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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九、人生仿佛一场淋过鲜血的沐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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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什么的,一旦被玩坏,就...你知道么?即使顾左右而言他,我也注视着你。

*

临近中午,小姐带着少爷一起回来了。她似乎一早就预料到那位设乐先生会来,而且不会停留太久,她听完我的报告后表现得非常平静。

倒是少爷会陪着小姐一起回来让我感到惊讶。看得出来,少爷的脸色并不十分好,他像是隐忍着怒气。照常用过午饭后,少爷又出门去了,小姐想要阻拦,却也只说了一句。

因为今天下午没有安排行程,这个阳光充足的悠闲午后被小姐留给了室内作画。小姐不太喜欢在室外写生,她一贯是在自己的画室里,那里独立封闭的安静环境能让她舒展眉头。

布置好画具,我才想起来要问小姐如何回应设乐先生。其实这样问题我一直没敢忘记,但是只有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小姐刚刚坐上她喜欢的那条高脚凳,微微交错的双腿纤细修长。

我放下重新固定好的画架,试探性地问着:“小姐,收拾好餐厅后将会立刻为您着手准备午茶,如果没有特殊需要,今天的下午茶还是按照日常的菜单。不过在那之前,是否需要先为您联系设乐芳作先生?”

小姐像是没有听到,她揭下遮灰的布,打量着那副完成的作品。因为筹集米粮的事情而与竹内家的小姐接触,小姐答应她画一幅画像。我还记得那个一头金色卷发的女人,她在外有男女通吃的名声,而那次画像的时候还对我家少爷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画像中展示身体的竹内小姐几乎完美重现了那天下午的样子,深色的家具让洁白的肢体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无声言语,画意中的暗示和挑逗也正是那位竹内小姐当时的神情。

“不需要啊,我不想见他。”就在我以为小姐真的没听到的时候,她忽然说。柔柔的嗓音听上去不太在意,却是小姐难得任性地直接拒绝一个人。

她还在微笑着,看那幅画看得很满意。我记得那是竹内小姐的人体画像,早就已经完成了,小姐却说还没有。也许确实如此,小姐再次拿起了画笔。

“不知道这幅画什么时候能完成呢?”我承认自己又一次抑制不住好奇心了,不过只要我想知道,小姐也不会瞒着我的,“如果竹内小姐知道您为这幅画费了不少心力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小姐侧着脸看了我一眼,刚好露出眉心的整个红色圆点,她勾着唇角笑了。

小姐显然一眼看穿了我的那点好奇,不过她并不点明:“你在着什么急呢?”

在浓密羽睫下专注的黑色眼睛,凝视着画布上女人的眼睛。小姐自己说着话,她自己明亮的黑眼睛也好像会说话一样。她提着玲珑的手腕,画笔正一下下落在画中人的眼睛里。

“我又不是看不出来,你那么讨厌那位小姐。”小姐拿开笔,换了个角度观察了那双眼睛,然后又换了一支蘸红色颜料的笔。她不用看着我,却又好像总能知道我的心思似的,依旧轻轻柔柔地对我说:“你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是新工艺啦!我因为想到一种很有趣的新画法,所以就多上了点心。”

“不过就像你所说的,”小姐蘸蘸画板,提笔在画中人眼睛上很快画了一笔,同时也语气轻快地说着,“我们是得安排和竹内小姐见一面了,不光是画像,还有小风啊……他回来了,竹内小姐应该很想见见他吧?”

我想起少爷午饭后怒容满面离去的样子,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姐总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我想少爷应该是相当讨厌社交生活的,尤其是小姐安排的这种充满明显的目的性的社交场合。

我不禁有些担忧地说:“只是少爷每天也不愿意呆在家里,他可能也不会喜欢那位小姐吧。”

“他再怎么讨厌我这个姐姐的所作所为,也不得不承认我是他的姐姐。他再怎么想远离江户上流社会这个大熔炉,也不得不接受他生来就是这个青空家的少爷。小风他又不是个孩子,你看看现在,他也不过只是在不停动怒罢了。”小姐平静地说着,她维持着勾画的姿势,手腕半点不抖,一笔一画都精确落在那双眼睛里。

