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惩罚(1 / 1)
“抱歉我来晚了,”李隋峰快速的跑到天赐身旁,“刚吃完,被他们好一顿奚落。”他嘿嘿的笑着,一点儿也没有天赐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么咄咄逼人,憨态可掬的样子又一次让他觉得好像一只泰迪熊在他面前正在卖萌。
“没什么,我也刚来。”
“吃饱了吗?”李隋峰捡起一旁的束缚带,“千万别喝太多的水啊,要不然上厕所可是真遭罪啊。”边说边动手开绑。
“没有,丁凡听说我被罚了差点拿炸药包把学校炸了,多亏我及时制止,央求他不要添乱,赶快帮忙,所以他把他所有亲身体会的经验都告诉我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的人被罚过啊,一开始我还觉得得多丢脸呢!”说着天赐看向校门那边,此时大家正三三两两的离开学校,周六就一上午的课,很多人都不在校自习了。
出乎天赐的意料,没人看他们,就连天赐想好的奚落他的人都没有,大家一如既往的行走,连偶尔看向他们的人都好像看到的不是人只是景观,仿佛他们俩正在做一件大家都没什么奇怪的事,一切正常。
“怎么会,你没听过吗?没被老师罚过的高中生活就等于白活。”李隋峰弯腰干活。
“怎么样,感觉紧吗?要是觉得勒腿我在松开点。”李隋峰不断调整绷带的紧度,询问着天赐。
天赐第一次低头看李隋峰,以往他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可能是跑过来的原因,李隋峰的头上出了些许的汗,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好可爱,真~想摸~摸】,天赐第一次仔细观察李隋峰,发现他的后脑有一小条不大的地方没有头发,要不是弯腰根本看不出,应该是受过伤的缘故。
“恩,很好,”天赐动了动腿,他有点不习惯,这么近的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除了天林这可是他第一次和另一个人如此的接近,如此的【亲密】。“看来你经验丰富啊。”天赐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那是,我是才老实了,”说着李隋峰按下附着在带子上的计步器,起身拉过天赐,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刚来不知道这个学校这么多规矩,差点没被罚死。”
“哈哈,看来你也是成名已久啊。”说着天赐也伸出手,不过由于李隋峰太高,天赐实在是够不到他的肩膀,索性两眼一闭,一狠心,一手扶在他的腰上。
一如天赐所料,手~感真T~M~D好。
不同于天林肌肉的结实的触感,李隋峰的肌肉上还附着着弹~性极好的脂肪,一点也不像天林那样硌手,而且摸不到坚硬的骨头让天赐摸了还想摸,简直是享受。
当然,天赐是不敢大庭广众对李隋峰上~下~其~手的,调戏峰哥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惨。可是想到一会可以肆意的揩油,天赐觉得鼻子好像一团火热,【不行,再想下去容易流鼻血啊啊啊。】
“准备好了吗?”李隋峰问道,“我们快点吧,背着抱着一样沉,一万步而已。”说着李隋峰更紧的拉住天赐。
“恩,好的,听你的,”天赐深吸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不过你得照顾我点,我的步伐可没你的大,要是摔倒了你可别压到我。”
“放心,我可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啊。”说着李隋峰喊着一二一二,指挥天赐围着操场跑起来:“想当初我可是被罚过两万步,最后累得我吐血的心都有了,要是自己还好,和我一起受罪的那位最后干脆就是我拖着走完的,我是不仅完成自己的,还得拉着他,可累死我了。”
李隋峰说着话还喊着口号,为了减轻天赐的负担,让天赐能跑下来,他主动选择了在外圈跑。
天赐仰天长叹,“到底是谁想到这么损的招数惩罚我们啊,还不如直接罚跑圈呢,这么跑可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惩罚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中对外宣传的可是绝不体罚学生!”
“那我们这是在干嘛?”天赐翻白眼。
“我们是在锻炼身体啊。”李隋峰看两人节奏和频率逐渐一致,便不再喊口号。“要是有领导突击检查或记者暗访,校领导也好说啊,【这是二中的特色,我们绝不体罚学生,我们只是让学生锻炼身体而已。】”
天赐真心为领导们的节操点蜡,不禁要问你们的节操喂狗了吗?
