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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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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那天天上正下着大雪,山林四处都掩盖在白茫茫的雪中,冰冷的扑在身上,积了一层又一层,我尝试着动了动前肢,才发现自己还是幼狼原形,连发出的求救声也是细碎的,不那么有气力。

我睡了多久?爹娘呢?哥哥呢,小青他们都去哪儿了?

我拼命刨动两条前肢,太久不进食,大脑发蒙,没刨动几下,浑身便跟散了架似的。我默默地藏在雪跺中,想等力气恢复些再继续。我不能一直呆在这儿,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我记得爹娘将我藏起来,然后喂了我大堆丹药,爹化成原形,娘在一边紧张地催促他。我看见远方漫天火光,那是家的方向,我问爹发生了什么,爹不说话。

娘久久地叹气,她说:“墨狼族,没了,时蒙,好好活下去。”

墨狼族,没了?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但火光映天,天将黑时,爹娘抛下我离开了。我只记得意识消失前,眼睛眯起只剩条缝儿,抵不住铺天盖地困倦的睡意,爹娘的身影就消失在层层山林草木后。

我好饿,也好冷,身上的皮毛在寒意前不堪一击。我枕着雪堆,幅度甚微地滑动两条后腿,但似乎被冻得麻木了,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天地只余一片白茫茫的幻影。

在我想要放弃时,我看见了一个男人,他着装奇特,佝偻着脊背,肩上压了一捆干柴,柴上积雪。我尝试着朝他叫了两声,那人类看上去很年轻,两只不算白净的手紧攥肩上的带子,似乎很害怕柴火哗啦散架。

他长得也不难看,眉目硬挺,也许常年劳作使他看上去充满力气。至少不像我现在这样,饿得一动也不能动。我呜咽着叫两声,男人注意到了。

我能想象到自己大约只余两只眼珠在雪跺外骨溜溜地转,他加快步伐朝我走来,我估量着他的距离,猜测能否将他一击毙命。我是妖怪,我要吃人,人的血肉是最好的恢复力气的食物,如果幸运的话,我还能重新化为人形。

有人的身体,也方便掩藏自己。

男人朝我疾步走来,走得急,还趔趄了下,我紧紧盯住他,越来越近。他大约嫌柴火碍事,将那团看上去不轻的东西卸下来,然后小跑着到我身边。

那一瞬间,我已经计划好了,将他扑倒,然后露出我引以为豪的獠牙,狠狠扎进他的脖子。

但我没想到现实会这么残酷,男人刨开压在我身上的、犹如五指山似的雪丘,我拿爪子扒拉他的衣领,拼命要凑上去咬住他的咽喉。男人以为我不过是开玩笑,但我那微如蚍蜉的力气也的确像开玩笑。

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尽管我一点也不想承认。

我竟然被一个人类抱在怀里,他以为我向他撒娇要蹭他的脖子,他还主动的低头让我的脑袋能贴近他的脸颊。

我听得懂人类的语言,人类总以为我们听不懂,他们一定不知道,当他们商榷今天要到哪里打猎时,我的家人就会在那块地安排最机敏的狼做斥候。我听见过许多人类的事,比如十里秦淮,比如西窗剪烛,又比如死生契阔。

我喜欢他们徒劳伤感的凄美爱情,我听过梁祝化蝶,我喜欢他们晨起征铎,我知道什么叫流落异乡。以前我偷偷溜进私塾听老先生讲课,人间小孩还以为我是小狗崽,但我是一头狼,墨狼族族长的孩子。

所以我听懂了男人说的话,和我曾经听过的话似乎不太一样,但这不妨碍我摸索出他的意思,他说:“你怎么跑到野山林来了,天正下雪呢,可别冻坏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向他解释,我刚醒来,并且完全不明白为何身在此地,我也是一头雾水。他将破旧的染了油印的外衣解开,然后把我塞进他怀里。

后来有许多次,我都被张措这样塞进怀里,张措问我后悔吗,我其实不太懂后悔到底该是何种情绪。但我时蒙,这百年来,最无法也不能后悔的事,便是在寒冬腊月的雪天里,在奄奄一息时,被张措抱进怀里。

人类的怀抱比想象中还要温暖,我趴在他的胳臂中,泄气地想,下次吧,等我恢复了,立刻吃了这个人类,我要攒够气力,找我的爹娘。

男人返回去重新将他的柴火扛在肩上,加了一个我,这使他的行动不那么方便。他缓慢而坚定地行走着,我能感觉他沉稳的步伐,和小心翼翼地,将我揽进他外衣中的轻柔动作。

就好像,他怕自己过于坚硬的骨头硌到我似的。

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这份好意,尽管他并不知道我更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说过了,我是一条狼,墨狼族族长的孩子。

