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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回忆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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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桃花是很美的。

但是和妖无关。

村子里的老人坐在桃树底下给年幼的孩童讲着村子旁边大湖里的妖兽留下的故事。那是个山妖精怪巫女法师最为盛行的年代,这小小的村落能多年平安,靠的也是这湖中大妖的存在。老人们对于妖兽的存在是又敬又怕,唯独那个战火废墟里捡来的孩子始终对大湖里沉睡的家伙带着莫名的好感。

然而村内的老人却因此惴惴不安:“你不能再去湖边了,”老人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劝道:“那毕竟是妖,谁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就把你给一口吃了呢?”在他们眼中,妖大多是恶的,即使湖中这只从未出现伤人,而且在这乱世中间接的护他们一方平静,依旧是令人们畏惧的存在。

他不怕,倒不如说,更多的是好奇。

“被妖吃了和被人杀了有什么分别?我无父无母日后长大也没个去处,本来就是半个孤魂野鬼;就算我能长大估计将来也是被人抓走当个小兵,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他对自己的命本来就没太大的在意,但若是这条没用处的命若是能就此引出来湖里面那只大妖见它一面,就算死了也是甘心的。

这是一种在旁人看来过于奇怪的、但是异常强大的执念。

也许它来源于乱世之中人人自危的环境,亦或是他生来就带的对自身的凉薄感。

没人知道他曾经见过湖里住着的妖。

当日里那妖仰坐在枯树的树枝上,黑底赤色云纹的大氅衣袂飘飘,墨发垂落,远远望去,那妖便与血色的夕阳和背后的枯木一起融成了一片暗色的红。

而他呢,因着一张还算是清秀精致的皮相,被路过的土匪色心大起的按在树下,衣衫凌乱浑身脏污,像是被人弃在一边的一滩污泥。

他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妖随意垂落未着寸缕的一双白皙赤足。

“别脏了我喝酒的地方。”暮色昏暗,乍一开口才知道那妖是个女子,不比他听过的其他女人的娇软调子,妖的声音很低很冷,犹如指间摩擦过砂砾般沙哑的质感,又带着一种冷漠又傲慢的沧桑。树上的女人袖子无比随意的一甩,原本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土匪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立刻爆成了一团血雾,溅了他满身满头的红。

她就是老人口中睡在这湖中的妖兽——没来由的,他就是知道。

自那以后,他有了执念。

想见她一次——哪怕只是像当日那个土匪一样最后只能化作一团血雾也好,他无论如何也想再见一次那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妖。

然而这一等,就是十年。

村子里的人来来去去,唯独这个当年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默默留了下来,他也不多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守着湖,酿着酒,,在傍晚的时候守在湖边看着夕阳下湖面波光粼粼,偶尔一两条鱼跃出湖面,他就看着一闪而逝的鱼尾划开柔软的水面,荡开一片涟漪。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安静又落寞的等下去,直到有一天早晨,那妖墨发红衣信步进了他湖边的小屋,踩在他亲手编织的席子上的那一双赤足在血红色的衣摆下愈发衬得白皙如玉。

“你给我酿的酒呢?”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二句话,砂砾般的音色泛着沁到骨子里的慵懒自然。于是青年看着妖那双漫不经心的吊梢凤眼,含笑为她取出了酿的最好的一坛。

“我只是睡了一会,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人类也真是脆弱。”妖用了三天喝完了他仔细挑选留下的酒,她似乎总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然后准备离开。青年却第一次拽住了她飞扬的袖摆,轻笑问道:“若是大人不介意,我这剩下的大半辈子就都为您酿酒如何?反正这日子无论如何也都要过的,何不过的开心些呢?”

她停了脚步,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那你得学着泡茶才成。”她笼着袖子,微微挑着那双吊梢凤眼,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青年就只是笑。

“你可叫我九婴。”这便是妖的名字。

九婴自始至终未曾问过青年的名字——人类的寿命太短了,短的只需要她睡一觉的功夫就没了;况且在她眼里,这小子只不过是个性子古怪孤僻却独独愿意为她这妖兽酿酒的过客。

这湖边只有他们两人,往往九婴有什么事情还没等说出口,下一刻那人就已经把她要的东西帮忙收拾妥帖。日子一久,九婴自然也就忘了该问他名字的事情。

一眨眼又是数年过去,这日九婴晃着杯中的酒,忽然突发奇想:“你我二人要不然成亲如何?”

