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决斗（1 / 1）
霍格沃茨。
这是一座奇特的、从未有人敢夸口说自己知道它全部秘密的城堡。哪怕是四位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创始人也不会这么说——它的秘密是在一千年之中慢慢积累下来的，不仅是千年前的事情，还有每一代人走过的走廊，一代代学生口口相传的传说，不知是真是假的秘密，复杂的通道与密室，被历史埋葬的故事。
霍格沃茨的一切都是由历史创造的。每一面墙都被一千年中的学生和老师摩挲，每一块地板都被无数只脚走过，每一道楼梯都曾困住一个个学生。
每一个角落。
汤姆同样不敢说自己对霍格沃茨了解多少。这座城堡仿佛用它的存在告诉你，你了解得再多，在它面前也不过冰山一角。
霍格沃茨，它代表了千年的时间潮水，或许荣耀，或许卑微；或许显赫一时，或许名声狼藉；或许花好月圆，或许血腥残酷；同样的，或许光明正义，或许黑暗如渊。
霍格沃茨因它的存在而伟大。
在霍格沃茨众多的密室中，藏在格兰芬多塔楼的有求必应室是在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但它绝对是最神奇的之一——很可能也是被最多的人发现的密室。它给你一切，但一切都来自这城堡本身。
汤姆在四人组加一条蛇王的目光中踱着步，我需要一处只有我们能进入的战斗场所，他想。三遍。
门无声地出现了。
“哇哦。”西里斯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这确实太酷了。像是礼堂穹顶的天花板下是无数林立的石柱石墙，复杂的浮雕悬挂在半空。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决斗场所，但它却是个很实际的战斗场所。
如果我有孩子，我肯定用恶咒在这种地方训练他，汤姆想。在四人组挑衅蛇王之前他优雅地鞠了一躬，那姿势像曾经三强赛后墓地里面对哈利·波特时的表现，完美，冷酷——除了换了张脸。
但是，就是因为换了张脸，这个动作才和优雅挂钩了……
狼人配合地鞠了一躬，彼得则被几乎所有人忽略了。蛇王和詹姆、西里斯互相瞪着，他们似乎都只是甩了一下头。没有人说“开始”，詹姆和西里斯同时举起魔杖：“倒挂金钟！”
“盔甲护身。”蛇王退了一步，明显受制于一个开学不到三个月的小巫师应有的实力级别。汤姆犹豫了0.1秒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曾经的Voldemort，而几乎是立刻，某黑魔王决定看蛇王什么都不知道闹笑话。
额，黑魔王这种生物……大概是有某种本性……
“障碍重重。”狼人找上了汤姆，而彼得已经不知道藏到哪去了，“统统石化。”汤姆回了他一个咒语，同时躲到最近的石墙后面。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很想对着这些敌人和叛徒甩阿瓦达，但他只是举起魔杖，“噼啪爆炸！”
狼人身后的墙裂开了，露出藏在后面的彼得。老鼠惊慌地溜走，而狼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被埋在下面，“统统石化。”斯内普甩给他一个魔咒，作为四人组里活得时间最长的狼人，他的生命证明了他的实力——也导致他首先被夹击。西里斯骂了一声什么，“门牙赛大棒！”
“塔朗泰拉舞！”斯内普用恶作剧咒语回击，他纤瘦的胳膊带着营养不良的痕迹，但同时具有黑魔法大师的风范。说实在的，汤姆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像黑魔法的恶作剧——西里斯的两条腿像抽风的巨怪一般晃动起来，似乎随时会折断，“咒立停！”詹姆大喊，随即他挨了汤姆一个统统石化。
“统统石化。”斯内普给了试图偷袭的彼得一个咒语，但就是这一秒钟之后，他发觉没他什么事了——汤姆立刻开始挑衅西里斯，“火烤热辣辣——嘿，这几天你没去礼堂吗？怎么没和你家里人吵起来？我还等着听吼叫信呢！”
“盔甲护身——你先给你爸甩个恶咒，绝对可以上预言家日报头条——我可没怕他们——倒挂金钟——一群毒蛇而已！”
汤姆没有躲这个咒语，他借着这份反地心引力的力量跳起，在一根石柱上用力一踩，一个跟头翻向西里斯，魔杖对准自己又快速地滑向西里斯，“金钟落地——统统石化！”
于是，第四座雕像诞生。
四人组已经完全傻掉了。他们只觉得汤姆刚才的动作好帅，飘扬的黑发间缺乏血色的唇角微挑，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然后，他们就都被放倒了……
承认吧，这就叫实力差距……
当四人组终于被汤姆大发慈悲地从雕塑状态解放，几个人已经腰酸背痛了。詹姆揉着自己的手腕，“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你明明中了倒挂金钟！”
“因为自己跳起来很累。”汤姆面无表情地回答。
詹姆：“……”
“服了。”狼人叹了口气，他刚才摔在了倒塌的墙上。彼得缩在一边，西里斯却愤愤不平地跳了起来，“你欺负人！像你那样的出身——你那样的父亲——我父亲说你父亲五年级的时候挑战过斯莱特林整个学院！”
汤姆无声地笑了。
“一切悲剧的发生，”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皆因当事人的能力不足。”
如果人可以打败全世界……那么一切在他面前都没有意义。
任何规定，任何章法，任何制度。
汤姆一直都觉得，如果他可以强一点，再强一点，很多事就不会发生。
如果他能克服双生魔杖的关系，在三强赛中杀死哈利·波特。
如果他能找到对付血缘魔法的办法，得到魔法石。
如果他能对付反弹的阿瓦达。
如果他早一点认识到分裂魂器的危害。
如果他可以保护重要的人，重要的东西。
甚至，如果，他坚强一点，试着和自己的麻瓜父亲沟通，而不是因为老汤姆一句“怪物”怒气冲冲。
那么……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其实，还有更早吧，面对着燃烧的衣柜，面对着排斥与伤痛，面对那本破烂的《圣经》，面对整个世界。
“你输了，那就是你的问题。”汤姆慢慢地说，“西里斯，骑士信条中，包括谦恭。”
不骄不躁，十年一剑。
“但是——”西里斯张了张嘴，却看到詹姆点头。他有点茫然，“但是你父亲——”
“那你考虑过西弗勒斯的父亲吗？”父亲，汤姆想，父亲，“你们这样对他又算得了什么？”
父亲，父亲。
麻瓜父亲。
西里斯又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去听。其实他知道他永远无法说服西里斯和詹姆，就像他无法说服哈利·波特或者邓布利多。
他不需要说服他们……他只需要改变他自己。
汤姆微微仰起头，看向高高的穹顶。
一切悲剧皆因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
这一次，会不会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