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 远古通道（1 / 1）
“我现在使用的是姐姐达芙璃尔的身体，如果不能在几个月之内回到原本阿洛娅的身体，那么等待我的很有可能是灵魂彻底破碎消失。”
爱丽丝这样说道。
“几个月？！”卡罗琳大惊失色：“那么是几个月？”
“也许一两个月，也许三四个月，谁知道呢。”爱丽丝轻轻叹了一口气，“塞拉斯认识从前的阿洛娅，他很有可能知道不止一条线索。但是很明显，他忙于自己的事务，根本没有心情搭理我。”
卡罗琳也叹气说道：“事实上，我们没人能对付得了塞拉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找凯瑟琳？因为他想要服下解药，他想要和阿玛拉一起去死。”
爱丽丝感觉自己的任务链已经陷入死路。塞拉斯发布的任务是寻找解药凯瑟琳，但是如果帮他完成任务，他就要殉情死掉了。
这样真不好。
她跑去找在酒吧泡妞的西斯：“我需要你去和塞拉斯谈判。”
“我可不喜欢谈判，亲爱的。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完成。”喧嚣的音乐里，西斯轻浮地笑着：“我一般都比较喜欢直接下手。”
爱丽丝挑眉看向他：“但是如果没有你，我完全没有和塞拉斯谈判的资本。在我们的队伍里，”她指着自己，“我是任务发布者，”指向西斯，“你是任务执行者。我以为这分工很明确。”
“好吧，好吧，”西斯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又要拿洛奇亚威胁我，嗯？”
爱丽丝拖拽着他的袖子走出酒吧：“不得不承认这威胁相当有效，并且会被长久地使用下去。”
“我不关心你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塞拉斯的耐心已经几乎告罄：“西斯·菲尔路，呵？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也不在乎你是谁。现在除非是把凯瑟琳带到我的面前，不然我希望你们滚开。”
“你想服下永生解药，好轻轻松松地死去陪伴老情人阿玛拉？”西斯好整以暇地说道：“但是阿玛拉这两千多年一直都承受着苦难呢，你不想知道吗？”
塞拉斯瞬间表露出狰狞的面相：“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西斯的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格外地欠揍：“阿玛拉没有死，她一直活着。并且始终在承受着你所不能想象的痛苦。”
“别再故意激怒他了好吗！”爱丽丝忍无可忍地说：“西斯，我们是想和塞拉斯和解，是在谈正事！”
“你以为我是在说谎？”西斯假装惊讶：“那你可就错了。这是两百多年前昆特西亚在闲聊时告诉我她是如何整治一个插足恋情的小贱人，”他转过来看着塞拉斯：“很明显，那时候她还没想到你会复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塞拉斯抓住西斯的脖子将他掼到墙上：“一个看起来就满嘴谎言的骗子？”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西斯无所谓地说：“那你就自己去死，让你的老相好长长久久地受折磨去吧。”
西斯总是有特别能将人激怒的技巧。
塞拉斯愤怒地站起来，尽管他很不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巫师身上浪费时间，但是看起来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教会他什么是值得尊重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一阵剧痛袭击了脑海。他咬牙切齿地吐出那个人的名字：“昆特西亚！”
塞拉斯知道昆特西亚在做什么——她在通过二重身袭击自己！
爱丽丝惊讶地看着塞拉斯瞬间失去反抗能力，转头问一旁幸灾乐祸的西斯道：“你在做什么？”
“拜托，我什么都没做。”西斯无辜地耸肩，“看来，他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剧烈的痛苦终于结束，塞拉斯镇定地从地上爬起来，仿佛方才的不堪没有发生过。他缓缓转动脖子，目光在对面两个人身上游走，最后停在爱丽丝身上：“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一具躯体。”
“你知道？”爱丽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知道，对吗！”
“是的，我知道。”塞拉斯已然掌握主动权：“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是首先，你们要帮助我对付昆特西亚。”
昆特西亚已经活了两千多年，她已经不太清楚自己人生的意义。目前来说，除了塞拉斯，没有谁能搅乱她生活的一潭死水。
然而今日的访客让她十分惊讶——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巫。
访客谦逊地伸出手：“我是爱丽丝·布朗。”
“你好。”昆特西亚迟疑地与她握手，目光却凝结在她的面容上难以移开。
这激起爱丽丝的疑心：“我们见过吗？”她问道。
