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 第四十七部 第八章 不敢亵渎（1 / 1）
“姐，你在笑什么？”毋宝箱抬头，见毋宝瑶笑的莫名，不由问道。
毋宝瑶连忙回道：“没，没什么！只是，你要嫁给李继宏的消息，要不要告诉方落雁？”
毋宝箱脸色惨变，随即连忙痛苦地摇头：“何必？！他在那边与泰昂达则城的公主定婚，李继宏也肯定对他严加防范，告诉他能改变什么？”
毋宝瑶也叹气：“推算日期，你跟李继宏成亲的日子，与方落雁与格桑拉姆成亲的日子，竟是同一天？”
毋宝箱的脸上更是黯然：“这本就是李继宏特地算好的吧？”
两个人久久无语，良久，毋宝瑶方道：“三妹，夜已经深了，你就不再回去睡觉了吗？”
毋宝箱却摇摇头，抱着毋宝瑶的肩膀道：“不了，大姐，我想和你在一起睡，多少捻了，我们没有在一起睡过了？”
“大概快十年了吧？那时候我们三个睡一张床！”毋宝瑶说着，也神往地将臂膀环绕住了毋宝箱的腰：“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一起抱着入睡……”
“是啊……要是二姐也在的话，那该有多好……”
毋宝箱也神往地道。
“是啊，要是二妹也在的话，那该有多好……”
毋宝瑶的眼角有泪缓缓地滑下，但毋宝箱看不到，两个人相依相偎，抵足而眠。
窗前，烛影摇红，散发着温暖的光辉；门外，菁儿正蹑手蹑脚的上来，锦儿却也将食指压在唇间，又向内间指了指已经相拥睡熟了的两姐妹，摇了摇手指，菁儿会意，便不再往前走了，也小心地吹灭了外间的火烛，掀开被子，上了锦儿的床。
石府，一大早，石青玉又照例来看望黑狐。
房间里，铁塔正张着他那蒲扇大的巴掌拿着碗给黑狐喂饭。
石青玉走了进来，问道：“黑狐兄弟，怎么样了？”
黑狐便勉强地半抬了抬头道：“还好，这两天总算可以是能吃饭了，死不了！”
石青玉理解地拍拍他的手臂：“兄弟，佩服你是条汉子，但还是有一个不行的消息要告诉你！”
黑狐一愣：“什么消息？”
石青玉悲哀地道：“你保住了毋宝瑶的声誉，但仍然挡不住李继宏与她和离的决心，就在昨天，他们还是和离了，李继宏将要娶的，是她的三妹！”
“什么？”黑狐大吃一惊，一口饭不由强喷而出，紧接着又是一阵的大咳，大咳带动下身的伤痕，疼的黑狐一身的冷汗，连眼泪鼻涕都冒出来了。
“按住他！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石青玉连忙大叫道。
黑貂、柴狗、铁塔、灵猫连忙齐上阵，按住他的四肢，黑胡子喝彩逐渐地安静了下来，悲哀地问道：“石……石公子，为……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石青玉看着他长叹道：“因为……毋大小姐现在就在站在门口，指名要来看你！”
石府门口，毋宝瑶、石润霞、慕青蓉、慕青萍正缓缓地往里走。
石润霞说道：“大小姐，黑狐的伤情还算稳定，从从昨晚起开始能进少许的流体食物了，幸亏我们请了流落在成都一个前唐宫里专门操刀净身的一个太监，极力救治，总算留下他一条命，只……可惜，这辈子是不中用了！”
毋宝瑶心中悲伤，但只能强忍住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他，毕竟，他救了我，知恩不报，不是我们该做的！”
石润霞听了这话，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道：“这毋宝瑶成过亲就成熟多了，居然也开始说起人话来了？”想着，眼前已看到石青玉、灵猫等人在黑狐的房门前站着，便道：“大小姐，到了，黑狐就在里面，你在自己进去吧！”
“多谢！”毋宝瑶便向石青玉、石润霞等人颔首致谢，然后又对锦儿道：“我一个人进去，你在这里等我！”这才独自走了进去。
还是熟悉的场景，一床，一人。
看道那张已经有些难以忘怀的脸庞，毋宝瑶的眸子突然有些湿润。
“大……大小姐！”
黑狐躺在床上，看到毋宝瑶进来，连忙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毋宝瑶连忙上前将他按住，眼睛中闪烁着泪花儿笑道：“你躺着，我们说说话就好！”
黑狐便首先开口道：“大小姐，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怎么敢担待大小姐来看我？”
毋宝瑶便灿笑道：“你在危难中助我，义比千金，我来看你，是应当的！”
黑狐便有些悲伤地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小姐……还是和离了？”
毋宝瑶的眸子一黯，无比苦涩地道：“是啊！有些人，你是永远无法猜测到他的无耻程度，要早知道结局如此，那日还不如遂了你，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屈辱！”
黑狐看着她的脸颊，突然低下了头，小声儿地道：“曹……曹游不敢亵渎！”
“亵渎？”毋宝箱看着他，不由好笑地道：“为什么不敢亵渎？难道我还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吗？又是李继宏设计陷害，你都可以顺水推舟，怕什么？怕他杀了你吗？”
