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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九里月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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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清河县九里湾上,桃叶渡一月一度的花会悄然而至。

时近傍晚,多露桥就被楚香楼的花娘裹上了彩色绸布,十分艳俗而掉节操的横卧在桃叶渡中心。两岸的青石街道提前就被一干小商小贩的摊位挤得无处下脚,整条大街熙熙攘攘全是人,所有的店面全都人满为患。

……只有衡门茶楼反常的上了排门。

桃叶渡“之”字走形的最中心的水面上,仿佛天外飞来一样矗立着一方高台,那高台就比水面高大概一个指节的宽度。从北面来的水到这高台就自动分向两侧,柳长洲眼光一扫,在正对高台的两侧河道上看见两个方方正正的孔,一部分水都随那孔流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他忍不住叫好了——平时那孔一闭,水面堪堪可以漫过那高台,而孔一打开,虽然走水量也没有很大,但也足够排出一部分水,叫那高台可以露出水面了。

当地人称“杨柳台”。

杨柳台附近的水域被人为拓宽成一个十分圆满的圆形,避免周围河道太窄,往来的船只触到台体下沉。

方秉笔提前包下了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盘,十分阔气在杨柳台上置了一桌酒席,跟供祖宗一样把那宋胖子供了出来。其实他背地里气的直跺脚,这场面阔气是阔气,小一万赈灾款又他娘的喂了这胖子。

不过这样的日子基本要到头了——昨天京里来的密函,军机处一把手最近被一班清流弹劾的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结合宋胖子近来四处找靠山这种狗急跳墙的举动来看,八成离树倒猢狲散不远了。

与方秉笔的大手笔相比,柳长洲依旧走寒酸路线。他花了几文钱,在人与人摩肩接踵的青石街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面摊上,买了四碗阳春面——他自己、瞻百里、杜蘅、金斗。

这瞻百里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一把花白的头发胡乱束起来,胡子更是一大把,滑稽的用一根疑似灯芯的东西绑成一束,垂下来一个毛笔头一样的小尾巴。他那皮肉稀松的脸上,和金斗一样满脸褶子。

这俩老东西在一起还颇为惺惺相惜,金斗看见瞻百里,顿时忘了自己的衣食父母,十分臭不要脸的在那老头腿脚下蹭了蹭,就差认祖归宗了。

柳长洲暗地里踹了金斗一脚,简单粗暴的表达了一个被儿子抛弃的爹的愤怒。

他垂着眼皮吹了吹面碗上氤氲的热气,端着碗闷了一口热汤,大热天出了一脑门儿汗,筷子指着那个出水口问道:“这个出水孔是谁设计的?”

瞻百里毕竟是个底层兵弁,缩手缩脚的坐在一侧,十分恭敬的回道:“回大人话,是衡门茶楼的东家,陆衡门的主意。”他一手直了直那个门扉紧闭、门脸别致的小楼,“听坊间传闻,是有一次起多露桥的兵弁去衡门里喝茶纳凉,听到那东家和伙计闲聊时说了这么一个闲话,然后就有了这个杨柳台和出水孔,河水从出水孔就直接进入地下水道。从前一个县城的人吃水都要到九道湾里打,自那地下水道打通了以后,城里每百户就有一口吃水井,那样城郊的百姓也不用大老远跑来取水了。”

柳长洲用筷子敲敲碗沿,看向那个茶楼,细细的打量起来。

只见那屋顶的竹片被设计成一个大坡形。竹筒被劈成两半,一片压一片的从顶点一直蔓延下来,而那一层与一层之间的衔接颇为取巧,不是端正的覆盖在一起,而是每一根都斜成一定角度,一片盖着一片一直延伸开来,直立的墙壁外围也是一样的重叠方式。那竹片也并不是水平的铺开的,而是向侧方斜成一个角度,相邻的竹片之间就形成了平行的凹槽。

每一个半竹筒都是一正一反的叠套在一起的。

他往每一个凹槽出口正对的地面上看去,果不其然在那里的青石板上看见一排轻微凹陷的小窝——积攒在屋顶的雨水大概就是顺着那斜槽留下来的。

他眯着眼,几百年没吃过肉一样,微微伸出一点儿舌尖,也不知是下意识的,还是被这阳春面的滋味儿给愉悦了,竟十分寒酸的开始舔下嘴唇沾上的油花,指尖也惯性的一下一下在桌子上轮番敲起来。

金斗大概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脸面,把头搁在并起来的爪子上,悄悄的蒙住了眼睛,无声的表达了一种“无眼看”。

