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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万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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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回到了苏州。

她避世的日子里,周围的每个人也在经营着自己的悲喜人生。安迪和包奕凡从情深意笃走向谈婚论嫁,然后就爆发了准婆媳之间隐晦而激烈的战争;曲筱绡和赵启平如胶似膝,却顶着双方父母的压力愣是不结婚;邱莹莹和应勤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面前的婚姻生活仍旧一地鸡毛;只有不声不响不起眼的关关,和汪斌谈着不瘟不火的恋爱,有着值得期待的将来。

11月8日,结束CATTI考试的汪曼春到南通参加樊樊饭店的开业典礼。

作为沪上大鳄谭宗明曾经的未婚妻,她和谭宗明的关系到现在都有些扑朔迷离,所以来道贺的大多是樊家的亲友团,谭宗明在南通的朋友则多半还在谨慎地观望,即使来了也很低调,直到看见挂着谭宗明和远洋落款的巨型花篮,才施施然去展板前签名留念。

签名渐渐满了,大门口有点骚动,汪曼春听到有小姑娘嗡嗡地议论豪车和帅哥,她心里一动,从展板前转过身来,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两边,风骚走来的果然是个帅哥——却不是谭宗明,而是包奕凡。

“嘿,看见我好像有点失望啊!”小包总嬉皮笑脸地打招呼。汪曼春瞪他一眼,朝他身后看了看,“安迪呢?”

“安迪怀孕了,反应比较严重,坐不了车,托我代表了。”包奕凡大笔一挥签下大名,又送上厚厚礼金。汪曼春初闻安迪怀孕很是惊讶,印象里安迪不喜欢也不想要小孩,可看包奕凡得意非凡的模样,安迪应该是决定要生下来了。

爱情的力量改变世界。

“恭喜!”她由衷地道贺,无论包家后院如何的污泥浊水,新生命的到来总归是件喜事。

包奕凡眨眼,“你和老谭也得加油了。我还想跟你们结个娃娃亲呢。”

“别乱说。”

“不是吗?安迪说你们一起去的广州,原来没和好啊?”

“安迪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听她瞎说。”

包奕凡若有所思,“这倒是,安迪一怀孕,哪都去不了,很多消息都不灵通了。对了,最近圈子里在传一个老谭的消息,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什么消息?”

包奕凡看着她,“上海金融圈有人说谭老板伤势恶化,可能会截肢。”

汪曼春一愣,“你说什么?!”

“看来你还没听到。”

“到底怎么回事?!”

“别担心,都是小道消息,安迪给老谭打过电话,他亲口跟她说没那回事。不过要是没怀孕,安迪肯定会直接飞一趟纽约看一看才放心,毕竟谭老板这次保密得太彻底,远洋高层居然完全了解不到他的具体伤情,全靠他那个助理施舍消息,这有点不正常。”

汪曼春忽然意识到,谭宗明每天发的那些朋友圈只有她能看见。

那些晴天和雨幕,那些晨读和夜曲,那些鸟语,虫鸣和花香,所有琐碎平静的画面,都是他想说给谭太太一个人听的,谭先生的日常。

而从广州回去以后的朋友圈里,确实不再有一张他出镜的照片。

汪曼春有些心惊。事实上,他狼狈趴在海珠大桥上的样子,在她离开广州后,还反反复复不停地出现在她的梦境。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她都有给他打电话问个清楚的冲动,每一次调出他的号码,又迟迟按不下通话键,好容易把他推远,她怕一个电话过去,一切又前功尽弃。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怕他纠缠,还是怕自己心软。

她安静,谭宗明也安静。除了发她独享权限的朋友圈,他再没有联系过她,就连饭店开业送的花篮,她问过花店,那是远洋一位助理订的,客人提前一个月就付了全款,饭店哪天开张,花篮哪天送到。

沸反盈天的典礼现场,种种噪音好像突然变成背景音,连包奕凡的笑容都显得遥远。

“是竞争对手恶意散播的吧……”她听到自己似乎很淡定的声音,“他就是骨折而已,又没感染又没坏死,哪里就截肢了……”

“我说也是,太恶毒了,远洋有好几个合作项目都是关键期,你也劝劝他,没事就出来亮个相,安抚下大家,做投资玩的就是消息,没有好消息,上哪儿忽悠股民去?”

