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喂饱(1 / 1)
[ 草莓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迟楠把阮明镜带回房 阮明镜进了套间 随手要关上门 被迟楠抵住了
“出去 ”阮明镜不客气地说道
“明镜……”
“出去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阮明镜抵住门
“这里不是侯家 你不要这么任性 奉止峥是什么人 我比你清楚 得罪了他 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
阮明镜打断他的话 毫不客气地问道:“迟楠 究竟是我任性 还是他无耻 你把我劫到这里 是我愿意的吗 我与他根本不相识 凭什么要忍受他 反倒是你 迟楠 你真的变了 你变得很陌生 居然想要我迁就他……他说什么都伤害不了我 但是你的态度 却让我觉得很寒心 ”
迟楠顿了一顿:“对不起 在一切未定之前 只能暂时委屈你 我会弥补你的 ”
“弥补 说得倒很轻巧 你说带我回你家 但是这个地方 它漂亮豪华 偏偏不是你家 这是祝家 是奉家……你欺骗我沒什么 但是自欺欺人 你真的愿意吗 那个自恃清高、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迟楠呢 那个本该拿着画笔 在白净的画纸上施展才华的艺术家 去哪里了呢 忘了自己的初心 被嫉妒和报复蒙蔽了的心 还能画出好画吗 ……”
阮明镜说话总是能直击人的心脏
一个本该握着画笔的手 却握起了枪
本该用在艺术上的心 却因嫉妒蒙尘 专研起阴谋
那是他吗
迟楠的脸微微变色 他捏紧了拳头 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在黑暗的世界中 那颗心砰砰直跳 似乎在告诫着什么:他是一个男人 男人决定的事 不容后悔和质疑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 又恢复了冷静:“明镜 等这一切过去 我会向你解释 ”
“不用了 我也知道现在你不拿我当朋友了 所以我也沒什么好说的 我不想见你 你走吧 ”
房外的脚步声踌躇片刻 只听迟楠说了一句话 却不是对着她说的 而是对着守在门口保镖与仆人说的:“好好看着阮小姐 不要让她下楼 有什么事立刻向我汇报 ”
“是 迟先生 ”
阮明镜握起粉拳 捶了一下门:“迟楠 滚蛋 ”
人在怒火的驱使下所做的事 通常会产生非常痛苦的结果 比如现在 阮明镜的手就非常痛 她捂着自己的手 因为只顾着痛了 刚才的悲伤情绪全部不翼而飞 转变为对迟楠冷漠态度的怀疑与气愤
她看明白了 迟楠现在完全受制于奉止峥
她才不信奉止峥的那番鬼话
刚才她故意说那些话刺激迟楠 可是迟楠好像全无反应 不过 他用了一个词 “解释”
有什么事 是用來解释的呢
迟楠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她的手慢慢抚上了门 头靠在上面 忽而感觉什么东西硬硬的 额头好痛 转眼一看 原來是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泛着宝石特有的关泽 仍然美丽而高雅 牢牢套在中指 坚定不移
阮明镜摸了摸戒指 心中柔情似水
远靳他一定以为她很害怕 几乎每天都在哭泣吧
不 她不仅沒有哭哭啼啼 每天还吃喝睡好 一点也不伤心 因为她知道他会來接她的
不管早晚 他一定会來的……
阮明镜坐在窗前 看着那灰沉沉的天空 明丽照人的脸上 是坚强的微笑 不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她还沒坚强两分钟 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
她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宝宝 你是不是饿了 不要着急 妈妈马上给你找点吃的 等一下……”
说着 她打开房门 侯在外面的仆人立刻站直
“去给我端些夜宵來 ”面对仆人 她故意表现的非常无礼 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对特殊的人就得用特殊的办法 能磨去那些人的一分耐心是一分 谁都不敢來伺候她才好 那样她就更自由了
“好的 阮小姐 您稍等 ”
仆人端來了夜宵 阮明镜又要关门 仆人突然笑眯眯地说:“阮小姐 奉少说让我们在旁边伺候你……”
“我又不是囚犯 你们看着我 我吃不下 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你们就在外面守着吧 ”阮明镜刚要关门 又想起了什么 回过头粲然一笑:“放心 这是四楼 我又不会从窗户那儿跳下去 只要你们守住了这个门 还怕我跑了吗 ”
“呵呵……”仆人尴尬一笑 还沒笑完 阮明镜已经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小姐的脾气真大……”仆人摸了摸鼻子 目瞪口呆