在小姐细长的两道眉毛之间,赤红的圆形兽纹像是镇守一方的圣物,宁静和威武地印在她面庞的永远不变的位置。她的容颜因此时刻保持庄严,一点不因过分的美貌而流露出讨好人的媚色。

“那么,就把日期尽早定下来?”我恭敬地收回视线,一边请示着。

“当然了,竹内小姐是个多么可爱的女性。”

房间里响起低低的细密的笔触摩擦纸面的声音,小姐用笔很快,声音仿佛春蚕食叶那样持续。天花板上的吊扇为了照顾我这个快速星人也一直开着。

小姐初雪一般质感空灵纯净的声音在那不断的声音中透出来,“上次的粮食来得比意想中还要快一些。”她略作停顿,“结果我们的需求也比原本预想的要大一些,私下招募士兵果然是一件费心的事情。人总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过浪士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成功一次给我看看呢?”

我猜测小姐现在的心情可能就因为浪人们的无能而变得烦躁,但这些决计不会由她亲口说出来,她也不会从自己的行为有所表现。小姐的话音依旧流畅动听,她谈论杀伐时,也时常像给人敬酒那样话带笑音。

“两个月前的暗杀不就……”我其实知道对小姐来说,这些小事并不算她预想中的成功,但从不告诉他人自己内心煎熬的小姐也确实需要想想好的事情来纾解郁闷。

“你看啊,我都记得呢。”小姐那边画笔放回笔架的时候微微引起响动,她也似乎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回忆了一下,接着一刻不停地说了起来:“就从这个半年开始算吧。最开始是把假文件投到来访的戌威星外交副使那里,非要说成果的话,就是挑动了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的戌威星和漂移星的不和。你要知道这不算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利益之争的老虎。怪只怪这个星球太大了,如何施展二虎竞食之计?然后就要是你说的那次暗杀了。”

“当然,其间我们进行了两只手数得过来的成功爆炸。我一向不推崇那种行动,炸建筑物也好,炸大使馆也好……这可都是我们的土地啊。”小姐说到这里终于不再完全平静,她的声音染上一丝悲怆,却更趋于理性,“接下来可能唯一值得欣喜的是队伍扩容,我们把更多的人安置在了乡下,也许是离江户这个中心更远了,但一旦时机成熟,声势浩大的等待复仇的武士们将会立刻有驰骋之机。我们要救国,指望隐藏在一个地方的流浪势力,显然是不可能的。”

小姐不知何时离开了画架,蜷着双腿坐在洛可可风格的沙发上。

“从五年前我就开始试图接触天人们的技术人员。当初他们用那些可怕的武器轰开我们的大门的时候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一直都希望能获得他们的技术。这种尝试我们的幕府也无时无刻不在进行,明眼人都知道,俯首称臣也不会换来完全信任。现在,长期以个人身份进行的接洽也许就快要获得成果了。”

她十指交叉,每一根都显得纤长美好,白玉般地双手搭在腿上。小姐坐在那种装饰精美而脆弱的小巧沙发上注视着我,明明是仰观我的表情的角度,却是十分的睥睨姿态。她有着温柔沉淀的端丽面容,却一点也不表露女人的柔情。

“也许这个才能算是即将能见到的成功。”她断言道:“早早就知道不能只靠肉身和刀剑去跟对方的火炮枪药对抗,也许我们不会输得那么惨。但是呢,也就是肉身和刀枪带来的信念,让这个国家一直懂得什么叫作为一个民族的活着。”

她勾着白皙剔透的手指,两手的五指互相缠斗,仿佛兵刃相接。

“你看,用肉身和刀枪会带来流血的牺牲,牺牲削弱整个国家。但没有牺牲不能保证国家的发展,相反,我们因为这些牺牲,才更认同国家本身的存在。”

小姐的每两根手指互相勾住,单纯的进退都不能解开两手之间的纠缠,反而形成了一个更牢固的整体。

“这就是制衡了。刀剑所向之处,柔弱飘零的樱花却能朝朝岁岁。”

“你没有想过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小姐扬起明睿的微笑,自问自答着,“我们的武士们决斗时,互报姓名,刀下不留无名之鬼。但真正在战场上,只有数不尽的你死我活的拼杀,无人再问姓名。在天人们的战争中,就看似更与人本身无关了。之前所说的两种,至少还要亲眼见到自己杀死的人。而拥有武器的天人们,更倾向于只看到一个飞船,然后就炸过去。是战争都变得仁慈了么?显然又没有人这么觉得。”

