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1 / 1)
“吆,逢场作戏的大功臣回来啦!”
刚关上大门,身后便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安以诺不回头也知道是谁,毕竟能这样跟她说话的人,除了大鸭梨,不做第二人选。
安以诺拎着裙摆优雅地转了个圈,娇嗔地道,“吆,遁逃L市的黎总裁回来啦,真是幸会幸会”。
“滚,你个死丫头,要不是你,我能这么快回来吗?”黎亚骆气得跳脚,老黎都派人追杀到L市了,他再不回来,老黎绝对会当着属下人的面暴揍他,他宁愿回来任杀任剐,也不想丢人丢到太平洋。
“C市又要热闹了,你这么爱看戏,我不提前帮你留好位置,到时候你又该怪我了”,安以诺故作委屈地缩了缩肩膀,有恃无恐地说。
“你确定是我看别人的热闹,不是你们看我的热闹?”黎亚骆咬牙切齿道。
安以诺“嘿嘿”笑了笑,将高跟鞋拎在手上,一蹦一跳地朝着主屋跑去。
黎亚骆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又落,落了又爆,最后终于依靠顽强的意志力压了回去。他加快脚步,朝着安以诺的方向追去,他要不在场,这帮人还指不定怎么合起火来算计他呢。
安家大院里热闹非常,程东、秦昊、吴双、苏晓月、余然都在,就连久未露面的陈惟南也破天荒的出现了。
“南哥,你怎么回来了”,安以诺拍了拍陈惟南的肩膀,“没听说你要回来啊?”
“大鸭梨被你们逼得哭天抢地,我再不回来解救他,我怕他小命休矣”,陈惟南给安以诺递了杯茶,似真似假地说。
“靠,谁他妈哭天抢地了,你丫可别告诉我,你不担心,我告诉你,这次是我,下次就轮到你了,横竖大院里就剩下你我没着没落了,别他妈净把脏水往老子身上泼”,黎亚骆一屁股坐在陈惟南身侧,还大力地退了他一把。
安以诺看得直摇头,对着大鸭梨耳提面命,“大鸭梨,不是我说你,要想脱单,一方面考气质,二方面靠人品,你这开口”他妈的“,闭口”他妈的“,哪个女人敢嫁给你,那不成了土匪的压寨夫人了吗,太有挑战了”。
“呿,说的头头是道,难不成木承泽不说脏话?那简直是个把脏话当吃饭的主儿,你这死丫头不照样巴巴地黏过去了,没出息的,赔钱货”,黎亚骆今晚好像吃了枪子似的,见谁喷谁。
程东为他深深的默哀,看了秦昊一眼,两人默契地低下了头,先锋营的女人们都在,少说话多喝茶,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安以诺双眼迷离,显然被黎亚骆的熊样儿给惊呆了,这货吃了几天L市的黄油面包,怎么一回来就点了炮仗,嗯,肯定是火气太重了,需要降降温。
安以诺给余然使了个眼色,余然了然地点了点头,却迟迟未动。安以诺眼皮挑了挑,无奈地指了指吴双腰间的配枪,余然站了起来,乐颠颠地离开了座位。
吴双和苏晓月看着余然离座,对视一眼,默契地裂开嘴笑了笑了,起身离了座位,她们就在黎亚骆近旁,为了避免遭受池鱼之祸,越早躲开越好。
程东看着苏晓月熟练的样子,显然安以诺没少这样整过人,他也学着站了起来,还顺手将不明所以的秦昊也捞了起来。
“哗啦”一下,一整桶的水从天而降,将黎亚骆严严实实地裹在了水幕里,良久,伴随着冰块敲击桌面的清脆响声,黎亚骆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脑袋上还夹杂着细小的冰块。
程东和秦昊松了口气,略感庆幸。
安以诺和陈惟南离着远,俩人始终坐在黎亚骆的正对面,好好欣赏了一处帅总裁变落汤鸡的大戏。
“啧啧啧啧,大鸭梨,我是想帮你的,可惜你不让,白白浪费了南哥的好心,记住了,下次对南哥客气点儿,南哥看着黎叔叔的面子多少会照顾你的”,陈惟南语气沉痛,仿佛对黎亚骆的不受教深表遗憾。
安以诺站起身,一个利落踩踏就上了椅子,一边摘着黎亚骆头顶的冰块,一边于心不忍地说,“大鸭梨,你这家伙,你说你傻不傻,这么一大桶水浇下来,可是浇了好一会儿呢,你功夫差我知道,可是躲不开最初你好歹也躲得过大半呀,就这么硬生生的受着,啧啧,黎妈妈该心疼了,啧啧,我干爹肯定会拍手叫好的,我到底是孝顺还是不孝顺呢,真伤脑筋!”
