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觉悟（1 / 1）
“萧然，朝左边躲开！”奥赛尔在萧然快要被怪物扑倒的时候，立马蹦起来，一爪子把袭来的东西挥开，偷袭的怪物低吼了起来。萧然什么都看不到，大脑空白，听见奥赛尔的声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哪边是左边，往那边闪的时候，怪物的爪子还是撩过他的后背，萧然躲过之后才发现背上火辣辣的痛，痛感让他想起头上还顶着一个矿灯，旁边奥赛尔一声怒吼，和怪物撕扯的打斗声不断传来，有好几次他都闻到了血腥味。终于手忙脚乱的打开了矿灯的开关，那是一头怎么样的怪物？头上长着三只角，浑身都黏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传来一阵阵恶臭味。
眼见着奥赛尔落了下风，被怪物要用角顶着肚子的时候，萧然不知道哪儿来了勇气，摸到了身后的手头，朝怪物丢了过去。也是他运气好，刚好丢到了怪物的眼睛。
“啊！”怪物吃痛，抬起头嘶吼，怒气冲冲看向萧然，奥赛尔趁这个时候，一跃而上咬到妖怪的另外一只眼睛，咬中一下，被怪物用力挥开，跌倒在地。然后怪物正要抬起爪子重重的按在奥赛尔肚子上的时候，后面奥赛纳的怒吼响起，萧然就看见奥赛纳身形如闪电一般朝怪物袭来，一爪子把怪物拍开老远，然后追了上去和怪物打斗。
“奥赛尔！”萧然连害怕都顾不上了，跑过去蹲在奥赛尔面前，看了下奥赛尔的状况，身上有几条口子，平时漂亮光滑的毛皮都被血水粘在了一起。
“我没事”奥赛尔奄奄一息，还抬起右前爪搭在萧然手背上，似安慰状。
萧然听见怪物的哀嚎声，看过去奥塞纳已经把整个怪物撕扯的七零八碎，那一声哀嚎已经是怪物能发出的最后一声怒号。
“没出息，起来！”奥塞纳一身血，看起来霸气非常。
“嗷呜，我饿了没力气！我要吃大腿骨！”奥赛尔不惧他，还能撒娇卖萌求安慰。
奥塞纳十分嫌弃它，又不能丢下他，“留给你了。”跳上石头上，开始清理自己毛皮上的血水。
“嗷呜，新鲜的骨头！”奥赛尔满血复活站起来，朝奥塞纳一开始带回来的东西跑去。萧然担心它又跟着过去，这会儿背上的痛感袭来，痛出了一身冷汗。翻出带来的伤药，发愁，手不长要怎么上药呢。
奥赛尔已经叼着比它大块多的一直还滴着血的不知道什么怪物的腿跑回来。
“诶，不是吃这头吗？”看着已经死成一堆的三角怪物，萧然胃里面开始翻腾，他的后背还在火辣辣的痛。一会儿要怎么上药？
“那么臭谁吃！”奥赛尔低下头啃得欢快。
萧然不敢靠着石头，背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意识也模糊了起来。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要是给他个机会，他一定会做好特训再来狱山试练。
他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萧然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背上传来舔舐的湿热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人类，终于明白过来你有多天真了吗？”
萧然不用回头，都能知道奥塞纳表情多么鄙视他。奥塞纳没再说话，继续舔了几下萧然的伤口，伤口不流血已经快要结痂才停下。萧然觉得没那么痛了，刚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伤口。
“别乱动，赛尔过来。”
奥赛尔已经用嘴筒子翻出蛇皮口袋中的创伤药，叼过来，四爪并用打开瓶子，用嘴叼着撒在萧然伤口背后，又继续叼出干净的纱布。
“萧然，你拉着这头。”
萧然接过纱布按着，奥赛尔嘴叼着缠了几圈，伤口才简单的包扎好了。
“不想死，随时保持头脑清醒，不要光用眼睛，要用脑子。”奥塞纳解决好萧然这个病号，不管萧然听见这句话有多受打击，跳回石头上卧倒休息不再理他。
奥赛尔嘴碰碰萧然，“塞纳其实可好了，就是嘴巴凶。”
“嗯，我知道。”萧然摸了摸奥赛尔，软乎乎的。
“我一定会变强的，不会一直拖你们后腿。”萧然小声而坚定，如果不是奥赛尔拦住了怪物，他早就死了。
奥赛尔倚在在他脚边，啃着腿骨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石顶上假寐的奥塞纳耳朵动了动，一切都听在了耳朵里。
萧然背后的伤口好多了，松了口气，这儿是狱山的夜晚，静谧中危机四伏。萧然半眯着眼睛不敢深睡，说了不能拖后腿就不能拖后腿。
