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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13章 黄雀举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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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最后一章,so以后再改啦。自暮春断秦氏之簪起,我行事愈发乖张孤绝,日渐失爱于上。随着夏月的来临,蝉枝鸣唤四散,往日频繁走动的宫客们便也借着阖门避暑的由头,从此销声匿迹。

这日用罢午膳,阿琛由乳母哄着回房安睡,而我正百无聊赖地逗弄着芙蓉笼中的一只红喙相思鸟。忽闻外头一阵骚闹,懒懒地挑眉望去,正见春迟拨帘而入。

我见之慵声一嗤,琅笑道:“难得春迟姑姑亲自上我这凌波殿来,真是稀客。”

春迟微一福身,不似平日文蔼笑貌,端着张公事公办的模样淡声道:“皇后娘娘有旨,请舒婉仪至椒房殿问话。”

我心中薄凉如水未显波澜,只觉奇心渐浓而已——这一日终归还是到了,且看姑母究竟替我安排了何等精彩的戏幕。

当下也不问何事,径自起身整过衫裙,想了想却又将鸟笼高悬至窗外,方应春迟的要求,带上蔻玉穂儿一并往中宫处去。

椒房殿中却非皇后一人,另有位丽人娇坐于下首,正掩面而泣,瞧不清面容。我并不理会于她,只朝着高座之人略一俯身:“妾给娘娘问安。”

皇后以手支额,阖眸幽道:“舒婉仪在宫中的时日愈久,这礼数倒也省得干净。”

我妩然一笑,扭头拒不相应。倒是那丽人率先按不住气性,转过身来怒指于我,冲着皇后泣道:“皇后娘娘,您瞧瞧舒婉仪的样子!妾入宫时日短,比不得婉仪胆大不训,还请娘娘替妾做主。”

我定睛一瞧,果不其然撞见了玄氏的一幅梨花带雨图,难得她今日未曾描眉上妆,两颊却如新熟的蟠桃一般绯红泛点。这厢皇后凤眸睁而縠纹微戋,稍抬手止了其人动作,示意春迟将一物递来:“拿去给舒婉仪。”

我近前一步,自春迟手中拈起那枚灵鹊报喜的双绣佩帏,纹案确有些眼熟,思忖片刻方恍悟道:“这不是端午时分发给各宫妃嫔祛邪祈福的香袋么,可有甚么奇特之处?”

皇后斜靠着紫檀金凤雕花高座,端身后仰,笑怒不显:“若本宫没有记错,这枚香囊是舒婉仪亲自挑拣送入玉照宫中的?”

我与卫氏同领协理六宫之职,因其人抱恙之故,节令的一应事务皆由我安置铺排。佩帏图案各异,俱无定向,我于香料亦素不上心,故此类分发事宜自交由宫婢们去做。至多不过是瞅着玄氏得宠,遂特意挑了这福禄的纹案罢了。

是以眸光微动,颔首笑道:“是又如何?”

玄氏返身视我,恨道:“旁人香囊中唯艾芷一流,缘何妾的却多上了一味灵猫之香?起初妾见着绣纹新鲜,谓得娘娘青眼,故而日日佩在腰间。哪晓得里头包有如此祸心,竟教妾容毁,不得面圣!”

“信口雌黄。”我冷眄她一眼,遥对皇后,“此香囊确是由妾挑拣的不错,然妾先前并不知淳宝林于香过敏,也未曾刻意投香其中。玄氏一面之词,莫非娘娘尽信不成?”

“舒婉仪所言,如何又不是‘一面之词’?”皇后凤眼微眯,似笑非笑,字字缓吐,“今日唤你来,正为查清此事。灵猫乃国之贡品,但凡各宫有需,必记案后取。方才本宫已命人至内务府、凌波殿两方盘问,想来不久便有定论。”

我横眸一怔:“娘娘言下之意,竟是不予妾知晓,直行搜宫之令?”

玄氏啜泣略止,以姣颜锐声应我诘问:“身正不畏影斜,娘娘若无此心,何至惊愕如斯。”

我望其二人一唱一和,心下已然明了大概。左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索性别过脸去,不屑再与玄氏多费口舌。

俄顷有中宫内监入殿复命,道是内务府册中确有我领用灵猫香一记,且在凌波的抽屉妆奁之中抄得此香合块。与此同时,暗格中另见细瓶一只,经太医指认,乃装寒食散之用,瓶已空泰半,想是早前已服饮了不少。

污秽之言,句句编织,字字铺排,乍一听仿若天衣无缝,教人插翅难逃。还未等我张口行辩,忽闻足后声响,见蔻玉倏然跪倒在殿中,合手贴额于地,泣告道:“皇后娘娘,奴婢有罪。”

我长眉微蹙,但见另边穂儿一脸茫然,听蔻玉如是道来:“当年舒婉仪献秀入宫,奴婢便被分往凌波殿中当差,婉仪见奴婢伶俐乖巧,遂也时常留在身边伺候。然上赐的奴才总也抵不上家养的放心,素日但凡有何要事密谋,俱掩门同穂儿商议,奴婢虽知有异,却也不敢随意探听。”

“至九年间,楚宝林盛宠,舒婉仪心生嫉恨,欲除之而够快。此中本应皆由穂儿出力,然婉仪见奴婢服侍日久,戒心稍淡,方命奴婢置寒食散于贡酒之中,寻机哄陛下饮下,以图日夜欢愉固宠。”她叩一叩首,边忆边叙道,“此物本当用完即刻毁弃,然奴婢为求自保,偷偷藏掩下一些,以便来日呈堂证供,有据可依。至于淳宝林的香袋……亦是婉仪一手操办,奴婢听其命嘱行事,还请皇后娘娘、宝林娘娘恕罪。”

“好一个未雨绸缪的丫鬟。”我弯身与她齐眸,扬手便是一掌,“素来只知你行事伶俐,未想这双口舌编排捏造起来,也是一等一的功力。”

“住手。”皇后沉沉声起,空殿回音,“蔻玉,如此种种你既早已知晓,缘何今时今日才对本宫托盘而出?”

