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进展（1 / 1）
爱丽丝最终还是决定和卡罗琳谈谈。如果说在姐妹团中她最信任谁，那么一定是最坦诚的卡罗琳。
曾经这个人是邦妮，但也正是邦妮，伤害她最深。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卡罗琳的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并没有什么新的不同。但是自从知道她与克劳斯有暧昧关系的时候，爱丽丝就摆脱不掉那种奇异的感觉。
尤其是当她无意中见到一张卡罗琳的素描小像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奇怪了。
“你听说了吗？”卡罗琳端着两杯果汁蹭开房间门，回身用脚将它踢上：“杨牧师和委员会的人都在爆炸事故中死掉了，所有十二个人，就因为莫名其妙的煤气爆炸。”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委员会了。”
“杨牧师？”爱丽丝疑惑问道：“他不是爱普尔的父亲吗？”
“嗯……没错。”卡罗琳想了一下，“不过我和她关系可不怎么好，well,一个乖乖女——埃琳娜倒是挺喜欢她的。”
爱普尔一家很早以前就搬离神秘瀑布镇了。爱丽丝只和她见过一面，当她还是贝内特家的小女孩的时候。杨牧师的去世固然值得惋惜，但对于爱丽丝来说，也谈不上有多么悲伤。
“我和她也不熟。”爱丽丝耸肩，随后从背后拿出那张素描像：“也许你更愿意谈谈这个？”
“我的天！”卡罗琳一声惊呼，立即跳起来将画像夺在手里：“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就在那本《世界奇妙百科》里。”爱丽丝努努嘴说：“真是想不到……你们俩……真是……”
“我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卡罗琳撇嘴道：“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偶尔探听一些消息，仅此而已。我可不想和一个始祖谈恋爱，像你那样多灾多难——”
爱丽丝佯怒着去打她。
卡罗琳求饶道：“好吧，尤其是他还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混蛋。”
两个人又笑着闹了一会儿，卡罗琳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和他不联系了吗？”
那个“他”指的是以利亚，两个人都知道。
“不联系了。”爱丽丝淡淡地说：“无论怎么想都难受，干脆就这样过去吧。”
“嗨。我觉得埃斯特说的不是真的。”卡罗琳劝慰道：“这个故事也太离奇了，如果你是埃斯特的女儿，怀胎十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更倾向于另外的推断，她提到一个叫做莉诺莉思的女巫，你不觉得更有可能是你的母亲吗？”
“可是埃斯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假话？”爱丽丝抱着头说。
卡罗琳说：“也许就是为了恶心以利亚。她是个神经病，谁知道原因？她还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都杀光呢。你知道，这在逻辑上一点儿都说不过去。也许你可以去和以利亚做一个血缘鉴定——”
爱丽丝哀嚎着制止了她：“卡罗琳！”
“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我说的话。”卡罗琳小声说道。
爱丽丝烦闷地说：“你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哪一句？”
卡罗琳说：“关于亲子鉴定那一句。”
爱丽丝：“……”
她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从人类的生理上来说，始祖们已经死了一千年了，我也年轻不了多少。而且现在你所见到的我，你面前的这个我，实际上是我的姐姐达芙璃尔的身体。我的本名叫做阿洛娅，一个弄丢了自己的身体，住在别人的躯壳里的倒霉鬼。”自嘲道：“你要让一堆一千年的行尸走肉去做人类的亲子鉴定？”
“好吧。”卡罗琳说：“我承认这个理论不成立。”
她想了想又说道：“可是你这样没有关系吗？住在别人的身体里？”她变得有点吞吞吐吐，“克劳斯说……达芙璃尔已经死了。”
达芙璃尔是这具躯体的名字。爱丽丝使用的是一具死去的躯壳，埃斯特也称她为活死人。
“我的力量在逐渐消退。”爱丽丝颓败地说：“对于过去的几百年我有着模糊的记忆……每隔一百年，我会作为阿洛娅醒来一次，以保证生命的链接不中断。其他的时间，我一半用达芙璃尔的身体活动，另外一半的时间会在阿洛娅的身体里沉睡，以强化灵魂与恢复力量。”
“但是我现在什么都记不清了……”她痛苦地说：“我感觉自己已经超过了时限，却不知道该回到哪儿去。我弄丢了阿洛娅，弄丢了自己。”
“嗨，爱丽丝。”卡罗琳拥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
“吸血鬼的血液具有愈合的能力。”爱丽丝□□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始祖的血液似乎是特殊的药物，能够让我恢复力量，克劳斯的血液最明显——”
她悲痛地说：“以前都是以利亚供给我血液，可是现在我们俩谈崩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讨好克劳斯才行？”
卡罗琳：“……”她不太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话题转变得略快。
“你也可以去讨好瑞贝卡。”卡罗琳说：“不过如果只有始祖的血液才对你有用的话……大约也是与力量的强弱有关系。呃，你知道，瑞贝卡是始祖里面最弱的。”
潮湿阴冷的天气再度来临，对于神秘瀑布镇的居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暴风雨过后，陌生的远方来客潜入小镇。
吸血鬼们最先发现这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吸血鬼猎人。”克劳斯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在接近杰瑞米。”爱丽丝窝在克劳斯家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说：“埃琳娜告诉我的。”
