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程园以前的头发，是黑色的，长发。
放在现在就是所谓的背影杀手，当然，正脸也很杀手。
那个时候，“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这句话还没有流行起来。
不过，程园却在2009年的夏天，把那及腰的，留了三年的头发剪了。
剪完头发出来的那天，她看着镜子心痛了很久。
自此，头发再也没有长过，一直保持着这么个长度。不短不长，不到肩膀。
因为梁咏琪的一句歌词“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程园在零九年的那个夏天，剪断了“牵挂”。
不过，歌词真TM会忽悠人。
……
程园起身，换了件T恤和牛仔的短裤，头发随手扒拉了两下，在镜子前照了照，下了楼。
刚过傍晚，天还没黑。
因为五一放假，宿舍楼前的那条路上今天倒也没什么人。
所以那个高挑的身影在此刻显得格外出挑。
他还是站在一个月前的那棵树下，等着她。他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她心跳的有些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下楼下的有些急。
心情有些复杂。
是的，复杂。
对初恋恋恋不忘？
说出来都觉得有些矫情。
程园无法描述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她对他究竟是不是恋恋不忘。
只是……一个多月前他无意出现在她面前那次，过去的那些记忆，开始像潮水一般涌过来。
她都快了忘记，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全部苏醒。
此时此刻，也不例外。她还想再见到他。
可是，她想，他怎么可以，想离开就离开，想出现就出现呢？
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
最终理智被打败，被一种叫做“高兴”的情绪站了上风。
她不否认，这一刻，看到他，她很高兴。
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她很高兴。
她走过去。
他嘴唇微微抿着，下巴的弧度漂亮。
往上看，眼睛里有几丝红色，像是几天没睡好。
“什么时候到的？”她和他像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的说话，尽量的语气平淡，不想泄露丝毫的情绪。
“一个星期前。”他声音有些低，似乎有说不出的倦意，甚至还有浓浓的鼻音，像是感冒了。
这样的声音，更诱惑人，怪不得他的粉丝会叫他春-药。
“噢。”她点了点头。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转念又想到，这些话他的粉丝应该已经对他说过很多遍了。
原来已经来了一个多星期了。
不过，这次来是因为什么？更重要的是，他这次来，又要待多久呢？
“你这次要呆多长时间？”程园脑子里这么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
然而问出来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这下好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有些想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真是的，难得的，两个人短暂相处的机会。
就要被她这句话给打破了……
“不走了。”他后面又小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有风吹过来，迷了她的眼，她抬手去撩开挡在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
再去看他时，他嘴唇抿着，没有弧度。
“不走了？”有些意料之外的答案，程园诧异。
“嗯。工作被调来这边了。”
“噢。”她低着头，半干的头发垂落下来挡住表情。手指在手心握紧，又松了松，又握紧，好半天才开口说：“上次还欠你一顿饭，这次我请你吧！”
“现在？”cy有些讶然。
“如果你想也可以。”
他看了看她还有些半干的头发，和下面穿着牛仔短裤光着的腿，眼神收回，“下次吧。”
“好。”
晚风吹过，程园打了个喷嚏，5月份的傍晚，有风吹过，光着的腿还有些冷。
“你先上去吧。”
“嗯。”程园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最终那句话憋在心里没说。
……
一路上快步的跑上楼梯，到了四楼，打开窗户，从窗户缝里往下面看，他还站在那里没有走。
眼睛似乎朝这边的方向望了过来。
程园明明知道他绝对看不到，却还是下意识的躲到了墙后面。
好半天，再看过去时，黄昏下那个看的不太清楚的影子，已经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见。
回到宿舍更是半天也没有办法再平静下来。
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不走了。”
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搞不懂了。不懂他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装作视而不见，不懂他后来又从洛洛那里知道她的号码，不懂他这次来对她说那句——“不走了。”
程园再一次的失眠了。
今年的第二次失眠。
回忆其实并不痛苦，她跟他之间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哪怕是吵架的过程，也是美好的。
或者说，他们也许并不曾吵过架，以他的性子，程园想生气的都生气不起来，每一次，气不过两天，她都会觉得有愧疚感。
说来也好笑，明明最初生气的人是她，最后有愧疚感的人也是她。
他们没有说过分手，不是谁甩的谁，不是谁先开口说的分开。
然而却有七年没见过面。
除了百度百科上面的那些东西，她现在甚至还没有洛洛了解他。
2008年，真的是一个……值得让人记住的一年。
那年，汶川发生了大地震，那一年，奥运会在北京举行了，那年，发生了大洪水，那年，百年一遇的雪灾也发生了，那年，藏-独事件闹得沸沸扬扬。那年……程园考上了如今的这个学校。
当年那个小镇，能考去北京，还是一所名牌大学，好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程园的爸妈甚至为她在镇上最大的酒店摆了三天的酒席。好像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
那年，常弋高考落榜了。
她找到他的时候，他在顶楼，抱着个吉他，神情落寞。
原来，生活毕竟不像电视剧，总归是现实的。
就那样断了联系，可惜过吗？程园不知道。
只是如今再见面，惹得她心思乱极了。
……
“樊洛。”程园小声的喊道。只有在特别正式的时候程园才会叫洛洛的全名，这个时间点，程园也不知道她睡着没有。
“嗯？”对床传来一声回答，还算清醒。
“你还清醒吗？”
“保不准，你说什么事？”
程园听着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还没睡。
“你给我讲讲cy吧。”
头对面的床上传来一声响动，洛洛一下子爬过来整张脸出现在她面前，像是上演午夜惊魂，吓了她一跳。
“你终于开窍了？”洛洛就说嘛，程园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大本命明显就是对程园余情未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以前发生过啥，但肯定有大事！！
大本命那么优质的男神，声音那么好听，而且还长得……让人一幅想要推倒的的禁欲感，怎么能够放弃呢！！要是她，倒追还来不及呢！
唉，没想到，大本命这朵花就栽在程园身上了！不过，这样她算不算间接抱了本命的大腿呢？
好像算是吧？？！！
“你想听什么？”
“我不知道，你随便说说吧。”她也不知道她想听什么，就是想听而已，想听关于他的事。
“从零八年开始讲好了。
cy最初开始唱歌是在08年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我也是09年才认识他的。我听到他歌声的第一秒钟，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那种……心都化了的感觉。
我就是从此沦为了声控，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