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娄涵得知严雨喜欢画画,而自己也会一些素描简笔画,反正他的腿还没好只得躺在床上静养,便拿着纸笔给严雨露了几手,顺便教教雨儿画画的技巧,互相增长增长感情。
娄涵提笔随手画了画雨儿发卡上的小花,淡灰色的铅笔灰在干净洁白的纸上韵染出一连串的痕迹,柔和的线条逐步结合成一朵美丽缤纷的小花。
“哇,好漂亮啊,像真的一样耶。”严雨一瞧马上发出惊叹,满脸是崇拜之色。
“哥哥你好棒啊,画得比我好看多了。”
娄涵莞尔一笑,揉揉雨儿的头说:“雨儿画得也很棒啊,哥哥来教你画画好不好?”
严雨向来都是自学画画,如今却能有位画画技术高超的老师指点,心里定是高兴得不得了。
“好好好,雨儿要学画画!”雨儿兴奋得笑逐颜开,转头对着坐在一边的严易激动地说,“爸爸,哥哥要教我画画啦!”
严易静静地看着俩人互动,眼里充满感动温馨,笑眯眯和蔼地答道:“嗯,那雨儿可要认真学啦。”
“嗯!”严雨重重地回答,瞪大水灵灵的眼睛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不经意间相视的严易、娄涵两人哑然失笑。
严易在病床上搭建了个床上书桌,把雨儿抱上床沿边,娄涵就用大手握着雨儿拿着画笔的小手一起在纸上圈圈画画。
“雨儿想画什么?”娄涵问。
严雨可爱地嘟着小嘴翘眉思考着,脑里突然出现了养在家里的小七的模样,眼中充满天真无邪的光芒,抬头望着娄涵说:“小兔叽!我想要画只胖胖白白的大兔叽!”
严雨的眼睫和娄涵一样都很长,眨眼的时候忽闪忽闪的,黑乎乎的眼珠调皮地骨碌碌打转,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加上严雨是个包子脸,两颊上都是嘟嘟的肉,笑起来带着浅浅而又迷人的小酒窝。
娄涵越看越喜欢,情不自禁地在雨儿脸上狠狠亲吻,真后悔当初年少轻狂之时竟然抛弃了这么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位把他当成至宝的爱人。
严雨被娄涵猝不及防的吻逗得咯咯直笑,眼镜都眯成一条弯弯的月牙。
“我们先画兔子圆圆的脸,还有两个长长的耳朵,圆碌碌的眼睛,还有……”
严雨顺着回答道:“还有胖胖的身体,短短的小尾巴。”
“嗯。”娄涵宠溺地应答。
不一会儿严雨要的小兔叽便画好了,虽然只是个简单Q版的小兔叽,严雨也很高兴,兴冲冲地把画展示给严易看。
“爸爸快看,小兔叽!”
严易配合地夸奖道:“哇,好可爱的小兔子啊,雨儿画得真不错。”
严雨真挚地说:“还有哥哥,我和哥哥一起画的,爸爸也要夸哥哥。”
严易被雨儿的孩子气折服,无奈的应和着:“哥哥也很棒,你们两个都是最好的。”
上天赐给他严易最好的宝贝。
严雨高兴,严易和娄涵心情都很好,娄涵问道:“雨儿还想画什么?”
“这次画爸爸吧,可以么?”严雨满脸期望地看着娄涵。
娄涵明亮的眼扫了一下严易,点点头,说:“好,我们画爸爸。”
得到应允,严雨激动地拉扯着严易,“爸爸你快坐过来,我们要画你!你要乖乖坐好不能动。”
严易莫名其妙的被当成模特,却也是认真地整理面容微襟正坐,打趣道:“你们要把我画得帅一点啊。”
严雨笑道:“爸爸是世界天下宇宙无敌第一帅的人。”
被女儿夸奖严易气势立马就上来了,眉头一扬,神采飞扬地说:“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爸爸。”
娄涵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忍俊不禁,勾起嘴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严易,嘴唇轻启嗫嚅几下,无声地在说着:“臭美。”
车子行驶到一般,路过一家百货商店,乔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忙说:“停车。”
娄岚以为乔任有什么状况,立马把车停在路边,担心地问:“怎么了?”
“我要去买些东西。”
“哦。”娄岚猜测乔任去买些补品什么的给娄涵,没想到乔任回来时手里只拿了个盒装的芭比娃娃。
娄岚奇怪地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料想娄涵也不会需要这种低级幼稚,而且还是小女孩玩的玩具。
“给严雨的。”乔任扣好安全带,娄岚重新启动了车子。
“严雨?”娄岚把这个熟悉的名字在脑海里想了想,随后说:“是那个小女孩?”
“嗯。”
“那这么多天不会都是那个男人在照顾娄涵吧?”
怪不得这几日向来溺爱娄涵的乔任竟没有天天去医院蹲点守着娄涵,原先娄岚以为乔任请了护工,没料到那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建筑工人真的说到做到,留下来照顾娄涵。
“就娄涵那性子能好好接受人家吗?”
