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用你自己来当做筹码（1 / 1）

来东宫已有半月，虽然乔贵妃时常会来探望太子，但也没有找我的麻烦，加上人少事稀，我也乐得清闲。

只是，我仍然没有机会开口向太子打听科举之事。虽然心里焦急，可也不敢乱了规矩，只好默默的暗中寻找机会。

“空蝉，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正想着哥哥的事，只听太子妃有吩咐，我便忙回过神来。

“马上就是科举的殿试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六皇子近日都非常辛苦。昨日太子曾说，今晚要在东宫宴请两位皇子。正好前几日暹罗进贡了一只金猪，你等下去告诉庖厨，要上心调制。”

我心里一动，这是个好机会！但我该如何开口呢？

只听太子妃又道：“对了，正好你是安乐宫过来的人，晚上也来作陪吧。”

“不，娘娘。”听她这样说，我下意识地拒绝，但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赶紧圆场，“娘娘，奴婢虽是安乐宫出来的人，但这种场合还是不合适……”

“不妨事，本宫已经这样决定了。你快下去准备吧。”

见太子妃如此坚定，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行礼退出。

他们若是来商议科举之事，我万一忍不住插了嘴，惹怒了众人，可不是件小事。但我若是单独向太子进言，又怕适得其反，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晚宴如常开始，不过是简单的家宴，除了我，席间只有一个弹琴的女子。见到李濯的瞬间，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李濯见我在，也是一怔，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给六殿下请安。”我屈膝行礼。

“不必多礼。”

李濯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抬眼看我。太子、三皇子李恒自然不知道我们之前的故事，仍是寒暄欢笑，把酒言欢。我看出李濯有些心不在焉，却冷冷自持，多了几分疏离和冷漠。

说到底，我和李濯之间又没有什么过节，不过是那次他与宛妤吵架被我撞到而已，怎么就闹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呢？

再看席间的三位皇子，李恒，李濯与太子，说到底也是夺嫡的对手。虽然太子在其位已有十年，可两年前，皇上亲自为三皇子李宥改名为李恒，圣意也不好揣摩。而李濯才能出众，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些太子会置若罔闻么？

这时，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太子略显不悦：“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晚宴期间任何人不要打扰的么？”

“奴才该死，可殿下，陛下刚传过话来说……科举的事情出了点岔子，让殿下赶紧过去呢。”

在坐的几个人都非常吃惊，李濯忙道：“大哥快过去吧，这个时候召你过去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不必管臣弟了。”

“那好，太子妃一定要好好招待三皇弟和六皇弟，我先过去一趟。”

“我和大哥一起去吧。”李恒道。

太子略一沉吟，点点头。

“唉，可惜了那暹罗金猪了，我还一口没吃呢！”李恒又喃喃道。

说完，便随太子匆匆离开。

我与太子妃都暗暗捂嘴笑，这个三皇子，看着胖乎乎的，原来真的很喜欢吃肉呢。

笑过之后，又不免猜测，科举会出什么岔子呢？我低头沉思。但愿与哥哥无关就好。

太子走后，暹罗进贡的金猪才做好端了上来。太子妃笑道：“六弟，快尝尝吧，这是特意为你们做的暹罗金猪，太子与三弟是无福消受了，你多吃点。”

“这么珍贵的东西，可惜大哥和三哥先走一步。”李濯玩笑道。

我为李濯与太子妃布菜。还没吃了几口，太子妃忽然呕了起来。

“娘娘，您怎么了？”

我赶紧递手帕，帮着拍背又倒了些茶水。

“算了算了，一定是这个金猪我吃不惯。”太子妃连连摆手，“六弟，大嫂对不住你了，我先回去休息。空蝉，你在这儿好好陪着。”

我一愣，回道：“是。”

太子妃走后，整个房间只剩了我和李濯，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李濯慢慢喝着酒，并不看我，我却觉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成青麟是你兄长？”

李濯突然问一句，我却没反应过来。

“成青麟，是你的哥哥吧？”

他又问了一次，我才反应过来，忙道：“是，成青麟的确是家兄。六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他淡淡一笑，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道：“桃江太守长子，乃是这次会试的第二名，可以直接参与殿试，我怎会不知？”

原来如此。

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道：“六殿下，不管以前我们有什么过节，那次在山上我被绑架，的确是您救了我没错，我一直铭感于心。这次殿试，还望您能多多照顾我兄长，他是个可塑之才，若是他能金榜题名，定会……”

“噗哈哈哈哈哈。”

李濯突然狂笑起来，我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他。

他好容易止住笑，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面孔，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我刚才的话，哪里好笑了？

“好好，你为兄长求情，那你的筹码是什么？”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许是春意渐深的缘故，背后出了一层细腻的汗。

“筹码？”

我故作不解。

“对，筹码。你想让我帮你兄长，你能给我什么。”

我越发不明他话里的意思，他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的眼睛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一般。

“用你自己来当做筹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