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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来到世界和有所作为同样无需理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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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我是多么喜欢,这样的生活,有人愿意听我说一整晚谎言。

*

“我刚刚问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对吧?”从吞云吐雾中回过神,她依旧眯着眼睛,软软的声音自然带上了几分销魂。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极快地点点头。

她偏着脑袋,梳得简单的髻很妩媚地垂下来,一些碎发贴上白皙的颈子。

“很奇怪吧,一个活在吉原的夜晚的伎子怎么会同锦衣玉食的高门小姐成为朋友?而且还是忘年交。”

她又嘬了一口烟,闭着眼睛,像是回忆,又像是单纯地享受。我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却完全不知道她的年龄。从我第一次跟着小姐来这里,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在吉原比较安静的角落,和那些年老后无处可去的伎子们住在一起。

事实上至少是我认识她时,她就已经不用再接待客人。如果她乐意,她会在一些时候出来弹几首助兴的曲子,其余时候她会指教一些新人,传授如何更好地取悦男人的方方面面。总之这个曾经的花魁的确有资本在年华不再的情况下过上相对清闲自由的日子。

我盯着她的指甲看得出神,但却再次涌起了紧张的情绪。其实关于小姐的过往,我一向所知甚少,我知道自己对此也抱有好奇,但是我更害怕自己知道太多。我想我也不是那种认为自己不该私下议论主人的愚忠之人,相反地,因为小姐一向待我宽厚,我们之间更像是有主次之分的朋友。而对于小姐的秘密,我始终保持着尊重的态度。

“让我想想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那年你家小姐还是个处女呢。”

她落落大方的笑着,笑时敛起的睫毛掩下眼角蔓延的细纹,“还真的是个很坦诚的孩子呢。那时候她年轻漂亮得让人嫉妒,特别是那种青春的坦诚,简直让我觉得她一直在横冲直撞。”

屋外隐隐听到较近的地方开始打起拍子,她又吐出一股烟,接着在散开的薄烟中,她花朵一样的嘴唇的轮廓渐渐明晰起来。

“那天降下夜幕时,装得阳光灿烂一样的曲子照例响起在吉原,但是很快雨声掩盖了一切。这就是我把那天记得那么清楚的理由,我喜欢雨天。因为一下雨就好像隔绝了外面的吉原,我只剩下一间屋子,屋子里有我,也许还有客人。因为这种好像隔绝了纷扰的气氛,我总是特别容易催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告诉自己:‘今天可以不受打扰地看书了’,陪着客人的时候就特别容易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世界上唯一属于自己的恋人’。”

她说:“你家小姐造访的时候,我已经算是半隐退了,不再是花魁。下雨的时候也坐在这间屋子里看书,当她敲门并得到我的回应,她就立刻一下子完全拉开了门。那天似乎在打雷,她的影子就被闪电映在宽大的方形门框里,又瘦又小。”

“你根本不知道她那时候多可爱,”她掩唇微笑起来,“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书也没有放下,你家小姐就大声地对我说:‘我的名字是青空沉子,还是个处女,来到这里想要拜托您教我如何服侍男人。’我那时真没想到她是个大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她几乎在说完话就着急地跪下了。我看着她脸都贴着地,背脊也瘦得厉害。”

“‘求求你,帮帮我。’她就那样对我说,声音听得怪让人可怜的。当我让她抬起头,我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真的很漂亮,更让人惊叹的是她一往无前的坚决的眼睛。她马上就开始一脸诚恳地叫我老师,根本就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好像也没考虑我会不会答应她奇怪的请求。”

也就是这种事情。我知道,也许她所说的只不过是印证了我心里早有的一个猜测。小姐决定要周旋于那些握有权利和资源的男人之间,所以就在一个雨夜推开了曾经的花魁的门,卑微地请求指教。但是我心里还有疑惑,按照她所说,那时小姐的行为应该算是很失态,那么又是什么事情让小姐着急到了那种地步?

“也许是那个雨天我的心情真的很好吧。”她的手轻轻抚平自己眼角的细纹,那些皱纹本来就在烛光中看不分明,她的动作不仅不显苍老反而平添妩媚,可她温柔的嘴唇却叹息着,“我告知她一切,她问的那些在我看来有点天真可笑的问题,她真的是个一无所知的女孩,完全就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在那之后她消失了几天,我本来也没想她还会来找我,尤其是在第二天从一个歌伎那里听说她就是传闻中的那个美貌无双的青空大小姐。”

“我想,那样的大小姐,那天忽然跑来找我也可能就是受了什么刺激吧,隔夜又突然想通了,所以也就把那天夜里的事情当作玩笑了。”她似乎又微微叹息了一声。

“可她又一次来我这里了。那天可没有下雨,她提前一天就给我下了拜帖,来的时候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我还是看着书等她。她再次郑重向我行了拜师礼。”

“不过呢,我可不喜欢‘老师’这个称呼……”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我又笑了一下,“啊,好像有点抱歉呢。我总是说着说着就会发发自己的牢骚,你不介意我絮絮叨叨地加一点自己的感情吧?”