不多时,夜幕降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远近的花灯次第亮起来,多露桥的方向突兀的响起一声琵琶声响,喧嚣的人群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一瞬间寂静的鸦雀无声,唯有那琵琶响彻桃叶渡。

而后从北面的河道上缓缓驶来一艘大船,那船堪堪停在杨柳台的前方。整艘船几乎张灯结彩,华丽非常。

柳长洲颇费劲的在那船头上辨别出一个身着白纱衣的窈窕身影,然后四周突兀的响起了各种乐器的吹拉弹唱,那些声响众星拱月一样烘托着一个低柔妩媚的声音,一齐娉娉婷婷的踏空而来,清辉月圆夜一瞬间被蒙上一层暧昧难言。

杜蘅眼睛都看直了——他大概连自己“中毒”一事都不知道撇到哪里去了。这娘炮那狐媚眼里露出一种金斗看见肉骨头时眼睛里才有的光,都绿油油的。

柳长洲十分缺德,他不动声色的把杜蘅面前那碗面里的肉块捞出来,全扔进了金斗早都喝干的大碗里,拍拍金斗的狗脑袋,讨好道:“待会儿给爹跑个腿?”

那些歌妓唧唧歪歪的唱词唱的他全身起鸡皮疙瘩,怎么听怎么难受,再加上他方才那样子闷完了一大碗汤,被这歌声催逼得只想上厕所。

此等风花雪月、良辰美景,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吃饱了撑的找不着茅厕的另类的发泄。此间莺莺燕燕、卿卿我我,也被他定义为一种因为百无聊赖而牢骚万般的闲愁。

总之,在他看来,先帝留下来的这个表面上山青海澜的大庆江山,或多或少都带了些“蝉翼为重,千钧为轻”的嫌疑——青楼妓馆一家连一家的几乎都能搞个九州连锁,而真正有才的饱读之人却都一文不名。

真正是“文籍虽满腹,不值一文钱”。

他没什么表情的拿过八仙桌上那一罐子醋,十分不懂珍惜的往杜蘅碗里倒了半壶,才小幅度的碰了碰瞻百里,小声问道:“她总不能这么嚎一晚上吧?”

瞻百里:“……”

老瞻头摆了摆手,压低嗓门说:“不会,唱完一曲,接下来就要给这姑娘寻下家了。今晚唱曲儿的这个花娘,似乎叫宁佩佩,好像是新来的。”

柳长洲“啊”了一声,特别下流的说:“哦,开/苞的啊原来。”

然后他不嫌热的把金斗搂起来,一人一狗其乐融融的闹了一会儿后,他决定把红妹子正式介绍给金斗。

他把红妹子小心翼翼的往金斗鼻头上一放,期待万分的等着看它俩相亲相爱。结果愿望落空,金斗龇了龇牙,两只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发生辐凑反射,视轴会聚成斗鸡眼,开始边哭边吠。

柳长洲、小红:“……”

它吠就算,吠完了后居然还一蹦三尺高,撒丫子开始往北面跑,一路边跑边吠,把沿途听曲儿凑热闹的无辜百姓掀了个人仰马翻,有些人没扶稳,扑通就给掉进了河里。

接下来清河县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狗全都开始叫唤,各种声音、腔调的叫声此起彼伏,简直都能给献曲儿的姑娘做个二重奏了。

整个花会突然就变成了一场东南西北的狗们比谁叫的更生动的“狗吠大赛”。

河岸上的听曲儿专为饱眼福的百姓骂声四起,混乱中有人手抓到了金斗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直把金斗逼得在人口密度这么大的河岸上也奔成了一阵风。

靠近那艘大船的时候,受了惊的金斗猛的改变方向,一个飞跃直接跃上了那个画舫,把一众姑娘吓得失声尖叫,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它个头不小,在船头上左奔右突的把整个船都晃荡的七扭八歪。好几个奉茶的小仆接二连三掉进了水里,那抱琵琶的白衣女子手里的琵琶也掉在地上,姑娘人被挤到了船尖上,兀自还在往后退。

