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真爱需要勇气（1 / 1）
“是有苦衷。”孟云起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他不想再隐瞒，便回答了。
“他究竟有什么苦衷，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方弈秋不由清澈的眸中隐见泪花。
深邃双眸默默地看着她，终于，孟云起点点头。
——
医院急救室前，方弈秋与孟云起默默地坐在长廊的椅子上。
方弈秋垂着头，自从她在孟云起那儿听完容秋若的故事后，她的心一直在颤栗，在流泪：原来容秋若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往事，她却一点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打算真正地去了解，相反，她一直戴着一副有色眼镜来看他，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伤害他，直到把他逼得无路可走。
其实，认识他这么久，她曾经无数次看到他独自一人深夜走在漆黑的路上，那时，只要她奔下楼去拦住他，向他展开温柔的笑靥，或许能够打开他紧闭心扉。
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她是这个世界伤他最深的人了！
直到今夜，他频临死亡，她才明白自己以前做错了太多太多。
老天，还会给她机会吗？
时间是如此的漫长，长得就好像一个世纪。急救室的门开了，又关了，护士走出来，又进去，长长的走廊，粉白的墙，错乱的人影，那根紧绷的心弦即将断去，方弈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那道门，几近崩溃：清言还能活下去吗？还能吗？如果他死了，她该怎么办？她将如何叩问自己的良心？如何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出来了，方弈秋冲到他面前，满脸惶急：“总裁的情况怎样？”
“手术做完了，但他还在昏迷之中，”医生脸色稍显疲倦：“其实他身体其它部位受伤不重，最麻烦的是头部被树干砸伤。”
方弈秋脸色刹地惨白一片，嘴辰开始剧烈地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那他几时会醒？”孟云起看了一眼方弈秋，问道。
“可能明天，可能会更久一些，也可能……”说到这儿，医生微微摇头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饶是方弈秋一向镇静，现在说话也颤抖起来。
“有可能，现在只能靠他自己的生存意识是否强烈了。”医生同情地望着身子摇摇欲坠的方弈秋，忍不住安慰道：“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今晚是他最重要的时候，如果他能熬过今晚，应该会没事了。”
——
夜色已深，只有墙上的吊灯发出惨淡的白光，照着病院的傅清言，那大瓶的血浆与输液管还吊在那儿，血液与药水正一滴一滴的输送到他的血管里去。
方弈秋独自坐在床头，双目痴痴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
两个小时前，她与孟云起冲进病房，她顿时傻眼了，面前这个不省人事的男人，就是曾经精力充沛的傅清言吗？他的头上、手上、腿上，全都裹满了纱布，遍体鳞伤。他就那样狼狈，那样苍白，那样昏昏沉沉的昏迷着。
她当时身子摇摇欲坠，觉得天旋地转，孟云起见她如此，叫她到长廊的长椅上休息，说他会照顾傅清言，面对孟云起关怀的目光，想要留下的她只得默默地离开。
她累得几乎要散架，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却毫无睡意，头脑像风车一样转个不停，她歪歪斜斜地半躺着坐在长椅上，脸色惨白如纸，值班护士见她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劝她医院的休息间，说那是值班医生与护士上夜班时休息地，反正她穿的是护士服，没人会说她的。
她便去休息间，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虽说还是没睡着，但这样休息，无疑对她虚弱不堪的身体有所帮助。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又实在睡不着，她便走到病房的门外，从半开的门中她能看到孟云起在床头打盹，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屋，还没有靠近傅清言，孟云起醒了，眼神像猎豹一样犀利，待看清是她才恢复原状。她和孟云起说她实在睡不着，现在精神很好，让她照顾傅清言好不好？面对着哀求的眼神，孟云起不再说什么，点头表示同意。
孟云起走后，方弈秋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守候着傅清言，泛着泪光的迷濛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儿。
经过这个撕心裂肺腑的夜晚，经过顾春波对她的心灵拷问，她才知道，她是爱傅清言的，真的很爱很爱他。
为什么要等到他到生死关头，她才知道她是爱他呢？为什么？
