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却道故人心易变(1 / 1)
“妹妹不懂底细,容我来说吧!”玉雅按住瑾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走到堂中,“父亲一直位居太傅一职,恪守本分,奈何小人作祟,诬陷忠良,正好太后也在,今日就请各位作证,为父洗刷冤情。”
玉雅擦过脸庞的泪水,使了个眼色,一个中年男子被捆着带了上来,脸上蒙着黑布,仍是不甘的晃动着身子,瑾觉得有些眼熟。
“玉雅不才,只是捉到了此人,他便是暗中诬陷倾府,出卖恩人的奸佞,今日便让各位看看他的真正面目。”玉雅说罢一把扯下那人脸上的黑布。
一片哗然,小念一眼认出了他,“怎么会是他?”
红玉看清是他,上前就是一巴掌,“狗东西,吃里扒外,亏我一直敬重你,呸!”
那人被打的歪倒在地,嘴巴被堵住了,呜呜的想要声诉。
东太后原本平淡的脸上突然铁青,难看之极,旁边孙嬷嬷也是吃惊。
瑾自然没有放过她们的表现,明了几分,只是她们都会这么惊讶,到底是谁?
走近一看,那黑布下被捆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总管!
他为何出卖倾府!!
“想必大家都认得,他便是我府上的管家,”玉雅冷笑着,“亏我爹爹对他有提拔之恩,竟然暗中诬陷,我倒看你怎么说!”玉雅扯下他口中的布,眼中尽是怒火。
“老爷夫人,老奴实在不得已,老奴有苦衷啊,大小姐你们不要怪我!”李管家得了空,哭喊着朝棺位方向磕头。
“说,是谁指使,今日众人在,不怕做不了主!”玉雅呵斥着,急迫要问出来。
“老奴,,,老奴全是一人所为,只求大小姐让我死前在老爷墓前送他一程!”李管家像是有甚么顾忌,头上磕出了血印。
“即是一人所为,哀家便替你们府上除了这祸害!”东太后急忙插了句,使了个眼神,旁边侍卫快步一剑捅死了李管家,火红的颜色蔓延出来,与白色的灵堂格格不入。
侍卫们把尸体拖了下去,下人又打理了血迹。
“哀家替你们做了主,此事也罢了,至于诬陷一事,并非只有他一人指证,罢了,快些让太傅他们入土,哀家身子不好,就回去了。”
瑾看出来玉雅很是不甘心,这东太后是在彰显自己的权威,上前一步抵抗着,“都说太后仁德,刚才方欲问出来什么,太后竟然公然草草结束了他的性命,怕是世人会笑太后无能,视国家臣子的命如草芥。”
“回宫。”东太后身子一震,这个丫头怕是猜到什么,不过很快,不用多久了。
一切都结束,瑾被宫里催着回去,玉雅说要留下来遣散众人,把值钱的都分散了去,以后倾府就做个纪念,再也不会回去了。
外面的雪飘的更大了,肆无忌惮的霸占着每个角落,也钻入人的心头,卷走仅有的暖意。
回了冷宫,那弃妃竟然主动上来问话,“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在这里,懦弱的人永远逃不开。”瑾有些无奈,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自语着,“晨走了一月有余了,雪这么大,不知道塞外是不是更冷了?”
“约摸差不多吧。”小念随口说着。
“晨,你说的晨是谁?说!”弃妃突然紧张起来,抓住瑾的手腕,眼里带着期盼。
“晨是九王爷,皇帝的亲弟弟,你认得他?”瑾奇怪她的表情,手上被捏得生疼,忙回着。
“他,他现在怎么样?”弃妃双手抖动着,眼里噙满泪,嘴角挪动想要说什么。
“他很好,相貌是少见的温润,也懂武功,如今去了塞外,处理一些事务。”回想起他那副容颜,像是有什么在撕扯着心房,原来一直没有忘记。
“好,那就好,好,哈哈哈!”弃妃听完露出满意的神情,不再理睬瑾。
这弃妃平常只会胡说,今日突然对晨上了心,猜想她必是与晨有什么牵连,不然何以露出期盼的神情?
天色暗了下来,窗外的雪依旧停不下来,树叶上的积雪“哗”往下掉落,赶走丝丝倦意。
摸了摸手上的紫色链子,心下黯然,晨在塞外可还好。
刚欲睡下,外面传来一阵刀枪打斗的声音,突然小念冲了进来,“小主快走,有刺客!”
瑾刚欲走,听得屋外一声惨叫,忙开了门,红玉迎面倒了下来,扶上她,她嘴里吐着血,有气无力,“小主,红玉以后不能陪你了。”
“红玉,对不起。”用手扶上她腹部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得流。
被小念拉住就往外跑,“来不及了,快走。”
一个黑衣人挡在面前,明晃晃得大刀在雪里格外亮眼,恶狠狠道,“今天都得死。”
瑾闭上了眼睛,料想今日是躲不过,那就坦然接受,反正生无所恋。
“啊!”一阵剧痛从臂膀处传来,原是小念一把推开了自己,替自己挡了一剑。
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念浑身是血,悲痛袭上心头,大喊着,“小念!”
这一刻,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输得一干二净!
“杀吧,我没什么可怕的!”瑾发出最后的呐喊。
东太后她终于是忍不住,对自己下手了,臂膀处疼痛袭来,头逐渐晕眩,右手生生捂住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哐当!”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抬眼一看,月光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黑呦的目光里透着莫名的担忧。
一丝失望略过心头,视线逐渐模糊,“是你。”
“是!”他抱着怀中晕过去的瑾,目光飘远。
乾清宫忙忙碌碌了几日,丫头太监间疯传是一个不知名小常在为陛下挡了剑,肩膀处失血过多,故而请了太医替她诊治。
肩膀处的疼痛把瑾从梦乡中唤醒,瞥见身上缠的纱布,左半边被捆了个严严实实,想要晃动一下都不行,突然想起来昨晚小念红玉已经不在了,闭了眼,什么都没有了!
“醒了!”
听得慕容恒突然冒出一句,探出脑袋找寻他的位置。
只见他左腿也被裹了纱布,厚厚的像个大锤子,他就那样躺在边上的坐榻上,真像是埃及法老的木乃伊,想着就不自觉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他佯装生气。
“我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有这个狼狈的样子。”瑾依旧取笑着,知道他不会发火。
他突然一瘸一拐得下了坐榻,冲到床边对着瑾的额头就是一亲,似是下马威。
“啵!”瑾觉得脑袋一阵酥麻,像一股电流直入脸颊。
“朕说过,会等你爱上朕。”他蛮横得说着,又慢吞吞得回了坐榻,无视瑾怒瞪的眼睛。
“等?”瑾苦笑了笑。
哪怕你对我再好,那一天也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