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沧海月（1 / 1）

“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我看着手中价值连城的鲛珠，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女子。将手中的鲛珠还给她。

她并未伸手去接，轻叹一声。“我想见他。”

“为何？你既得了这价值连城的珠子，可包你一世无忧，何须在执着着过去不放。”指腹轻摩擦着杯沿，看着桌上的鲛珠陷入沉思。

“我只想把它还给那个人罢了。”她轻笑着，恳求的语气说：“清婉姑娘，求你一定要帮我。”

我站起身领她走到后院的书房中，从书架上取下浮沉梦翻阅着。在翻到鲛人的那页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放到她面前。“关于他的记述也只有寥寥的几句，你可愿将剩下的故事讲完？”

指腹在鲛人二字上抚摸着，抬眼看着我点点头。

临近东海有一小渔村，那里的渔民靠出海打鱼为生。多年来海上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说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鲛人留下的眼泪价值连城，鳞片可入药。却无人见过，只当那是玩笑。

宋予站在海边，任海风吹乱她的发丝。身后传来几声轻笑声，夹杂着嘲笑。“看，宋予又一个人站在海边发呆。”

“可不是吗，每日就能看见。”

“你们说，这世上真的有鲛人？”

“莫不是你被她感染了，哪里会有鲛人，倒是她凭空想出来的。”

宋予并不理会身后的嘲笑声，她坚信，这个世上是真的有鲛人的存在。那个久到差点连宋予都记不住的事情，在脑海里回放着。年幼时她随着父亲出海捕鱼，趁着父亲不注意她，趴在船栏杆身子向下，小手想触碰到海中的鱼，奈何手太短。踮起脚尖身子有向下倾斜的几分，一个不小心落到了海水中。

那时海水湍急，被一阵旋涡卷进去，想要呼喊，嗓子却发出不一点声音。眼睛沉沉的闭上，睁开眼时，自己竟在水中漂浮着，还能呼吸。那是宋予第一次见到鲛人，半身鱼半身人，鱼尾的鳞片散发着妖异的紫色，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美丽的颜色。

海边灯火通明，渔民们都劝说宋予的父亲放弃，毕竟当时海水湍急，怎会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就在众人准备回去时，眼尖的人瞧见宋予浑身湿漉漉的上了岸。父亲一把抱住宋予，眼泪模糊的眼睛：“他们都说你掉了海里上不来了，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阿爹，是鱼，是鱼救了我。”宋予努力的向父亲表达自己见到的鲛人，可不管怎么说都没人相信。

“说什么胡话，赶快回家吧，你阿娘见到你平安归来也放下心了。”父亲牵着宋予的手往家走。

宋予回过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海面，远处散发着微亮的紫色光渐渐地消失在海中。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醒木一拍便讲起了关于鲛人的故事。宋予蹩着眉，所说的故事都全是乱编的，哪里和鲛人有半点关系。站起身指责说书的不对，“你这全是不对，鲛人的并非凶残的。”

茶楼喝茶的有人认出了宋予，“这丫头当年掉过海里，脑子坏掉了，整日的疯言疯语。”

宋予被赶出了茶楼，没人相信她所说的话。她确实曾被鲛人救过一命，可未有人相信过她。

“姑娘，这个东西可是你的。”

宋予回过身，男子玉树临风，面若桃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形容他也不足为怪。微愣了片刻结果男子手中的贝壳，低头道：“谢谢。”

“刚才见姑娘被赶出了茶楼，莫不是姑娘真的见过鲛人。”男子含笑的丹凤眼看着宋予，目光温如水。

宋予惊讶的抬起头，真有人相信鲛人的存在。可却又摇摇头，怕是再给别人带来麻烦。“没有见过，若是公子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