如果他不曾用如此强烈的行为来让她明白他炽热的爱情，她是否还会继续逃避自己的爱情？
有可能会的，她还会逃，继续逃…
只因，傅清言不是她心目中的那种男人：
在如诗如画的少女年华，她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一半——他应该是深情儒雅有责任感的男人，就像她的父亲方子信。
只是她没想到，在S市的酒吧中的一夜改变了她的一生，十八岁她就成为单身母亲，自此过着艰难的生活，少女时代的玫瑰梦想渐渐褪色，生活日趋平实，她甚至不敢幻想，她的的另一半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也许不敢幻想，所以当黎少白向她表达爱意之时，她会不知所措后如此珍惜，在珍惜的同时又感到害怕，害怕自己配不上这份幸福——
一直觉得，黎少白这种极品男人，就是她生命中的另一半。
可是，傅清言以更为霸道的态度强行介入她的生命中。
不过她不敢爱上这种男人，她一直都认为，傅清言是她生命所无法承受的男人。
傅清言有过极为不堪的过去，他曾经当过MB，他有断袖之癖，他的生命可能没有多少女人，但一定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在拥有她的同时，能不能拒绝那些男人？比如顾春波，如果不能，就算他对那些男人没有半点情意，和他们只是纯粹的肢体运动，她也不能够接受。
她不能接受一个在床上男女通杀的男人，绝对不能。
所以她要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
所以她要趁着自己还未爱上他，尽快离开他。
可他根本不容许她逃，他用种种办法将她留在他身边，他用他的才华，用他的霸道，更用他的深情，一步步地打动她的心，开始她非常讨厌自己这种心动的感觉，更恨他禁锢她的自由，所以她一次次地想要拒绝他，逃避他，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今夜，她终于掌握了主动权，把他狠狠地刺激羞辱了一番，她以为他会怒极发狂把她折磨一夜，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发疯一样地狂奔在风雨中，最后被一棵大树砸倒在地，如此强烈如此炽热的的爱情，让她怎能不爱上他——她已经完全明白，在八年前，他就已经爱上她了，否则这段日子她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如果不是他时时刻刻注意着她，世上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发生？
她曾经以为她爱是黎少白，因为黎少白符合她少女时代有关白马王子的所有幻想，他有着良好的身世，他深情如海，他重情重义，他让她看到了她的父亲方子信，所以她好像抓住的救命稻草抓住自己的那种感觉，证明她爱的是黎少白，而不是傅清言，可是……
不想沦陷的心，最后还是沦陷了。
可是，当她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他时，他却不知道了，很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如果他死了，她将如何面对负疚的下半生，如何面对自己内心深处原本迷茫不清现在已经明朗的爱情？
医生说想要他醒来，除非他有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欲望，如果在他混沌不清的记忆中，一直都记着她的逃避，她的拒绝，她的伤害，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愿意醒来？会不会？
刹那间，她感到说不出的恐慌——他很可能不会醒来了。
“清言，你醒醒啊，快点醒来。”她把俏脸俯在他裹满纱布的脸上，水一样的瞳子渐渐迷濛，声音渐渐嘶哑：“清言，今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求你也不要离开我好吗？求你了。”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流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渐渐的，傅清言脸上的纱布濡湿了。
没有反应，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
——
方弈秋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个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病房门外。
望着面前这一幕，男人就像触电般地呆住，深邃如潭的眸子露出深深的痛楚之色——
今夜，顾春波注定无眠。
他在狂风暴雨中奔回自己的住处，把全身的湿衣服换成干净的，然后，他独自呆在漆黑的夜中，默默地望着窗外的狂风暴雨。
心，就像窗外的狂风暴雨，没有一刻的安宁。
他知道他今生已经与言哥哥无缘，为什么就不能放手？
像他这种身份的低贱男人，又怎能与那个女人去争言哥哥？莫说言哥哥心里没有他，就算心里有他，他也不一定可以争得过她。
他只能赌，赌那个女人不爱言哥哥，只要她不爱言哥哥，他就有希望——
尽管这个希望依然渺茫无比，但毕竟还是希望。
以前，那个女人不像是爱上言哥哥的样子，她今晚甚至想要偷偷溜走，可是，如果她对言哥哥没有半点感情，又怎会在这个台风大作暴雨倾盆的漆黑之夜，一路追着他的言哥哥跑呢？