“没有。从来没见过。”昆特西亚迅速地否认，随即和善地邀请她进屋，“也许你愿意进来表明你的来意。”
“感谢您的邀请。”爱丽丝微微鞠躬，走近昆特西亚的房门。
客厅里摆放着许多巫术材料与炼金用品，爱丽丝走马观花地扫过，慢吞吞地说：“很多人向我提起您，一位了不起的巫师祖先。”
“巫师祖先？”昆特西亚的声音如同房间里的光线一般幽暗：“巫师分很多种。我最多能算作是其中一个祖先罢了。”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那么，你又是谁？为了什么事情来到这里？”
“为了两千年前的事情。”爱丽丝好整以暇地说：“其实你不必对付塞拉斯，鉴于他自己已经准备好要去死了。”
昆特西亚用力关上了房门。她站在门的背后，目光中满是防备：“塞拉斯想要和那个贱人在另外一个世界永远相伴。而他需要知道的是，无论在哪里，他都无法见到阿玛拉——与她相伴的，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爱丽丝感觉有些不妙。她现在和昆特西亚共处在一个狭窄封闭的空间里，而年长女巫的怒气与敌意似乎不完全来自于塞拉斯与阿玛拉。
她转过身来，装作细细品鉴玻璃柜中的精致物品。手伸入风衣的口袋中，已然拨通西斯的电话。
但是随即，隐藏在水晶坩埚之后的一枚锈金扳指引起了她的注意。
爱丽丝几乎要忍不住将它拿出来细细查看了。但是她仍然记得主人还在这里，正准备转过身去的时候，剧烈的痛楚在她脑海中炸开——
昆特西亚将咒语打在她的身上，看见爱丽丝支撑不住在地板上痛苦哀嚎，状若癫狂：“你竟然也会和塞拉斯一伙，哈，自诩正义的冰霜女巫达芙璃尔？”
她的手中控制着强大的巫术，如同电锯一般切割着爱丽丝的脑海：“你竟然没有死——所以来向我复仇？可是，我能杀死你一次，就能杀死第二次！”
爱丽丝已经听不清楚昆特西亚在说什么了。她的神识一片迷蒙，隐隐约约的感觉是后悔没有带西斯一起过来。
就在这时，痛苦减轻了。
她无力地躺在地上，像一条被甩在砧板上的鱼。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昆特西亚浑身上下燃起黑色的火焰，如同被焦灼的巨大蝉蛹。
塞拉斯愤怒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可以杀了她！昆特西亚是唯一的知情人！”
“那没关系。”西斯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塞尔瓦托家的小吸血鬼告诉我，他们已经找到了阿玛拉。”
爱丽丝再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昆特西亚家的地板上。不远处，是一片黑色的灰烬。
西斯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品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红酒，仿佛这里才是他的主场。即使是看到爱丽丝醒来，也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又救了你一命。记得在洛奇亚面前好好夸我。”
爱丽丝没有理会她，而是迅速地扒开坩埚，拿起那枚锈金戒指。扳指上的图案是如此熟悉，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有一条同样图案的项链。
那是从她有意识以来就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我要回家拿一样东西。”爱丽丝怔愣一会儿忽然说道。她打开昆特西亚家的房门，尽量使自己无视地面上的黑灰。
天色已经全然黑下来。子夜已深，间歇地有着虫鸣。她来拜访昆特西亚的时候，夕阳初红未落山。
爱丽丝并未回头，随意地问西斯：“你就这样让我在凶案现场的地板上躺了好几个小时？”
“不，亲爱的。”
西斯放下酒杯，坦然站起，走到她的身边。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翠绿的眼瞳越发显得幽深：“你在地板上已经躺了将近两天。”
这的确是冲破了爱丽丝的心里预期，她猛地转过头来，正对西斯戏谑的目光：“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等着？”
西斯似乎是专程为了等她醒来，好告诉她自己发现的秘密：“阿玛拉被昆特西亚做成连接另外一个空间的锚点。你猜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什么？远古通道！”
“自从达芙璃尔死去就随之消失的——远古通道！！”
“阿玛拉两千年来作为锚点备受折磨，被塞尔瓦托的小吸血鬼放出来之后已经精神错乱，一心求死。”西斯显得异常兴奋，连瞳孔都微微放大：“他们想要利用阿玛拉的死亡去救活死去的朋友邦妮，但是这完全没有必要——”
爱丽丝骤然打断了西斯的言语，她的脑海中出现不好的预感，在黑夜中越发放大：“你说什么？”
“我在说远古通道。”西斯翡翠色的眼眸中流光溢彩：“当然，你也许不知道远古通道是什么，它原本由达芙璃尔看管，如果你不想要它，我非常愿意接手——”
“你在说邦妮！”她用力地大喊道：“你说她死了！”
西斯这才意识到爱丽丝关注的是什么。他撇撇嘴：“看来我开启错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