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告别（1 / 1）

奈落的事情，就此告终。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呢？百里空蓝手托下巴想了想后向杀生丸提出提议，建议先去一趟月国，然后再回西国。

对于百里空蓝的提议，杀生丸简洁的回答了一个字：好。

然后，百里空蓝、杀生丸和牵着阿哞的邪见便上路了——这一次，他们没有带上铃。

杀生丸认为，铃到底是人类、并非是妖怪，比起跟他们走，还是更适合留在属于人类社会的枫之村。对此，百里空蓝表示赞同。

妖怪的世界是血与火的战场，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死亡，没有任何妖怪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输、随时都能保护好身边的同伴，铃跟着他们是不可能获得安稳的。

况且，百里空蓝和杀生丸都相信枫之村的人会好好对待铃的。枫婆婆会教会铃基本礼仪和常识，会教她识字健身，而留在枫之村的珊瑚、弥勒和戈薇也会帮衬着些。此外，在在枫之村，铃还有琥珀这个与她年龄相近的朋友。

曾在人类社会中生活过十年之久的百里空蓝很清楚，无论是杀生丸还是她，都不可能教铃怎样做人、在人群中生活。

因为，他们是妖怪。

妖怪的世界与人类的世界，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人不可能像妖怪一样身体强大而寿命长久，而妖怪也学不会人性的复杂与安分。人与妖可以共存，但二者的意识形态截然相反，因此很难在一起生活。

听到百里空蓝要走的消息，戈薇哭了一场。百里空蓝向戈薇承诺，她会经常来枫之村看他们的。

而在百里空蓝安慰着戈薇的时候，犬夜叉别扭地拉着杀生丸去远处谈了很久——两人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傲娇，像极了一对兄弟。

不对，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百里空蓝走的时候，还特意与枫婆婆单独见了一面。枫婆婆是她在战国认识的第一个人，对她而言具有特别的意义：“枫婆婆，我要走了。”这是两人见面后，百里空蓝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了，你去吧。枫之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是两人见面后，枫的第一句话。

听到对方的话后，百里空蓝和枫不约而同地转过身，一个走向村外，一个走向村子的更深处。

那是她们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她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语，拥有着只需一个眼神便已了然的默契。

十年前，十年后。她们，已经认识了十年。

十年了，枫变得更老了——时光压弯了她的腰、摧白了她的发、在她脸上雕刻出了道道皱纹，但它却在她的身上沉淀出了厚重的盔甲，令她的双眼饱含了智慧的光。十年的岁月虽然没有在百里空蓝身上留下痕迹，但百里空蓝知道，她的心经过时光的磨砺已变得更完善。

时光的洗礼下，她们都变了。

这些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其实，好与坏的界线哪是这么容易分清的，这也就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是好是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问心无愧，不为自己的变化而后悔。

出了枫之村，赶了几天的路，百里空蓝和杀生丸终于来到了月国。来到月国后，百里空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调月夕，见一见这个老朋友。

百里空蓝先是去了调月家族的大本营，但调月夕不在。调月家的老族长——也就是前任大祭司告诉百里空蓝，调月夕现在在月神神殿。百里空蓝对着老族长礼貌性的道了声谢后，便去到了月神神殿。

月神神殿的殿门是开着的。在百里空蓝上一次来月国的时候，调月夕有说过她可以进神殿去，所以，百里空蓝打算进去找调月夕。至于杀生丸，百里空蓝让杀生丸在门口等着她，她一个人进去。

走进殿内，沿着狭长的通道前行了一段距离，百里空蓝很快就来到了大殿：进入大殿之后，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千年不灭的长明灯，栩栩如生的雕像，还有手持经卷的俊逸男子。月神神殿里的场景，令百里空蓝一阵恍惚。错觉中，她似乎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时候的场景同现在还真是一模一样。

“调月夕。”百里空蓝轻轻开口说道。

“……百里空蓝？”听到百里空蓝的声音，调月夕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他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把经卷给摔了。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年过去了，调月夕依然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温文尔雅。他的目光清澈无比，如水洗过的天空。

“刚刚。”百里空蓝笑了笑，“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有点。对了，你找到你的那个同伴……杀生丸了吗？”调月夕记得，百里空蓝上一次来找他的时候有说过，她因为一些意外离开了战国时代十年，去到了异世界；她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才刚重返战国时代，正在寻找杀生丸。

百里空蓝点了点头：“他现在就在殿外等着我。”

“这样啊。”听到百里空蓝的话，调月夕一方面为百里空蓝而高兴，另一方面，他的心中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似乎有什么一直以来被他抑制的很好的期待被打破，“那我们还是出去再聊吧，别让他久等了。”

不，他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其实很希望能和百里空蓝多单独聊一下。可他的理智却不断地提醒着他，他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找到了那个值得与她相守一生的人，他算是什么？他和她不过是朋友而已。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这点他很清楚不是吗？

调月夕的笑容有点勉强。虽然道理他都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虽然做起来会很困难，但他会努力去做的：“我们出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调月夕作为向导，领着百里空蓝和杀生丸在月国逛了几天。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杀生丸，你真的很爱她吗？”分别之际，趁着百里空蓝因收拾东西而暂且不在场的时候，调月夕这样问杀生丸。

杀生丸听到问题后，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得到杀生丸的肯定之后，调月夕继续询问：“你有多爱她？”

“胜过我的生命。”杀生丸的冷峻的面容，再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显得更加坚毅。

“那就好。”虽然心里还是有酸楚在泛滥，但调月夕并不是很难受，“她是个好姑娘，请好好对她。”因为他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爱着她——也许，杀生丸比他更爱百里空蓝。只有百里空蓝能够幸福，他也就安心了。

调月夕很清楚自己有多爱她，但他更清楚她想要的他给不了，她要的爱情只有从杀生丸身上才能获取。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有结果，这点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我会的。”

杀生丸听见他这样回答。

这是来到月国后的第七天，百里空蓝和杀生丸在向调月夕表达了谢意之后，便踏上了前往西国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