娄涵性子刁钻,少爷脾气也大,小时候请了许多个保姆都搞不定他,只有在乔任面前他才会乖巧一些。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交流方式,谁知道呢。”
临近病房门,娄岚和乔任被从房内传出的一连串的笑声给惊讶到了。
“哎,我又不是小矮人,怎么把我的腿画得这么短啊?还有小裙子和头上的小花是怎么回事啊?这个鼻孔画得太大了吧,我又不是猪八戒……”严易满心期待地拿到老婆和孩子画的画,却看到上面自己被恶搞的样子,无奈抱怨道。
娄涵和严雨都在为自己的画作捧腹大笑,其实他们也没有故意要恶搞严易,只是画着画着不经意就变了模样,形成了另一种趣味。
此时房门突然被敲了几下,三人不约而同的停止玩闹,纷纷把视线转移到门口。
严易过去把门打开,便看到了站在外头的娄岚和乔任。
娄涵也看到了,喊道:“爸,乔叔。”
严雨对俩人都有些陌生,腼腆地叫着:“叔叔好。”
乔任走进来蹲在严雨面前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和地笑道:“都老了,叫爷爷吧。”
娄涵张嘴欲言,终是没发出声音。
乔任把先前买好的芭比娃娃送给严雨,说:“送给你的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严雨无措地看着爸爸不知道该收还是不收,娄涵无声地对严易说:“拿着吧。”
严易点头同意,严雨才敢收下芭比娃娃,糯糯地说:“谢谢爷爷。”
乔任目光柔和地看着严雨,“不用谢,拆开来玩吧。”
严易走过来站在女儿身后,对乔任感激地说:“谢谢您给我女儿带来的礼物,我先带她到外面玩,你们聊哈。”
严易带着雨儿走后,一直成功被众人无视的娄岚上前亲密地揽上了乔任的腰移来一张椅子,说:“坐着说话吧。”
在娄岚的手接触乔任身体的那一刹那,乔任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脸色都有些不正常,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暗自拍掉娄岚的咸猪手。
谁知娄岚又死性不改地把手搭上来,这次是直接搂着的。
娄涵也发现了,嘲笑道:“爸,乔叔不愿意你就别强求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像乔叔这么好的人,肯定有很多人中意他,你就排到十万八千里外吧。”
得知娄涵可能就是乔任为他生下的孩子,娄岚之前对娄涵的各种调侃都说不出口了,无奈地任由娄涵一个人说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什么样我们早就了解到了,你现在装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乔任皱眉道:“涵儿,你别说了,你爸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们父子早该静下心把话说开了。”
娄涵不屑道:“我才没有话要和他说。”
娄岚把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两声,迟疑道:“嗯……娄涵,之前是爸爸做的不好,爸爸也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可以忘掉过去,以后我们好好过。”
乔任最看中娄涵,只要有了娄涵的帮助,追到乔任便是妥妥的。
“切。”
娄涵丝毫不领情,娄岚尴尬得不得了,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乔任缓缓道:“涵儿,之前你爸爸对你欠缺耐心和照顾的确是他不好,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错啊。”
乔任顿了半晌,继续道:“我觉得涵儿你应该换位思考一下,你不原谅你爸就如严雨不原谅你一般,你的心情好受么?”
被乔任这么一说,娄涵锐气立马就被打压下来,他的确设想过严雨不原谅他的样子,亦如在噩梦中哭得涕泪满面。
娄岚和乔任临走前,娄涵突然说:“爸,你可要好好照顾乔叔,如果你对他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虽然还是不好气的话,不过他们都听出娄涵语中的缓和。
娄岚伸手搭上了乔任的肩膀,说:“爸爸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
严易和正下楼的娄岚和乔任擦肩而过。
严雨被严易反抱在肩头没看见迎面而来的人,趴在严易肩上说:“要是哥哥是妈妈就好了,他那么好看,又会画画,对雨儿也很温柔。”
严易拘促地向他们打招呼:“娄董你们要走了吗?”
两人点点头。
严雨转头对着两人甜甜的笑,挥舞着小手说着:“爷爷再见。”
娄岚有那么一刻恍惚在严雨的脸上找到了娄涵的影子。
车子从市区道路转入林荫大道驶向郊区的娄家大院,娄涵把车子熄了火,却没有打开车门,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乔任。
乔任没有直面他,而是转过脸看着车窗,车窗被擦的干净透彻恰好把娄岚的模样倒映进来。
娄岚不说话,整个车厢都沉默下来,诡异的静谧,耳边只闻大院内的中心喷泉哗哗的流水声。
乔任深吸一口气,闭眼说:“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老实说就是了。”
“娄涵……”
乔任一直都在设想自己说出真相的那一天,没想到真正说出来时却是那么平静,“是,他是我生的,酒店那夜也是我。”
乔任不敢睁开眼看娄岚的表情,甚至开始有些惊慌。
娄岚揽过乔任的身体,粗糙的手温柔地摩娑着他的脸,“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知道你对第三性持什么态度,我害怕……”说到后来,乔任都不禁哽咽,那会社会对第三性的舆论很大,乔任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不想被受到歧视。
“你和我共处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娄涵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乔任听不懂娄岚话里的意思,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会有很多孩子,娄涵就会有很多兄弟姐妹。”
乔任蓦然红了脸,娄岚忽然擎住乔任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灵巧的舌尖趁乔任毫无防备时撬开了他的口腔,滑入温热湿润的池沼与那片软舌相交缠。
“嗯……”待到乔任反应过来想要推开娄岚,却被娄岚压着加深这个吻。
乔任毫无吻技,只得跟随娄岚的摆布,感觉舌头被他含入口中吸吮,口腔的每一处都被他细细扫过,唾液交融。
在乔任快要喘不过气时,娄岚才放开乔任。两人都很狼狈,嘴角还流淌着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互相抵着额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娄岚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乔任,沉声说:“本来我想到你生日时再说的,可是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乔任,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但是你一直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不敢表露心意,因为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哪怕我们什么也不是。后来出现了娄涵,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不理他不管他,我就是想做给你看,你知道么。”
“你怎么这么笨啊,就是娄涵不是我生的你也不应该那样对他。”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那就用我的下半生来偿还你们吧,给我个机会,好吗?我是认真的,不信你摸摸。”娄岚牵着乔任的手靠着他的心口。
掌心下是一颗激动得砰砰乱跳的心。
两人互相凝望着,心中都抵不过那一刻心意想通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