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场比赛(1 / 1)
我不反对同人文里夹带私货,但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和作者的三观相冲突。我看同人文受不了和作者、和自己的三观不符的文字,就算文笔再好这样强塞一嘴X的东西我仍然忍不下去。但是,如果没有对作者的三观相违背,而是尊崇作者的相关设定,在作者没有涉及的地方另构建出一套世界观运行法则,甚至时间、事件能呼应得上的设定,我会为这样的同人拍手叫好。
再说我这篇文。实话说这篇文我就是抱着轻松娱乐的心态动笔的,当时写1968每天都是严肃严谨的文风让我有点受不了,想另开个文调剂一下。而且这篇文里我是想夹带私货的。从中国龙的设定那里可以看出端倪,秋的中国行也是个铺垫,我想设计构建一个合情合理的中华魔法世界,简要提及一下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以及和开头结尾能够暗暗地有所关联。这是文章中我独立于作者的世界另开辟出的一块世界观,也算是我为以后原创文的世界观勾画设定的一次小小的试炼。
我保证我基本不违反作者的三观,但我确定以及肯定我会夹带私货,按照自己的想法构建一个世界。中国龙只是个开始,文章中的某些东西也有伏笔,受不了这些设定觉得出戏的请出门右拐走好不送。我从头到尾也没说过 这文是一篇严谨的严丝合缝的同人。秋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简直不知道如何评价他这个“趁乱打劫斯内普”的计划。
三强争霸赛和两年前三个熊孩子偷偷熬制复方汤剂又不是一回事儿,至少这次他想弄到这稀奇草药的理由光明正大得多。再不济,他不是还有个土豪教父可以抱大腿嘛……难道他们决定铤而走险当一回蒙面是为了替小天狼星勤俭持家一回?
——别扯了!
这分明就是一提到从他们魔药学教授身上拔毛就兴奋得不想再考虑替换方案的两个熊孩子硬拉着赫敏下水好吗……秋无力地挥了挥手,不去看被她戳穿心理活动后哈利的讪笑——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起码这三个人还晓得冲动得动手之前和她报备一下。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能让你顺利在水下活动的东西……具体效果我不晓得,你可以先试试。”秋想到小龙女的避水珠,向哈利提道。
……
大考前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这句话不论是对忙着挑战十门OWLs考试优秀证书的秋,还是对准备第二项比赛的哈利来说,都十分应景。
嘛……其实平心而论,后者的这段时间,相比起原著里过得该算是轻松得多。哈利去有求必应屋试用避水珠的那天秋没去围观,据他一刻不离身旁的好基友罗恩说,这东西真有分水开路而水不湿衣的神奇功效。秋没考证这话里一向喜爱添油加醋的罗恩又私自夸张了多少,但救世主同学把研究重点从水下生存转移到了攻击防御咒语的学习上却是真的。
秋利用触动隐藏剧情换来的福利成功帮助他避免了无数个图书馆挑灯夜战的无用功,也避免了斯内普失窃后的迁怒于他。这改变让她获得了能够与系数分相乘的五个积分,总积分已经达到了三百六十分。
而当系统小公举向她宣布这消息的那一晚,她操纵了她的部分梦境……就是说,这无奸不商的某宝软件在她的睡眠里开起了位面兑换市场。
和那次霸占改造她的魔法史教材作为市场沟通工具不同,梦境显然是个全息的展现平台。秋注视着那一件件生动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的商品,不得不承认,纸质版的菜单确实不是个展示宣传的最佳平台。而且,随着她的积分逐渐增加,市场的更多部分正慢慢向她打开。新开放的那部分需要兑换的积分更多,但相应的,那些商品的功能作用就越强大。
就比如,她看到产自某个位面世界的记忆粉,这种白色粉末的解说上标注着,只要把它混在食物里吃掉,此后24小时内眼睛扫过的文字资料都能有过目不忘的功能,过期之后这些短期记忆自动消除。别的不说,这简直就是考试开挂神器啊!秋回忆了一下被她写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有空就拿出来翻阅的长长的叛乱妖精名单,畅想了一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通过的魔法史考试,有点心向往之。
然而,记忆粉的标价三百积分又让她瞬间丧失了购买想法。她想努力通过OWLs考试也是为了赚取积分早日回家,如果她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花光积分,那她拼命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目光一转,记忆粉旁边的是一瓶黏黏糊糊的灰绿色液体。秋凑近了观察,这瓶售价三百五十积分的液体号称喝下去之后可以在水下自由活动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副作用。秋愤怒地拒绝了系统小公举“来一瓶”的蛊惑,此后打定主意此次位面兑换市场之旅中不再参观任何一种商品。
有了系统小公举不时化身难缠的推销员跟她安利位面市场的各种神奇商品,日子过得越发快了。当秋在走廊里遇到有学生来叫罗恩和赫敏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时,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第二场比赛就在明天。
“嘿,秋,”来叫罗恩赫敏的韦斯莱双胞胎接着颇为自来熟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你们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麦格教授也让你一块儿去呢!”
