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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四】(这一节居然好多错别字_(:з」∠)_(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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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各处升起了灯笼。适才佣仆来过,屋里此刻也灯火如昼。

门还掩着,人依旧对坐,唯有沈晴阳中途去看了眼兄长病况,尚有安或者沈彦钧都是久未出去。

“想不到,竟还有过那样的事。”

沈彦钧目光直愣愣的,唇畔聚拢了痛意、悔意,还有隐隐的恨。

“每次回家,阿提有机会就来找我偷偷地讲许多,有些有用的有些寻常的,我都不知道他说得太多还是太少。他好像要把哥的一生都迫不及待讲给我听,乱哄哄的不分主次。后来我就教他按日子说,捡重要的说,重要的里头不高兴的先说。可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哥的日子似乎都是不高兴的,说都说不完。”

晴阳捉了小瓶与父亲将身前的白瓷杯斟满。入夜了,不喝茶,来些酒,暖一暖话意心意。

“一开始我以为他夸大,疑心他这些事怎么不告诉给爹知道?直到那年接到信急匆匆赶回家,我才懂得是他不能说。”晴阳抬眼望住父亲的面庞,眸光映着灯火,看起来炽烈,“说了夫妻情就断了,母子戏也拆穿了,家不宁,哥不会好过。爹还记得,令我回家的那封信,是怎么写的吗?”

沈彦钧如何能忘记?

那本是沈嵁搁笔书半的草稿,只将爹娘即将北上探望的事知会晴阳知道,话都是寻常,字也如常。因一日里太多纷扰,实在乏累,才未得写完,便瘫在案上用镇纸压着,谁来都能看见。也无所谓叫谁看见。

夜半,睡在外间的丫鬟被沈嵁卧室不明响动惊醒。起身细听,隐约是急促的咳喘之声,似压抑着,又像将要气绝。她慌忙披衣起来擦亮烛火,引着微光往沈嵁屋中探看,入目所见险些叫她打翻手中的烛台。

凄厉的惨呼将阖府的人都从睡梦中喊了起来。沈彦钧奔进来时,只看见沈嵁伏趴在床沿,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喘,吸气长出气短,且不断地咳嗽。管家沈络抖着手在他颚下垫一方白巾,已触目惊心地铺满了腥色。

沈彦钧只将爱子抱在怀里,橙光里辨不清面色,直觉他唇已发绀,一手攥着心口衣襟,似恨不得将胸膛撕裂。

身边围拢的下人们七嘴八舌地汇报自己知道的,沈络说柳提去请大夫了,丫鬟说大少爷梦中发病与己无干,不知道谁说要不要照师先生先前做过的先给少爷心口下放点血,沈彦钧听得头昏,怒气冲天。

“都住口!”

一屋子的混乱倏然静止下来,唯有后头赶来的闵氏坐在床前泣不成声,将沈嵁冰凉的手紧紧捉住放在自己怀里温热,求他撑过这一关。

沈嵁喘得说不清楚话,靠在父亲肩头凑到他耳边十分用力地尝试说“信、信”。沈彦钧六神无主,一双眼没头苍蝇般四下里扫,病态地重复:“信在哪儿呢?信在哪儿?”

丫鬟记得沈嵁睡前正在写着什么,扑一样奔到书案前抢了信笺过来递在老爷手里。

沈彦钧拿过来看一眼,问沈嵁:“写给晴阳的,是这个吗?”

沈嵁努力点了下头,颤巍巍伸手接了信,又缓缓垂下来让薄纸落在床头。那里有他喷吐出的血水未干,黑红的一大滩,纸轻轻一沾便染了血迹斑斑。

沈彦钧不明白。他指间夹着沈嵁交过来的信笺,手也开始发抖。

“哈、哈——寄——晴、阳——寄——”

沈络仿佛懂了,忙问:“少爷是让将信寄出去给二公子吗?”

沈嵁又点一下头。

“可——”

这样子的家书未免悚然,何以这般投递?

“寄就是了!”沈彦钧好似理解了儿子的用意,催促沈络,“别走邮亭,雇个人,快马送去风凌家面交晴阳。”

沈络便不问了,忙去依言照办。

等晴阳收到信打开来看时,血迹都已凝固发暗。他无需阅字,只凭这一页的浸染,心乱了,人远望,“啊——”的一声扑地恸哭。

“终究是他了解你。”沈彦钧一杯接一杯地饮,盼醉难醉,越喝身上越暖,心头越凉。

他发现尚有安倒是好久没有说话了,带着些许钝感的目光拨了拨,落在崇佛之人沉静从容的面上。

“很可笑吧?”

