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1 / 1)
安以诺这一觉睡得很扎实,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刚准备伸伸懒腰,就被坐在窗边的人影吓了一跳,“靠,吓死我了,死孟廷”。
“安以诺,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孟廷翻了翻眼皮,语气不善地说,“得了,手伸出来吧,你们家木少爷,半夜三更把我叫回来,老子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快点快点,看完病我好去睡觉,累死本少爷了”。
“去去,滚去睡觉吧,本姑娘健康得很,你丫拿着外科医师执照,你会看什么病啊?”安以诺打了个哈欠,嫌弃地看着孟廷。
“呿,你以为我稀罕给你看呢,你们家木少爷等着听我汇报呢,真是没人权,等哪天老子非得造反不成”,孟廷困倦得要命,脾气也不好。
安以诺看着他熬得通红的眼睛,有些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臂,她真搞不懂木承泽发什么神经。
孟廷本是面无表情地扶着安以诺的脉,却不知为何皱起了眉头,他松开手,沉声说道,“换另外一只手”。
安以诺翻了个白眼将另外一只手伸了过去,“嗳,孟少爷,您这从小在A国长大,您还懂中医呢,您这是得了哪位隐士高人的真传呐,嘿嘿,还似模似样的,真会装”。
“闭嘴”,孟廷不耐烦地打断,有些严肃。
安以诺吐了吐舌头,毫不在意。
良久,孟廷放开了安以诺的手,清了清嗓子,“无照中医现在通知你,你怀孕了,初步估计三个月有余,如果你想更确认一点儿,建议你去医院验个血,做个B超”。
“啥?怀孕?你说真的?”安以诺握紧孟廷的手臂,使劲摇晃两下。
“你也说了我是外科医生,是真是假,我可不敢保证”,孟廷不负责任地说,将安以诺的手扯了下来,摇摇晃晃朝门外走去。
安以诺傻眼,她将食指放在脉搏上,慢慢感受着,可惜她只知道与常人脉搏不同,先锋营的军医并没有教过她们喜脉是什么样,她有些悲喜难辨,不自觉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要是真有一个孩子……
卧室被人“砰”的一下推开,木承泽脸色凝重地跑了进来,二话不说,抱起安以诺就朝外走。
“阿泽,你干嘛?”安以诺说。
“去医院”,木承泽沉声说完,迅速将安以诺塞进车里,油门一踩就准备飞出去,可他猛一侧头,看见安以诺呆愣的眼神,他立刻清醒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深呼吸几下,平缓地发动了车子。
安以诺确实怀孕了,而且已经满了十四周。
木承泽拿着化验单站在走廊里,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安以诺踢了踢木承泽的小腿,无奈地说,“阿泽,木少爷,木承泽,你不觉得咱们应该先回去吗?”
宝宝很健康,回家养着就行了,站在医院里发呆,傻不傻呀。
木承泽被安以诺踢醒了,他咧嘴笑,笑得傻不愣登的。
安以诺刚想陪他一起笑笑,却不料他下一秒就翻了脸。
“别闹”,木承泽将安以诺的腿放下,指责地说,“你说你也太粗心大意了,怀孕这么久都不知道,还到处跑来跑去,蹦蹦跳跳,以后,你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安以诺想了想,也有点后怕。人家说前三个月最容易流产,可她这都过了危险期,才知道自己怀孕,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安以诺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主屋别墅,大家十分开心,黛丝还特地从酒庄赶回来,专门照顾安以诺。
安以诺有些受宠若惊,抱着黛丝好一阵儿撒娇,“黛丝,我真想你,不过,我更想你的红酒了”。
黛丝笑笑,温柔地抚摸着安以诺的脸蛋,“诺诺,谢谢你,伯格家族后继有人了。不过,你现在不能喝酒,等你生产完,黛丝酒窖里的酒你随便选,哦,对,我要多酿造一点儿,等你们结婚的时候,用来宴请宾客”。
安以诺哭笑不得,“黛丝,那你会很累很忙碌,因为我家里人实在太多了”。
一提到家里人,安以诺才想到,她还没有告诉老爹这个消息了。她将婴儿的彩超照片用手机拍摄下来,直接发到了安泽深的手机上,然后坐在沙发里乖乖地等着。
五分钟后,安以诺觉得自家老爹应该消化得差不多了,这才拨通了安泽深的电话。
“喂,老爹,你都看见了吧”,安以诺的话有点发虚,毕竟,安泽深连木承泽的面儿还没见过。
“看到了”。
“那,那,老爹,你明白是啥意思不?”安以诺咬了咬舌头,暗道自己犯傻,上面还有字呢。
“你老爹还没老眼昏花,哼,死丫头,保密工作挺到位啊”。
安泽深的话尽管有些责备,但并不严重,安以诺松了口气,委屈地说,“老爹啊,我也是刚知道。那照片真真切切是新鲜出炉的”。
“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看看啊?”
“老爹,你保证不打死他?”安以诺打趣道。
“我保证,最多打个半死”。
“嘿嘿,不打死就成,你要真打死了,你外孙可就没有爸爸了”,安以诺俏皮地说。
“嗯,看他表现吧,大院里的孩子,就算没有爸爸照样能长得很好”。
安以诺挂断电话,对身侧的木承泽行了注目礼,自家老爹这一关,她可帮不上忙,主要看木承泽的能力了。
木承泽咽了咽口水,从书房里拿出那柄尼格拉烟斗,“走,吃饭去,吃完饭回C市”。
既然早晚要面对,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就不信了,以他的真诚还打动不了安泽深。
兵团大院停机坪。
安以诺握了握木承泽的手,冰凉,濡湿,她笑了笑,“木少,别紧张,我老爹不会吃人的,最多打你一顿,他说了,只要你表现好,最多打个半死”。
木承泽翻了翻白眼,“亲爱的,你确定你这是在安慰人?”
他怎么明明听出了幸灾乐祸呢?
“当然,我可是大院里的小公主,别说我老爹,院里所有的叔叔伯伯,哪个不把我捧在手心里,你既然心甘情愿上了我的船,最好有被我一辈子欺负的觉悟,哼哼哼哼”,安以诺双手叉腰,霸气地宣布。
“乖,你那么多青梅竹马的亲弟兄,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木承泽说。
安以诺哼哼鼻子,傲娇地说,“算你识相”。
安以诺带着木承泽进入大院,有些忐忑地来到了安家大宅,进入客厅,预想中三堂会审的场面没有见到,只安泽深一个人坐在茶几上下棋。
“老爹,我回来了,这是木承泽”,安以诺拉着木承泽来到安泽深面前,有些扭捏地说。
安泽深抬起眼皮看了木承泽一眼,开口问道,“会下棋吗?”
木承泽忙不迭地点点头,大大方方行了个礼,坐到了安泽深对面。
安以诺本打算顺理成章地坐在木承泽旁边,她不知道木承泽棋艺如何,万一太烂,她还能在身旁指点指点。
“诺诺,你秦妈妈知道你怀孕,给你煲了榴莲乌鸡汤,你去喝一点吧,芒果也想你了”,安泽深将棋面摆上,一句话就将安以诺打发了。
“哦,好的”,安以诺喏喏地答应着,给了木承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抬脚出了门。
安以诺哼着小曲,没一会儿就到了秦家,她喊了声“秦妈妈”,脚步不停地来到了客厅。
好家伙,所有叔叔伯伯都在,小伙伴们也都在,连苏晓月和吴双也在,安以诺瞬间蔫了,合着不是没有三堂会审,而是三堂会审改了地点,而这审的,不是木承泽,而是她安以诺,唔,她想回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