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发现(1 / 1)
“难道是他?”沉思间黎婴一声惊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似乎察觉到黎婴神情的异常,司空长林侧眸相望,稍稍点头:“没错,不过他不是之前的影,影只是个代号,他是踩着上一代影的尸体爬上去的,而你,却是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爬上去的!”
言语间他的眼神已经犀利的许多,只是自己还在纠结,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自己问心无愧,而这种矛盾的心理,是在遇见那个女子之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
黎婴闻言从诧异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心里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于是上前了两步,面带疑惑的看向司空长林:“将军,前者我心了然,可战友的尸体,这是何意?”
再说清颜在那陈旧的长阁面前徘徊了几圈,低首找寻许久,最后将手指停在一块木牌前,将它拿起一看,见上面镌刻着三个黑色的小字:‘档案阁’
这是?清颜仔细端详一会儿,却始终没能发现其中有什么异常,不过她放下牌子后转念一想:“干娘也是雪月楼之人,这里面会不会有她的档案?不管了,找找再说,如果是好的,我就留下,如果是不好的,我就烧了它。”
嗯!就这样办,一想到能为梅娘做一些事,自然是十分高兴,打定主意后,也懒得挑了,随手便拉出一个抽屉,才见里面存放着一摞厚厚的宣纸,而封面上却没有她想看到的两个字,而是写着另外的内容。
“癸巳年,南朝镇西王之长子强抢民女,掠人烧村,记一百零三口人命于身,次年,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军款四十万两,并……”
好一个镇西王,连军款也敢贪,将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他竟在背后谋取一人之利,真是败类中的人渣,清颜看到这儿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心想要是那人在自己面前,一定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方解心头之恨。
不过,此等绝密的事情这儿居然记载的如此详细,看来,雪月楼内确实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清颜想罢眉头微蹙,紧接着又将旁边的几个柜子一一打开,取出信函,才发觉这里记载的不只是南朝的机密,几乎覆盖了这天下所有的大势力。
“丁巳年,摩羯国大王子趁私访民间之际,因酒醉与当朝太傅之子结仇,当夜亥时,令下属火烧太傅府,酿成‘丁亥灭门案’,记两百七十余口人命在身,同年……”
“辛卯年,南朝六宫之首琰妃私通陈国大将陈澜沧,背离‘死门’,记死罪一条。”
……
望着这记载得清清楚楚的桩桩事件,令原本只是一时贪玩的清颜心惊不已,究竟有着怎样的背景才能操纵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而且,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沉思间清颜的思绪杂乱万分,带着疑惑的情绪将手中档案归回原位,倘若再看下去,怕是脑袋都要炸了,就在她欲提步离开之时,侧眸间却仿佛瞟到了一块木牌上刻着与之前不同的字体,顿时将视线重新停留在了那块木牌上。
走近了拿起牌子一看,才见上面刻着‘绝密文档’四个娟秀的小字,这下可算是把清颜的好奇心重新勾起来了,她仔细观察了这块木牌,与之前那几块陈旧的木牌做比较,这块明显是近日才雕刻的,还有点咯手的样子,没有多想,便熟练的打开抽屉,而一摞摞宣纸上记载的内容让她更加迷惑了,尤其是第一页上的标题,就已经证明了这份档案的不同寻常:‘南朝八大将军之十宗罪’
“又是南朝,怎么感觉很熟悉的样子?难不成我之前去过?”清颜点了点上面的字迹,不禁稍稍侧头自问到,近日来自己已经努力在充实自己的大脑,可无论怎样,都是一片空白,倘若我真的失忆了,便是所有人都在欺骗我,可那个男子,又为何对我如此坦诚?
不管怎样,一般人都能看出来这份档案的不凡,清颜更非常人,于是将之整理好,撇在腰间,就欲带出密室,可走了几步转念一想:“这样要是被发现了的话,我岂不是就死翘翘了,不成不成,我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暂时不能死,看来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皱眉思索间清颜将视线移向远处的书桌上,满脸诡笑的摇了摇头……
“当年你离开之时,我曾命寒墨将手下精锐尽数交给你,可是这些年来,连影都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难道他们人间蒸发了?”司空长林冷声质问道,深邃的眸中戾气尽显,可他还是在尽力压抑内心的怒火,倘若站在自己面前的换做其他人,也绝不会有此耐心跟他磨嘴皮子。
四年前,当自己听影说那四十名精锐凭空消失那一刻,心如在滴血,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因为失去一批情谊堪比兄弟将士的痛苦已经令自己的心麻痹了,那几日里,自己如在噩梦中煎熬,好几次想不顾肩上重任冲到黎婴的面前问个清楚,可是,常年磨练的心性,令他止住了一时冲动,可如今,司空南已经向自己发难,这份冲动还能止住吗?