“这怪物好大！”一大早，萧然爬起来，掏出个面包正要啃，对面那座肉山还在，肉质已经腐败从鲜红色变成深红，散发出的恶臭，萧然瞬间没了胃口，不过适应了一会儿，又发现了个问题，这个怪物的个头至少是他的５倍大，才发出这阵感慨。
“这都是垃圾。”奥赛尔不高兴，那只怪物已经死了，也不能阻止他发出阵阵低吼。
所以他连这里面的垃圾都打不过吗？萧然内心又受到１万点暴击。
“主人太久不在，连角兽都能从地沟里面爬出来了？”奥赛尔一脸鄙视。
“可惜你连角兽都打不过。”奥塞纳释放双层暴击，然后甩甩毛茸茸的大尾巴，走到最前面，后面两个深受打击的人和狗跟在后面，朝着耀石升起的方向继续走去，接下来他们又走了３天的路程，每天晚上，萧然都不敢睡着，时刻保持警醒，可能是狱山这个地方和他犯冲每晚必会遇到怪物，而他只能依靠两只狗的力量才能不受到伤害。第三天晚上，遇到的怪物太强大，奥塞纳都受了伤，萧然沉默了，等到第二天，耀石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萧然才发现奥塞纳的腿上有道疤痕。可惜奥塞纳什么都没说，依然带头走在最前方。
奥赛尔跟在萧然脚边，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眼消沉的萧然。据说狗狗是可以靠嗅觉闻出人类的喜怒哀乐各种情绪。奥赛尔蹭蹭萧然的腿，萧然果然看它一眼，“怎么了？”
“不要难过，我们会保护你的！”奥赛尔瞪着大眼睛，由于重心太矮，不得不用力仰起头。萧然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嗯”萧然蹲下身用力给了奥赛尔一个拥抱。他心里充满了愧疚感，明明就是他不知深浅，想要出来闯荡，现在还要靠两条柯基保护他。如果不是他，至少两条柯基不会跟着他一起涉险，虽然他们只是狗，和他不是用一个物种，可是奥赛尔替他挡下怪物是真的，奥塞纳给他舔舐伤口是真的。就算为了这两条柯基，他也不能因为他自己的天真和愚蠢让两条柯基送了命。萧然搂住奥赛尔，脸埋在它的柔软的毛皮之中，“奥赛纳，我输了，是我太天真，你开门我们回去吧。你们不应该和我一起冒险，回到叶景身边去吧。”
奥塞纳停下静静的看着他们俩，等两个分开了才继续带头朝前走去，并没有理萧然。萧然错愕，追上去，“奥塞纳，我说我们回去吧，回到南市。”
“人类，你不仅天真无知还愚蠢胆小吗？”奥塞纳停下，目光与萧然平视。
“是，我错了，我不该在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带着你们一起来冒险。”萧然没有因为他的话恼怒，反而真的认真道歉。
奥塞纳眼睛湛蓝，倒影出萧然的影子，萧然看着自己，这几天没睡好，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这样的他有多弱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若现在不回头，他自己死了没关系，本来就是一个人，什么门的转世，能找到一个他，界门必定还能找到另外一个，只是时间的关系。而奥赛尔和奥塞纳本来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属于叶景的，不能为了他丢了性命。
“哦”奥赛纳绝对深知如何把人陷入抓狂的境地，高冷的回答了一个字，前爪一抬，又开始往前走。
“什么意思？不回去吗？”萧然听见哦，憋着的气差点儿没让他岔气而忘。
“从今天开始白天训练，晚上赶路。”奥塞纳又停下，萧然撞到了他毛绒绒的大尾巴。
萧然愕然，“什么训练？”
“不是怕我们会陪你一起死？”
萧然点头。
“那就握紧你的拳头，拿出你的匕首刺进敌人的胸膛，和我们并肩作战。”奥塞纳声音平静，湛蓝的眼睛有种直达人心魄的力量。萧然为之一颤，呼吸急迫了起来。
“你做得到吗？如果不行我会马上打开狱山的门，然后离开。”奥塞纳站在那儿，平静的等着萧然的答复。
萧然血液在燃烧，有个声音在蛊惑他，回去吧回去吧，你就是个胆小鬼。可是他的内心在渴望，留在这里，然后变强，成为队友而不是拖别人后腿的人吧。
“我会留下来，”萧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变强，我们三个一起通过狱山的试练，活着离开这里。”
奥赛尔欢呼一声，绕着萧然的腿开始绕圈圈。奥塞纳撒鼻息，第一次没有听见萧然说这话，露出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