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自己（1 / 1）
姓名，Voldemort。
曾用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Voldemort用一种略显奇异的表情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纸，内心充满了不太贵族的奔腾的神兽。
不，也挺贵族的，至少挺贵的，神兽可不便宜。
汤姆把纸递到他面前，“你有什么想法？”
“是个人都知道。”Voldemort回答。至少五十岁以上的英国巫师都知道。
“我不是让你评价写它的人的情报能力！”汤姆有些抓狂，“我让你看字体！字体！”
“字体新颖，落笔有神鬼之气，飘渺难定，充满了抽象美，笔迹连贯从容，有神经病之风度，不是拉文克劳，就是格兰芬多。综合乱草一般的狂放不羁之态，往头发上联想，波特，鉴定完毕。”
汤姆的手抖了抖。现在是他的表情变得奇异了，他盯着Voldemort，Voldemort面无表情地回视他。
“你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我不需要吃药。”Voldemort淡淡回答。
“但是我看你病得不轻，说话风格都换了。”
Voldemort斜了他一眼，没吭声。
“好吧，我们接着说它。”汤姆把手里的羊皮纸摊在桌面上，拔出魔杖对准它，“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羊皮纸上的字迹消失了，变成一片墨水线，每一条都在延伸，逐渐构成庞大的霍格沃茨地图，每一个墨水点都对应一个人名。
“你们落了雕塑和罐头。”
“……罐头？”汤姆觉得自己的唇角在抽搐，“我假设……画像？”
“哦。”
……罐头和画像的发音有哪里相似吗？！
汤姆伸手按在Voldemort额头，Voldemort扒开他，红眼睛看着虚空中某个不知名的点。
“……”汤姆眯眼看着他，“你遇到杰瑞了？”
“你知道杰瑞啊。”Voldemort扫了他一眼。
“我是你爹，我收集一下我儿子的情报也不可以么。”汤姆嘀咕，出乎意料的，Voldemort没有反驳他。
汤姆抬起头与他对视，神色严肃，“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Voldemort站起身，明确表现出“结束这个话题”的含义。汤姆抬头看着他，Voldemort浅色的薄唇紧抿着。
能站在黑魔王身边的只有黑魔王。
这个念头又一次出现在汤姆脑海里，盘旋不休。他该忍耐——他为什么该忍耐？黑魔王什么时候忍耐过？
“你过来一下。”汤姆轻声说。
现在他们离得很近了，汤姆能看清那一根根纤长的睫毛。Voldemort有些不耐烦或是想着什么其他事情般皱着眉，在他说出什么之前，汤姆抬起头，准确地衔住他的唇瓣。
Voldemort红色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他们维持着一个奇怪的、进攻方位置靠下的姿势，汤姆在他的齿缝间轻轻舔过，扣开他的牙关，缠绕上他的舌尖。Voldemort下意识地退缩，汤姆却紧紧地束缚住到手的柔软猎物，迫使它做出回应。他拉扯他的猎物，这个动作令Voldemort难以呼吸，只能依附着他，舌尖用力试图推开汤姆，却没想到这是一种迎合。
汤姆低声笑起来。
Voldemort一把推开他，他大口地呼吸着，红眼睛死死盯着汤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汤姆无比理解他此时大脑死机的情况，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被自己儿子或者爹强吻的。
Voldemort也确实不接受，但他迅速地回过神，牵起一抹假笑，“这也算是要收集的关于‘儿子’的情报么，父·亲？”
这一声父亲叫得，要多咬牙切齿就有多咬牙切齿。
“不喜欢么？”汤姆微微挑起眉角，“我看你刚才也挺舒服的。”
Voldemort忽然发现自己斗不过他，无论比魔力还是脸皮。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无论他有多想给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家伙一打钻心剜骨。
“不喜欢么？”汤姆再次靠近他，他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红眸的倒影，像沉在墨汁底部的血色玉石，或是黑水中正逐渐被吞噬的鲜血。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汤姆贴近他，一点一点，他看到汤姆抬起脸，双唇微张。汤姆柔和地注视他，他的呼吸洒在他脸上。
Voldemort明白事情在失控，他却无力也不想摆脱。他顺从地低下头，双唇相接，汤姆舔舐他的嘴唇，触·感·湿·热·柔软。
他的红眸被他吞噬，他的呼吸也被他吞噬，汤姆忽然伸手固定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强迫他贴近。Voldemort几乎想要哭泣，一种混乱的、混杂着兴奋与排斥、不安与渴·求的情绪把他淹没。就像找到了什么东西——一种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这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这世界上唯一可以填补灵魂空缺的存在。
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沦。
汤姆松开他时他几乎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地看着黑眸暗沉的汤姆。汤姆深吸一口气，说实在的，他现在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生米煮熟饭。
但他更确定，如果他趁Voldemort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把事办了，事后Voldemort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他。
“你在做什么？”Voldemort喃喃问，他逐渐从那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回过神，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不希望回到现实。
“听你这意思……”汤姆对他挑挑眉，“今天晚上很想留在这？”
Voldemort很想一巴掌扇他脸上，用这种无比麻瓜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本来家长周的时候家长就是住在孩子卧室的，被汤姆这么一问，倒好像他非常希望发生什么……虽然他确实有一点希望……呃，一点……
“留在这……”汤姆再次靠近他，“嗯？”
就冲他那个九曲十八弯的鼻音，Voldemort就觉得自己留在这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虽然他早就习惯别人隐晦或者放肆的目光，但汤姆的目光不隐晦不放肆，而是充满了“一定会这样”的诡异感觉，最诡异的就在于他似乎还很赞同汤姆的想法。
……比如他自己应该是在下边的那个。
……比如今天留下来汤姆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比如他现在最好消失，能跑多远跑多远。
于是Voldemort转头就走，干脆利索。
汤姆在他身后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嘴唇。
……跑了啊。
仔细想想，汤姆杀人放火·荒·淫·无度的时期主要是阿布死后，这意味着和现在的Voldemort比起来，汤姆多了二三十年的经验。
……还都特么是真刀真枪爱怎么作死就怎么作的经验。
所以说，现在还勉强算得上纯洁，至少正常的Voldemort对付不了他，只能纠结地一个人大步走向有求必应室。他需要一个躲开汤姆的地方——他在巨怪跳舞的挂毯前停下。
他听到脚步声，在黑暗中像是某种·液·体·打在地上的声音，甚至仿佛有回声。
杰瑞·莱齐尔向他走过来。
白天的时候他们只是擦肩而过，Voldemort甚至怀疑对方有没有看到他。但现在他没有丝毫怀疑了，那双沉默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他，就像一个俯瞰万物的神明。
真是奇怪的感觉。
在这种时候，他会说什么？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你违约了？或者干脆就是一句我恨你？
但就像在孤儿院时杰瑞出乎他意料地回答“我想上学，我想读书”一样，杰瑞的话永远不可能在预料之内。
他轻轻地笑了，温暖，脆弱，仿佛一触即碎的泡沫。他温和地注视着他，却又好像根本没有看他。他欣赏地看着红眸中的波动，就像在看一部奇怪的、并不吸引人，但他一定要看下去的影片。
接着他歪歪头，问，
“和自己谈恋爱有意思么，Tom·Marolvo·Ridd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