莫非，她所做的种种是逃避行为？她在逃避自己的感情？
完全有可能，那个女人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要爱上一个曾经的同性恋者，她需要勇气——莫大的勇气。
如果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他会发现她的所作一切都可以理解。
她不是不爱傅清言，而是她不能爱，不敢爱。
以前，他从来没有站在那个女人的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不爱言哥哥，所以认为他就有机会，现在才知道，他很可能错了。
不，他没错。那个女人没有爱上言哥哥，她只是太有同情心而已。
他在心里对自己喊道，但心里那股声音越来越无力，连他都知道他在自欺欺人。
其实，就算那个女人不爱言哥哥又怎样？言哥哥依然不会爱上他。
对于言哥哥而言，他只是他平常生活中的点心，虽然美味，却永远也不能成为主食。
就算方弈秋从来不曾出现在言哥哥的生命中，也会有赵弈秋，钱弈秋，孙弈秋，李弈秋，等等等……就算言哥哥心里从来不被女人的爱情占据，也会出现楚湘湘……
因为，言哥哥需要一个女人替他传宗接代，需要一个女人来帮助他的事业，使他更加成功，或者他需要一个女人来昭示他做为男人的成功与体面，所以——
反正，不管言哥哥的爱情里世界出现多少男人女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都不会是他顾春波。
他在努力争取的，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你以为MB会有家？你以为MB会有资格获得真正的爱情，得到真正的幸福。我跟你说，那是你在做清秋大梦，当你走入这一行时，你就陷入这一行最可怕的魔咒中，你将永远与真正的爱情与幸福绝缘，永远。就算你自认为离开了MB界，还是如此。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看得起你，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真心，没有人会把你的爱情当做一回事，根本没有。”
言哥哥的声音惊雷般地再度在脑海中响起。
顾春波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痛楚的双眸再度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很久很久，久得就像一个世纪。
夜，越来越深。
风，不再怒吼。
雨，不再倾盆。
台风的顶峰期已过，渐渐恢复成正常的风雨天气。
言哥哥还在昏迷之中吗，如果昏迷，是谁守在他的身边？孟云起？还是方弈秋？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探个明白。
黎晨三点半，顾春波带着一把伞，朝着医院慢慢走来。
他走入医院大门，来到长廊边，长廊里悄无一人——他不知道，孟云起刚出病房，到洗手间去了。
他悄悄地走到病房，发现那个女人把脸俯在言哥哥裹满纱布的脸上，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心，瞬间碎裂。
言哥哥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爱他。
没有希望，他再也没有希望了。
言哥哥与那个女人在感情上没有丝毫缝隙，已经插不入任何东西，他们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何况是一个人？
莫说他是MB，莫说他是个男人，即使他不是MB，即使他是个女人，他也无力抗争。
他咬着嘴唇，眼圈红了，悄无声息地转身而去。
他是MB，他注定一辈子也无法获得幸福。
言哥哥说的，他也是这么想的。
走吧，快点走吧。
他如同游魂般地从长廊上走着，没有意识，没有感觉，更丝毫没有注意到长廊的长椅上刚刚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孟云起望着顾春波的失魂落魄般的背影渐行渐远，深邃的眸子露出深深的同情与理解：
这个情字还真是害人不浅。
他忍不住悄悄走到病房门口，但见方弈秋用颤抖的手轻抚着傅清言裹满纱布的脸，眼泪一滴滴地滚下来。
他怔怔地望着病房里的一幕，之后痛楚地闭上眼睛：
当他告诉她容秋若的过去时，他就知道，他今生永远也走不进弈秋的心了。
可笑吧，他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
可是，他并不后悔。
因为，有些事情是他必须做的，若不去做，他将愧疚终生。
现在方弈秋终于完全爱上容秋若，此处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他该离去了，是该离去了！
孟云起深深地望了方弈秋一眼，悄然离去。
——
傅清言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好像一个人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夜，很深很深，深得像口望不到尽头的黑井，看不到半点光亮，但在这没有半点光亮的地方，却异乎寻常地吵，吵得让他心烦意乱，胸口发闷。
黑暗中有一群鬼魅般的人疯狂地叫喊着：
一万
两万
三万
五万……
那些疯子究竟在叫卖些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在意，只知道尖锐喧嚣的声音在他耳边飘来瓢去，却如风一般地从耳边掠过，根本不往他的耳边进……
