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邪恶（1 / 1）
“我得告诉你们一件事。”爱丽丝假装咳嗽几声，吸引大家的注意。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原本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首先要解释的是为什么克劳斯会说“‘考虑到新成员的爱丽丝的心情，你们得罪我得事情暂时可以一笔勾销’？”达蒙做出恶心的表情，“千万别说你已经抛弃以利亚，转身和克劳斯在谈恋爱。”
姐妹帮集体向达蒙翻白眼，但随即都目光炯炯地等着爱丽丝的解释。
“我能不说吗？”爱丽丝单手扶额，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她沉重地叹气道：“剧情的走向已经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好吧，简单来说，我和克劳斯有血缘关系。”
“他是我哥哥……呃，一个爸爸生的那种。”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做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卡罗琳磕磕绊绊地说：“我觉得，我们似乎应该对这个头条新闻发表点什么意见。但是——”
“一言难尽。”邦妮说。
“无话可说。”阿拉里克补刀。
众人带着新鲜出炉的消息解散之后，爱丽丝单独叫住了埃琳娜。她拿出一份请柬，别别扭扭地说：“埃斯特，就是那一窝始祖的母亲，邀请你去参加他们的家族聚会。”
“邀请我？”埃琳娜顺手接过，打开看了看，“有什么用意吗？”
“我不知道。”爱丽丝摇头道：“我本来不想给你的，但是以利亚说你应该去。”
埃琳娜调笑道：“这么快就开始听他的了？”
“才不是呢！”爱丽丝反驳道：“为这个我还跟以利亚吵了一架。”她面色不虞地说：“但是克劳斯偷偷跟我说他母亲非常可怕——非常非常可怕，所以，最好不要忤逆她。”
埃琳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平地回答道：“哦。”
她打了一个激泠，如果连克劳斯都说可怕——
那就是真的可怕。
迈克尔森家族就像是突然来到镇上的新贵，爱丽丝和埃琳娜来到会场时，大厅已经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以利亚穿过人群走来自然地挽住爱丽丝的手臂：“今晚为您服务，我的公主。”
“事实上我更希望你能暂时做埃琳娜的骑士，鉴于她冒着危险来参加这个稀里糊涂的宴会。”爱丽丝向他举杯道：“噢，一个如此盛大的宴会，我如果是你们，就不会这么高调。”
“好吧，”以利亚头疼地说：“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种讽刺的语气？”
爱丽丝一脸无辜的模样：“是吗？”她冷笑着说：“如果你这一千岁没有活到马鞭草身上的话，我以为你能看出来——我在生气！”
爱丽丝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怎么了？”科尔从以利亚身后凑上去问道。
“永远不用揣度女人为什么生气。”以利亚夺过酒杯，握住他的下巴硬倒进他的嘴里：“喝你的酒吧，科尔。”
此时此刻，在宴会厅的另一边，埃琳娜遇见了埃斯特。
年长的女巫笑容神秘而温和：“我听说过你。”
“因为我和凯瑟琳长得一模一样？”埃琳娜扯出勉强的笑容：“如果是这件事，那么我已经知道了，谢谢。”
察觉埃琳娜的不友好，埃斯特不以为意：“我的儿子做过一些伤害你的事情，对此我很抱歉。”
“没什么，都过去了。”埃琳娜干巴巴地回应。
埃斯特的视线越过埃琳娜的肩膀看向她身后，远处以利亚和克劳斯面色不虞地互相拼酒，瑞贝卡正在调戏一位英俊的男士，而科尔……他似乎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哦天哪！”埃琳娜掩唇惊呼：“他和达蒙，他们在打架！”她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发怒。放下杯子正想往那边走过去，却被埃斯特拦住：“你并没有什么用处，不是吗？科尔的哥哥会去处理的。”
与她话音响起的同时，以利亚已经往事故现场去。
埃斯特说：“现在，我们需要讨论你真正能发挥作用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人类，”埃琳娜下意识地反应，“没有任何用处的人类。”