“二人三足半天,这还不叫体罚。”
“人家只说二人三足走一万步,这叫培养团队合作意识,没看日本人吗,练习叠罗汉死了那么多人,但是仍旧没有一个学校停止的,就是为了培养学生的小组合作意识。”
“这么高大上,我可知道什么叫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了。”
“你看,这满地都是什么,”李隋峰故作深沉,“这全是老师们的节操啊。”
哈哈,天赐狂笑,一高兴竟乱了节奏,李隋峰赶快扶住他,两人好不容易跑起来,就又停下来调整。
“真不容易,”天赐喘着气,边走边吐槽,“老师们为了我们能健康成长可真是殚精竭虑啊。”
“没办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李隋峰看天赐差不多了,边又喊起口号来,“这么大个学校要是没什么规则,还真没法进行了。”
“你还挺理解,都是你这样我们肯定早就进入和谐社会了。”
之后两人没在废话,为了节省体力,两人沉默的跑了三圈,天赐有点要岔气的前兆,所以示意李隋峰停下走两步。
“你身体素质可真不行,我看你弟挺厉害的啊,怎么到你这就这么弱鸡了。”李隋峰的呼吸一点都没乱,反观天赐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没听过一样米养百样人吗?”天赐试着松开扶着李隋峰的手,可是总有种要倒的意思,就不再扭捏还是扶着李隋峰的腰靠在他的身上。“我的脑子也比他好多了,我考多少名,他考多少名,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李隋峰笑道。
天赐惊愕,不过一想也乐了,是啊,谁会去专门关心别的班的同学的弟弟学习怎样呢。
“不过我倒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设计陷害,会被耍。”李隋峰对天赐说。
“为什么?”其实天赐昨晚思考了一晚也没想太通,他是真不记得自己到底把谁得罪了这么深,要这么不知疲倦的整他。
“不为什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原因,”李隋峰笑着解释到:“你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他会问你为什么吗?你会注意自己的原因吗?说到底只是人们的习惯而已。”
“你是说他们欺负我只是习惯性的。”天赐纳闷,此时两人都忘了自己是在被惩罚,只觉得此刻好像哥俩在酒吧喝两杯谈心而已
“也是,也不全是。”李隋峰扭头望天,“我听落雨说你是这次月考的黑马,真厉害,除了语文都满分,简直太不给我们这些挣扎在及格线上的人留面子了。”
天赐流汗,这也能靠上边儿。
“倒不是说你不应该,只是人一旦被打脸,就容易产生逆反心里,是人都一样,而你们班的那帮学习机器就更是如此,心里有怨气就总想发泄~出来,特别是那些被你不小心伤害的人,”
“我伤害谁了?”天赐撅着嘴,嘟囔道。
“就是排名被你挤下去的学生,你可知他们从小就都是天之骄子,最看着这些名次,成绩什么的虚名。无法在学习上超过你,那么在其他方面给你添些堵总可以吧”
天赐傻眼。
“没有一条法律说他们必须平和的对待你,凭什么人家不能整整你,以泄胸中的闷气,无论是家长给他的怒火,还是同学对他的调侃,甚至于老师对他的鞭策有时都会成为压在他心头的郁结,要是本人能力强能超过你还好,可是你的成绩是那么的逆天,眼见光明正大的报复无望,那只好在其他方面对你进行报复了,官场有句话说的好,『我没法让你升官,但是我有法让你升不了官。』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是这个理。”
天赐突然觉得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太对了,无论是谁,都有可能在某一方面成为你的老师,真是学无止境啊。
“对了,我还要跟你道歉呢,”李隋峰这时停下来面对天赐,突然的停顿弄得天赐差一点跌倒,还好被李隋峰扶住了,这下天赐正好被李隋峰的双臂围在中间,“昨天我的确是冲动了,落雨说我简直是好心办坏事,本来你不仅不用挨罚,反倒会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就因为我冲动了,反倒便宜了他。”
天赐在听到落雨的名字时心里咯噔的乱了一下,随即便如扔进湖底的石子般,只引起一点涟漪,很快就消散开去。天赐现在对落雨已经彻底死心,他明白自己的确是自作多情了点,他们之间说朋友其实都勉勉强强,更别提他所想象的那种关系,可是毕竟是第一次的用心,难免会留下痕迹,好在现在心伤已愈,只留回忆。