蔻玉咬唇片刻,踌躇着道:“奴婢年已过廿五,本自有出宫谋生之机,然舒婉仪以此要挟奴婢,倘若口无遮拦,便将奴婢配与这宫中内侍。今事败露,又有皇后娘娘明烛圣火在上,奴婢方敢一一据实相告。”

话已至此,饶是再愚笨之人也当明白,今日这桩问责,着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冷眼依次扫过中宫、玄氏与蔻玉三人,或严唇含怒,或姝容噙笑,或低首一径默默,一壁耳闻着穂儿往复不绝的“冤枉”此句,只觉可讽可笑,沉恨无诉。

我居高临下俯望蔻玉,平平笑道:“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却是从何时起有了这份心思?”

“娘娘忘了。”她抬起头来,依稀是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奴婢浮冬,从前是服侍昭阳殿的瑾妃娘娘的。”

这话听着古怪,我却如遭雷殛,怔立原地。这是历徽七年我初回见她的辞对往来,若非今日提及,我已全然忘了,何谓蔻玉,本无蔻玉。

继而想起的,是当日拜见中宫,临走前春迟的一句混淆视听,教我戒心懈松。春迟、浮冬……我转身遥对皇后——这样长远的心计,这般慈眉善目的恩馈,中宫的位置,原也只该是她的。

“舒婉仪一向自恃聪慧,未想亦有今日,真正是报应。”玄氏抚掌而笑,紧盯着蔻玉道:“可还有甚么趣事?你且一并忆来。”

我心中蓦然一紧。蔻玉背主至今,所涉大小事由俱已供出七八,唯事关沈询之上未曾吐露半句。那么如今……

她似冥思苦想片刻,再度伏地相答:“奴婢记得,早年夜经琅华窗下,曾闻婉仪密言,事关当年娴容华与小产之事。”

玄氏满意地一扬唇,旋即闻中宫如是:“去请靖娴贵嫔。”

卫氏来得很快,裙齐饰整,衣未沾尘,一双绣锦莲履踩得既快又稳,像是一早晨省完便不曾卸妆易服一般。

她并未朝我处投来一眼,径直向着中宫道:“妾给娘娘请安。适才逢一要事,正欲往椒房殿来,不想半道上撞见娘娘的婢女,一问方知,原与妾不约而同。”

皇后一扬手:“起来说话。”

“是。”此间卫氏微微斜目,素来淡整的眼波飞然一漾,无端教人心生一沉,“今日一早,有人往妾宫中投来一纸陈冤状,其中事由虽已过去多年,然事涉妾与舒婉仪,妾不敢妄下结论,还请皇后娘娘观之一断。”

皇后凤眉一凛,肃声道:“呈上来。”

既言事涉卫氏与我,想来唯有当年的采薇之事了。昔年我为一己私恨栽赃陷害于她,时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也算公平。

我讥嘲于其人精心设下的峰回路转棋,噙薄笑聆卫氏将那陈情状大览诉来:“……经后验尸,可见纪忠颈上隐见掐扯痕迹,伤可致命,想是经人杀害后抛尸湖中,绝非畏罪自尽之故,其与采薇勾结害主事败一说,当也无从谈起……”

如此一一遣词造句将当日说辞悉数推翻,诉者观者闻者,堪堪俱在台中、戏得尽兴。话音方落,皇后一挥手,将书状掷我足边,高睨我一眼:“你自己看。”

宣纸轻若微尘,飘飘然落在趾尖,我嫌恶地想要将它拂开,却鬼使神差地在尾角望见一个“沈”字。心念陡然一动,仿似漏跳了一拍。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俯身将它拾入掌心。

指尖抚过白纸黑字,竟莫名教人觉得有些灼手。我狠一狠心,深吸了口气,移目看向尾字所书——经年光阴,如许切情,只一眼,便是尽头了。

我踉跄退后半步,大彻大悲之下,不禁摇首苦笑出声。所谓螳螂黄雀,花匠盆栽,原是如此,原是如此啊。

当下攥紧了纸面,拂去颊边的一颗泣珠,昂首笑同皇后道:“妾知罪了,但凭娘娘处置便是。”

中宫威眉深锁,命道:“舒婉仪江氏与其宫婢二人,为主不端、为婢不忠,暗中勾结沆瀣一气,戕害天家妃嫔。今着穂儿杖死,江氏禁足凌波殿中,待本宫与陛下商议后再行定夺。至于三皇子……”她起身走下凤座,“自即日起,便由本宫代为抚养。”

“太上不辱先。”江凌霜立在我身侧,以唯有我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如是说,似嘲似慨,如秘如叹,“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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