埃斯特轻笑着摇摇头：“你有着巨大的力量，只是尚未被发现罢了。愿意和我上楼谈谈吗？有许多有趣的故事也许你会想知道……关于我的家庭。”她并没有给埃琳娜拒绝的时间：“关于以利亚，你不想知道爱丽丝的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爱丽丝是她的朋友，而且是个极其令埃琳娜担忧的朋友。她认为没有谁比爱丽丝在这件事中更无辜了——如果可以，她曾经希望过爱丽丝一直好好地待在田纳西，不要回到神秘瀑布镇来。
“好。”埃琳娜听见自己的声音，随即她跟随埃斯特，一步一步走上华丽的阶梯。神秘女巫带着她穿过走廊与起居室，直到走近她的房间。
埃斯特示意埃琳娜在沙发上坐下：“从什么开始说起呢？也许，从你开始说起？”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埃琳娜紧绷着身体：“您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看得出来，斯特凡·塞尔瓦托与达蒙·塞尔瓦托都十分为你着迷。”埃斯特看着埃琳娜戒备的神情，微笑道：“也许你没有想到，这和曾经的以利亚与尼克劳斯是多么的相似。”
埃琳娜露出吞下一只鼻涕虫的表情。她能从埃斯特的画风里听出她将要讲述的故事，但是她实在是无法忍耐那个人再被提及一遍了：“我知道，他们俩曾经都迷恋过凯瑟琳——”她匆忙补充道：“以利亚告诉我的。”
“不错。”埃斯特对于她的打断不以为意：“但是凯瑟琳并不是唯一的那个个。这种事情在很久之前就发生过——很久之前。那时候我才刚刚将我的孩子们转变为吸血鬼，这件事让我悔恨至今。”
这回埃琳娜没有打断她。她有预感，这会是个不太长、但信息量很大的故事。
昏暗的灯光映衬着埃斯特徐徐的声音：“塔提亚，那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十分迷人。以利亚与克劳斯都喜爱她，但是他们已经私下约定要公平竞争。而那个精明的姑娘，和两兄弟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直到最后，她看起来倾向于尼克劳斯了——这当然伤害了我那表面上更为温和谦逊的儿子，他选择默默地退出。”
“但是尼克——我那时候还没能压制他的狼人本性，还不存在所谓的日月诅咒——他在那个女孩面前狂化，无法控制自己。”
“可怜的塔提亚能做什么呢？她被狼人抓伤，拼命逃跑，直到撞进以利亚的怀中，以为得到救赎与帮助。全然不知道，她只是从一个恶魔那逃到了另外一个恶魔手中，她因为受伤而流出的血液完全激发以利亚作为吸血鬼的那一面。”
埃琳娜不言一语，却浑身发抖。她怀疑埃斯特在讲述中运用了魔力，即使是语调平平也让她身临其境。而这个故事的结局，也呼之欲出。
“……她死了？”埃琳娜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的急剧颤动。
“失去全身血液，面目惊惧，如同遭遇最邪恶的野兽。”她听见埃斯特这样回答。
埃琳娜离开埃斯特的房间走下楼梯，正巧望见爱丽丝那双担忧的眸子。“她有没有难为你？”爱丽丝问道。
“没有。”埃琳娜胸腔之下有剧烈的起伏，只是爱丽丝并不是吸血鬼，才没有看出她完美伪装的镇定。她很害怕爱丽丝再问些什么，哪怕再问一句，她就要崩溃，将一切和盘托出。
但是爱丽丝什么都没有问。
她是一个多么体贴的朋友啊。埃琳娜悲哀地想道。就在刚才，她任由埃斯特取出她的血液，用以杀死所有吸血鬼始祖。
埃琳娜·吉尔伯特，再一次预谋杀死她朋友挚爱的人。
埃斯特并没有离开她自己的房间。此刻，那里又多出一人，她多愁善感的儿子芬恩。他出现在阴影里，面色阴郁，看起来比以利亚还要老派。埃斯特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射在面前的家谱上。那是一张老旧的羊皮纸，画着一棵树的图案，在枝桠的尽头上写着他们的名字——芬恩、以利亚、克劳斯、科尔、瑞贝卡。
“芬恩，你是否后悔？”埃斯特缓缓地说道。
那个年长的吸血鬼从阴影中走出，站在他母亲的身侧：“我从未后悔。二重身的血液能够使我们兄妹生命联接，杀死一个，所有都将死去。”芬恩的面色在阴暗的室内显得更加惨白：“我愿意去做这个献祭者——我已经受够了吸血鬼的邪恶，更厌恶于自己的存在。”
“我的孩子，”良久，埃斯特喃喃地叹息，“为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是时候该结束了。”
她捋平羊皮纸的边边角角，将他更为平整地展示出来。而在最顶端克劳斯的名字上，延伸出一根细小的枝桠，指向方才被卷住的位置——
那里歪歪斜斜地写着一个名字：阿洛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