“你这么说难道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天赐调皮的笑道。“怕以后再被我拖累挨罚,赶快离开我这个惹祸的源头,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免得再躺着也中枪。_(:з」∠)_”
“当然不,”李隋峰有点急了,他发现自己又一次弄巧成拙。“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说别的,同样是书法社的成员,相处那么就你早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当时我回班听说你来找我,我立刻就出去找你去了,就是把你当朋友,怕你有急事。”
“是啊,”天赐接着说:“既然已经把我当朋友,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相反,道歉的应该是我,我自己没处理好自己的事,反倒连累朋友和我一起遭罪受罚,我还没道歉呢,你道哪门子歉啊。”
“都是我去晚了,”李隋峰真的窘迫的都有点结巴了,“你才……”
“是我突然去找的你,你又没理由那时必须在教室等我,是我突然造访的,你没有任何责任。”
“可是……”
“也是我自己惹的麻烦,不仅自己弄的一身腥,还连累了你,让你替我出头,我还要感谢你替我揍了那人,你就不用替他连歉都道了。”
“我替他道歉,我巴不得多揍他几拳,现在后悔当时还和他讲理,应该上去就收拾他的。”
“是啊,所以你就不用有什么不好意思,觉得对不起我的了,在这件事上,我俩都是同命相连,”
“嘿嘿,”这时李隋峰才真的放下心来,“其实我当时没去厕所,回来他们告诉我有人找,可能去卫生间我才去,没想到晚了。”
“怎么会晚了,明明正好啊。”天赐乐呵呵的说:“你没看你当时有多帅,我躺在地上正在祈祷能有人来帮帮我的时候,你就如天神下凡,立刻来救场。当时你就像齐天大圣一般劈开人群,脚踏跟斗云飞驰而来,打败妖魔鬼怪,拯救为师于水深火热之中。”
“大圣归来,哈哈,天赐你什么时候变唐僧了。”
“哈哈哈哈!”
“不对,你占我便宜。”
两人打打闹闹,说开了,也休息好了,便又一次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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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没人观看天赐挨罚,二中有个潜规则,或者叫默契,那就是不能直接观看别人挨罚,这样对别人不礼貌,也是为自己买保险,万一将来哪天自己挨罚,也期待别人能同理对待。
人啊,只有在同时经历苦难时,才能感同身受。
天赐这么出名的人名,如此备受期待的表演,怎么可能没人偷看。
“还在看你兄弟呢啊,”廖锦程走向站在窗边的丁凡,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上,“他这次可是出名出大发了,有多少人都在等着这一天呢,你都想不到有多少人正在背地里观看他们。”
丁凡没有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背影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兄弟受罚。
“看来他们俩是想快点结束,怎么还跑起来了。”廖锦程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他把下巴搭在丁凡的头顶,继续单方面的说着话,反正对于丁凡三不五时的抽风他已经习惯了,男人吗,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就在廖锦程以为他们俩会这样持续到结束时,丁凡突然生硬的说道:
“大料,我怎么觉得这事是跟你有关呢?”
丁凡敏锐的感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可是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
“什么事跟我有关,讲话坏事都是我~干的,我~干的好事多了。”
“别装傻,你可一点都不傻,”丁凡转过身,双目直视廖锦程,“我说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而廖锦程依旧一副你无理取闹的吊样,毫不在意的抬起一只手开始给丁凡顺毛。
丁凡最受不了这种把他当着宠物爱护的样子,看廖锦程没有要说明的意思,丁凡决定还是得主动出击。
“大料,天赐给我描述了一下那个人,我怎么觉得那个人好像是武术社的?”
“武术社的你不都认识?”
“你知道武术社的我怎么可能都认识,你根本就不让我接触太多人。”
“那些人都不怀好意,我是保护你呢?”
