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微修)(1 / 1)
下班后,何希冉兜路去家乐福购物,她有意无意地走那条靠近风臣的路。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从风臣的大门口开走,他们是风臣的白领,意气风发的,开着各色各样的小汽车飞快从她身边驶过。
何希冉伸长脖子探头看向大门,“下班了吧!有没有走了呢?”
咦,那个人好像是他。
她转转眼珠子,向前走几步,只见谢桓慢步走出大门,手上拿着盲杖站在石梯上。他上身穿黑色大衣,大敞开来,露出里面白色的休闲装,衣袂飘飞,下身黑色长裤,干净笔直。远看辨不清是谁,但独有的空灵与俊秀出卖了他。
她偷笑,眼里闪过促狭的光,蹑手蹑脚从侧旁走近谢桓,她悄悄伸手,欲惊吓他。
谢桓虽然看不见,可是上帝也不是全瞎,关了你一扇门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他的其他感官特别灵敏,稍微风吹草动他都能感知出来。
他感觉身后突然多了一阵气流,皱了一下眉,快速抓住身旁那只罪魁祸首的手,厉声呵:“谁?”
“啊!”何希冉手腕一阵疼意,尖叫一声。
谢桓听出这音色,松开手,狐疑,“何希冉?”
她揉揉手腕,没想到谢桓反应这么大,后脑勺长眼睛了?这么灵活。
她讪讪笑,“嗯,本来想吓到你的,呵呵,反而被你吓着了。你怎么知道后面有人的?”
“我有特异功能。你怎么偷袭我来了!下次我可能给你个过肩摔的。”谢桓笑了笑,想起她是大学城那边的,不顺路,疑惑道,“你怎么走这边,特意来看我?”
“我在附近租了间房子,呃......这边走顺路。”何希冉心虚摸摸鼻子,忙着岔开话题,“你的鱼尾呢?”。
他弯起眉眼,笑道:“我今天要参加一个会议,不便带他。”
木落明开进大道,看到谢桓跟一个女人在聊着喜上眉梢。他啐了口,“招蜂引蝶。”他坐在车里按了一声喇叭,示意谢桓。
何希冉一看就看到那辆眼熟的路虎,“木大哥找你了。”她留意到石阶梯还挺多的,笑着补一句,“你搭着我的肩,我带你下去吧!”
谢桓静了一秒,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笑声答应。他缓缓伸出掌心,平放在空中,等着她。
何希冉一滞,抬眸看了看他,脸色无异,恐怕是自己多心了,他只是想让我拉上肩。她轻轻触到他的掌心,一股电流窜过,谁知谢桓一瞬紧握,她身子一震,手不自然往回缩,谢桓依旧用力拽着,她摆脱不了。
她眼睛一紧,抬头惊诧看着谢桓,他非常淡定,轻笑,红唇皓齿,似乎理所当然,“这样走比较稳。”
何希冉泛起一丝红晕,顿时心跳又没出息地犹如鼓震。好吧!就这样牵着他下石阶,她心里暗数石阶的阶数,一边走一边提醒剩下的阶数。不知道是因为本身就走过千百遍,熟悉到烂透在心里,还是因为第一次有人帮他指引前方的路,让他感到舒心,谢桓每一步走得特别地稳,特别地正。
木落明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木落溪,她由满脸的喜色变为震惊,不敢置信,难忍的情绪在她脸上不停地翻滚。
他何时要人牵了?他每一步都不需要人搀,不需要人扶。现在真可笑。他身边出现了这个女人,就可以?她拼命努力一步步缓慢靠近,一年年默默地等待,而出现了短短几个月的何希冉居然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站到他身边!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苦笑。
她之前想象过现在这样的场景,她安慰自己,没事的,我不是一个善妒的人。可是,真的遇到了,碰见了,瞧着了,嫉妒思潮暗潮汹涌,却无处可泄。这些罪恶的妒意扰着她,失了理智,即埋怨又嫉恨。
不能让她搀走谢桓,不能。
她欲推门而去。
木落明见状,眼疾手快锁住车门。挑着眉又按了按喇叭。
“洛溪,你干嘛去,乖乖坐好。”
“哥......你,你,开门。”木落溪拍打着车门,怒视着木落明。
“你的大小姐脾气能不能收敛一下,想去大闹一场吗?你这样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木落溪了解谢桓的脾性,逼得越紧他走得越远。她紧紧拽住车把,转过了头,怒气在胸中灼烧,可是她不想再离他那么远。
何希冉扶着谢桓下了石阶,又引着他走向路虎那边。
男人看女人与女人看女人一开始注意的点多少不一样,所以当木落明转头看向前面的剪影,他惊诧,原来她是何希冉,职业装裹得凹凸有致,曲线妖娆,并且修了个干脆利落发型,他差点没有认出是之前略显柔弱的女孩。现在却是脱变得如此干练。不过......