包奕凡能说会道,表情丰富,把汪曼春逗得发笑。

可笑完之后,她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笑容完全是对他语气动作礼节性的反应。

她分开人群,从饭店后门出去,一直走到商场四层的天井走廊,拿出手机给谭宗明的助理打电话。

“樊姐!”小助理一如既往的惊喜。

“那个什么截肢的传闻是怎么回事?”

“什么?截肢?哦您说截肢啊,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就是个骨折,哪能截肢呢!都是外边乱传的,我们也没管。”助理呵呵地笑,“谭总好着呢,没事儿,您放心!”

“他现在在干吗?”

“他在……呃,开会,对,在和远洋美国的同事开会。我让他完事儿给您回电话?”

“不用通知他。”汪曼春想了想,“你能拍个照片给我看看吗?别让他发现。”

“偷拍啊?”

“你的身手没问题。”

“他们开会我拍照不好吧……”

“都偷拍了还讲究那么多?”

“……”

小助理苦哈哈地挂了线,五分钟后发来一张照片。

窗帘紧闭看不到室外明暗的房间里,谭宗明坐在单人病房的写字台前,挂着耳机,对着液晶显示器正说话,笔尖点在写了几行数字的便笺纸上,双拐就靠在写字台旁边。

汪曼春只看一眼心就沉下去了。

这根本不是现拍的照片,谭宗明发的小美专属朋友圈里,就有一模一样的画面。那确实是在跟远洋的上海团队举行电话会议,但时间是去广州之前。

她把谭宗明那条朋友圈连日期一起截屏,发给助理。

可怜的孩子整整半个小时没有回应。

中午十一点,谭宗明直接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是一段十几秒的视频,视频里他环拍了一圈单人病房,自己则直着左腿坐在床上,脚边散落了几大张印满文字的A4纸。床尾站着两个老外,老外后面是做了错事垂头丧气的小助理。

视频的最后是自拍,谭宗明对着镜头微笑,“真的在开会,我很好,放心。”

比起上个月,他看起来更加瘦削,脸色也有些憔悴,但给她的笑容一如既往,仿佛之前的争执伤害从来不曾存在,刻着双M的戒指还和那枚三克拉的大石头一起安放在九间堂的保险箱里面。

汪曼春压着有些紊乱的心跳一帧一帧地重看视频,没有,房间里只有轮椅,没有双拐,画面里任何地方都没有拐。而整个十月,他的拐是从不离身的。

和他已经没办法用拐相比,她宁可相信他现在不需要用拐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海珠大桥那一摔,他的伤只会更重,不会更轻。

汪曼春把视频里两个美国人的脸仔细截下来,发给赵启平,“这两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嗬,这不是鼎鼎大名的Thomas Sculco吗!大咖啊,HSS的绝对权威,我们骨科学界没有不认识的。旁边那个应该是他助手,有一次我在纽约开会时还聊过。你哪来的照片?”

汪曼春在心里冷笑,谭宗明,你又骗我。上一次“明楼”搅局,她被骗得惨不忍睹,这回她冷静犀利,一点拙劣的小把戏瞒不过特工的眼睛。

不管了,都分手了,戒指也被她弃如敝屣了,他残了废了都跟她没关系了,他想制造什么样的假象粉饰什么样的太平她都无所谓了。反正他有得是钱,过得再惨也比地球上绝大多数人强。

汪曼春收起手机向饭店走去。

临近中午,商厦里渐次迎来人流高峰,各家店铺放着或柔和或劲爆的背景音乐,从一扇扇店门前经过,耳朵就像被强灌了一支最大杂烩的乐曲。

这个年代的绝大多数歌曲她都不会,谭宗明也跟不上流行,两个人最能唱到一块儿的居然是昆曲。谭宗明曾开玩笑说,如果婚礼上司仪要两口子给大家唱首歌,他们不如来一出《玉簪记》。

听她一声两声,句句含愁闷。看她人情道情,多是尘凡性。你一曲琴声,凄清风韵,怎教人不断送青春?那更玉软香温,那些儿不动人?她独自理瑶琴,我独立苍苔冷,分明是西厢行径!老天哪,早早成就少年秦晋……

一个人走着走着,汪曼春无声地笑起来。

她说她才不要唱昆曲,如果真被要求表演节目,她就配合他演一出猪八戒背媳妇。谭宗明本来是靠在床头看美股新闻的,闻言下床跑到梳妆台边,直接扑上她的背,“来吧悟能,你媳妇儿在这儿……”

汪曼春被他压得直不起腰,好容易把他掀下去,自己又笑得弯腰。

笑着笑着,她觉得眼角有点潮,有点热。

怪他什么呢,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是她自己听风就是雨地追过去问结果,他已经不是她的谁了,有什么义务实话实说。

汪曼春拖着脚步走进樊樊饭店,典礼即将开始,一身盛装的樊大嫂正到处找她,“要照全家福了,就差你一个了!快来!”