程东和秦昊面容扭曲,想笑又觉得不地道,只好死死地憋着,可是他们喜欢憋着是他们的事儿,吴双和苏晓月没想过要憋着,俩姑娘听着自家队长厚颜无耻的调调儿,早就乐得前俯后仰,朝着屋顶的余然竖起了大拇指。
“靠,死丫头,我要杀了你了”,黎亚骆终于缓过神儿来,朝着安以诺就扑过去。
安以诺左跳一下,右躲一躲,不正面迎战,也不让自己受委屈,众人看得跟耍猴戏似的,为黎亚骆的智商深深的捉急,这家伙,被安以诺欺负了无数次了,次次都上钩,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其实大家这次真的冤枉黎亚骆了,他是真想躲来着,可是那么一大桶冰水,他被浇得狠了,浑身上下都麻木了,别说躲了,就现在还有些发抖呢,他打闹着安以诺也不过是为了好玩,谁还能和安以诺真生气啊,不过是胡闹罢了。
黎亚骆跑累了,也没有摸到安以诺的衣角,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安以诺看着有些心疼,将余然丢下来的毯子披在黎亚骆身上,拿毛巾替他擦拭着头发,嘴硬心软地说,“这浑身都湿透了,你不去洗洗热水澡,还追着我打,你看看,这会儿更冷了吧,你说你是不是傻?”
黎亚骆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说,“你不让人浇我,我至于这样吗?”
“那你不像个火药桶似的,对着我喷火,我能让人浇你吗?”安以诺反唇相讥。
“靠,你要不讽刺我,我能喷你吗?”黎亚骆说。
安以诺和黎亚骆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起来,众人看着,怎么看怎么像小孩过家家,忍不住齐齐翻了个白眼。
“得了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你们再这么没营养地吵下去,我们可就先去睡了啊”,南哥被吵得脑袋仁儿疼,忍不住抬手制止。
安以诺和黎亚骆相视一眼,突然爆笑,安以诺将毛巾丢在黎亚骆头上,黎亚骆灵活地接起,继续擦拭着头发,这一幕太过熟悉,仿佛在儿时发生过很多次。
余然见事态平息,蹦蹦跳跳地从楼顶蹿了下来,凑到安以诺近旁谄媚地说,“队长,我的枪什么时候给我?”
安以诺抬了抬眼皮,“什么枪,上次的狙击枪你不是领了吗?”
“对啊对啊,余然已经领了,队长,我也想要一支,她们都有了”,苏晓月凑过去,略带委屈地说。
余然将苏晓月拨到旁边,“边儿去,边儿去,先说我的事儿!”
苏晓月还来不及发火,余然的后脖颈已经被程东捏住了,“让谁边儿去呢,她是你的上级,懂吗?”
余然欲哭无泪,他被梦寐以求的枪即将到手的喜悦冲昏了头,早就忘记了防御危险了,他缓慢地转过身,尴尬地笑笑,“指挥官,我刚才没注意,没注意,不是故意的”。
黎亚骆换了衣服下来,接过安以诺递过来的茶慢慢喝着,身上暖和了,也有了看戏的心情。
先锋营藏龙卧虎的,今儿你算计了别人,明天就被别人算计了,好在无伤大雅,天天看看戏,也颇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