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3(1 / 1)
纪渊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骨子里带了傲气,不怎么瞧得上旁人。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栽在这么一个纪沉手里,而且这一栽还就再也爬不起来。
他不是没想过纪沉会报复他,其实早在酒会上见到纪沉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前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事情却并不如他预料中的那般发展,一开始纪沉也没有那般锋芒毕露。不仅如此,反而低调得很,对他态度也称得上和善,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以前那件事。
他们之间甚至有不少合作。
对方越是这样沉得下气,他越觉得可怕。
但人的看法是会随时间改变的,警惕心也是如此,哪怕一开始小心翼翼处处提防,随着时间的拉伸延长便会被消磨的越来越少,甚至透出些亲近来。
就在他放松警惕、卸下防御的时候,潜伏在暗处的狼露出獠牙,一击毙命。
他低估了纪沉的耐性,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而这一切的结果,就是他满盘皆输,被安上莫须有的名目送去了精神病院。
变相的囚禁,断绝了几乎和外界的一切联络,没有手机、电脑以及其他任何一种通讯工具,在只有一个白色墙壁的房间,挤压而沉闷的感觉让他几乎疯狂。
在他被纪沉逼到绝地的时候,也曾想过不少纪沉对付他的手段,下手狠点直接弄死了都有可能。
易地而处,换做他也绝对不会让人轻松活着。
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没品的方法。
一开始只觉得恶心、令人作呕,每次纪沉来的时候,空气都会变得污浊。
可是,时间久了,冷静下来后反而想开不少。
至少他还有机会不是么——没有断手断脚戳瞎眼睛,也没有被注射药物,甚至连过分的身体伤害都没有。只是被强制□□,而他还是上面那个。
这样对待一个囚犯,未免太过轻松。
不管纪沉怎么想,机会就在他面前,把握住了,就还有翻身的可能。
这已经是他进来的第三个月,基本摸清了这家医院的程序和自己所处状况。
医院护士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查一次岗,一个星期一次心理咨询,每月会有一次大的身体检查。
他不知道其他病人的情况如何,自己的检查项目是单独分开的。每星期出门的时候都会有两位护士以及纪沉派来的人跟着他,不允许和其他病人有任何形式的接触。他最多能看见的就是楼梯口疯言疯语的老太太和几个神志不清的小孩,如果他走近,护士就会先一步把病人带回房间。
做心理咨询的医生从来只有一个,拿着病历表照例询问一些问题,似乎不知道他的真正情况。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一遍遍重复自己是正常人这个事实。看见对方不当回事的态度气急败坏乱砸东西。
可就算他把手边能砸的都砸完了,把房间那弄得一团糟,于现实依旧无丝毫改变。
只能让医生更加确信了他的精神问题,至多在病历表上再加一条间歇性狂暴症或者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现在他已经能冷静的面对这一切,医生问什么,他就如实回答;不让他和病人接触,他就不再刻意朝其他人在的地方去。只是在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迅速记下自己走过的路和周围的房间、过道、逃生出口位置,回到房间的后立刻记录下来。
每天查岗的时候,如果他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只要不过分,过一会护士都会给他拿来。
中间有没有经过纪沉的许可他懒得想,也不愿去想。
纸和笔就是通过这个方式拿到的。
一个月后,他甚至拿到了手机。
但那时候已经太晚,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该解决的已经解决,该招安的也已经招安,他手里的加上纪沉本身有的,纪家公司的股份大半都到了纪沉名下。当他联系完自己剩下的那些手下,第二天就收到了礼物盒里的断指,末端森白的指骨上沾着未干的血迹。
那明晃晃的一截手指,无疑是一个警告:
纪沉不是没对付他的手段,只是还没有用在他身上。
看着这一幕,纪渊忽然觉得可笑,然后他就笑了出来。捂着腹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挤出了眼泪。
纪沉机关算尽为了什么?先是逼迫,再是威胁,难道就是为了把他关起来然后和他上床?!
他靠着墙壁任由身体下滑,蹲坐在地上,捂住了眼睛。
真TM遇见疯子了。
纪沉应该比他更适合这里。
剩下的大部分时间,纪渊都用来观察和记录这间医院的情况,结合每次出门所得的零碎信息,加上每一层相似构造的原则,大概能画出医院装修布局图。
他还发现他每周见得虽然是同一个医生,但去的办公室位置不同,有的时候只走过一个走廊,有时候会绕一大圈。
至于每个月的身体检查,就会直接下到一层,因为其才需要,在一楼逗留时间大概有二十分钟,足够让他记下大致的布局,并逐渐细化。三次下来,已经能精确到大部分房间的功能情况。
可能是由于带路的护士每次不一样,去一层走的路线也不同,能让他多角度的了解这栋楼的构造。
他所在的病房位于五楼靠里侧,和其他房间布置不同,他的病房是由几个房间打通,装修成居家布置,卫生间和厨房都有配备。
原本窗户的位置被替换成墙壁,唯一连通外面的只有卫生间加了铁丝网的气窗和厨房的排气口。
门是铁铸的,里外一共两层,只能从外部打开,如果想要出门需要按房间内的按钮让护士来开门。
而且五楼只有这么一间病房,其他是工作人员和监视他人的休息室。
每次他出门都能看见走廊里站着黑衣服的男人,林林总总一条过道就有三个。
也就是说,直接从正门走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