我天生野性难驯,就算我爹曾说过我是他们中最像人类的狼。我讨厌他们这样说,尽管我喜欢往私塾跑,喜欢跟在人间孩童后和他们追逐玩闹,喜欢在收割庄稼时用嘴拾捡他们遗留在身后的稻穗。

我是一头狼,却向往人间。

但我一点也不想,根本不想,与人类有丝毫相似。

我的皮毛隔了层衣料紧贴男人的腹部,那里似乎烧着一团火,太过于温暖,我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他好像察觉到了,便又收拢胳膊搂紧了些。我在心里默默地长吁了口气,昏昏欲睡。

我再次醒来时,身边正燃着一盆炭火,我的身体被裹在泛着霉湿气的被单中,没有男人的身体温暖,我悻悻地想着。炭火烧得正旺,我没见过这种玩意儿,一个,恩,怎么说呢,放大的铁碗,然后几块黑乎乎的东西灼灼发热。

下面铺了厚厚的燃尽的灰。

我抬起脑袋打量四周,很奇怪的建筑,墙还是泥土做的,墙根处刷了□□。头顶吊着倒葫芦似的东西,我发现透明的那层下几根丝线在发光,昏黄的光。有些刺眼,我收回视线,我身下的床贴墙放着,床边安了扇不大的窗子。

稍微再抬抬头,便能看见外边的竹林,残叶枯黄。

床脚正对着一台箱型的玩意儿,仔细看,能从上面看见倒映出的自己。人类喜欢用这种效果不怎么样的大镜子了吗?我百无聊赖地想着,一边逡巡四周,房间狭小,矮桌子,几把木椅,乏善可陈。

肚子好饿。

我努力扒开裹得严实的被子,踢踏四肢要蹦下床,没想到,贴了画像的门开了。我看见先前捡到我的那个男人,他在门口顿下步伐。有人叫他的名字:“张措!明儿来帮三婶粉个墙,我那儿子不成器,老在外面混不回家,家里没个男人,哎!”

原来他叫张措。

这么想着,前肢不稳,扑通滚到床下,骨碌跌进地面,离火盆不过小拇指距离。我面朝上望着天花板,看见几根横梁孤单地架着,房顶挂了干玉米和很少的腊肉。我想吃肉,我觉得肚子似乎更饿了。

没想到张措比我还着急,虽然我不知道他在着急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把端着的瓷碗搁到矮桌上,将我从地上捡起来,左右翻滚似乎在检查什么。我睁大眼睛看他,不明所以,他想做什么?

想取我的皮毛,正在研究从哪儿下手合适么?

我挥动四肢拼命挣扎,我应该相信爹的话,人类都用心险恶,他们从来不会对我们心存善意。张措比我更有精神,他力气也大,强制镇压了我的反抗,我瞪圆了眼睛看他,我想说放开。

但张嘴便是细碎的不成调子的呜咽。

我悲哀地想,刚醒来就要被人活剥,时蒙,你真真倒霉到家了。

所以张措接下来的做法,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将它理解为,将我喂得油光水亮,才能剥皮卖个好价钱。

张措抱着我坐到矮桌前,然后端起之前的瓷碗支到我的嘴边。我低头看了看,一碗稀粥,我猜里面也没有几粒米,清水似的能见着底,水面飘了几粒绿豆。我咽口唾沫,扑上去伸舌头大舔特舔。

我本应是一头骄傲的狼,应该咬断身旁这人的脖子,饮其血食其肉,但我太饿了,只得先狼吞虎咽吃光他端来的粥。张措轻抚我的脑袋,有些搔痒,我抖了抖脑袋,想示意他拿开手不要再摸了。

进食时抚摸我的毛只会让我不舒服。

但张措显然不知道,他仍然固执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我没什么多余的闲工夫搭理他,实际上,我只顾得上舔干净瓷碗。

我是一头狼,但我太饿了。

张措拎着我的脖子将我提溜到半空,我并不恐高,于是摇晃着下肢和他对视。张措眼里神情中满是笑意,他问:“吃饱了吗?”

你在搞笑吗?

你给一头吃肉的狼一碗水,然后你问他吃饱了吗?

我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索性撇开脑袋不理他。张措大约敏感地察觉到我的意见,他笑起来,连带着声音也是温和的,他抵住我的鼻子,逼我和他对视,我忍不住眨了眨眼。

张措笑道:“家里米不多,存粮都在我爸他们家呢,我明儿上街买些,今天先将就。”

这还差不多,我点了点头,不过有肉就更好了。张措一愣,眼里闪过讶异,奇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我再次点头,张措喜不自胜,脸上的笑容扩大了,抓着我放到怀中,傻乐道:“挺聪明的小狗崽。”

我其实,也不得不,再次强调,我是一头骄傲的狼。

可这个叫张措的男人似乎不知道,他捡了一头狼,而我还想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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