瑞贝卡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你和你那群朋友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我和你们都能假装是相亲相爱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和好的。”爱丽丝目不斜视：“省省吧瑞贝卡，别和我吵架，小心我咬你。”
瑞贝卡冷笑着说：“有能耐就别再喝我的血，始祖的血液是那么廉价吗，让你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姐姐？”
克劳斯适时地插嘴道：“始祖的血液是十分珍贵的，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些，爱丽丝。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他似乎十分热衷于于能和瑞贝卡掐架。
“现在开始关心你的便宜妹妹了？”瑞贝卡反唇相讥：“然后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随便向她胸口上插一刀？”
“我的天哪。”爱丽丝哀嚎道：“我们能不能好好讨论一下关于猎人的事情！”
“让斯特凡去解决就好了。”克劳斯满不在乎地说：“他现在有一个新生的吸血鬼要保护——这一定会让他变得敏感而奋不顾身的，不是吗？”
“你可真了解斯特凡。”爱丽丝撇嘴道：“好吧，好吧，我算是看出来了，到目前为止，这件事和你无关。正如你所说的，埃琳娜是这其中最弱的一环，所以我现在要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敏感问题。”她抓起身边的帕丁顿熊背包，走出门外又抓着门把探着头对里面说：“再见，我该死的混血哥哥尼克。”
“再见。”克劳斯不甘示弱，露出显而易见的笑容：“我失忆的活死人妹妹爱丽丝。”
自从埃琳娜变成吸血鬼之后，就不敢和杰瑞米一起住了。她已经搬到了塞尔瓦托老宅，和年轻的吸血鬼兄弟住在一起。尽管爱丽丝对此颇有微词，但是禁不住当事人的你情我愿。
斯特凡为她打开大门，这里已经完全变成吸血鬼们的居所了，爱丽丝用力眨了一下眼，她尚且还不能十分适应这种阴沉与灰暗。
“你听说关于新来的猎人的事情了吗，斯特凡？”爱丽丝直接了当地说。
斯特凡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愁苦。“我知道，”他说：“一个叫做加莫的猎人，他似乎对杰瑞米很感兴趣。”
“你怎么了？”爱丽丝毫无形象地半躺在沙发上：“很难解决是吗，还是他已经盯上了埃琳娜或者谁？”她自以为了解斯特凡的情绪，自顾自说道：“我刚才去找过克劳斯，但是他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愿，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不是因为猎人。”斯特凡皱眉道：“是因为……”
他看起来欲言又止。
爱丽丝直愣愣地盯着他，期待他能说出下文。
“因为阿拉里克。”埃琳娜从楼梯上走下来：“好久不见，爱丽丝……希望你最近还好。”
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转变成吸血鬼应当会让她变得更为艳丽，然而埃琳娜看起来形容枯槁。
“不怎么好，但是看起来你更糟一些。”爱丽丝实话实话说：“你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吸血鬼吗，埃琳娜？”
埃琳娜轻轻摇头：“不是。我已经在尝试饮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喝不了血袋的血液。然而新鲜的血液不是容易获得的，你知道的爱丽丝，那就像是谋杀。”
“……好吧，这真是奇怪的毛病。也许下次我能有机会问问克劳斯。”爱丽丝噎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她初始的话语：“你刚才说到阿拉里克，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袭击了我。”埃琳娜郑重说道。
阿拉里克袭击了埃琳娜，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尽管阿拉里克是一个吸血鬼猎人，埃琳娜最近变成了吸血鬼，这也绝对不意味着他们形成了敌对关系。
所有人都知道阿拉里克爱着埃琳娜，他就像是埃琳娜的父亲，在她的亲人接连死去之后作为埃琳娜与杰瑞米的监护人。
埃琳娜说：“他袭击了我，但是过段时间之后，他又突然醒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在那段时间里，仿佛另外一个灵魂在掌控他的身体。”
“这是个很敏感的事情，”爱丽丝慎重地说：“因为我就是一个占用他人身体的灵魂。你是说也有别人抢占了阿拉里克的灵魂吗？”
“亲爱的，他和你不一样。”埃琳娜坐在了爱丽丝的旁边：“我和斯特凡都认为，也许和他的戒指有关系。”
“保护持有人不受超自然生物的伤害，让他在吸血鬼的攻击下一次一次复活——”埃琳娜声音里有着细微的颤抖：“它不可能完全没有副作用的对吗？而且，那是猎人留下的戒指！”
爱丽丝保持怀疑态度：“可是杰瑞米也有戒指啊。”
“也许这就是加莫找上杰瑞米的原因。”斯特凡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加莫一直在试图劝说杰瑞米加入，他认为杰瑞米是天生的猎人。然而，他们此前从未见过。”
爱丽丝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更找不到关键所在。但是她感受最深的，是服从于内心的预测:“这太危险了，一定要找到什么办法去修复这个局面。”
“这不是你的责任。”埃琳娜扶助她的肩膀，担忧地说：“你不需要操心这些，爱丽丝，你为我们负担的够多了。”
爱丽丝惊讶地说：“你让我视而不见？怎么可能，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埃琳娜！”
“我知道，我知道。”埃琳娜安抚着说。危险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她实在是不想将爱丽丝牵扯到危险之中。她说道：“也许这不恰当，但是如果你愿意去看望邦妮，那件事……我们都知道的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比预想的要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