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秀女进宫（1 / 1）

陌馨雪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责备。只有对陌吟羽等人才会表现出来的调皮，却并未言语。

陌吟羽本想保持沉默，却又无奈心中太多疑惑，复又开口，“话说，雪，之前的人血不是已经喝了么？哪来的血再炼制血丸？而且那个什么血灵草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陌吟羽瞪着大大的眼睛，把自己的问题一次性如喷射弹药似的喷出来。

“你确定我喝了？”陌馨雪一脸玩味的看着陌吟羽，随意勾起一缕散落的发丝，无谓的玩弄着，眼角只有对一切的不屑以及无所谓，似乎这世上的什么事情都无法让她认真对待，甚至带着对整个世界的轻蔑。

陌吟羽讪讪的笑了笑，她倒是真的不能确定，毕竟每次陌馨雪都会让她们都离开之后才喝的那一碗血。

陌馨雪放下玩弄发丝的手指，眼睛望着陌吟羽，眼神中却带着飘忽之感，淡淡的说：“每次你们离开之后，我只会喝一点点，剩下的都装在那个冰镇紫檀盒的千年寒冰玉碗里，至于血灵草，你当然没听说过，”陌馨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复言，“那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用传统的血草加上凝血草的优质，互补而成，我就称之为血灵草咯。”耸了耸双肩，摊开手掌。

陌吟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话说你是早就知道我每天给你端来的是辰寒熙的血？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揭穿呢？”

“我刚开始只是怀疑，后来确定了，但是要做到不让他怀疑，所以我只有等待时机。”冷冷的语气，但不置可否，她说的是事实。

皇上多日未上早朝，皇后娘娘危在旦夕，陌馨雪大闹御龙殿一事很快在宫中传开，虽说辰寒熙已下令任何人不可议论此事，否则定斩不赦，可还是免不了宫中的长舌妇，一传十十传百，道听途说的故事最终竟然被演绎成了皇后娘娘身子虚弱，需要皇上的命来换，宫中府中，俱为一体，但凡是在宫中有人的大臣们，都已知晓宫中所发生的一切，而辰寒熙也早知道，宫中的眼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几乎遍布各个宫。

早朝。

辰寒熙的身体经过几天的调养，已经恢复了不少，脸上也不再那样如白骨般苍白，但眉宇间还是有些许的憔悴。他眉头微蹙，揉了揉眉心，看着众位大臣各自心怀鬼胎，不由在心里叹息，这羽龙国，该清理清理朝政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太监小顺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皇上。”左丞相杨大人从大臣的行列中站出来，躬身向着辰寒熙，不等辰寒熙回话，又道：“微臣最近听闻后宫中的皇后娘娘身体抱恙，甚是关心，便多加注意了一番，未曾想竟听到了一些不利于吾国的江山社稷之事。”

辰寒熙很不满他说话的断断续续，又听见是关于他家皇后的，不由目光一凛，冷眼看着他。

杨大人吸了吸鼻子，竟感觉好冷，虽说现在是初冬时节，可也仅仅是初冬而已，他穿的也足够厚了，为什么会感觉到一丝凉凉的气息，他打了个寒颤，复言：“微臣听说，皇后娘娘身子虚弱，天生的体虚体寒，需要皇上的血来滋养，可是，皇上乃一国之君，龙体可丝毫不能有闪失，龙体要紧呐。”

左相一派的人皆拱手，朗声言：“望皇上三思。”

从一品内大臣赫连大人甚至说道：“皇上，恕微臣直言，皇后娘娘即使风体有什么不慎，若真无药可救，那不如不救，这是命中注定的，皇上不如再去找一个便是，一个皇上宠爱的皇后而已，只要皇上愿意，后宫三千佳丽都可以为皇上宠爱，皇后，皇上再立便是，断不可因小失大，皇上，如今并未有子嗣，这羽龙国需要皇上，这羽龙国的黎民百姓也需要皇上，难不成皇上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弃天下于不顾？微臣斗胆，请皇上废了皇后之位。”

“皇上，陛下请自己看看自己的脸色，哪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分明就是一个病怏怏的病人，微臣斗胆，请皇上保重龙体，不要再管皇后娘娘了，正如赫连大人所说，废了皇后之位。”右相也就是皇上的舅舅如是说道。

“皇上，自古红颜多祸水，美人与江山，孰轻孰重，想必陛下自有定夺，臣也就不便多说。”提督大臣道。

“望皇上废了皇后娘娘之位，保重龙体。”众位大臣一齐跪下，除了若大将军一家为官的人依然站在那儿，大声道，威风凛凛，大有不答应就不起来之势。

辰寒熙盛怒，站起身，“胡闹，朕的家事何时轮到你们指手画脚，舅舅，朕敬你是朕的舅舅，自小教育朕，可也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太过分，朕，从来就不管什么皇亲国戚，若是触犯到朕的底线，朕只会六亲不认。”甩袖而去。

群臣叹息，还在泱泱不绝，“皇上，切不可为女子祸国殃民啊……”

第二日早朝，依然是这幅景象，辰寒熙复又挥袍而走。

连续七日，天天如此。

这一天，辰寒熙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见殿下跪着的一群人，闭眼，深呼吸，忍住自己要发火的脾气。右相忽的站了起来，“皇上，微臣作为陛下的舅舅，当然也不希望陛下如此为难，不如这样，微臣与陛下一人让一步，臣不逼陛下废除皇后娘娘之后位，请皇上立即大选秀女进宫为妃。”

群臣附议。

辰寒熙紧握的拳头微微松了松，却依然不开口。整个大殿安静了，只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都等着皇上的决定。末了，辰寒熙闭眼轻声道：“就这样吧。”他屈服了。