尚有安双睑半垂,果然微微笑着:“老朽只觉得嵁儿做事的手段也是好狠!”

晴阳执杯的手顿了顿,随后一饮而尽。

“若非如此,我不会信,不会回去。是我心太狠了,哥才要用狠一些的方式让我明白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他做得对!”

“是没错!”尚有安拾起目光望住近处的烛火光,“所以老朽也信了,才能从这牢里真的走出去。”

晴阳猛抬头:“您去过?”

尚有安颔首:“去了!”

“跟我一起?”

“在你之后。”

“所以哥肯吃药了。他——”晴阳一时住了口,竟自哽咽。

两位长者不能知道,那时的沈嵁自鬼门关前又捡回一线生机,晴阳以为没事了,人安乐家安乐。

就连师良甫都轻松地站在檐廊里心平气和地说话,浅笑调侃:“你们两兄弟真的很像!”

晴阳莞尔:“所以才是亲兄弟啊!”

师良甫揣着手,扭头看看屋里榻上安眠的沈嵁,不无慨然:“头一次看他睡得那样稳,没心事了。”

晴阳往外檐又走了两步:“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大哥!我知道,你的医术很好,完全不需要我来补充或者纠正。”

师良甫强调:“但我不是你。”

晴阳点点头:“是!你不是我。你可以治病,但这个家,家里的人,你帮不了。谁也帮不了!”

“你可以!”

“可以吗?哼,”晴阳嗤笑,“也许吧!只是我不会做,不想做。我还是喜欢远远地走开,活自己的,不管别人。”

师良甫捡了一处廊柱靠上去,眼眺着园内日益勃发的春景:“谁不想活自己的?他也想。”

“我知道。我亏欠大哥太多!”

“可他总说,你被亏欠的没处寻去。唉——”师良甫站好些,面朝着院子故作随意,“别人的家务事,外人看不清。我不解你,也不算解他,不过么,都还年轻,都好好地吧!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要开心。嗯,开心啊!”

说着,便踱步离去。

晴阳望着那人背影,心里只想着:大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

然而他在家里停留了二十天。二十天里兄长的病没有恶化,却总恢复得缓慢,药效甚微。

这绝对出乎晴阳的知识范畴。他对自己的药方有足够的自信,甚至敢于预判病愈的期限,起自于师门传承的骄傲,绝不接受这样莫名的挫折。

但是直觉又提醒他不能问,尤其不能问沈嵁。他必须自己细细观察,慢慢发现。

唯有师良甫,晴阳含义不明地问过一句:“你放言不与我哥医治那一回,不纯是赌气吧?”

师良甫站在柜后,称药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挑眉笑一下,语焉不详:“人可以赌气,医者却不得记仇哟!只有治不好的病,没有不能救的命,王子庶民一视同仁,起码的医德我还有。”

晴阳便不问了,扭头出了连记直往家去。

又两天后,他将兄长堵在屋里,指着长几上包在巾帕中一捧湿泥质问:“为什么把药倒了?为什么要骗我?”

盛药的陶碗就在手边,碗底还余一层薄薄的药汁并些许沉淀。沈嵁无话,难辩。

晴阳自有揣度:“我知道你们都想我留下,也是我任性太久了,总叫你们挂心。可你就不能好好与我说么?哪怕是吵开了!这算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病有多重?不吃药一日日拖下去,你的喘疾会越来越厉害,真种下病根那就是一辈子,会要命的啊!哥,亲哥哥,你这是为我好吗?你这是拿刀捅我心窝子!”

言罢拂袖预备起身离去。沈嵁扽住他衣袖,试图解释:“等等,事情不是——”

“我亲眼看见的!”晴阳使劲一抡胳膊,本意是要甩开纠缠,不想径直打在沈嵁脸颊上,成了结结实实的反手一巴掌。

晴阳愣了,沈嵁脸歪在一边,也愣住。他看向晴阳,晴阳则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手。

“哥,对不起,我——”晴阳伸手想抚一抚沈嵁脸上泛起的红潮,“我没想到,对不起,我真的无心的。要不你打还我?哥?”

