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立太子(1 / 1)
直至中午,辰寒熙才慢慢的从外面回来,身上全是汗,衣服全附在了皮肤上,一股汗臭味,陌馨雪看见辰寒熙那狼狈的样子,眉头微蹙,他这是干什么去了?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但却并未显露出来,只是轻轻俯身,行礼,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疏离感,“妾身参见王爷。”眉眼有些低垂,与平常女子一般无异。但辰寒熙看着这儿,并没有欣喜的感觉,反而眉头微微皱起,冷声说道:“免礼,这是本王恰好看见了,顺便捎回来的,若你看不上,就扔了便是。”回来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大半,他随手将手中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东西放到一旁,大跨步潇洒的离开,冰冷的面孔,或许是最好的。
陌馨雪苦笑,她也不想这样,可是,这周围有太多的眼线,一个不小心,便被人看出来了,她,不敢轻举妄动,最好是没人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最好还是和传言中的一样,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心。
她缓缓起身,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但是,随即又变成了冰冷的决绝,没有一丝情感,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她曾经也以为她是不会有感情的,但是,她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她看在被辰寒熙扔在一旁的盒子,缓缓走过去,蹲下,捡起,打开一看,竟是她那日一直念叨的红豆冰沙,只有雪芙蓉才有的东西,可是她知道,雪芙蓉是视为人人平等的,无论是谁,都要提前预约,否则就要慢慢在外面排队,那队伍有多长,她是知道的,甚至比谁都清楚,现在是中午,人更多,而且,中午的太阳,有多毒,她也非常清楚,她的泪,快流出来了,可是,她忍住了,她一直忍着,让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拿起那盒已经快化成水的红豆冰沙,不忍心丢掉,把它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原来,原来他所说的有事要做,就是这件事;原来,他把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的泪,一直在不停的打转,她把那盒红豆冰沙贴近胸口,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了双眼,抱着红豆冰沙,跑进了自己的芊羽阁。
只有在芊羽阁,是安全的。她坐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吃完了融化的红豆冰沙,吃着吃着,发现这一份有些咸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掉进了红豆冰沙里。陌吟羽的神情有些奇怪,看着陌馨雪吃一份她们雪芙蓉已经融化的红豆冰沙落泪,更是把眉头皱成了“川”字,她看着陌馨雪这幅样子,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雪,雪。”轻声的呼唤。
良久,就在陌吟羽叫了陌馨雪数遍却没有反应,以为陌馨雪已经傻了的时候,陌馨雪终于后知后觉,好吧,是她高估自己了,应该是比猪还迟钝的头脑总算反应过来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陌吟羽,问出了一句让陌吟羽快要崩溃的话,“你叫我干什么?”
天啊,还我一个精明能干而又腹黑的陌馨雪吧!陌吟羽仰天长叹,复又低下头无奈的看着陌馨雪,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会变笨的,她只好无奈的说道:“雪,你怎么了?”虽然有些无奈的语气,但更多的还是关切。
陌馨雪吸了吸鼻子,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擦去,竟让人生出了一抹怜惜之意,陌吟羽摇摇头,雪啊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连她这个女子看了都不禁有种想要保护的感觉,更别提那些个男人了。陌馨雪清冷的声音还是没有改变,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在里面,只是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眼睛的红肿表示她刚刚哭过,她轻声说道:“没事,只是,辰寒熙,他,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她又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轻声,真是轻声,轻飘飘的,仿佛是浮在空中一般,陌吟羽听得有些不真切,听完之后,都不知刚刚的那番话竟是真实的说出口的,就像不是来自人间的话
——他说‘楼主说笑了,若溪魅乃是本王王妃,本王岂会将自己的王妃送给另一个男人’
——他说‘无论本王是否喜欢,她都是本王的人,轮不到你在这儿说’
——他说‘本王,绝不会将自己的女人交给别人!’