那天，已是隆冬，陌馨雪的毒都已经解了，当然，辰寒熙依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一回事，陌馨雪只是佯装生气，并未告诉他，陌吟羽又是一脸的不知道。大雪纷飞，鹅毛般的雪花在天空中飘舞，轻盈，旋转，地上一片洁白，点点阳光照在雪花上，反射出晶莹的光，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所笼罩，雪花落到每个人的脸上，立刻融化直至消失，雪花，世界上最纯洁最美的东西，却轻易就被融掉，果然，世间一切珍贵的东西寿命都不会长。

“雪，宫中新进秀女已在储秀宫就坐，等待你这个作为皇后娘娘的与太后还有皇上一起去选，美其名曰：殿试。听说太后已经准备前往。”陌吟羽进屋，对着陌馨雪说。陌馨雪不知是佯装没听见还是真的没听见，总而言之，陌馨雪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儿，望着窗外飘舞的雪花出神，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末了，就当陌吟羽以为陌馨雪就要一直坐在这儿的时候，她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换衣、梳妆。”然后站起身，走向屏风后。里三层外三层红色里衣，虽都是红色，但每一件却有着细微的颜色差别，由浅入深。外层一条席地暗红色长裙，裙摆镌刻着几片紫玫瑰花瓣，随风而舞的姿态，似从空中飘零一般，惟妙惟肖金丝镶嵌着花瓣儿，更多了几分华丽。外罩一件白色烟罗衫，隐隐的水雾中，显现出淡淡的红色，增添了朦胧着的美感。缓步移至铜镜前。墨发绾飞云髻，仅插凤凰步瑶，画浅妆，额头朱砂点几点，一朵梅花盛开在额头，美妙绝伦。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独孤沁心那双巧手。陌馨雪本人不食烟火般的天仙人物，瞬间成为妩媚妖娆妖精般的人间尤物。

陌馨雪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显现在她的嘴角，嗜血而又残忍，嘴角的酒窝隐隐现出，却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甜美。冰凉的手指，握着一只暖壶，眼睛中不带有一丝感情，真正的清冷孤傲。

移驾至储秀宫。

三品以上大臣无婚约年龄合适的之女皆已就坐。或是瞪着好奇的大眼睛溜溜的转着，打量着四周的建筑装饰；或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生怕自己出了任何的差错；亦或是一脸的向往，想象着自己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满脸欣喜。

“太后驾到。”

“臣女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盈盈一拜。

“不必多礼。”太后挥手满脸的笑。

太后坐于高位上，看着底下姿色卓绝的女子，嘴角虽笑，眼睛里却是可惜，个个都是一绝的女子，却偏偏要入了这后宫，这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都被这表面的奢侈繁华所迷惑了眼，想当初，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可是多年宫中的勾心斗角已让自己疲惫不堪，苦笑嘲弄自己一番。

秀女们显然拘束了不少，没人敢站起来和其他要好的姐妹攀谈。

“皇上驾到。”

“臣女等参见皇帝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跪拜之礼。

辰寒熙肯也没看她们一眼，手一挥，坐于高位。

秀女们起身，眼含爱意，这翼王，可是天下女子都想嫁的人之一啊，现在，她们竟然有机会目睹他的俊颜，想到将来不久还会与他同床共枕，就免不了脸红心跳。

待皇上、太后都已就坐，陌馨雪才缓缓到来。

“皇后娘娘驾到。”

“臣女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俯身行礼。

“免。”陌馨雪清冷的声音出口，又对着太后、皇上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太后，皇上、太后万福金安。”谦卑有礼，只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辰寒熙暗自叹了口气，魅儿终究还是来了，终究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他心疼的站起来，将她扶起来，触碰到她那冰凉的手指，皱眉，将她的手握住，一齐坐于高位。

底下的秀女们还没来得及惊诧皇后娘娘的美艳，又被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情意所妒忌。陌馨雪勾唇冷笑，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也没看辰寒熙一眼。

“请第一位秀女左丞相家嫡女杨梓嫣。”紫色及地蕾花边长裙，裙摆金线处绣了些许细密的樱花花瓣。上着稍淡颜色上装，宽迤的袖边勾出花边，胸前绣出几朵绽放的樱花。可爱而优雅。脚踩一双樱色桃花绣花鞋，乌蛮发鬓插着镂空镶红宝石蝴蝶流苏金步摇，随着步子前后摆动。玲珑的娃娃脸脸未施一丝粉黛，漂亮的丹凤眼眸，闪烁着动人的纯真。柳叶眉纤细清秀。透亮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如凝脂。走至最前，盈盈一拜，“臣女杨梓嫣见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

辰寒熙无暇顾及这个什么杨什么的，他眼睛一直盯着陌馨雪，没有移动分毫。

太后见辰寒熙心不在焉，“起来吧，且说说今日带来了什么才艺？”

“回太后，臣女不才，只会弹几曲古琴。”谦逊有致，温柔大方。陌馨雪抬眼看了她一眼，不错，敢穿我最喜欢的颜色的衣服，还表演我擅长东西，她都想为她的勇气鼓掌。

太后以眼神示意。

杨梓嫣拿过一古琴，宽玉手芊芊如葱般，弹得是那行云流水，煞是好听。

太后微微瞥了一眼陌馨雪，叹气，这杨梓嫣虽说大方得体，脑子却也是笨了些，谁人不知当今皇后在做王妃时就听过羽龙第一才女希灵的琴音。

“下一个”

……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多个秀女一个一个的表演，陌馨雪只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不出声。

结果出来了，辰寒熙全程都心不在焉，全权交给太后处理了，太后无奈，按照大臣的品阶定了宫中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