小姐微笑着,好像在说一件漂亮的衣服。

“战争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战斗。所以我们的武士要失败啊。”

但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又全是悲伤。小姐慢慢地抚摸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战斗啊、战斗啊,何时才是终点呢?我敢说,我亲爱的喜春雨管家,你已经比晋助见过更多的流血了不是么?就在我这样的家伙身边……”

“武士终其一生不过就是看到自己的鲜血和杀死的敌人的血液。”

小姐的一只手因为刚才的绘画沾上了红色的颜料,她正拿帕子细细地擦净。

“站在战场之外推动这种可怕罪孽的人,却要被无数看不见的冤魂吐上一口又一口的血。”小姐前后翻看着自己擦干净的那只手,她的手灵巧好看,像一只纯白的蝴蝶,“在战场上的流血,是它造成的,在战场之外的流血,也是它缔造的。”

我忽然浑身发凉。小姐的表情冷漠得可怕。

“只有像小风那样,从来不制造杀孽的人,才有理由肆无忌惮地愤怒啊……”

“感觉奇怪么?喜春雨,一直以来跟着我这个狂热地想把天人赶出地球的家伙呆在一起,你也不知道替我办了多少事了。”容颜精致无瑕的小姐轻轻叹息着,“我明明连一只鸡也没让你动手杀过,我怎么能说你犯下了比晋助更多的杀孽呢?”

“武士决斗的时候,我们可以互相知道知道彼此不同的出身,代表的不同荣耀。走到战场上砍杀天人,知道不同的血液、不同的种族是彼此杀戮的原动力。可是进了可笑的舱里面,谁都看不见谁,两个相对的钢铁怪物还有什么不同?”

小姐站起来,走到我旁边。

“你看,我虽然背地里是个激进分子,可是最忠心的助手却是个来自快速星的天人。我也不是那种只对天人下手的傻子,我也铲除异己,记得去年因得罪天人而被革职的原田先生么?他那种只会摇尾乞怜的人怎么会犯傻去得罪天人,所以这种人即使被革职我也不能让他好活。喜春雨啊,你也知道,即使你只做了为我传递信息的工作,这些年也不可能手上连一个快速星人的性命也没有了结过。”

我身体一震,行动已经快于思想征服了全身神经,我害怕小姐这些阴沉的话,哪怕她正温柔地微笑。我完全匍匐着,献出自己毫无防备的脊梁,也表现出绝对的忠诚。

“我们好久没有谈过这些事情了。大概是因为江户社交繁忙的时节越来越近了,你也是,忙得有些松懈了呢。社交的生活看起来确实忙碌但安逸,但是我们社交的目的又不是享受安逸。越是安逸,越有流血,这才是江户的社会呢。”小姐的声音绝对称不上严厉,她一向如此。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管家,快站起来。”

小姐说着,径自走回画架前坐下,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笔。

她已经开始继续在那双似乎总也画不完的眼睛上工作,但也不忘与我说话:“来,说说看,你觉得那位设乐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基于小姐刚刚的长篇大论,我战战兢兢,但是也隐隐知道她是在为我对她的往事的窥探感到不满。于是我试探性地回答道:“他看上去和少爷有些相似……”

我想起设乐先生那双完全洁白的手,他的手上没有戒指,戴着一个限量的高级腕表,手中握着象征身份的绅士手杖。他对我说话时会露出腼腆的笑,像是很少跟他人交流的样子。我有些不自在地想着,因为小姐没有立刻对我的回答给予评价,我只好四处看看缓解自己的紧张。

“跟少爷相似?好像是这样……”小姐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连我们都在苦恼如何让少爷帮助我们。自己家的弟弟尚且无法借力,这个设乐先生,和他牵扯上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游离的目光不知何时晃到了小姐的书桌前的一张照片上。一边听着小姐语调轻柔的训斥,我一边感觉头有些疼,好像要想到什么。

