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移魂(1 / 1)
雪山之上,洞窟里一具艳美的粉色衣衫的仙娥安静的躺在冰榻上,蝶衣惊叹了一声,复杂的打量着粉衣的苡雪,流萤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看向夙天城
“她的魂魄已经投入凡胎,无力挽回了”
夙天城微微皱眉“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流萤看了一眼蝶衣,保持着不变的语气道“有倒是有,就不知仙君可否答应”
蝶衣不解的看着流萤,夙天城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漫道“但说无妨”
流萤踱步到苡雪身边转了一圈缓缓道“仙君不是说蝶衣的性子像极了苡雪姑娘么,我可以将蝶衣的魂魄安置道苡雪的身体内,不知仙君意下如何?”
还没等夙天城反应蝶衣便抢了先机,一脸惊异的看着流萤“你说的让我帮忙就是这件事?那么多人为什么选中我?!”
流萤默然的看着夙天城等着夙天城的回应,没有理会蝶衣
“这恐怕不妥,我要的是苡雪,恐怕蝶衣也不会答应”夙天城优雅的回绝的流萤的提议,不过看了看苡雪苍白的面容又有些心疼
流萤并没有因此放弃这个提议,对着蝶衣修长的手指一点,蝶衣便不能言语不能动。
“如果把蝶衣的记忆消除放入苡雪的记忆呢?想让苡雪起死回生必须有一个魂魄才行,这个魂魄非蝶衣不可”
夙天城挑了眉梢,有些好奇问道“苡雪的记忆?这要怎么取得?”
“记忆当然存在这具身体之内,待我帮助苡雪复活之后还需要一样东西才能使得她醒过来”
“是什么?”
“血石”
夙天城脸色变得有些难办,这可要怎么办
流萤见夙天城有些为难便又道“我体内便有血石”
听此言夙天城露出讶异之色,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为了得到血石而杀戮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员,没想到的是现在血石就在眼前,流萤又道
“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那血石便进了我的体内,为了免受他人打算我便封了血石的痕迹,不过这血石需要精气养着,我是神族后裔,能养到今日实属不易,终有一天我会被这血石吸食致死,若把血石嵌入苡雪体内,以她的体质不过几日便会被吸食干净,最后受永不轮回之苦”
血石可以给人一次生还的机会,最后还是会被血石收回性命。
夙天城沉思半晌,几日的时间换的永久的煎熬,这样是不是对蝶衣太过残忍了?不能这么做,如果把血石取出那流萤岂不是会丧命?这样牺牲两人性命保的几日团聚实在划不来,所以不能这么做!
“难道只有这一种法子?”
流萤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良久道“还有一种”
沉默片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认真道“魇桀的血”
夙天城双眉皱的越来越紧,魇桀的血,要取得何等的艰难,怕还没有进得了他的身便已经魂飞魄散。而且,没有人知道魇桀魇婳长得什么样子,只知道那样貌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先把蝶衣的魂魄转移到苡雪体内再做判断罢”见夙天城拿不定注意只好先把蝶衣的事处理掉
说着流萤就要施法,夙天城伸手拦了下来,犹豫不决道“那蝶衣的身躯会怎样?”
虽是同胞姐妹但流萤没有丝毫心软之色,淡淡道“我会保住,你不用挂心”
这才放下心来,松开流萤任她施法,白色的光芒散出,蝶衣一动不动面色有些挣扎,随即而出的是微微的红光,那是血石的光芒,想要消除记忆嵌入他人记忆并不难,只是苡雪的魂魄离身已有百年之余,想要获得记忆便有些费力,只得用血石。
慢慢的只见蝶衣的魂魄已经离开身体,红光罩住苡雪,被白光罩住的蝶衣魂魄慢慢的和苡雪的肉身融为一体,白光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红光慢慢融入苡雪的体内,待完成之后流萤面带微笑,像是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选中你?因为我不需要和我一样的面孔在这世间”
夙天城挑眉道“神族不是以大爱存在的么,怎么竟容不下自己的同胞妹妹”
流萤轻笑出声,反问道“你不也是容不下你那亲弟弟?”
夙天城一笑,身子一弯,恭敬道“是本君冒犯了”
流萤也不在意,说道“我会让苡雪醒过来,不过你必须听命于我,还有,你母后的真身已经消失了,你便可以做你的仙界之首,用不着去找珞人报仇,毕竟是你母后杀害了她的双亲”
夙天城心里一颤,母后还是离我而去了,不过为了苡雪,不能因此扰了心智
夙天城继续弯着腰,道“谢上神”
妖界新任妖王登位,妖后之位空缺。
魔界妖姬正单膝跪地,低首谢罪。
妖姬面前,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孩童站立着,稚嫩的声音响起,有些玩昧道“妖姬你架子真大,还得我亲自来一趟不可”
妖姬闻言身子一颤,低声道“望魇主恕罪,妖姬不知魇主来此没能准备是妖姬疏忽了”
孩童望着妖姬有些好笑,继续道“疏忽的可不止这一点啊,蛊屺尘怎么还活着,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妖姬只觉得身后冷汗已经布满衣衫了,一直低着头不语
“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找出妖王喜欢的那个人,然后杀了她”
妖姬这才放松一些,能保住性命已经是运气好了,自然不敢再多问,恭敬的回应道“谢魇主,妖姬定当不辱使命”
孩童一听便笑的欢快起来“但愿罢”说罢便消失在黑暗当中。
随后妖姬站起身望着那轮皎月,难道是换了别人取蛊屺尘性命?魇主的决定必定会实现,现在蛊屺尘体内有血石碎片,怕是一般人取不了他的性命。难道是….想到这妖姬倏尔瞪大了眼睛,紧皱着柳眉,良久身子一闪,便没了踪影。
寂寥的山林里,茅草屋里简陋的床榻之上姜子臣依旧闭着双眼,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已是冬末春至,林子里的草木都萌了芽,唯独茅屋前的那两颗寂寥梧桐枝叶茂盛。
珞人紧皱没眉头看着床上之人,身体没有一丝异样,像是睡着了一样,这么久为何还不醒来。
梧桐树上,一个小人躺在树杈上,另一个趴在粗大的枝干上望着茅屋里的动静,随后笑出声来“魇桀,你把血给爹爹喝爹爹不就能醒过来了么?”
躺在树杈上的魇桀闭着双眼,悠悠道“我有更好的办法”说罢跳下树化身为一位老者,破旧的衣衫,手中拿着一把破破烂烂的蒲葵扇,满脸褶皱的脸上长长的胡须编成小辫。
树上的魇婳看着咯咯的笑,魇桀不理会她,径直的走进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