屋子里静得奇怪,明明我可以听到远处微茫的歌舞声,这里却真的只有一片宁静。面前这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注视着我,湖水一样平静的眼睛早就不再戴长长的假睫毛了。几十年前她也曾身着华裳度过一个又一个笙歌不休的夜晚,现在她却披着素色的单衣,微笑的注视着我,笑弧不变的嘴唇展现着原始的颜色。

不光是和小姐结识的往事,也许她想传达给我一些别的信息。我意识到,她既是一个孤独的人,又是一个背负心事的将死之人。

我低下头说:“您请说。”

“那个时候还听她说,她已经改名叫‘沉空’了。不过那也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这个年代改名换姓还算是很正常的事情呢。沉空是个很好的学生,虽然我觉得把她说成是我的学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并不让她称呼我‘老师’,其实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话,基本就是朋友。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举止、谈吐和把握话题的时机,她本来就出身名门涵养极佳,当她愿意放下清高学习一些助兴的手段,我觉得已经没有没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了。”她一边回忆一边说:

“她啊,真的总让我感到惊讶。明明是接触下来发现有点不通人情世故,却意外地能察觉到别人细微的情感变化。她自己有点缺乏感情,像是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的旁观者,但又是最能感觉到别人心理的那个。”

“美貌、气质。”她伸出手指比划着,“其实都不是关键,一旦能准确察知并把握别人的心理动向,一切都好说了。”

“你看啊,连我这种别人都认为是无情的风尘女子,不也是很喜欢你家小姐么。她真的很好,就算是粉墨登场活跃在江户的上流社交圈后,她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帮助,她还是跟我保持着联络。”她有些无奈的笑着,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里交融着说不清的岁月。

我发现,她的眼睛也是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正是这样,我才一直地、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沉空啊……”

她再次叹息。刚刚点上的烟已经燃尽了,她摇摇手,示意我去收起烟袋,装进原来的柜子里。

“你说啊,沉空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我背过身打开柜子的时候,她忽然问道。

高杉那个家伙光是看着就感觉危险的背影闪现在我的大脑,但我知道这个并没有告诉她的必要。我做完一切,又坐回她的身边。

“你知道我们这些吉原的女人是怎么看待青空大小姐的么?”

她问着,同时挥手驱散自己身边的烟气,“我们那个时候都听别人说,‘青空家的沉子小姐是整个江户最漂亮的人。’但实际上没有很多人见过她,她的名声也不过是在那些与她出身相似的贵族和艺术家们之间传开的,不过只要是见过她的人,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会深深被她的美貌所折服。”

“我可是很嫉妒呢。想想那个时候,我确实艳名满江户,但曾经见过你家小姐的一位大人对我说我确实不如她。我凭什么不如她?我不过出身不好,我打响自己的名声都是靠恩客的垂怜。你家小姐绝对不会像我一样,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熏染,我的老师希望我能长成花朵,为男人绽放的花朵。我啊,从生在这个地方,就已经被人告知不再拥有自由,但如果我希望快乐,只要有付出就能得到。”

“江户在被天人轰开大门后,艺术家们也因天人们的文化的涌入开始重新建立秩序,但曾经以画艺奉御的名门青空却屹立不倒。青空家现在的两个人都很出色,沉空是人们口中的古典画法的集大成者,而且她在画法革新上也是先锐,就连江户的画坛引入天人的新式画具的风潮也是她领起的。”

她说了长长的一段铺叙,那些其实是我不太关注的事情,但我也知道小姐现在依旧是江户的画家圈子里举足轻重的青年画家。

“应该说是花魁的名声,我也很自然地接触过几个江户的画家。比起沉空那样出身高贵的美人,像我这样只要付钱就可以买下的人其实有更多机会被画师们选入画中。好像是因为同在一个圈子,画师们也有一些见过沉空的,他们也都是无一不赞美她的容貌。”

虽说依旧婉转动听,但提及陈年往事,她的话音里又插入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就是这样,我在没见过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积攒了很多很多的嫉妒和怨恨之情了。我总想,要是我也和她拥有同样的出身,绝不会只是她那个样子。可是我也没想到,真的遇到她的时候,我竟然会觉得同情。”

“青空那个孩子,也是因为出身,连很多正常人的快乐都体会不到。”她这句话有点像经常出现在电视剧里的烂俗台词,但确实是很真实的感受,我看得到她平湖一样的眼睛泛起悲伤的眼波。

“这个很好理解。你想啊,如果一个人,天生就站在一个可以俯视整个江户的地方,那么即使他不愿意,也会或多或少看到属于这座城市的疾苦。相反地,如果像我一样注定要坐在吉原看着永夜的天空,那么只需要努力让自己不感到悲伤,世界就是美好的。”

她用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向我传达着鼓励的笑和莫名的叹息。

“我不知道青空家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沉空给我的感觉像是完全没有性格,非要说只要是人都该有性格的话,我觉得那她就是不停地在回避和挣扎,这么形容吧,安静、压抑、虚空。但偏偏是这样性格的青空,却有着男人一样的理想。我听说她有一段时间上过战场,那个时候你应该也和她一起去了?”