——他说‘本王宁负天下人,决不负她一人’
——他说‘本王说过的话,做过的承诺,本王自然铭记于心,不需要楼主的提醒’
陌吟羽听了也有些感动,尤其是听见辰寒熙为了雪随口说的红豆冰沙而特意去雪芙蓉买,她当然知道去那儿买东西若不提前预约会等多久,会在太阳下晒多久,这天下,当真有这样的爱情?她不相信,真的不信,可是,由不得她不信,她并不嫉妒,反而,她希望雪能够幸福,如果世间真有这样的爱情,真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事,那么,她希望那个女人是雪,而不是她,她知道雪值得这样的幸福,值得任何人的珍视。陌吟羽淡淡一笑,看着雪那副感动至极的样子,不由微微的摇了摇头,希望辰寒熙能一直这样对待雪。
阳光照到陌馨雪和陌吟羽的脸上,光芒万丈,陌馨雪脸上的泪痕仍还存在,陌吟羽脸上恬静的笑容依然挂在白皙的脸上,两个人的身影越拉越远,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时间如沙子一般,越是想用力的攥住它,越是流失得更快,在人不知晓的情况下,从指缝间流走,当人回过神来,才察觉,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在不知不觉中,又苍老了一岁。
时间飞速旋转,又像是一根魔法棒,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风吹枯了春天的新叶,扫走了秋天的落叶,带走了冬天的茫茫白雪,看见了来年的勃勃生机,看见了新发芽的柳叶,才惊觉,一年,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溜走了。
陌馨雪看着这柳叶的新生,走近,用手抚摸着叶的脉络,感受到叶的勃勃生机,不由感慨万分,然后暗暗嘲笑自己的矫情,在这一年,她很少去绝情楼,而那个废太子,早就按她计划中的那样,暗杀,然后,宗人府的人呈上折子,暴病身亡。虽然皇上不相信,但也由不得他不信,因为,竟没有一丝的证据能让他去指责哪一个人,翼王府仍是翼王府,虽然朝堂上一大半的官员都劝皇上另立翼王为太子,理由是:储君必须要尽早立为好,但是皇上依然没有下定决心,他还是不敢让把这江山交给辰寒熙,他怕,他怕这么多年的祖业会在辰寒熙手中毁了,虽说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但是……若不是他这怕那儿怕的,羽龙国又怎会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儿扩张的趋势?
陌馨雪握紧了手指,柳叶被摧毁,成了几块碎片,手上残留的只有叶里面的绿色汁液,阳光如此的灿烂,晃花了她的眼睛,让她不由有些恍惚。但是她坚定了自己的心,今年,一定要让皇上立辰寒熙为太子。她的眼睛中有着坚定,更多的却是帮辰寒熙的成就感。
陌馨雪坚定的走进了芊羽阁内,在房中不知与陌吟羽商量了什么,良久,才听见了她们的谈话声,很明显,刚刚她们的声音,故意放低、放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太阳只射进了一缕阳光,昭告它的存在,辰寒熙缓缓睁开了双眼,虽然有些没醒,但心中却已经明白,眼睛没有一丝迷茫,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朝堂上,皇上一脸庄严的坐在那把漆黄的龙椅上,望着下面的臣子个个心怀鬼胎,只是,有些装的比较好,而有些就非常明显。其实皇上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不够勇敢。
“众卿家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这次是皇上亲自开口,威严又不失儒雅的声音响起,他预感,今天,怕是真要定下那件早该定下的事了。
“皇上,臣有本启奏。”右相又是一步跨出,声音朗朗,却未看皇上一眼,没等皇上发话,他又接着道:“皇上,微臣还是那句话,储君,还是尽早立较好,皇上喜爱以前的太子,太子废了,暴病而死,微臣也深感痛心,但,请皇上三思,不可一直沉浸于过去的悲伤中,请皇上立翼王为太子。”说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脸的为主效忠,大有不决定,就不起来的坚持。
“臣请皇上立翼王为太子。”除了几位衷心跟着左相的几位臣子,其余的都跪了下去,声音洪亮而又坚定。
“哟,这羽龙国早朝的地方可真是气派。”正当皇上没有说话,大殿一片静寂的时候,一声戏谑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夜寒(绝情楼副楼主,其实也就是陌吟羽啦)缓步走向大殿,左手拿着一把骨扇,自认为风度翩翩地扇着。众位大臣都吃惊的看着一脸悠闲的夜寒,夜寒走至皇上面前,双手抱拳,算是行了一个礼,声音带有磁性,“草民夜寒参见皇帝陛下。”听见“夜寒”这两个字的时候,众位大臣更是吃惊,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绝情楼楼主和副楼主还有左右护法的名讳。
皇上也自是了解的,“免礼。”
“皇上,草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告。”说罢,从袖口中拿出一卷白纸,呈上去。众大臣欲劝皇上三思,夜寒似乎是早就知道,遂不冷不热的道了句:“难不成我有这么傻,在大庭广众下毒害你们的皇上?呵,若不敢,就算了。”又欲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收回,皇上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神,太监便下去把那份白纸拿了上来,呈给皇上。
皇上拿着一看,眉头紧蹙,不久,又舒张了,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传朕口谕,今,皇子辰寒熙,年17,天姿聪颖,仁慈豁达,恪尽孝道,勤习政务,品行良好,将来可为天下君,册为新虚拟国皇太子,移居太子府。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大臣都跪了下去,连左相一派的人也不得不跪下去,声音无奈,但又不得不说。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儿臣今后定会勤劳苦读,学习治国之道。”辰寒熙跪下来,声音响亮,又带着一丝不容怀疑的坚定,让人不得不臣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