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楚总，好巧啊。”黄伟在楚哲的右侧坐下，挥手说，“服务员，来份牛杂面。”
楚哲收起刻意观察张以觅的目光，“平常见你吃饭挺准时的，今天怎么了？”
“咳，和客户通了半小时电话，下午打算过去聊聊。”黄伟打个响指，“徒弟，下午同为师过去，给你涨涨见识。”
“好。”
下午的约谈异常顺利，黄伟看时间道：“现在回公司用不了多久也该下班，咱们就提前下班吧，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顺道想买点菜。”客户的房子就在环林公寓附近，两站公交站，张以觅知道这边上有个菜市场。
“跟师父客气啥。”
“真不用。”
黄伟也不勉强，“你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张以觅将做好的菜端出去，一荤一素一个汤，份量都不多，两个人吃刚刚好。
“姐姐，傅哥哥去哪里了呀？”张以念奋力地剥虾，口齿不清地说道。
“哥哥要忙工作啊。”
张以念似懂非懂地，再次冒出一个问题，“哥哥工作，为什么姐姐也要工作？”
“因为……”张以觅将青菜夹起来喂他，“吃饭别说话，小心呛着。”
她和傅今结婚，物质上已不需要担心，但她不想日后依赖傅今生活，或许是从曾经的大小姐变得一无所有得的后遗症，让她始终没有安全感。
将碗筷清理干净，张以觅知道傅今尤其爱干净，她来之后都没有好好大扫除。先将弟弟哄睡下，自己拿着抹布擦柜子。
厨房有一个柜子是用来放杂物的，张以觅打开过，东西很乱，当时没注意又关上了，这回正好能好好整理一番。将柜子里的杂物都拿出来，抹布往里边擦时，她的手抵到一包东西，拉出来一看，是包猫粮。
猫粮的生产日期很新，还足足剩一半多，但来了这么多天，家里没有养猫，傅今也未提及过关于猫的事情。况且，宠物的饲料塞这么里面也不好拿。
……
张以念进了动物园后乐疯了，小小的人力气大的很，拖着张以觅到处走。
“在哪？”傅今发来信息。
张以觅汇报了地点，顺带拍了张弟弟小手指着狮子的照片。
接着傅今没继续回复，张以觅也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只不过心底有些失落。
一天玩下来，张以念累了，即将闭馆的时候就嚷着想睡觉。看着往大门口涌动的人群，张以觅只能叹息，动物园到市区要两个多小时，这要抱着他回去，手得痛好几天了。
手机响起，张以觅抱着弟弟不方便接电话，只好先不予理会。跟着人群慢慢走，忽地瞄见傅今的身影，转眼又不见了。
张以觅眨眨眼，可能是自己眼花，傅今这个时候还在出差。
“以觅。”
傅今在喊她？
张以觅转了一圈，没找到人。
“我在这。”
茫然地回身，傅今就站在她面前，额头泛着细细的汗珠。他接过张以念，“这里不能停车，还需要走一段路。”
“你不是要出差五天吗？”张以觅低着头，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他们的模样，像极了一家三口。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方才的来电正是傅今。
“提前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
“秦岑说闲得慌，交给他去办了。”
☆、017
景区门口车辆排的跟长龙似的，更别说往市中心的道路了，整整半小时也才挪动几百米。
“渴吗？”傅今偏头问她。
“有点。”张以觅想着是他要拿水给她喝，却迟迟没等到。
车辆稍微移动后，傅今突然变了车道，路线上张以觅不熟，以为他想找个不那么拥挤的路线，就没放在心上。但这条车道开始移动，傅今却没有跟着开过去，而是往停车道上把车子停下了。
“你坐着等等。”傅今熄了火，开门出去。
五分钟后，他提着一袋零食回来。
“反正路上动不了，我们先吃点东西。”
“姐姐……”张以念揉揉眼睛，他醒了。
“念念，要继续看小动物吗？”傅今拿出一瓶饮料和一包薯片递给他。
“想。”张以念点头如捣蒜，姐姐总不给他吃零食，和傅哥哥在一起太开心啦。
未等张以觅缓过来，傅今拿出iPad选了前段时间火热的动画片播起来，讲的是一只兔子和狐狸在破案期间引发的爱情故事。
张以觅问：“你下载的？”
傅今将念念抱过去放在他腿上，“秦岑想看，他下的。”
张以觅：“……秦岑是谁？”