“是。”我知道这并非极端隐秘,至于为什么参加过战争的我们还能出入江户的上流交际场,堂而皇之的成为天人的座上宾,那全赖我家小姐的交际手腕。

“看来她是真的去过呢,”她苦涩地笑着,又有些歉疚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啊,有些事情总觉得没法当面问沉空。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我也是听一位大人偶然提到的。”

她深吸气,继续说:“我隐隐感觉,沉空似乎始终害怕着什么。但我真的一直没法了解她在害怕什么。她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却意外地关心政治。她也许是知道什么,但她就像我说的,几乎没有什么性格,也没法从她的表现中看出什么。”

“其实有些事情我也不想探听。毕竟……我已经快死了,”她的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动作幅度很小地合紧了披在肩上的衣服,“我想,现在我唯一还挂念的也就是沉空了。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却只有你这个忠心的仆人。周旋于那些所谓的大人们中间,我一直明白‘辛秘’是个多可怕的东西。要知道秘密很多时候没有想象的难,但是,一旦知道了,也就意味着要做好背负的准备。”

她注视着我的心灵,烛光下恢复了美艳的容颜上带着仿佛永恒不变的笑意。

“其实啊,我倒是看得出来,她第一次来找我那次的确还是个可爱的处女,之后再次拜访的时候,就不是了。”

我心头一跳,一个问题瞬间浮上心头,那么,在她没见到我家小姐的那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那么惊讶的表情啊,喜春雨?”她忽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愉快的笑容驱散了刚刚她亲口说出的沉重话题,“惊讶这种表情可是最难看的!”

面对她画风突转的反常举动,我深感错愕,但绝不承认因此露出的更加诧异的表情是我的错。

“哎呀哎呀,你这个家伙还不相信呢?”她一把年纪没错,但是拿起娇蛮的语气也毫不造作,眉眼间都是被焕发出的孩子气。

好吧,我承认,比对起用惊讶的语气说话却依旧表情好看得无懈可击的花魁小姐,我确实比较丑啦。虽然,我本来就比较丑。

她再次歪着脑袋看着我,不同于之前的妩媚,略快的眨眼频率让我觉得她可爱值突增。“我真的被人说丑过唉?”她说。

……故意弄出这样的效果来卖萌可是很过分的哦。

我一脸正直地对她说:“您很漂亮,不要开玩笑了。”

“就是因为看到你家小姐的玉坠挂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所以一下子都惊讶失态了,然后就被那个家伙说表情很难看……啊呀,跟你家小姐有关系的男人果然都是像你这样过分的么?”

“……您说什么?”

我心底已经翻江倒海,顺带一提的是,我脸上露出了更丑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都是你家小姐害得,我还被人家说长得丑了唉。”

我有些苦涩地半垂眼睑。我知道,小姐从来不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送给别人,即使来家中拜访的客人,也只会拿到书画之类明面上的礼物。能拿到小姐的玉坠,难道是高杉?可他又要来这里干什么?比起这些猜测,其实我心里更多的还是不相信。

“那件事是真的?可是你根本不用那样啊,也许就是长得很像的玉坠罢了。玉坠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小的一个,看错也有可能啊。”

她向前探出脖子,几乎是对着我的脸说道:“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我向旁边转开目光,却还是能闻到她的气息,香甜又干净的味道。

“我告诉你哦,是在你家小姐第二次来我这里之后不久。然后再猜猜……”近近地,她的睫毛几乎能划到我的脸上,我感觉更加不自在,却还是僵硬地听着,“我怎么知道那是你家小姐的玉坠?”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其实我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当青空家的管家,我也算是一个小有头脸的人物,自然和女人接触也不会少,可就是这个小姐也尊敬的朋友,我是不敢动一丝欲念的。

所所所所、所以,我根本没胆直视这个哪怕有点半老徐娘也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啊。

“在走神啊?真失礼……一次性告诉你好啦,干我这一行的,对人的穿戴当然要有点研究。你家小姐第一次来我这里那天晚上,我就注意到这个坠子了,看外表她一定经常贴身佩戴。但是她第二次来,腰间除了束带就空空如也。之后,我见看到它出现在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腰上。你说巧不巧?”

巧、巧、巧……管家大人我感觉自己都快被看虚脱了,心情还真是有点小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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