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终于走到一处门店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两个人走进去，他似乎和这家店的店主挺熟的，打了个招呼，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老奶奶对着她笑了笑。
程园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店子里桌椅有些老旧，全部是木质的。虽然陈旧，却没有很脏。
她看着他直接坐下，她也不好太过矫情。也在他对面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你看起来和店家认识？”不然那老奶奶怎么会对她笑得一脸莫名其妙。
“朋友推荐来过一次。”
他也没有多说，程园却在想怎么就来过一次，店家就记住了呢？这店里看起来每天的顾客都很多啊。
cy知道程园喜欢琢磨一些事情，很多事情要是不弄清楚，她就会一直无限的想下去，这不是个好习惯。他解释道：“上次和朋友一起来的，店家的孙女认识他，挺喜欢他的。”
“噢。”程园想了一想他在的那个圈子，还有那天那个楚楚陌的人气，现在的小姑娘认识他朋友也就不奇怪了。
“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cy把菜单打开推了过去，岔开了这个话题。“奶油炸糕，艾窝窝，驴打滚，炸卷果……都不错，爆肚也还不错。”
他直接说了一长串的菜名，那些小吃食经他口中说出来像是带上了电影画面感一般，变得无比诱人。
程园默默的想……
声音好听的人念菜名都可以念的这么与众不同。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大概是，他以前太沉闷了吧，她想。
等吃的上来的时候，程园觉得自己这些年在北京简直白活了。
每一样都尝过一番之后，才发现自己这么些年好像真的没吃过什么地道的北京小吃。唯一吃过的大概就是北京烤鸭了。
还真是有些孤陋寡闻。
……
吃完饭之后程园想要付钱，却是他抢先去付的钱，听到他说，“下次吧。”
程园有些愣住，一整天刻意忽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现在才终于想起来。
还会有下次吗？
她今天只是来给他当一天导游的，作为老同学尽的一点职责而已。
明天，他就会离开这个地方……至此，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好啊！”程园故作轻松。
一整个下午，她尽心尽力的当好她的导游职责，看到什么是她知道的建筑她就会给他讲解，认真，仔细。她对北京建筑物的了解要比那些吃的了解的多得多。
两人都刻意回避那个问题，一整天过去，相处也算融洽。
只是终有分别的时候。
他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上楼。
她终于还是回过头来问，“明天……什么时候走？”语气轻松，好像只是在问一个再随意不过的问题而已。
“上午的飞机。”
“嗯。”她点了点头。挥手告别，“那……”想说一路顺风，又觉得不太吉利，想说再见，又好像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了，最终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好的词语。
指了指身后，“那……我先进去了。”脸上的笑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自然。
cy看着她的背景慢慢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
对不起，现在，
有些话还不能说。
……
cy走之后，程园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每天图书馆，实验室，宿舍三点一线。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化。
像是不曾去听过那场演唱会，不曾见到过那个人，不曾和他相处过那一天。
只是，每晚睡觉前听的歌曲从流行变成了古风。手机上的听歌软件，从酷我，变成了5sing。
他成了她的唯一关注。
手机里那个打过来一次的号码，被程园存了下来，署名cy，联系表的第一个。
她一次没打过。
程园想起以前，班级学号按姓名排，他是一号。而她，是三号。
中间隔了个姓陈的同学。
后来，他俩在一起之后，那位同学被取笑了好久。
“最强大的灯泡”，亮了三年。所有考试，排队，他和她，中间总是隔了那位同学。
那时候，她对自己的姓氏后面那个g纠结了好久，为什么非要多这个g呢？
可是，就算没了这个g，她由姓程改成陈，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和他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
现在，只要一打开联系人列表，就会看到那个名字和号码。早已铭记于心，甚至，好多次，打开拨号键想要打电话手指会无意识地输入一串号码，却从没真正打过去过。
不敢打，没有那个勇气，也不知道，如果电话打通了，该说些什么。
那天回来之后洛洛就如实地招了，她将她的号码告诉了cy。
不过，这些，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反正，此时此刻，那趟飞机，早已抵达那座城市。
南京到北京，不算多么远的距离，可是……也没有再见面的理由了。
所以这些，都不重要了。
……
程园还是过着往常一样平静又枯燥的生活。
洛洛也还是像往常一样，闲下来的时间一门心思的栽在她的伟大兴趣之中，最近似乎又增添了一项技能，每天有意无意的给程园讲他们团队最近发生的事情，最近又发了什么歌，最近又在策划什么活动，最近又和哪些人合作了……有意无意的，都和他有关。
日子像流水一般的过去。
一个月后。
程园也不知道是脑子不搭还是终于开窍了，在拿到大老板给的项目报酬之后，拉着洛洛去商场买衣服。
五一人真多，比上次清明人还要多。
劳动节打折的牌子挂的到处都是，只不过，打完折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贵。
程园给服务员刷卡的时候有点肉疼，好了，刚到手的工资这么快就去了一半，不过，这种花钱的感觉还是挺爽的，至少，她现在心情就不错了。
哪有那么多悲春伤秋呢？
地球还照样在转呐！
两个人逛完街吃饭的时候洛洛时不时地抬头看一下程园，程园淡定的继续吃着饭。
终于，洛洛憋不住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程园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有点老。
“一个月了诶，我怎么看你不止像是个没事人，反倒越来越自在了？”
“我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难道你真的……对我大本命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噢。”没有正面回答，没有反面回答，不咸不淡的一个“噢”，坐在对面的洛洛快要抓狂！
……
下午回学校的时候，洛洛有事没回去，程园一个人回的宿舍，其他两个照常没有课看不到人。
逛了一整天，有些累，程园把东西放下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头发也没吹，拿毛巾随便擦了擦，还未到肩膀的头发，就这么湿漉漉的滴着水，程园也没管，坐在电脑前绘图。
模型改来改去却始终觉得不满意。
索性，插上耳机听歌。
……
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了吗？
如果……真的没有感觉，就好了。
那就不用这么糟心了。
手机里传来那句歌词“蓦然回首，人事两茫茫……”
蓦然回首，人事两茫茫。
还真是应景。
……
程园抬手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歌声突然停止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屏幕，有电话打过来，倒背如流的那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