黑狐懦懦地道：“不是，黑狐烂命一条，不值几个钱儿，只是大小姐出身高贵，又是毋大人的女儿，长得还这么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女儿一般，是个人都不敢亵渎的！”
“仙女儿？”毋宝瑶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形容自己，不由一愣，有一种错乱的感觉，不由笑道：“你莫不是说错了？我还知道自己的品性，傻大姐儿还差不多！”
黑狐连忙梗言道：“不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仙女儿，比仙女还美！”
毋宝瑶啼笑皆非，本想再调侃几句，但俯首见黑狐认真的样子，像在捍卫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毋宝瑶不由又被狠狠触动了，眼睛再次湿润，动情地道：“曹公子，如果……这个仙女儿愿意陪你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一生一世？”黑狐吓了一跳，随即苦笑道：“大小姐，这要是先前，我或许还会有这个奢望，甚至不惜堵上性命也要尝试一下，但现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们就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毋宝瑶却认真地道：“孩子我们可以领养啊，别的都不是问题！”
黑狐这次是真的愣住，迟疑地看向毋宝瑶道：“大……大小姐，你是认真的？”
毋宝瑶便无辜地看着他：“我是认真的啊，人家昨天晚上好好地想了一夜，今天才来见你，你说我是认真的还是不认真的？”
黑狐这才是真正的被吓住，恐惧地看着毋宝瑶，再次郑重申道：“我已经是一个废人！”
毋宝瑶也再次认真地回答道：“我知道！汉唐又并非没有对食的先例！”
黑狐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而下，脸色也苍白地道：“不可！不可！”
毋宝瑶便寒声追问道：“有何不可？你情我愿，又何容他人置喙！”
黑狐连忙急声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刚刚和离，心情不好，想事情容易偏激，但你不像我，你是女子，又值芳华，只要毋大人放出风声，成都的官宦子弟，市井之民，必闻风齐至！你仍然可以跳一个好夫婿，何必如此的消沉？”
毋宝瑶便静静地看着他，平静地道：“我就是认定了你又怎样？”
黑狐突然也生气了，急怒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可怜我，可这样的可怜，曹游……不需要！”
毋宝瑶被黑狐突如其来了的愤怒下了一条，又听他拒绝，不由心中也恼火，声音也逐渐的地洌起来，寒声问道：“曹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狐百年气愤地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对地牢里的事情耿耿于怀，总想着报答我，但报答不是这样的报答法，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你知道我喜欢你，可你这样的作践你自己，你觉得我会高兴，会心安吗？”
毋宝瑶不由一愣，问道：“那如何才能让你高兴、心安呢？”
黑狐便道：“找个你喜欢的或者喜欢你的人好好嫁了，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我便心安了！”
毋宝瑶便铁青着脸道：“我若是不呢，那又能怎样？”
黑狐依旧坚定地道：“大小姐，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害你，这件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你的！即便我答应了你，你爹，你妹妹、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不会同意的，你可怜我，我感激，但唯独此事，想想就不吭，请你以后，再也休提！”
毋宝瑶看着他坚决的样子，火气上涌，但依旧咬住嘴唇尽量平静地道：“我知道我现在做这个决定，很多人不理解，根本不知道我的决心，甚至包括你，但我既然决定了，我希望先抛开别人的议论，我们两个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彼此接受，如果真的不合适，我们再说？”
黑狐想也不想，厉声道：“不用试，绝对不会接受！”说着，黑狐又平复了一下心情，柔声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刚刚和离，刚刚从李家走出来，受的伤害还没有痊愈，我可否给你一个建议，当你真正静下心来的时候，再认真地考虑考虑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