叫她去做什么?
如果说刚才她在罗恩赫敏同哈利佩吉交换疑惑目光时还心里有底,这时她也开始同他们面面相觑起来……难道说,剧情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大,她在这学期根本没和塞德里克说过几句话的情况下仍然成为了他的宝物?
那这位少年可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宝物的确定竟然如此随意。
神奇的是,她今天晚上似乎十分抢手,要找她的不止一位。在他们三个匆匆挥别哈利和佩吉,从七楼去麦格教授办公室的路上,她又遇到了同学院的迈克尔。这位前几个月一直缠着她求写预言课作业的同学让她有了掉头绕道的冲动,人高马大的迈克尔只好赶在她逃走之前拦住她,“嘿,秋,我找你好久了——弗立维教授让我给你带个口信,你母亲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你。”
这下秋忍不住露出了惊奇的目光。如果说麦格教授要找她,她还能巴着原著分析出来个一二三点,那关于张夫人为什么跑到学校来找她,她可就一无所知了。
总该不会……是因为斯基特这八卦妇女在报纸上写了她吧?
“你们先去找麦格教授吧——我先去我们院长那里。”隐约知道麦格教授找她什么事,她就不太急着去她的办公室,反正就算下湖也要明天上午呢,不急这一时。然而张夫人来学校这点让她有点悬心,她决定先去弗立维那里探一探。
她小心翼翼地敲开魔咒课教授的办公室,迎接她的是她们院长一年三百六十天喜气洋洋的笑脸,和一袭红色巫师长袍,眼含关切,看到她又特别自然地眉眼弯弯、露出微笑的张夫人。
“教授、母亲。”她一头雾水地走到已经朝她伸出双臂的秋妈妈身边,和她们院长打了个招呼。还没等她用眼神问出自己的疑惑,天生的行动派弗立维已经往壁炉里扔了一把飞路粉。
“来吧张小姐,”矮个子的教授快乐地说道,指着已经变绿的炉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我知道麦格教授正在找你,不如我们一同去她的办公室里说吧!”
被当成皮球踢的秋:“……”
跟着张夫人、弗立维教授从麦格教授办公室的壁炉里爬出来时,秋发现自己并不是这里唯一的访客。以金红亮色装扮得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教授正端坐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桌子对面坐着的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麦格教授,她旁边站着一位系着黄褐色领带的六年级男生和一个一头银发的六七岁小姑娘。看见他们三个爬出来,两人都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在三名教授间简短地问好时,麦格教授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这次走进来的是罗恩和赫敏。他们看到几分钟前和他们分别时声称要去找弗立维教授的秋此刻正和她要拜访的人一起站在这里的壁炉旁,简直要惊呆了。
秋回给他们一个耸肩,表示自己也在状况外不知实情。
“好吧,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长话短说。”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围过来同时一挥魔杖,门锁处传来“啪嗒”一声,大概是他锁上了门。
“首先,张夫人,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今年给秋张同学的这一天请假无法被批准——”
揽着秋肩膀的那只手紧了一下,但自幼良好的教养使张夫人没有打断校长的话。
惊讶的不只有张夫人一人,秋在听到校长说到“请假”这一词的时候同样飞速和看向她的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因为你女儿明天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参加。她将和德拉库尔小姐、希尔森先生、格兰杰小姐、韦斯莱先生(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名字的主人)一起作为勇士们的珍宝被送至黑湖湖底等待勇士救援,这就是三强争霸赛比赛的第二项内容——”
“当然,我们会提供让你们在水底进入香甜梦境的药水,它会保证你们在水下的时光像是在被子里一样安全舒适。”办公室里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在一旁的弗立维教授连忙朝“人质们”保证道。
“没错,而且如果勇士们没有按时找到你们,湖底的人鱼也会安全地把你们送回到岸上,人身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麦格教授一眼扫过众人神色各异的脸。显然,她应该也能猜到,这些勇士的“珍宝”们显然有各种渠道从勇士们那里了解到线索中含有“珍宝将会永远消失”的句子,但这历来成为传统的作弊行为积弊颇深也不好点破,只是严肃地补上了后面这句。
“可是教授……”罗恩旁边的赫敏举起了手,就好像麦格教授上课讲了一个新的知识而她有所疑问那样,邓布利多朝她温和地点了点头。“这些到场的‘人质’数量……好像比勇士的数量多一位。”
“是的,没错。”邓布利多接过话头,朝赫敏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对终于有人发现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满意,“勇士珍宝的人选是需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计算得出的,具体过程你们不会有兴趣知道。”他对上赫敏明显十分感兴趣的表情,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我们发现波特先生的珍宝名单中,张小姐和韦斯莱先生难分伯仲,我们觉得这件事不好贸然取舍,因此想听听你们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张夫人揽着她的手再次加重了点力道,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另一位当事人罗恩就开口了,“你是说,勇士需要解救我们,还要把我们从湖底带到岸上?”