金斗就好像突然犯病一样,一个劲儿冲这姑娘吠个不停,凶神恶煞的程度和它那刀疤脸的爹如出一辙。那姑娘脸色煞白,“啊”了一声,身子就往下栽。

……然后跌进了一个沾染微微清酒气息的怀抱。

方秉笔和他那不懂风情的头儿一样,简直就不知道温柔俩字要怎么写,他把那姑娘往肩上一扛,往杨柳台的台面上一放,又一步跨回到画舫上。

他和金斗平时以兄弟相称,所以一人一狗那眼神交流颇为频繁,简直要到一种“心有灵犀不点也通”的程度。

不过方秉笔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他和金斗的关系将会发生一次质的飞跃——等到清河县的事情一交差,回京以后他和柳长洲的亲妹子就要定亲了。

……按辈分算,他以后就是金斗的姑父了罢。

于是他斜着眼,冲在杨柳台上,不知大难临头、还在那一脸色眯眯的看着花娘的宋胖子瞥了一眼,然后作势蹲下去要拦着金斗,嘴上虚张声势道:“哪个刁民的狗!胆敢碍着宋老爷听曲儿!”

金斗往下一蹲,然后猛地往前一冲,前爪在方秉笔看似摆放随意的胳膊上踏了一步,以一个分外勇猛的姿势直扑到了杨柳台上,以比方才凶狠了一倍不止的狂躁冲着宋胖子吠。

宋胖子此人平时夜生活极为丰富,空养了一身屁事不济的肥膘,脸上横着三道褶,坐在凳子上那腰上的肉简直就往下垂。他眼睛里还盯着姑娘那蒙在白纱下的玉臂看的色心大起,猝不及防遭受到一只天外飞来的狗的愤怒,他还不大能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拿起手边的茶杯往金斗身上掼去。

金斗一矮身躲过去,变本加厉的开始嚎,五短身材往下一伏,目露凶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扑了上去,一下把那宋胖子给扑进了水里。它自己十分得意,早把刚才被一只肥蜘蛛掀翻的黑历史全丢到了脑后,优哉游哉的在水里围着扑腾的宋胖子转悠了一圈,露出一副功臣的高傲模样,十分嘚瑟的从多露桥下游回去了。

宋武昌不会水,而他带来的两三个亲兵平时被这胖子剥削的很惨,一个个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前拉他一把。沿岸的百姓更别提了,别说拉一把这胖子,他们简直恨不得将这新来的不知底细的知县一并踹下去。

方秉笔一边假惺惺的打着毫无用处的官腔,一边一分装出十分的担心,还能分出功夫来表达一种“我是旱鸭子”的无奈,等看着那胖子在水里喝够了水,被折腾的够呛以后,才把那几个亲兵一齐踹下了水。

整个花会基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岸上的百姓骂得越发有声有色,连始作俑者的祖宗十八代也不放过;而那画舫上一众妓院的小倌、花娘们则一个个都三五抱团,面无人色的捂着心口化身西施。

方秉笔忧心忡忡的对差不多剩下半条人命的宋武昌嘘寒问暖了一阵,假惺惺的安排了轿子和大夫送瘟神一样给送走了。刚转过脸来,十分掉节操的挑嘴笑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了还趴在地上的姑娘。

这反射弧超长的书生如今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即兴表演了一场英雄救美,于是……他二话不说跨上了岸,开始安排兵弁组织人群撤退。

而这边,金斗游回到那面摊,特别不要脸的冲柳长洲摇摇湿了水后顿时细了一大半的尾巴。柳长洲踹了杜蘅一脚,眼睛瞥了一眼浑身湿哒哒的金斗,用口型说了俩字:“解药。”而后起身就走。

杜蘅抓紧时间抱起碗闷了一口,险些没被酸掉牙。他怒目瞪着柳长洲,也只能在刀疤脸的淫威下,一脸委屈的脱了自己的外罩,把金斗一裹,再次露了一手与他那身板极不相符的拔山的力气,把金斗夹在胳膊肘下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柳长洲垂着眼,想起那些光是看着就反射性头痛的大厚本的卷宗,决定选择一种省力省事的办法,问自己身边那个“会移动的卷宗”瞻百里道:“悬河口上一个大坝是谁主持设计的?用了多长时间?”

瞻百里说:“这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那工程前前后后折进去三百来人,最后也是草草收工的。主持的是当时的县太爷,那倒是个清官,不过一声清名就毁在这大坝上头了。清凉山的山势太陡太高,而立面又滑,白白死了三百多劳力才马马虎虎的建成,前些日子一发大水,整个大坝都毁于一旦。建的时候花了足足三年的功夫,因为只能在河道干涸的时候施工,所有的建材又要水运到石头山上,颇为耗时耗力。”

柳长洲把手端进袖子里,无视周围一干发誓要掘他祖坟的平头百姓,脑子里将那衡门茶楼的建制细细回想了一遍,十分虚心的不耻下问道:“瞻老兄,陆衡门这人是什么样的?”