青年罕见的一怔,随即嘴角又微微笑开:“怎么,九婴大人对人类的习俗又有了什么兴趣?”

九婴答得漫不经心:“前几日去镇子上看看过去的老朋友,恰好看到一户人家成亲,觉得挺好玩的——你若是不愿意也就算了。”

妖啊,从来只是游戏人间,却不恋红尘。

青年心中一叹,面上依旧只是笑,笑容颇为波澜不惊:“九婴大人的愿望我自然是会帮您达成的,”他稍稍一顿,然后点了点头:“依您的,那便成亲吧。”然后他又想了想,补充道:“但是成亲的话,您得答应我三件事情。”

“第一件,您不得再问我的名字;第二件,您不许用任何手段方法延续我的寿命和外表。”

这两件事情并不难,而且与她记忆中人类渴求长生不老的愿望截然相反。

九婴颇有些兴趣:“允你,第三件事呢?”

他低下头,为九婴斟满了酒。然后抬头,露出个清澈温和的笑容。

“第三件,您来教我画画吧。”

画这屋子、画这湖、画夕阳如血枯树老村、画这片天地;也画他自己,画九婴。

他把自己眼中所见的一切全都仔仔细细的留在了画里,然后画完以后再认认真真的一张张的烧掉,九婴不解,他也不解释,过了几个月她也就不管了。

成亲后他只是略去了大人二字,九婴依旧未曾刻意叫过他,也因着他依旧待她极好事事帮她处理妥帖,无需她劳心费力,时间仿佛静水流逝无声无息,九婴的身边不知不觉已经被那人细腻的温柔全部占据了。寿命漫长的妖不自觉的沉浸在这人类的日子之中。

直到某一日,她一如既往的看他,才蓦地被他额间细细的纹路和鬓角的银丝惊了一下。

这个人类,也是会死的。

这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人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儒雅温柔的翩翩青年了。

不同于她妖的身份,他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和门口那颗枯树一样,一点一滴的,枯萎,衰败,死亡。

妖不懂人心,所以她只是看着而已。

她就那么看着他暮雪白头容颜老去,而她坐在他的旁边,两只手放在一起,一只手修长白皙骨肉匀称;另一只手却暗黄枯老,仅剩一层衰老的皮肉,然而那双依旧温柔如故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却依旧是满足而幸福的。

“……我想续你的命。”她摩挲着那只老去的手,终于低声说道。

“不好。”他摇头,青年渐渐成了老人,然而笑容却还是温柔而宠溺的:“九婴你还没见过人类渐渐衰老的模样吧?那正好,你这会可以慢慢看看——虽然是单方面的白头偕老,但也算是携手一生啊。”他伸手轻抚妻子光洁白皙的脸颊,满足的笑着:“这样我已经足够满足了。”

九婴却非常恼怒他的态度,恼怒到了最后,却渐渐变成了不解,甚至是崩溃。

她始终不懂为何他不愿活——无论她做出了怎样的承诺,甚至是许他永恒的诺言,他都不为所动。而每次她劝他的时候,他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睛总会透出些悲伤又愉悦的矛盾感情。

“对你而言,活的久是没用的,”他握着九婴的手轻笑:“活得久了,你反而看不到我。”

九婴不懂,他也不解释。

只有死了,你还能多记得我一点。

他这小小的人类若是想长长久久的陪着她,不是活下去;而是死——让这从未感受过时间存在的傲慢妖兽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的残酷,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时间一点点带走寿命和活力,让她仔细体会无能为力的绝望和哀伤后慢慢死去。这才能有赢的余地。

妖是不爱人的,因为所有的爱情都会渐渐忘却。

可九婴却是傲慢而自我的,只需要在她的自信上用力划下一刀,那么她生生世世都会记得自己无力拯救的丈夫。

他从不畏惧自己容颜的衰老,相反这是他最大的武器。

九婴终于走了,带着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出现的疲惫神色,在清晨的时候离开了他。

他却在笑。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那个强大而美丽的妖,终于输给了自己。

他耐心而固执地用一辈子的时间结了一个柔软而牢固的锁,以爱为名,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捆在了她的身上。

他终于成了她一辈子的梦魇。

***

“主殿?做梦了么?您的表情不太好。”廊下昏睡着的九婴被路过的刀剑摇晃醒,她猛地睁开眼睛,手上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人温暖却也令人绝望的体温。

她揉着额头,闭上了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啊……做了个噩梦呢。”她叹息道。

还是个永远都忘不了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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