“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了,就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校长颔首回应了罗恩,一旁的麦格教授不太赞同他提早剧透一般,眼含埋怨地扫了他一眼。
“那当然是选秋啊!她比我轻,对哈利比赛肯定更有利!”罗恩少见得很有主张,飞快地嚷出决定,还分别看了秋和赫敏一眼寻求支持。
秋用余光瞥见她母亲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
“不好意思,”张夫人开口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秋总觉得她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尖刻,赫敏正一个劲儿地拽罗恩的袖子给他使眼色,“我觉得这种到寒冷阴暗的湖底里呆几个小时的活动,但凡有男生能够备选,我并不觉得我女儿需要首当其冲。更可况是作为波特的珍宝。十分抱歉,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活动都有些危险,秋还没有成年,我觉得这个问题上作为她的母亲,我有权利帮她做几分决定。”
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柔和温婉的,措辞和理由也都十分礼貌。可秋还是从这样一段对话中听出了她的一丝愤怒和不情愿,那是身为一个母亲,无论何时都为儿女设身处地着想的拳拳母爱。
秋能从她母亲的语言中听出言外之意,她不是不信任霍格沃茨的保卫工作和药水的安全程度,只是对要救她的勇士不太满意。圣诞节他们两个只是安静地在花园里走一走就已经满城风雨惹出那样一篇报道,这一次如果在全校师生面前有那些很容易让别人浮想联翩的联系,保不齐第二天的报纸上又会出现怎样的血雨腥风。
她的母亲舍不得她面对整个英国巫师界的窥视和品头论足,也不觉得这个瘦弱腼腆却鼎鼎有名的黄金男孩是她的良人。这些她都理解,甚至私心里和她的看法相差不大,可她毕竟有自己的考量。
她有赚取积分的任务。
秋其实并不是特别确定替代罗恩成为哈利的珍宝会给她带来积分,但这毕竟是她水到渠成的蝴蝶效应,没见到最终结果之前,任何一丝可能帮助她增长积分的事情她都想尝试一番。
“妈……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我想试一试。”她拉了拉张夫人的手臂,这是一个有点撒娇的姿势,可她此时却不敢看张夫人的眼睛。
她生怕她会从自己的眼睛中看到那份和她女儿不同的坚持和执拗。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罗恩终于从赫敏推搡和使眼色的双重夹击中明白他刚才的发言似乎不那么可取,罕见地没有再说话。她能感受到秋妈妈那份沉甸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份目光中或许有惊讶、心痛、怀疑、生气……但她也仍然不能让步。
半晌,张夫人轻轻的问句才从耳边传来,“秋,你决定在这里过这个除夕了吗?”
她适才匆匆伪装出的讨好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还透出一分真实的茫然和惊愕。
除、除夕?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只怪她最近一直在刷教材和对流言努力做到充耳不闻中分.身乏术,在这个流行以基督教西元纪年的国家丝毫没想起来看看中国农历。难怪她母亲今天会来替她请假。在原著的那个世界里,秋妈妈大概也会每年到学校里带她回家度过这个对于中国人来说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的吧?所以……刚刚校长和她们院长是已经对她“请假”这件事情见惯不惊,是吧?