瞻百里退后半步跟着,微弯着腰,说:“回大人话,陆衡门是人称‘清河三怪’的其中一怪。清河有三怪,一怪在悬壶口,这是风景怪;二怪在没有田地,家家户户都以从商为主业;三怪在陆衡门,此人甚是神秘,他来到此地时也才约莫十五六的光景,一手建立这个衡门之后,几乎就再没什么人见过他。人虽然见不上,事儿却偶尔还会流传开。这东家足不出户,春茶也能比别的茶坊早上市,下游沙河县每年那砂岩上,每年统共就出产不到一引的岩砂毳尖儿茶,在别处都寻不到,就衡门里才有。手腕叫人不得不服。”

瞻老头走过的桥估计比柳长洲走过的路都还长,他将前后的问题连起来稍微一想,就知道了这师爷的来意。而他也充分展现了他作为一个守门人应有的广见博闻,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大人若拟兴建水利,陆衡门,非此人不可。”

柳长洲用手搓了搓脸,然后挥了挥,脚下的步伐陡然加快,到后来简直要飞起来,连翻飞的衣角都化作了一道残影。

等拐进了衙门前的青石路,喧闹的人声就全都被丢在脑后。此时月上中天,城门外的敲梆子声在这一片阒然无声里显得异常突兀,守夜的老兵手把铜锣走过,柳长洲毫无意义的“嘶”了一声,在门口石狮子身上借了一步,身手利索的翻上了房檐,兔起鹘落间就跳跃到了签押房的屋顶上。

他就势躺下来,顺手揪下屋檐上那根他早就觊觎已久的茅草,闲闲的叼在嘴里,在一声声的梆子声里,十分敏感的觉得自己有些想家乡。

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江南处处都是诗情画意,都是花红柳绿,可这里纵然是昆仑西王母的瑶池,也不是乡里。

这种情绪犹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样,偷偷的以不可遏止的速度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瞬间就使他置身于漫无边际的乡愁里。

以前书上读来的那些被他定义为无病瞎呻/吟的诗句,到现在突然就像被赋予了实体,真实而有力的撞击他的心腔。

他自嘲的轻笑了一下,原来自己客居他乡,竟也不能免俗的会生出些羁旅愁情来。

真是......故乡几千里。

没一会儿方秉笔打道回府,还带来一个叫人振奋的好消息:宋武昌要垮台了,上谕已经在路上,约莫再有半旬的功夫就要到达清河县。

方秉笔一向以他们家爷马首是瞻,他家爷在哪里,哪里就是组织。所以这汉子一点都不理解他家爷眼里那点儿偶然外露的情绪,兀自在哪里叽叽喳喳,十分聒噪,从宋胖子的四个老婆唠叨到他们家库房几多,到最后甚至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为人家下台后的去留问题发起愁来。

柳长洲面无表情,颇给他面子的听了一会儿,心里十分郁闷,难得这么好的夜晚,难得才可怜巴巴的挤出来那么一点文人的酸腐气儿,全被这话篓子给搅乱了,简直就和千里之外的家里那个人小话不少的妹妹一个德行。

然后,他一想起家里他那个小妹的犀言利语,突然觉得……他不想家了。同时也发起愁来:会有汉子喜欢能爬树能打鸟不会说人话还有些流氓的妹子吗?

方秉笔正说到那花娘对他暗送秋波的屁事儿呢,就看见他们爷翘起二郎腿,破不嫌不雅观的把自己的鞋脱下来攥在手里,特别柔情的叫了声“秉笔”,而后用一种与语气大相径庭的迅疾的动作,把那鞋拍了过来。

……被他用脸接了个正着。

柳长洲这下心里痛快了,他含情脉脉的看过来,柳叶似的眼眼尾一挑,柔声道:“到时候把那《岁晚江行图》给我,我去会会这个陆衡门。”

方秉笔捏着那鞋离老远,嫌弃道:“你可换双新的吧,破的简直给我们皇城乞丐丢脸。爷真不是我说,你那刀疤贴哪不成,非要贴嘴角哪儿……”

柳长洲看也没看,一条腿横着扫出去,衣角在空中画出一道利索的弧度,准确无误而力道精准的把这碎嘴子踹了下去。

方秉笔在空中流畅的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到地上,吼出一句话来:“有一种别出心裁的丑!”

然后……他又用脸接了一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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