谢桓能让她搀扶,这是不是说明,谢桓对她……
木落明打开副驾驶的门,探出半身,问:“希冉,你怎么在这儿?”
“木大哥,我在附近住,下班经过这儿,我刚好碰见的。”何希冉扭了扭手,甩开被紧握的手,“呃......我该回去了,你们小心开车,我先走了。”
谢桓感觉到她的抗拒,也松开手,抢在木落明前面说:“好,周六记得提早。”
......
他们一路上沉默,谁也不开声,或者谁也不想打破现在的平衡,气氛异常压抑。
到了木家,木落溪率先拉开车门,摔门而走。
木落明叫住要下车的谢桓,严肃问:“你这次是为了演戏给洛溪看还是真的喜欢何希冉?”
谢桓停住推车门的手,反问:“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木落明不回应,等着他的回答。
谢桓笑了,“你刚才不是看得真切了么?”
木落明动了动眉峰,是看得明白,“OK,你算默认了是吧!总算有理由断了洛溪的念想。”
是啊!谢桓知道木洛溪喜欢他喜欢了四年,她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一个花季少女的四年比什么都珍贵,他心底也是自责内疚。
木落明叹了气,摇头失笑,提醒,“那你要先下手为强,赶快跟她表明,我看何希冉也对你有些意思。”
“我知道,不过单凭她现在的一点喜欢,怎能抓牢她呢!”谢桓眼睛朝向前方,眯着眼。
“怎么不能?什么爱情比得上两情相悦牢固呢!”
谢桓失笑,“呵!牢固?她现在那点喜欢有屁用,它能敌得过生活的平淡无奇?当轰轰烈烈之后,还不是要细水长流。喜欢又能逃得了岁月的千捶百磨?当青春葱郁之后,还不是与子偕老。当喜欢被这些消磨掉得千疮百孔之后,我在她心中是什么?什么都不是。我不要她因怜悯的靠近,我也不要她什么若要似无的喜欢,要拿就拿她真真切切的心,全部的爱。唯有爱可以永恒。”
“哈哈......谢桓啊谢桓,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一滩死水,谁人都不能对你兴风作浪。现在看来你真的入了局。别说我不提醒你,爱情是无底洞,别陷太深。万一她只能给你喜欢,而你又出不来,你会比死更痛苦。到时你怎么办?”
“反正我已经踏入泥潭了,我定要拉她入这个局。我花了26年等这么一个何希冉,我怎么能做亏本生意。如果最后她还是那样,那她就倒霉了,无休止的纠缠会是我对她一辈子的梦魇。”谢桓往后一仰,神色温和中透露出偏执。
木落明偏头看向他,没想到你会今天。饶有兴趣问:“有时觉得你真狠,对她狠,对自己更狠。嗨!那你打算怎么做?”
谢桓闪烁着狡黠,笑道:“狠?呵呵,是吧!有些事我可以看得很淡,有些人我定要执着得不堪。至于怎么做......”他偏头,无声地笑:“温水煮青蛙,不到她不入局,请君入瓮。”
木落明兴奋地拍大腿,“好,我拭目以待,有需要的兄弟我顺便帮你一把。不过你现在应该头疼,如何应对我妈。哈哈哈,还有别在我妹面前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