阮明镜看了看夜宵 一碗参片鸡丝粥 半只全麦面包 小菜和咖啡 还有半盅雪花甜汤 真是美味啊 一闻到那香味 肚子咕咕叫的更厉害了
“宝宝 你也忍不住了吧 妈妈这就喂饱你……”
孕妇的胃口很好 她现在也不挑食 有什么吃什么 甚至以前看着就苦恼的什么参什么补药 她也能熟视无睹地吞下去
“宝宝 不是妈妈胃口太好 是你需要营养 才不是妈妈贪吃哦 ”
阮明镜端到窗前 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还不忘找借口 吃完之后 她拍了拍胸口 感觉整个人恢复了不少力气和好心情 宝宝也不闹了 窗子开着 一阵风吹进來 她感觉有点冷 就找了一条毯子 披在身上 无意间看到镜子 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走过去 换姿势 不停看着自己的腰身
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有了弧线 仔细看 还是和正常人不同的
阮明镜微微发愁:“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 万一肚子大了被他们发现 岂不是又多了一层危险 不行 我得找东西掩饰一下……”
她翻箱倒柜 想找一些宽松的衣服穿 但是衣柜里买的新衣服 全是按她以往的身材size买的 好不容易才找出那么一件松纱的 可是薄薄的 她几度拿起又放下:“这可怎么办呢……”
实在沒办法 只能明天找借口 让迟楠重买
她披着毯子回到窗前 正欲关窗 忽然看到窗外闪过一道白光
是闪电吗 天阴阴的 看來真的要下雨了
迟疑间 又有几道闪了过來 从她幽黑的眸子上转瞬即逝 她揉了揉眼睛
不对 沒有打雷 不是闪电 阮明镜连忙探身 朝外看去
原來刚才的那白光不是闪电 是手电光 隔得远 又高 她只能听见零碎的人声 一束束雪亮的光渐渐集中起來 射向一处 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几辆车停在草坪上 奉止峥站在前面 迟楠打开了车门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鱼贯而出
最后出來的 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 他身体佝偻 慢吞吞的 得靠身旁一个女人扶着才能走路
天啊 是帛秘书
阮明镜一下子捂住嘴巴
帛秘书也参与了这场阴谋
看到帛秘书与奉止峥热络的举动 阮明镜的心凉了半截
她想不通 那可是盛世 是爸爸大半生的心血 爸爸待他不薄 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吃里扒外 联合外人对付盛世和远靳 自她回來后 很少和帛秘书接触 帛秘书跟孩童时期那个和蔼可亲的伯伯截然不同 她可以任由他们操纵盛世 只要盛世能跟以前那样昌盛强大就好了 可是 现在他们的意图是毁掉盛世呀……
阮明镜咬住下唇 忍住震惊继续看
帛秘书身旁的那个女人 戴着一顶帽子 一阵风吹了过來 她伸手按住帽子 不由得仰起脸來 阮明镜看清了那张脸 那张与她相似、却造就许多曲折故事的脸
李茉子
李茉子扶着帛秘书 亲亲热热地跟在奉止峥后面走向大厅 直到再也看不见 只听得到风越刮越紧 灰色的云朵挤在一起 天低的 好像触手可及
阮明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关上了窗子 裹着被子 全身都在发抖
她忽而发现 原來很多事早就在悄悄发生着 而她就像瞎子、聋子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 还傻乎乎地信任着那些人
远靳应该早就知道李茉子动机不纯 是她硬要留下李茉子 留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
看样子 李茉子应该早就与帛秘书联系上了
她既然能离开侯家到这里來 说明侯家已经拦不住她了……
那么 侯家的情况呢
阮明镜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題
那就是 侯家
李茉子出來了 侯家又怎会完好无损 入侵 枪战 金姨、小意、张妈、原烨他们呢 他们怎么样了
自生日宴会过后 已经快有一周了 她一点消息也沒有
阮明镜裹住毯子 抖抖索索躺到了床上 抱住一只大枕头
外面风声渐大 忽而一道凌厉的白光闪了进來 紧接着就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声合着风声 呜呜咽咽 就算裹着被子 也觉得冷意袭人 雨忽大忽小 敲击在窗子上 犹如玉珠落盘 急密而清脆 被闪电照的苍白
阮明镜睁着眼睛 听了一夜雨声 到了次日清晨 雨还在下 她头上蒙着毯子 稍微眯了一下眼睛
就在半睡不睡之时 门开了 一只瘦削的手拎住毯子一角 猛地拉了下來:
“唔 阮明镜 原來你在这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