“那推倒天赐的你到底认不认识。”
“我又没见过,你随便说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我回想了一下应该是高□□社的人。”
“高□□社的人很多,我怎么可能都记得。”
“廖锦程!!”
“乖,不要因为其他人跟我生气。”【那样我会迁怒他人的。】
“不是你干的吧?”丁凡最终无力败北,每次都是这样,自己下定决心要跟他翻脸,可是每次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被他绕啊绕的就绕迷糊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丁凡无力的摇摇头,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他什么。
“天赐是我最喜欢的朋友,”丁凡最终露出懦弱的里子,哀求般的说道:“我很珍惜他,我不想失去他。”
“你这么说我会嫉妒的。”廖锦程依旧顺着毛,不过动作略有生硬,“我说过你们俩属性相同,我放心。”
“天赐说他在马上就要逼问出主谋的时候就停止,告诉老师说算了。”
“那是他发现即使追究到底他也得不到什么好,还不如见好就收,顺便卖了个乖。有校长背书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那你为什么不帮帮他?”
“我总得等人来找我吧,”廖锦程注视着丁凡,“难道我主动走到他面前说嘿我来帮你,你见我主动帮助过谁,除你之外?”
“我这么特殊!”
“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
————
“好像差不多了。”李隋峰和天赐跑跑停停,在天赐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李隋峰说道。
他弯腰看了看计步器,液晶屏显示已经到了一万。
“好了,我们去德育处交给老师吧。”李隋峰喘着气,起身拉过天赐,开心的笑了。
“真的?”不怪天赐纳闷,其实他自己也数着呢,原谅天赐这点小毛病吧,他发现自己总是不经意间记录某些数据,像狙击手般观察四周,这导致他每次都莫名的苦恼,太聪明也有后遗症啊。
“当然,我骗你干嘛,要不是你跑得慢,还会更快呢?”
“可是?”可是天赐纳闷,应该没有到啊,他计算了一下,一圈大约500步,怎么也得20圈啊,他们走走停停,怎么应该还有几圈,好像没到啊。
看出了天赐疑惑,李隋峰笑着解释道:“真是老实孩子,一点都不知道投机取巧,这你就没经验了,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计步器绑在腿上,而且要跑的吗?”
“这还有理由,难道不是为了节省时间。”
“我们挨罚是有监督老师看守的,而且有监控,是没法偷奸耍滑的,当然,那是明着,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天赐?⊙﹏⊙??
“如果我们走的话我们就必须得走一万步才行,可是如果跑的话,计步器在绑带上会二次震荡,有机率会重复记录,运气好的话只用跑一半就完成任务了。”
天赐⊙▽⊙,受教了。
“这都谁发现的啊!这心眼!”天赐不禁狂吐,【你们这心眼要是用到学习上肯定都是状元。】
“前辈们啊。”李隋峰简直感激涕零。
当然,天赐是不敢这么说的,两人并没有解开绑腿,他们必须二人三足的样子走到德育处,将计步器交给老师,拍照留念,之后才算惩罚结束。
天赐看看手机,即使这样投机取巧,他们也用了一个半小时。
两人感谢老过师,告别德育处后,第一目的地竟不约而同的是卫生间,看着熟悉的地面天赐发现还好自己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一如既往的酣畅淋漓的解决了人生大事,正在体会那酸爽,只听隔壁一声巨响。
“啊,爽。”李隋峰吼道。
天赐扶额,男生怎么都这样啊,真是厕所里面现原形,除了厕所就变身,外表看着都人模狗样的,其实内里都是个扣脚大汗。
李隋峰出来后丝毫没有任何尴尬,还在洗手时恬不知耻的问天赐:“你知道怎么形容一个畅快淋漓的屁吗?”
没等天赐回答,他就抢答道:“我觉得整个身体都空虚了。”
“切。”
天赐发现李隋峰是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其实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对李隋峰的第一印象是错误的,他这人看着面相好像很有凶,很好斗,其实内力简直柔软至极,个性粗野豪放,像块炸豆腐,虽然有硬硬的壳,可是内里软的一塌糊涂,典型的东北大汗形象,倒是真符合熊的表象。
“那天你没去卫生间,其实是去找落雨了吧?”