任凭他如何说,沈嵁只是默然,抬手摸一下脸颊,微微的痛感带着火辣的热。

“哥,别——”

“没事儿,晴阳!”

沈嵁摇摇头,笑一下,继而端起了桌上的药碗晃一晃,喝个干净。

晴阳不喜欢如此逆来顺受的沈嵁。他宁愿面对一场情绪饱满的冲突,也好过这样的容忍,既委屈,又心疼。

“哥你别这样,你骂我两声啊!”

沈嵁仍是笑,握一握晴阳的手,起来向外走去。

目送兄长落寞离开,晴阳难过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追上去继续耍赖讨饶,还是就这样任由沈嵁一个人离开,独自去伤心。

晴阳很烦躁,回来的每一天都似在情与理之间文武互煎,苦熬苦熬的。他想逃离,回到那个有姐姐有兄弟,更有心爱妻子的北方小镇。但他突然感到了良心,始终嘶吼唾骂着要他不可再一次辜负沈嵁的期盼,又将他丢在这方深井大宅里无望枯竭。

总是矛盾,总是两难,总是做不对!

晴阳复坐下来,迁怒于长几,狠狠一掌拍下。案上的药碗跳了一下翻倒,滚出一个不规整的圆弧。蓦地,晴阳注意到了碗中的一些东西。他将碗拿在手里,食指拨弄了下碗底剩余的细小渣滓,捏到鼻前嗅了嗅,又沾了碗壁上挂着的药滴尝一尝,顿时神色大变。

“这个是——”他霍然起身,想去追究,猛地想到了沈嵁,“糟了!”

急急去追,因跑错了方向,折回来再去,终于在回廊里看见了独自慢慢走着的沈嵁。

“哥!”他跑近了一把拽住沈嵁胳膊,逼视着,“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沈嵁似不明白:“什么?”

“药啊!那药被人动了手脚。我开的药里头有附子,强心甚好,却忌半夏,二者皆有毒,同用易麻痹。哥你把药倒了,其实是——”

沈嵁狠狠捏住晴阳手腕,力气大得感觉是要将它拗断。

晴阳怔住,面前的兄长眼中满是压抑的痛楚,眉头锁成一个难解的死结,同样深深望住自己。

“没有其实,你弄错了!”

晴阳愕然,旋即明白:“你知道是谁。是她,对不对?”

沈嵁再加一把劲,眼底红丝满布,咬牙逼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忘记你看见的,晴阳,忘了他!”

“哥,她在害你啊!”

“忘掉!”沈嵁低吼,声音死死扣在齿缝间,脸色苍白,泪将出。他靠近晴阳肩头,凑在他耳畔,用力地告诉他:“我不知道,你也没看到。不能说,不能争!记住晴阳,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是安全的,沈家就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眼泪滚落,晴阳的手在兄长的手心里抖个不停,不寒而栗。

忽而,他另手抬起将沈嵁箍住,紧紧拥抱。

“哥,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他的家族,我们好好活着!”

沈嵁无声地笑:“不要啦!这样就好。我很好!”

晴阳倏觉臂上一沉,沈嵁的身子顺着他肩头一点一点滑了下去。

“哥?!”

沈嵁靠在他怀里,恹恹地,却还在笑。

“没事,没事,就当是睡一觉,总会醒的。会醒的!”

——晴阳的泪掉在席上,恍惚滴答一声。

沈彦钧愣了。尚有安也愣了。

无可原谅,无法释怀!

晴阳的坚持他们懂了。沈嵁的决绝,他们更懂了。

可惜岁月不能回头,过去难以抹消,爱与恨,恩或仇,成了既定,亲缘之上又如何报?怎样还?

沈彦钧摇摇晃晃爬起,心中有悲,眼中无泪,他哭不出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嵁儿,我害了所有人!”

格栅猝不及防被打开,门外站着的人却平淡地说:“不是您的错,也不是娘的错。药是秀娥婶换的,与娘无关。她只是知道,跟我一样没有讲出来。对娘来说,秀娥婶也是亲人。做错事都舍不得抛弃的亲人!”

沈嵁身边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一个凌鸢丫头,相扶相携。

“舅舅,你又哭了嗳!真丑!”

凌鸢笑得那样好看,童稚的脸上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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