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该换将了(1 / 1)
宇文烈带着宇文香一回到皇宫便直奔云贵妃的云熙宫。云贵妃刚刚小睡醒来,不悦地嗔道:“香儿,出去也不跟母妃说一声。”
宇文香忙乖巧地道:“对不起啊母妃,香儿以后不敢了。”
宇文烈也道:“母妃放心,香儿也没去哪儿,就去了儿子府中。香儿,回去休息吧,我跟母妃说说话。
宇文香正想回去接着睡觉呢,“母妃,那香儿告退了。”
宇文香一走,云贵妃便道:“烈儿,有什么事要跟母妃说啊?”
宇文烈坐在母亲旁边,看了看那几个侍女,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侍女们躬身施礼后都退了出去,宇文烈把椅子向前挪了挪,用只有他和母亲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母妃,今日父皇召我进宫,跟我谈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云贵妃一愕:“什么重要事情?”
“驻守边关的大将十几年没有调换了,尤其是连国舅和我外公,已有二十年之久,皇姑父也有十三年了。父皇担心,时间长了,这些人一旦拥兵自重,朝廷便难以掌控了。”
云贵妃轻哼一声:“你父皇早该想到这一点了,但你外公绝不会做那种事。至于其他人可就难说了,早就该调换了。”
宇文烈闪了闪目光,“其实父皇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件事牵涉甚广,颇为麻烦,所以父皇迟迟没有动作。”
“那为何今日又同你说起了?”云贵妃心中忽地一动,欣喜地道:“烈儿,这么大的事儿,你父皇也与你商量了?看来你父皇终于看到你的能力了。”
宇文烈微微一笑:“母妃,烈儿说过不会让您失望的。父皇现今已决定着手解决这件事情,接替人选父皇心中也已有了打算,只是如何让这些老将顺利交出兵权,父皇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毕竟,这事非同小可。”
“有什么为难的,刷一道旨意不就得了?”云贵妃轻描淡写的说道。宇文烈摇摇头,低声道:“人心难测。尤其是这些手握重兵的将军,一旦起了异心将很难掌控。烈儿回去想了想,觉得此事宜温和处理为好,故而来找母妃商量商量。”
云贵妃脸色凝重起来,她思忖道:“看来你心中已有了主意了,为何不与你父皇说,却来找母妃呢?”
“母妃,因为此事牵扯到外公,所以烈儿想先听听母妃的意见。”
“你说吧。”
“烈儿认为,外公应该主动上书父皇,提出辞去边关大将职务,回到京城颐养天年,不再受那边关劳累之苦。”
“你说什么?”
云贵妃一下站起来,立时变了脸色,压低了声音斥道:“这就是你想出的主意?你外公为了大炎江山,几十年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你却要让他主动请辞,他若知道是你的主意该是何等伤心?”
宇文烈见母亲动了怒气,并不紧张,他从容地扶住云贵妃让她坐下来,才又郑重地说道:“母妃息怒,请听烈儿解释。烈儿认为,这些个将军中,数外公身份最为尊贵,如果外公能主动请辞,就等于给那些人传递了讯息,聪明的定能猜到这是父皇的意思。一旦有人愿意效仿外公,那父皇换将之事将不费吹灰之力,这对于稳固我大炎江山至关重要。父皇的愿望就是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安安稳稳地完成换将之事。”
“呵,”云贵妃冷笑一声,”他这是要给太子继位来铺平道路扫除障碍吗?就那个废物蠢材,就算是太平江山给了他,怕他也没本事坐稳了!”
宇文烈狐狸似得一笑:“大炎江山,当然非德能兼备者不能主之。”
云贵妃双目一瞠,她不放心地看看四周,才低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烈儿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云贵妃狐疑地看着儿子,忽然之间感觉有些看不透他了。平日里风流浪荡的宇文烈今日竟如此正经地同她谈论国家大事了。她一直希望儿子能这样正经,可如今真这样了,她竟莫名有些担忧起来。她微蹙着秀眉,认真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是对的,江山稳固于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益的。
云贵妃轻叹一声:“就是不知你外公肯不肯啊,他性子直爽火爆,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所以,烈儿想请母妃修书一封给外公,相信外公看了母妃的书信,定能猜透其中的玄机。外公一心为国,为了大炎江山世代昌盛,他一定会听从母妃意见,回京颐养天年的。”
云贵妃听了宇文烈 的话没有做声,宇文烈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母亲,心微微提起了一点儿,待看到云贵妃眉宇一舒,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只听云贵妃说道:“好吧,母妃就修书给你外公,不过,要你来执笔。我们要好好斟酌斟酌,措辞一定要合适才行。事不宜迟,这就开始吧。”
“是,母妃!”宇文烈开心地笑了,眼中划过一抹得意,转身找纸笔去了。
再说秦铮,他在贵宾楼与陆雪晴分别后,直接去了陶府老宅。老宅里的家人一见到他,欣喜若狂,齐刷刷跪倒迎接四皇子。秦铮心里别扭的很,这高高在上受人跪拜的感觉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温和地同家人聊了一阵,嘱咐些事情,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起身回宫了。
秦铮一回到宫中便直奔御书房,宇文庆告诉了他宇文烈上午进宫的事。这本是秦铮让宇文庆做的。是以,他听了宇文庆 的叙说后,略作思忖道:“父皇,方老将军应是 深明大义之人,一旦他卸甲回京,皇姑父那边也就没什么困难了。您不是说皇姑早就盼着和皇姑父在京城长相厮守吗?皇姑父又是惧内之人,只要皇姑再到您这儿一哭闹,您就顺水推舟下个台阶,准了皇姑的请求,皇姑夫便只能回来了。”
宇文庆呵呵笑道:“你皇姑这几年没少找父皇哭闹,可都被父皇拒绝了,竟是好长时间没来闹了。是不是得想办法提醒她一下呀。”
秦铮也笑了,“放心,只要方老将军一回来,皇姑立马就会来找您,父皇只管将接替人选备好便是。”
宇文庆还是有些不放心:“铮儿,一切真的俱在我们掌握之中吗?”
“父皇,军事制衡之策既然早已失效,就该重新布置才是正理,但这样一来,得利最大的一方必定怨气最重,最舍不得放弃手中权力。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做好一切防备措施,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不测。儿臣已修书多封给武林中的朋友,必要之时,这些人都会帮助我们的。”
宇文庆欣慰地点点头,“铮儿,你这一回来,将父皇多年的心愿付诸实施,父皇老怀堪慰啊。烈儿以前虽然也同父皇建议过,可父皇总是下不了狠心,如今看来,你和烈儿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秦铮谦逊道:“五弟的能力只在铮儿之上,父皇以后可多多授教于他。父皇,儿臣去看看母妃,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