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他果真觊觎太子之位？（1 / 1）
不知不觉走到了李湛帐前，我是不是最应该去看看他？正犹豫着，帐帘一掀，李湛走了出来。见到我，他露齿一笑，道：“你可算来了，我等了你好半天。”
“啊，对啊，哈哈。”我忙用笑容掩饰内心的忐忑。
“没什么，陪我出去走走吧。”李湛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大碍，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干脆扯了我的袖子往前走去。
一路走到了猎场边的枫叶林。此处枫树沿道而栽，整齐地延伸开去，地上落的枫叶又厚又脆，还有漫天飘舞的红叶，此情此景有如天上人间。
“这里真漂亮，若渊瑾小姐在就好了，一定能把这枫叶林画得宛如仙境。”我故意提到张渊瑾，想看看他是怎样的反应。
李湛却无所谓地笑笑：“是啊，可惜左相最近太忙，不然她也可以一起来的。”
“你的伤，快好了吧？”我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李湛微微点头，问道：“听说……母后一开始是让你给我按摩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觉得……总归是男女有别。”
“所以，你就让菡真代替了？”李湛紧接着问。
“这有什么不合适？反正你们之间又不会在乎这些。”
我说得理所当然，没想到他却一时沉默，不再说什么。我不知他又在想什么，让人有些害怕。
看着美丽的枫叶林，火红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不见尽头的远方。我看着如此美景，脚下的步伐也不由放缓了许多，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来长安已经一年了。”
“是啊，缘分这东西，也真是奇妙。”沉默片刻，他又道：“你最近好像跟我六哥走的很近啊。”
我巧妙地掩饰着：“是吗？我倒没有觉得。”
我怎么敢将实情跟他说出口！
“在宫里，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该保持的距离，也得……”他忽然严肃了起来。
我只得讪讪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我和我六哥，哪个更好？”
“你和六殿下？”我对他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李湛的表情分明有些不自然，却只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毕竟……如今太子之位空悬。”
“太子之位？”我一挑眉，心里一惊。
“算了。”他忽而沉默，不再开口。
我心内纳罕，却不好开口。怪不得那次贺菡真说，自从太子殿下走后，他便性情大变，让人捉摸不透，难道……他果真觊觎太子之位？那之前的种种放浪形骸，纵情声色，都是装出来的？
经过五天的调养，李濯和李湛终于恢复了健康，大家便商议着一起出去玩。一向活泼的檀月高兴极了，嚷嚷着要去骑马。
“骑马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比赛爬山吧？”李潜第一个不赞同。
檀月白他一眼：“你怎么还想着爬山？六殿下和九殿下才刚好，我可不愿意再爬什么山了。”
“这样，同意檀月的举手。”高鸣潇提议道。
除了李潜本人，其他人都举起了手，大家纷纷笑了起来。李濯给我使个眼色，示意给他们制造机会，我微笑着点点头。
然而我们都忽略了，贺菡真和钱宛妤那奇怪的表情。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离猎场不远的皇家马场。皇家马场始建于隋炀帝时期，因此已有些年头，自从建唐后修建了新的猎场，许多年来鲜有人问津，成了专业的养马之所在。
经历了大半年不断的风波，我们都想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今天难得有机会出来，皆抱着一定要玩得痛快的决心。檀月该是最开心的一个，一路拉着我的手唱唱跳跳。贺菡真不知何时凑到了我身边，笑道：“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这有什么，都是她应该做的。”檀月倒痛快地替我回答了。
“你倒了解我！”我嗔怪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贺菡真带着几分忧郁看着走在前面的宛妤和李濯，他们虽说是走在一起，可总觉得李濯十分躲闪，宛妤也十分不自在。
“走在六殿下身边，该是你才对！”檀月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我忙皱眉摇头，生怕跟他扯上关系。
“你说宛妤人又漂亮，又贤惠大方，六殿下偏偏就不喜欢她。”檀月又道。
李潜一把捂住了檀月的嘴，慌道：“你声音小点，也不怕鸣潇哥听到。”
檀月狠狠地捶了捶捂着她的嘴的手，李潜赶紧把手松开。“你好好说话，捂我的嘴干什么！”
“万一鸣潇哥听见了怎么办？”李潜一脸的焦急状。
檀月不高兴地瞪他一眼：“他听见又怎样？”
高鸣潇和钱宛妤吗？我心里暗暗吃惊。
到皇家马场的路程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女更衣室有两间，自然是我与檀月一间，宛妤与菡真一间。拿着纯白窄袖，枣红色马甲的骑装，檀月忍不住赞叹道：“这衣服真漂亮！”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笑着附和。
檀月飞扬的神采忽然一灭，问她道：“空蝉，你真的想清楚了？”
“什么？”一时，我不解她说什么。
“就是……李湛，你真的想好把她让给贺菡真，不再留恋了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有些意外，沉默半晌，缓缓道：“这一年来你也看到了，我和李湛本就是萍水相逢。我既不愿委曲求全，又不可能要求身为皇子的他改变什么。那么我们两个，只能维持现状了。”
“你自己想通就好。”檀月换好衣裳，整了整裙摆，“我先去马房了，你也快点罢。”
檀月的背影慢慢消失，她的话引倒引得我一阵唏嘘感慨。
待我换好衣服来到马房，却一个人也没有。
马房呈环形，房顶极高，阳光透过天窗照耀进来。旁边没有马夫，难道要让我自己去驾驭那些碰都没碰的马？正在踌躇之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空蝉？你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