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1）

曼哈顿110街区附近的公寓楼，坐落在中央公园的东北角上，七层的视野刚刚好，客厅两面的落地窗轻易俯瞰公园内部，满眼盛绿。“这儿离哥大挺近的，有空可以去逛逛。”田辛没心思管行李，拉开吧椅就坐下。“两间卧室——呃，本来有两间卧室，其中一间被我改成书房了，你不介意跟我一块儿睡吧？”玩笑略微性感，情绪还在酝酿中。“哦，对了，屋顶有游泳池，当然，不游泳在那儿晒太阳聊天也挺好的。”

林鹤不留恋风景，代替田辛照顾行李：“更衣室在哪儿？”

田辛圈过林鹤，靠着他的肩头赖过一刻，才领路：“进玄关左转，卧室这边。”更衣室里的什物寥寥，怎么看都是样板间的架势。“我想洗个澡，你要一起吗？”

邀约盛情，林鹤心领了：“——要我帮你整理你的行李吗？”

“最好不过。”田辛边说边脱衣服，就这么脱了一路，散逸得很，进浴室花了些时间找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东西，新房子太陌生了，陌生到第一次住。早知道林鹤会和他一起住当初看房子的时候就该更上心一些才对的，或者问过林鹤的意见才买？最好能跟他一起来看房子，买一栋可以跟他住五十年的房子就好了——田辛的妄想越来越具体，竟生出些白头偕老的愿景。“早知道啊，我就亲自来办过户手续了。”至少要有些诚意，至少，田辛的后悔都甜蜜了，。暗地里的后悔甜得心都快化了。

林鹤整理完行李，跟一身清爽的田辛商量起去哪儿吃饭。两人就Per Se还是Jean Georges争论了一阵，最终没扛过饥饿，以田辛致电助手查找外卖电话而终结，披萨跟中餐混搭，没有红酒略微遗憾，倒不影响各自的食欲，间或着说起以前偶尔一起住的日子。“——我喜欢长岛的那栋房子。”林鹤喜欢那栋房子的后花园。后花园连着栈桥，一片水色，完全的，自然。

“我也喜欢。”田辛非常喜欢那栋房子。在那儿，他可以和商业伙伴热闹的开轰趴，也可以和林鹤安静的生活，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因素：“那栋房子意义非凡。”

“意义非凡？”

“在我决定搬到曼哈顿之后，有好几个熟人对长岛的房子感兴趣，其中一两个开的价还挺不错的，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卖了——结果却只是明白了一件事。你和我在那个房子里住过，那张沙发是你躺过的，那张床是你睡过的，连那个马桶都是你坐过的，我没办法卖与你相关的东西。林鹤，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爱你。从那时起我才意识到我是爱你的。”田辛搅着宫保鸡丁，说一件后知后觉的小事，庆幸还有所觉悟。“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们能对我的爱达成共识，显然我太乐观了，但也好在我乐观，所以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在这儿。”因为林鹤在这儿，混血的男人似乎可以无限期的忍受中央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