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脑后忽然一阵剧痛（1 / 1）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檀月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扑扑的。棋社内又恢复了喧嚣，李潜叫檀月到他这里来，一旁的李濯夸赞道：“上次一曲《高山流水》，这次一首《梅花三弄》，高雅得紧呐。”

“谢六殿下夸奖，着实不敢当。”檀月顺势坐在了李潜的身边。

“为什么不弹梨园那些曲子？应景又华丽。”李潜一边下棋一边与檀月谈天，棋局那边却明显地心不在焉。

“十殿下，”檀月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这一来呢，我并不会弹梨园那些礼乐曲，二来，即使我会弹，我也不想去弹，我自来便不喜欢梨园的曲子，总有一种浮华的味道。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弹一曲《十面埋伏》给大家尝个新鲜呢。”

“《十面埋伏》？”李潜干脆连棋也不下了，“那不是琵琶曲吗？你会用古筝弹？”

檀月笑着点头，那得意的神态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可爱。“当然可以。在家时我常与姐姐研究各种乐器，每一首曲子都可以用不同的乐器演奏，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后，会给人一种全新的感受。”

你来我往的几句聊过，李潜越发来了兴致，非要向檀月讨教，二人便又来到了古筝前。棋桌旁只剩了李濯一人，倒没趣了。我也觉得没甚话说，便转开身子，并不言语。

片刻之后，古筝演奏的《十面埋伏》响起，棋社内再度安静下来。不料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只听“铮”的一声，琴弦断了。

突然，一把粗嘎的男声传来。

“哈哈哈哈……渊瑾，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棋社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门口一男子身上，这男子个子很高，面相有些凶狠，衣着相当华丽，随从足有二十个，手里拿一把山水纸扇，一进来便朗声大笑。我隐隐感觉不安，此人必定来者不善。

渊瑾的脸色瞬间变了，三位皇子也都皱起了眉头，我看了看李湛，竟连拳头都攥起来了。

渊瑾怒道：“胡子庸，你又想干什么？！”

我与檀月奇怪地对视一眼，看来此人是他们的宿敌无疑了。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高鸣潇忙劝道：“胡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请回吧。”

“你算什么？你的面子有多大？”胡子庸不屑地看了一眼他，反而弄得高鸣潇尴尬无比。

李湛不知何时冲到了最前面，气得脸都憋红了，怒道：“胡子庸，如果你再缠着渊瑾，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胡子庸冷笑道，“你们这些皇子不过是凭着自己的身份而已，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和渊瑾可是有婚约的人，关你们什么事？！”

“你……”渊瑾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胡说！”李湛怒斥他，“渊瑾什么时候跟你有婚约了？我们答应，母后也不会答应的！”

那胡子庸只是得意地笑，并不把众人放在心上，摇着扇子悠悠地坐下了。李潜也笑笑，冲那店老板朗声道：“给胡公子上茶！”檀月有些紧张，默默地走到了李潜身后。

“胡公子，咱们都是出来玩的，你何必扫大家的兴呢。”

“扫兴的是你们吧？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胡子庸斜眼看着李潜，“你们不过是凭着自己皇子的身份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你给我住嘴！”李湛说着又要冲上去，渊瑾忙拉住了他。

我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殿下，您息怒，身体要紧。”

一直没说话的李濯自斟了一杯，缓缓走到了胡子庸面前，冷笑道：“胡公子，我虽然不参与朝政，手上却也有一些兵权，上次的节度使谋反案……怎么听到了你父亲的名字……”

李濯仍是不看他，自己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胡子庸怒视着李濯，却说不出话。李潜走到门口，掀开门帘微笑道：“胡公子，请吧。”

胡子庸没好气地一甩袖子，带领随从走了出去。

棋社终于安静了，檀月和李湛安慰着渊瑾，李濯和李潜阴沉着脸，沉默不语。我忍不住悄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渊瑾叹口气，只说：“这事说来话长，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们家对胡家有亏欠，他便愈发得了意，总是如此信口胡说。”

李潜接口道：“胡子庸垂涎渊瑾姐的美色，常常骚扰她，甚至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他也太猖狂了，竟敢不把皇子放在眼里！”檀月十分气愤。

“他的父亲连宰相都可以小看，自然不会在乎我们这些没有实权的皇子。”李潜解释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濯忽然开口了：“空蝉，你快去看看我们的马车，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我怕他做什么手脚。”

“好。”

我快步往后院走去，马车依然停在那里。就在我仔细检查车身时，脑后忽然一阵剧痛，随即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