或许，对于他而言，这些无聊的叫卖声都是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无足轻重的声音。
蓦地，只听“当”的一声，好像是锤子落地的声音，那些如同苍蝇般令人厌烦的叫卖声倏地停止，顿时，静得怕人，静得让人感到绝望。
“啊”
一声惊呼声打破黑暗中那股让人室息的静，此时，一道光亮蓦地从暗夜中闪过，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好美好美的眼睛，那双眼睛盈满了泪珠，倏地，一串晶莹的泪珠滑下来……
光亮迅速消失，美丽的黑眸也迅速地消失了，他又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多么美丽的眼睛，这是世界最美的眼睛，他要重新看到那双眼睛，他要想看清拥有这双眼睛的人，把她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可她消失了，在漆黑的夜中摸索着，跄跄踉踉地走着，他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好黑好黑，他到哪儿都怎么看不到她，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她是谁，她究竟到哪儿去了？
——
上午十一点钟，昨夜的狂风暴雨早已停了，空气清新宜人，天空澄蓝如洗，一点都不澳热的正午阳光，透过微微拂动的窗帘均匀地洒在病床的人儿身上。
病房里只有方弈秋与傅清言，炳叔今早曾进来想替换方弈秋照顾傅清言，她低声说，炳叔让我照顾清言吧。炳叔见她始终用一对带泪的眸子，静静的瞅着床上的傅清言，便悄悄退出门去。后来春婶来了，看到的也是同样的场景，春婶过去劝她出去休息，她不肯，她说，如果清言醒来，没看到我在他面前，会再次误会的，我不想让他伤心，春婶见她如此坚持，只能罢了。
病房很安静，已近十二个小时了，傅清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在方弈秋心底，她已经念过了各种祷告的辞句，祷告过了各种她所知道的神。她这一生全部的愿望，到现在都汇成了唯一的一个：“傅清言。你必须活下去。”
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灵一直如同狂风暴雨下的一叶小舟，没有一刻的安宁，即使在休息室中也不曾好好的睡过一下。现在，在这静悄悄的病房里，倦意慢慢的掩了上来，她靠在椅子中，阖上眸子，进入了一种朦胧而恍惚的状态中。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病床上的一阵蠕动和呻吟使方弈秋惊跳了起来，她扑到床边上，听到傅清言在喃喃的、痛苦的呻吟着，夹着要水喝的低喊。她慌忙倒了一杯水，用药棉蘸湿了，再滴到他的唇里，他的嘴唇已在发热下干枯龟裂，那好苍白好苍白的嘴唇。她不住把水滴进去，却无法染红那嘴唇，于是，她的眼泪也跟着滴了下来，滴在他那放在被外的手背上。
傅清言震动了一下，意识像是沉浸在几千万□深的海底，那样混沌，那样茫然，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活着的东西，一丝欲望，一丝渴求，一丝迷离的梦……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眸子，可那双眼皮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任凭他用尽力气却总是睁不开，双足像绑着几千斤烧红的烙铁，他挣扎不出去，他呻吟，他喘息，于是，他感到一只好温柔好温柔的手，在抚摩着他的面颊，他那发热的、烧灼着的面颊，那只温柔而清凉的小手。
拥有这样温柔小手的人是她吗？他是否在做着一个荒唐而甜蜜的美梦？！他和自己那沉迷的意识挣扎，不行。他要拨开那浓雾，他要听清楚那声音，那低低的、在他耳畔响着的啜泣之声，是谁？是谁？是谁？他挣扎，终于，大声的问，就在这一刻，他的眼睛蓦地睁开了——
曾经模糊的白色人影渐渐清晰，他终于看清楚她了，这是位像百合花一样美丽纯洁的女护士，她清澈的眼底布满着血丝，白皙的脸庞依稀可见泪痕，她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忧伤那么的让人怜惜，那一刻，竟让他产生想要抚摸她的念头，但……
看到他睁开眼，她原本忧郁的眼睛蓦地发亮，优美的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笑容，她兴奋扑在床头：“清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完）
－－－－－－题外话－－－－－－
《守爱如玉》就写到这儿了，谢谢书友们的一路支持。
或许会有书友说：咦，这部小说还没有写完呢！但在岁月心目中，阻碍在男主女主之间的最大心理障碍已然消除，他们的爱情故事已无须再继续写下去，再写就是人尽皆知的分分合合的老套故事了。
岁月写文，向来写真爱，不喜欢追风，比如这部小说，就是总裁小说包装下的MB文——试问整个互联网文学，又有几位作者会写岁月笔下这种男主呢？
今晚八点左右岁月开始写番外《容秋若》，以仓央嘉措的《十戒诗》为引线，以两个人的视角写出容秋若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