李隋峰没料到天赐会在这么问,不过还是诚实的回答“恩。”
“你知道的我和落雨不只是朋友,”他对李隋峰说,“还是邻居,不过仅此而已。”
李隋峰吃惊的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马上反应过来了,“落雨也说过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天赐那天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不能喝,回去落雨就批评我了。”
“是啊,应该。”天赐笑了,解开了一个心结真好,他很希望自己除了丁凡之外还有一个朋友,而且这个朋友他还很喜欢。
“呵呵,”李隋峰憨笑,仿佛是想到什么,他的手重新搭在天赐肩膀,如天林版哥俩好的问天赐,“对了,昨晚回家你没事吧,衣服湿成那个样子,家里人没问?”
“怎么可能!”天赐也试着靠近了一点李隋峰,虽然还是有点不习惯,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努力试试,“顾妈昨晚回去看我的样子差点要去医院,说什么也要检查一下是否脑震荡,还好顾爸本身就是个医生,就没去浪费那本就紧缺的医疗资源,不过也没逃过三堂会审,差点今天来不了学校,对了,我就跟他说我被人绊倒了,不过天林那边倒是全知道了,他还要来给我报仇,被我拼命挡回去了。”
“这么说应该没有亲友团来加油助威了?”
“当然,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就连天林要来我都没让。”
李隋峰笑笑,“那门口那人是谁啊?”说着指向校门口。
天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顾天林小同学正靠在自行车边等着他呢。
其实天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接天赐,明明昨天自己很生气——好心要来陪他,竟然被天赐拒绝了。
可今天他还是厚着脸皮来了,只要想到天赐下午会累够呛,还是跟那个欺负过他们俩,灌醉了天赐的笨熊一起挨罚,他就浑身不对劲,好像自己不来天赐会被欺负的更惨似的。
不过当他看到天赐和李隋峰如此亲近的时候,天林的心里有块地方还是莫名的难受起来,他说不清是为什么,看着天赐和他勾肩搭背的样子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明明天赐只和自己那样亲近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天赐也会和别人如此,天赐应该只是他的,怎么会离开他。
天赐在看到天林时简直惊呆了,昨晚他的确是很坚决的拒绝了天林,他实在是不想耽误天林学习,更不想每次都让天林来给自己撑腰,他想试着自己处理问题,所以语言上就有点生硬,他还记得天林气得都不问自己题了,无论昨晚自己怎么讨好他都不理自己。
可是在看到天林的一刹那,他还是明白了家人的含义,什么是家人,这就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天赐高兴的跑向天林,虽然累的不行,可还是很高兴。
“来接我回家?”
“你说呢?”
“哥真没白疼你?”
“去去,你是不欠揍了?”
“没大没小,看在你在这等了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本座这次就饶了你。”天赐扑向天林,李隋峰则开心的走到他们旁边等待他们。
天林抱着天赐转了一圈,眼神挑衅的看着李隋峰,“累到没?”
天赐摇头,“没有,峰哥很照顾我。”
还峰哥,天林有些吃味。
不过天赐根本没有注意到天林在种蘑菇,他松开天林,回身对李隋峰说:“今天谢谢你了,哪天请你吃饭,不过这次不许再让我喝酒了。”
“这次就我喝酒,不把我灌醉不让我走,好吧?”
“恩,那再见了。”
“再见,”天林说道:“谢谢你照顾我家天赐了。”
“没事,应该的。”李隋峰双手抱拳,一副江湖习气,弄得哥俩好不习惯。
顾爸说的真对,天赐坐在天林自行车的后座上时想:“人活着,谁都会有疼痛的经历,谁都会流过眼泪。每个人的眼泪,自己流出还得自己去擦,苦不苦心知道。但一切终是考验,走过后一看,据是成长的勋章。”
天赐抱紧天林,躺在他的背上,此时浮云淡薄,微风轻拂,将烦闷统统吹走,过往种种亦如尘埃从身上扫落。
天赐突然想到了一首很应景的诗: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天林感受到了天赐的依赖,刚才的乌云顷刻间化为虚无,心里面暖暖的,好像被蜜糖填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