“呵呵!此生有幸在将军手底下做事,真是黎婴莫大的荣幸。”黎婴闻言迟钝几秒后,不禁朗声笑道,顾不得司空长林锐利的眼神,上前与之并肩而立,徐徐说到:“没错,当年我才至陈州,那时的郡守还不是司空南,当天深夜里任职的郡守便找上了门来,态度强硬的逼我为他们做事,并且似乎对我之前的身份也了解通透,丝毫不像是区区一个郡守能知道的,也许正因为有将军这层身份,才能让处境艰难的我偷安了下来。”
“那你当时为何不飞鸽传书给我,区区一个郡守,就敢动我的人?”司空长林打断他的话语,不过念想一转,又忽的转过身来凝视着黎婴,略微惊道:“难道,你?”
“没错!当时正值将军与清歌百炼交战之际,我岂敢为一点小事打乱战局。”听到司空长林现在还这样维护自己,黎婴心中一丝愧疚升起,短暂的迟钝后继续徐徐讲述道:“一年里,他们找了我不下十次,因我一直有着重返沙场之心,所以回应他们的也重来只有一个‘不’字,直至有一天,听下属说郡守换人了,而还未等我搞清是怎么回事,他,也就是司空南,便找上了门来。”
密室里,一个面色泛黄的女子正用笔蘸着墨汁,似乎在抄写着什么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颜把毛笔挂回去,抬手擦拭掉额间的香汗,将那件写得密密麻麻的白裙提了起来,细细看了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轻叹道:“终于好了,这字写得还是挺不错的嘛!”
欢心的同时还不忘自恋一下,虽说毁了一件喜爱的裙子,却换来这么重要的情报,清颜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不过无论怎样,身边的人都不能尽数相信,之后行事必定要谨慎一些了。
犹豫间清颜似乎找到了一些方向,想要确认自己之前到底是怎样的,怕是免不了要与那男子面谈了,此时回忆起那夜他在月光下照映下刀锋般的面颊,清颜顿觉一股热气在脸上乱窜,心里一急,竟不知将那一摞情报放错了位置,合上抽屉后,清颜才摸了摸自己的俏脸,不解的想到:“为何一想起他,就会心跳加速呢?”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我只是想求证一些问题而已,瞎想,瞎想!”清颜急忙摆了摆头,将裙子反过来穿上,又沿着之前进来的路口,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只瞬息,便消失在了那片黑暗里,不过时间久了,密道里依旧会时不时的传出一阵‘哎呀哎哟’的叫骂声。
“那几日迫于郡守的压力,我已下令百悦酒楼暂停营业,可是新收的小二竟是司空南的人,无奈之下,我只得与他相见,初次见他确实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可绝不是如同京都传来的消息那样智商回到幼时,相反,他的言辞举止,都实属一代英才。”
司空长林听到这儿,眸中顿时闪过一道诧异之色,而后惊问道:“等一下,你是说他的智商并没有降低,反而有了运筹帷幄指点天下的气势?”
“嗯。”黎婴稍稍点头,又继续将才的话题说道:“那次他并没有咄咄相逼,而是以天山雪莲相诱,替我分析了当时将军的处境,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已有功高震主之疑,并苦心相劝,说只有我服下天山雪莲,才能恢复伤势,重返将军身边,那一刻,我的心已经有一丝动摇了。”
“天山雪莲?”听到这儿,司空长林脑海里不觉的浮现出清歌婉颜不畏剧毒,义无反顾的替自己喂食雪莲时又甜又苦的模样,至于黎婴口中所说,四年前司空南便猜透了自己调离他来陈州的原因,倒也不奇怪,这样才符合他南朝三皇子的深谋远虑。
不过令自己措手不及的是,他竟会主动远赴陈州,而且还能抓住黎婴的弱点,这样的剧情令司空长林心中一阵欢喜,如果真如黎婴所言,那么’千层泪‘也必然真的在他手中,看来今晚这场鸿门宴,除了要揭开司空南的真面目,还为了向心中苦苦思念的那个女子证明,即使前途凶险万分,只要能在那里的舞台中央找到她,自己也会义无反顾的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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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