西装革履的樊老大扶着樊老爷子站在摄影师正对面,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樊妈妈打扮得比平时年轻十岁不止,挽着汪曼春的手大步往前走,“小美啊你哥这下算是定心了,他这个月忙里忙外,可是一点都没偷懒呢……”

她曾经跟谭宗明说,小出纳是个人才,放在樊老大身边实在可惜,反正这生意也是做着玩玩,千万别浪费资源。谭宗明却说樊老大再不靠谱,那都是前尘往事,在他这儿,没有前科的人他都会给一次机会。

谭宗明有前科,谭宗明的前科是明楼。他的错因为明楼被放大了许多倍,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挽回。

那么她呢,她的前科更黑暗,更不可饶恕,是因为他的宽容,温情,和不懈的努力,她的重生才成为一场蜕变,而不是延长的刑期。

汪曼春停在了离摄影师不远的地方。

“小美,快点呀,还磨蹭什么。”樊妈妈一再地催促。

“我,我可能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都这时候了出去一趟?什么事能比咱家开饭店还重要?过来先拍了照再说……”

汪曼春突然甩开樊妈妈的手,转身向外跑去。

“小美!小美!小美!”

汪曼春置若罔闻,跳上出租车直接回家,狂奔上楼,翻出护照揣进衣袋再冲下楼,出租车还停在楼下。

“去浦东机场,越快越好。”

四个小时后,联航UA087从浦东机场腾空而起。十八小时后,飞机在纽瓦克机场降落。

汪曼春一出关就在到达大厅看到了一个举着Miss Fan Shengmei牌子的,金发碧眼的大叔范型男。她有些意外,对方却像老朋友似的称呼她,“小美你好,我是谭宗明的朋友Henry。”

不等她质疑,Henry主动拿出一张自己和谭宗明、安迪的合影自证身份,紧接着又解释,“安迪昨天夜里,也就是北京时间的8日中午给我们打电话,说和你失联,你很可能来了纽约,我们查到你订的是联航的这班飞机,谭就请我来接你,比你自己找到HSS会快一些。”

“他现在怎么样了?”Henry走得很快,汪曼春不得不大步流星才能跟上他的大长腿。

“他是不是跟你说一切都好,完全没有问题?”

“对……”她开始觉得脚步有些发虚。

“他的髌骨粉碎性骨折后以髌骨爪固定,但因为术后恢复不当,以及在广州时的二次伤害造成髌骨爪脱落,钢针刺穿,导致严重创伤性骨关节炎,加上之前的旧伤已经发展为局部畸形,我们和Sculco教授商议后确认的方案是人工全膝关节包括髌骨置换。”

凭着七十六号魔窟历练出来的定力,汪曼春才没有在Henry面前失态。

“会有什么风险?”

“全膝关节置换是骨科的大手术,风险有很多,髌骨关节感染,深静脉栓塞以及心、肺、脑栓塞,下肢不等长,神经及血管损伤,股骨、胫骨或假体周围骨折、关节假体松动、移位、失效等……”

“这么多风险为什么还要做?!”

“如果不做,他这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

汪曼春用力咬着嘴唇,让疼痛帮自己保持镇定。

“那么……什么时候手术?”

“理论上是现在。”

“实际?”

“原定的手术时间是下午四点,但谭坚持要先见到你,甚至不惜推迟手术时间。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Sculco教授的日程非常紧张,如果今晚八点还不能开始手术,他就只能等到下周。他的痛苦还将持续一百六十八小时。小美,你不会知道过去这一周他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现在已经是东部时间晚七点二十。

汪曼春一把拉起Henry朝停车场狂奔,“还等什么,跑啊!”