“公司执行副总。”
原来是他。
张以觅吃着薯片，嘴角忍不住弯起，她一点都不相信那位副总会下载动画片到傅今的iPad上。
当晚睡觉前，张以念抱着他的小枕头跑到傅今房间，小心翼翼地问：“傅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张以觅：“……”
傅今摸摸他的头，将他抱上床盖好被子，“当然可以。”
张以觅问他，“为什么念念要和傅哥哥睡？”
张以念说：“因为哥哥会讲故事。”
“姐姐也可以讲啊。”
张以念有点苦恼，“可是姐姐不会讲大魔王的故事啊。”
“什么大魔王？”
傅今：“我编的。”
张以觅：“……”
自弟弟出生就跟她在一块儿，没想到才和傅今那么几天就被拐走了。
清早天下着蒙蒙细雨，傅今没有出去跑步，坐在客厅用手机看新闻。张以觅去看了弟弟的情况，他还睡的很熟。煮好小米粥，她打算去叫醒弟弟来吃。
“以觅，先等等。”
她对弟弟的饮食很注重，早饭是必须得吃的，她问：“昨晚睡的很晚吗？”
傅今放下手机，“我们两个都上班，把念念一个人放在家里，这种行为很不负责任，对他身心健康都有影响。”
“可是……”她当然知道，最近她也在找幼儿园，九月份即将来临，等学校开学，她就打算找个幼儿园让弟弟去上学。
“就算找学校让他上学，我怕他无法真正融合进其他人，你不觉得念念胆子很小吗？”
张以觅语噎。
傅今道：“把念念带到我爸那，附近有几对夫妇，这会儿孩子该和念念差不多大了。”
张以觅奇怪道：“你很久没回去了？”
“大概，五六年了吧。”
如傅今所说，她不能自私地把弟弟绑在身边又丢他独自一人，但弟弟从没有和她分开过，他会同意吗？
带着问题恍惚了一天，不想晚上张以念很愉快地答应了，他说：“我想和大家一起玩儿。”
张以觅心中很自责，想要小伙伴的想法，弟弟是埋藏在心中多久了？
……
主动要求去量房，可以提早两小时下班。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外，张以觅牵着弟弟的手下车，铁栏栅里的小花园内，一个两鬓发白的老人在浇花，见到他们三人一愣，又当看不见似的蹲下打理花草。
傅今未多说，打开铁门进去。
傅成回头，语气不善，“哟，孩子都这么大了？”
从前只觉得他们父子几乎不讲话，没想到他们关系这么僵。张以觅解释道：“叔……爸，他是我弟弟，张以念。”
“张以念？”傅成皱起眉头，想了想道，“你是以觅那丫头？”
“对。”
傅成丢下工具起身笑道：“是你啊，怎么瘦成这样？来来来，进屋说话。”
房子装修的很气派，缺点是太空荡，傅成道：“我一个人住，许多东西用不到，都搬到仓库了。对了，”他指着客厅角落用白布盖着的东西，“那架钢琴是傅今小时候弹的，现在都没用了，占地方。”
张以觅回头看他，“你还会弹琴？”
傅今不悦地看着傅成，还是应声道：“嗯。”
“小念念，你想弹琴吗？”傅成蹲下问张以念，脸上笑眯眯地，还时宜地拿零食塞给他。
张以念正是对所有东西都好奇的年纪，想都没想说：“念念想弹琴。”
“来来来，伯父教你弹。”
张以觅坐在沙发上，听着断断续续地琴音，笑道：“爸爸很喜欢念念。”
傅今冷哼，“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注意。”
“那么多年没见，你不要板着脸了。”无意识地，张以觅推了推他。
傅今反手抓住她的手，说来也好笑，两人结婚十天了，才第一次碰她的手。张以觅一僵，脸微红。
坐在角落的傅成看在眼里，将张以念抱起来，“念念，想不想尝尝伯父的手艺？伯父会做蛋糕。”
“伯父好厉害。”张以念已经完全被傅成给吸引了。
“好，念念过来吃蛋糕，明天伯父做烤鸭给你吃，再带你去交朋友，到时候啊，伯父给你一篮子糖，想跟你做朋友的你就发糖，可容易了。”
张以觅闻声站起来，“这法子也太……”
“我开玩笑的，以觅别紧张别紧张。”
除了傅今一言不发，大家一同吃晚饭可谓其乐融融。回去的时候张以觅总也放不下心，到家和傅成通电话，得知弟弟已经睡着了，没哭没闹的。
洗完澡吹干头发，看书房的灯还亮着，张以觅探了探，傅今还在忙公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平常这时候她早就睡着，从没注意过傅今工作到几点的。
“还没忙完？”
“把文件发送过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