“我……”秋张了张嘴,大概“春节”这个词总是最能触动一个离家在外的游子的心弦,那些曾经的记忆潮水般涌上来。每到春节,她们家就会聚成三代同堂的大家庭,细小却喜气洋洋足够温暖的记忆片段那么多。小小的她第一次满是惊奇地围观大人们用面粉熬成浆糊涂在大红对联后;她裹成一只厚厚的球跟在哥哥身后,缩头缩脑却总想看他们放爆竹;堆满爷爷家老屋厨房的各种食材,长辈们说说笑笑忙碌却热火朝天准备的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包的饺子……
是啊……她都跑到这个位面世界里这么久了,在她原来的世界里,为新年点燃的爆竹声有没有响起呢?这些无法触及的往事,那些她以为都已经飘散在时光里的细节此时突然纤毫毕现,经过记忆的美化变得如此令人神往。
尽管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除夕的节日记忆,但这并不妨碍触发他们的感同身受。试想,若是在圣诞节,本该和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把人家隔离到教授办公室里也就算了,有着本该守岁到十二点的习俗却要给灌一瓶无梦药剂让人家当场晕倒……听上去确实不太地道。
所以,尽管在场的人因为被剧透了第二场比赛内容,不好在比赛前放他们离开,但留下来开个party什么的,却没有人反对。就连工作繁忙的校长也兴致盎然地决定看看,而一向严肃认真、公事公办的麦格教授竟破天荒地容忍他们在她的办公室里包饺子。
和秋的友谊百分之八十五建立在天.朝美食上的罗恩同学异常兴奋,蠢蠢欲动地决定点个自己喜爱的馅,小学霸赫敏对于制作这种参与度极高的食物也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和她最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的希尔森也参与其中,就连语言有点不通的高冷法国小姑娘都表现得很感兴趣。
秋借着拨开额前碎发的动作擦了一下泛红的眼眶。纵使……纵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心底里那块最柔软、也能给她无穷力量,被命名为“故乡”的地方遥不可及,可是能有身边的人这样陪着她,已经够好的了。
正思索着给一块面团变形成一艘巍峨帆船的邓布利多教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湛蓝色的眼睛深邃而明亮。
这几个小时里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涉及究竟谁下湖这个话题,吵吵闹闹地分吃了饺子。然而零点过去之后,也到了必须要做决断的时刻。
秋在她母亲担忧和不赞同的目光中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从邓布利多校长手里接过一瓶淡紫色的药剂,又对着嗫嚅着问她“要不然还是我去吧”的罗恩轻轻摇了摇头,走向地板上那个属于她的睡袋。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必须要面对的责任。
这魔药的味道不难喝。她最后透过合着的眼睑感知到办公室里柔和的光线,接着缓缓滑入了黑暗的梦境。
她不知道其他的人质们喝下这药是什么反应,可是她觉得……这东西是不是有愧于它的“无梦”之名?
她并不是立即开始做梦的,只是混沌中似乎感觉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开始想起……或者说梦到了曾经的事。
曾经的,她还是张阳时候的往事。那些她以为自己快要忘记的琐事,比如小时候在爷爷家老屋里午睡,半梦半醒间从窗子里投进来的半方树荫光影,蝉兀自叫得欢畅;童年的她和那时的玩伴(那姑娘后来就渐渐断了联系)摘下一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花茎溢出的汁液染绿了她的手;那些被她认真画了重点、字迹工整的练习册;书柜中角落的那个格子里藏着的漫画书和明星写真集;旅游时走过的哪个城市,石桥、青石板和炊烟袅袅的小吃街;耳畔那个温柔又执着地叫着“阳阳”的声音是谁,为什么那么耳熟……
她恍若漂浮在水中,毫无关联地信马由缰回忆起了那些曾经的细小往事,可是那些记忆却那么纤毫毕现,连当时身上那件棉布裙的干燥触感都那么真实,仿佛一抬手就能触到当时陪着她的那些人明媚的笑靥。
可是为什么她的胳膊如此酸软无力……
接着就是水声……仿佛永无休止、能够淹没她的水声,汩汩地从耳旁流过。那些回忆和她之间仿佛倏然隔了数十米高无法逾越的湖水,渐渐被染上深水的黛青色,变得模糊而遥远。
“秋……秋?已经没事了……”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突然洒落的日光和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欢呼声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她试着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齐腰深的湖水里,披散的长发润湿在黑湖里,水藻般柔柔地漂着,纠缠如交错的命运。面前的黑发男孩拉着她,他全身上下干干净净,脚下仿佛悬空似的踩着湖水,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焦急和担心。她能从他碧绿色的瞳仁中看到一个表情惊惶难过、如同失去什么的小小的自己。
是啊,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这里才是现实。
她的目标人物完成了第二场比赛,全校师生都在为他们加油助威,她不应该很开心么?
她微微涣散的焦距重新聚拢,仿佛强迫还不知在哪个世界游走的魂魄六神归位。可是最终,也许是阳光的刺痛,或是别的什么,有一颗泪水缓缓从眼眶中跌落。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新年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