那张照片用黑色的相框立着,我好像隐约知道那是高杉给小姐拍的照片。十七岁的小姐站在樱花树下回头微笑,画面好看极了,但那不是我所努力要想到的。

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另一张照片的图像。在很久之前小姐和高杉的一张合照上,我清楚地记得,小姐确实在腰间别了一块坠子。而且,在我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里,似乎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那块玉坠。我感觉那就是吉原的那位对我提到的玉坠。

“怎么不说话了?”小姐叹息地问我,她眼睛离开画布,又一次注视着我。

我低下头,满心敬畏地回答道:“多谢小姐提醒,我知道错了。”

“你一直以来做得都不错。”小姐又动起画笔,声音不再让我感觉紧张,“少爷的日记你要是想藏着看,你就先留着吧。别让他发现了就好,要知道,小风最近情绪也不是那么稳定。”

其实小姐一直知道。我又一次低下头,心里更加敬畏了。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要做好准备。”小姐交待我,“晋助他之前来见过我们一次,你也知道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我猜他最近很可能到我们家来暂住几天,当然,是避避风头。”

“是的,我了解了。”我行了一礼,准备离开房间。

“你去吧,”小姐头也不抬,“我想他最有可能在今天就来。”

我退出房间,心还跳个不停。也许是我最近明里暗里太多的好奇让小姐不悦,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我对她的往事的探究。她对我说我可以暂时留着少爷的日记,那就是同意我留着。我想只要是我不产生异心,或者不影响到平时对她所下达的任务的执行,那就没事了。

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安逸生活,让我也几乎有点忘了,小姐也是一个曾经参与不见硝烟的战争的人。她说得没错,她甚至不曾亲手握住兵刃,却早已见过真正的血雨腥风。

“叩叩……叩叩……”

门响的那一刻我愣了一下。外面有人在敲门,没想到小姐说高杉要来,竟然会这么快。他没有按院门外的门铃,而是已经翻进院墙在直接敲门。

我连忙下楼开门。

果然是高杉。他一个人,穿着僧侣的黑衣,压低斗笠。当我打开门,他身影一晃就悄无声息地从打开的那点缝里挤了进来。这时候我看清了,他乔装打扮,却不是个合格的僧侣,在他腰间依旧是不离身的刀。

“关门。”他低声提醒我,与我错身走进正厅。

我大概听得出来,他刚刚至少是跑了有一阵,他的嗓音有点哑。不过这个身体素质良好的男人依旧气息稳定。

“您先休息一下?”我问他。

看他并无焦急的脸色就知道他自己应该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所以我也不担心,只是问他是否需要坐下休息。

他点点头,声音很低地应了一声:“嗯。”

“我去为您倒点茶,”我一边行礼一边向他解释,“小姐在楼上的画室里,您可以先坐在这里休息片刻。”

他从外面进来,但行装整洁,看不出来进行过什么危险的活动。

我为他倒上茶。

他坐在沙发上,应该说是一坐上沙发就到处看着,最后凝望着某一个方向看得失神。他没有动桌上的茶,而是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像是陷入沉思。

“您流血了。”我对高杉说,顺便贴心地指了指他的额角。

他好像并没有完全回神,只是伸出手轻轻按压额角,那里已经蜿蜒流下一道血痕。他把蘸上自己血液的手拿到面前看了看,沉默地皱起眉头。

“呼……”

高杉长出一口气,随后他用那只独眼望着我,“有急救箱吧?这点小伤我自己一会处理。不用告诉你家小姐了,如果安排好客房就直接让我进去休息。”

我按照吩咐去找急救箱,当我回来到正厅的时候高杉已经不在那里。我想他可能在盥洗室,事实上他也确实在那里,他正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抹掉额头上的血。

水龙头开着,镜前灯光明亮。有点不方便的外杉被他脱下来挂在置物架上。镜子里明晰地映着高杉的脸,小半边用绷带缠着的是他早就失去的左眼。高杉撩起了额前的头发,可以看得到白色的绷带都已经被染红了。

这回轮到我露出那副丑陋的惊讶表情了。

透过镜子,我看见高杉松松垮垮的內襟里有一块小小的玉坠。

不过没关系,不会有人指出我震惊的脸是多么难看,因为镜子里的高杉正盯着自己的左眼处染血的绷带,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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