Henry一路超车狂飙,特技表演般从新泽西州直线切进纽约州。汪曼春等不及先去停车场,让他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大楼门口,自己跳下车,一个人向手术室冲刺。

当她冲到手术室外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樊姐!”助理从长椅上跳起来,“快,这是鞋套,这是手术帽,你穿好进去右转到头倒数第二间就是手术准备室,谭总在那里等你……”

2016年11月8日东部时间19点56分,她终于扑到了谭宗明的病床前。

不,不是病床,他已经躺在了平车上,再有四分钟,他就会被直接推进手术间。

四目相对的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伤害,什么欺骗,什么原谅,什么攻防,所有的执拗与坚持统统都被丢进了太平洋。她只要他好好儿的,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有力气有本事祸害她一辈子,她认了,她愿意。

从南通到上海到纽约,这一路领着她前行的不是理智,不是自尊,不是任何慎重清醒的决定——她跟从的,不过是一颗早已投降,只是一直不敢承认的真心。

“小美。”谭宗明从被单下面向她伸出手,“别哭了,快过来。”

“对不起……”

“傻丫头。”谭宗明摩挲着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眼下的泪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

她跪在平车前,将他的手紧紧贴上自己脸颊,“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谭宗明笑了,笑得温柔而无奈,“怕你嫌弃我。”

“傻瓜”两个字堵在喉间,因为一直想哭,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想等手术完了再告诉你,因为我也不太确定,自己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

她把脸埋在他手心,泪水在他掌中汹涌汇聚。

“Henry有没有告诉你,就算手术成功,我将来也不能参加任何强烈冲击膝关节的运动,甚至不能深蹲……以后我不能陪你长跑,短跑,登山,攀岩,只能像个老头子一样在场外给你加油,再过十五年,还得回来重做手术,换一个新的膝关节……”

“我知道……他都跟我说了……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司仪叫我们表演节目,我们也演不成猪八戒背媳妇了……”

“没关系,我当猪八戒,我背你就好了……”汪曼春捧着他的脸,又哭又笑。

“小美,你这是……答应嫁给我了么?”谭宗明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眼角的血丝更加密集。

“我不是一早就答应了……”她低头,用力吻着他微凉泛白的唇,“谭先生,是你不肯取消不肯改期的,所以你要好好治疗,快点好起来,不要让谭太太一个人站在婚礼现场,像傻瓜一样。”

“那我要赶快去HW再订一对戒指……”

汪曼春掩住他的嘴,“不用,戒指没有掉,戒指在这里。”

她从领口扯出一条红线,线上串着一双铂金线戒,一个大一个小,一个宽一个窄,两对花体M字勾连缠绕,意蕴绵绵。

“你……”谭宗明哭笑不得。

“我只扔了盒子,戒指一直在我手里。”她红着脸把戒指放进他的掌心,“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我从来没想过把你送给我的任何东西丢掉,何况是戒指……”

没有人知难而退,她的自以为是,只是在两人之间本来就曲折艰险的道路上,再添一丛荆棘。

但荆棘,终究也只是荆棘而已。结局早已写好,他们注定要在路的中点相遇,那满身的累累伤痕,不过是彼此相爱不渝的证据。

八点整,实习医生推走了谭宗明。

汪曼春走出手术室,坐在助理和Henry身边。

“谢谢。”他们说。

“谢谢。”她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一点十分,谭宗明被推回监护病房。因为是全麻,他还陷在深睡之中。

汪曼春守在他床边,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打量着他。他瘦了,眼角的皱纹深了,鬓边浓黑的发茬里,有了几根她不曾见过的银丝。

这是明楼的孙子,这是明家的后代,这是陪她走过最黑暗的山谷,无论多么艰难都不曾放手的男人,这是她千辛万苦想逃离最后还是狭路相逢的爱人,这是命运一次又一次捉弄她之后,终于慷慨赐下的缘分,这是她的宝贝,这是她的谭先生。

午夜十二点,麻醉剂的效力开始消退,病床上的男人渐渐苏醒。

汪曼春坐在他身边,等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开,眸光一点一点清澈,视线一点一点聚焦在她身上。

“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熟啊。”他的眼里绽开似曾相识的笑意。

“我是樊胜美,也是汪曼春,你可以叫我小美。”她亦微笑着回应,“先生如何称呼?”

他握住她的手,“敝姓谭,祖宗原姓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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