是你们几个!”角落里那个女人挣扎着喊道,“快回去!你们都回去!还有你,霍普小姐。”
“闭嘴!”伏地魔拿魔杖往角落一指,那里立刻就鸦雀无声了。
黛西不知道霍普小姐是谁,她认为是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儿,便朝她那里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个女孩儿也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
她很快转过头,看着伏地魔,然后颤抖着朝前走了一步,“我们的事情与他们无关,请不要牵扯到他们。”
“我们的事情!”伏地魔重复道,然后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凄厉,“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的事情？”
“没错,是我们的事情。”黛西冷静的重复道,看着伏地魔的红色瞳孔,它们由两条线形慢慢变成了正常的形状——伏地魔停止了笑,面目狰狞的看着她:“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什么？一个玩偶？”
“没错,其实你也很聪明,伏地魔大人,”黛西开始了反击,“但是不是以为,而是就是,你就是一个玩偶,内心空虚,假心假意的玩偶,或许——”她看着伏地魔越来越狰狞的面孔,微微一笑,“你还远远不如玩偶那么单纯。”她用余光瞟到那个戴眼镜的男孩而似乎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放下了魔杖,她再次向前迈一步,看着伏地魔血色的眼睛。
“我不怕你,知道为什么吗？”黛西问,看到他的瞳孔又变成了两道细细的缝,“听没听说过‘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成语？和这差不多——我的智力还远远不及您的亿分之一,这没错,但这也正是我不怕你的原因。”
“很精彩的演讲,”伏地魔用手抚摸着他的魔杖,眯起眼睛,似乎准备出击了,“那么既然如此——”
黛西举起魔杖阻止了他的讲话,“还有一个原因——你今天晚上杀害不了霍格沃茨的任何人。”她胜利似的说道,脸上漾起幸福的神情,“除非我们两个中有一位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你有留心观察,你就会发现今天外面很快就不那么嘈杂了,如果你以为是你的队伍胜利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黛西继续笑道,“霍格沃茨的学生受到了保护,来自我的保护,这种魔法,难道您会吗,伏地魔大人？”
“所以你认为你们胜在必得是吗？就凭一群霍格沃茨的学生,和几个神神叨叨的教师？”伏地魔似乎并没有感到威胁,他往角落里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又暴怒了,“还是等邓布利多那个老头亲自出现？”
“可是他没有来,是不是？”伏地魔又说,神情很贪婪,“你们伟大的校长并没有准时出现,是不是?那可真是可惜……我倒想会会他呢……”
“除你武器!”黛西叫道,但是伏地魔一抬手,咒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手挺快,”伏地魔嘲笑道,“但是对于伏地魔大人来说,”他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种近似耳语的呢喃,“太慢太慢了。”
“想学学吗？”他又说,黛西愤怒的瞪着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哈!”黛西怒极反笑,“你觉得我会那样做,是吗？”她扬起一根眉毛,“其实你还是挺单纯的嘛!”
“钻心剜骨!”他再次叫道,声音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黛西只顾得生气了,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出手。结果防不胜防,她被咒语击中,然后浑身上下都针扎一般疼痛——她在尖叫,远处似乎也有人在喊什么,可是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疼痛,永无止境的疼痛,有人笑了起来,猖狂的笑,毫不保留的嘲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接着,魔力奇迹般地消失了,她摔落在地,疼痛消失全无。但是身子仍然抽搐着,她看到大礼堂里咒语四处飞窜,分别来自那几个闯入者和黑暗的角落,伏地魔一抬手就轻松的将好几个咒语击碎在半空,他的面目越来越狰狞,瞳孔越来越细。
黛西挣扎着站起身,伏地魔的眼睛立刻朝她这里瞅了过来,“小朋友还有力气自己站起来呢,”他咝咝的说,“那就让我们再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他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然后张大了嘴,“钻心剜骨!”
“铠甲护身!”一道强烈的光从右侧直射过来,“咣”的一声,在黛西面前树立起一道隐隐约约的屏障。这魔力太大了,差点把黛西镇的向后仰去,黛西看到伏地魔的咒语撞击在这无形的屏障上,随即,咒语和屏障在同一时刻爆炸了,隐隐约约的烟雾呈螺旋形的上升。透过烟雾,黛西看着那个施了咒语的黑发男孩儿,内心既有感激,又有疑惑。
她很快收回目光,看着伏地魔。而令她大为震惊的是,伏地魔这次并没有看着她,而是把视线放在那个施了护身咒的男孩儿身上。他缓缓地踱步,一副思考的神情,但是面目仍然无比狰狞。“我说是谁呢……”他慢慢地说,黛西惊讶的注意到那个男孩儿并没有因此而畏缩。“原来是布莱克家出了名的逆子。”
那男孩儿冷笑了一声,“我很高兴我威望的声名已经传到了伏地魔的耳边,这是何等的幸运呐!”
“既然如此,”伏地魔笑了一下,“那就让你的幸运持续到底,要知道……伏地魔大人的咒语,可不是随便就能给谁的。”他说得非常慢,眼睛瞟着手中的魔杖,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然后,说时迟,那时快,他用魔杖快速指着那个男孩儿,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钻心剜骨!”
黛西眼疾手快的发过去一个咒语,伏地魔的咒语偏着打到了礼堂的墙壁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但是黛西下一秒就无法再次察觉礼堂里的一切了,因为——
“钻心剜骨!”伏地魔的声音再次响起。
黛西再次被挂了起来,她挣扎着,逃脱着,尖叫着。可是终究无法从那种无休止的疼痛中脱出身来,似乎什么强有力的东西把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拧在了一起,然后纠缠着,撕扯着……她大概要死了吧……战争很快就要有个结果了……
远远地,伏地魔的声音还在响,他狂吼着,愤怒使他的声音有些扭曲:“这就是你不尊重伏地魔大人的后果!”
一种更强的魔力在胸口蔓延,痛苦,憎恨,生不如死……
可是曾经也无数次流离失所于自己的迷茫梦境,无数次坠落于空虚飘渺的生活,无数次挣扎翻滚于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天穹……但是最终，她还是醒来了,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属于她自己的家中。
这怎么会是生不如死？这是快乐,这是幸福,是希望!她终于知道自己也是有意义的,有身份的,有价值的,她尽管从未富足,但是也从来不空虚……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缓缓下降,虽然疼痛仍然汹涌的在身体蔓延开来,但是那些来自外界咒语的魔力,似乎一点点褪去……
“邓布利多!”几个声音同时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魔力消失殆尽,她蜷缩的躺在地上,脸上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