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1 / 1)
天地初开时不过就一天一地,随着混沌的衍变到如今已是划分为了七界,神界、仙界、佛界、魔界、妖界、鬼界以及人界。最初的七界混乱不堪,纷争不休,各界之人法力不同亦不等,其中以人界最为势弱。直至人王出世,人界方得以不受他界欺凌。各界界主率领部众,燃起了一场浩大的纷乱烟火。神界的神皇,仙界的仙帝,佛界的佛祖,魔界的魔尊,妖界的妖主,鬼界的鬼君,人界的人王,此乃七界之主,神、仙、佛、魔、妖、鬼六界,人人皆可为兵,人人皆有法力,唯有人界独人王一人法力滔天。但却是让六界不可再犯。
原因不明,只知人王得到一天地初开便存在的一奇物,而他亦是因此得到滔天法力,力压六界之主,冠绝当代。
而又有传说,说天地划分七界,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欲承界主尊位必是历经命劫者,而得到那奇物便可明白命中大劫,从而顺利渡过。因此奇物被称之为七劫录。
又说,七劫录因天地初开时便存在,有着强大的生之力,可以衍变万物,遂其亦可生死人肉白骨。
又说,七劫录不可得之,得之必将有着不可言说的劫难。
......
初代人王得之后,七界太平,战乱也只不过是在每界的界内小纷争而已。此后人王寿终正寝,奇物不在,六界亦没有再来犯,原因不明。只知自此以后,每隔万年,六界都会派遣门人前来人界游历寻找七劫录。而七劫录出世时间却是不定,只知道每一次寻找到的都像是在证明那些纷乱的传说。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七劫录确实是记载了七界之主的劫难,得之便可成就界主之位。命元长达万年不朽!不过据七劫录最后一次出世距今已是过去了三万年,从来没有再听说有人得之。那七劫录就好像和它最后一任的主人,神皇,一同消陨了一般,还有,与之一同消陨的是整个神界!
“世间七界,界主之劫,如凤凰般再涅,如万花般再谢。再涅再谢,一念之间,良人已谢,吾,已不想涅。”
略显黑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猩红的圆月,但其洒下的月光却还是如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明亮,乌黑的云朵静静的漂浮在天空,远远的望去,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是看不出有着乌云。这鬼界的景色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就像是要给刚进入这个世界的人,还有鬼魂一个下马威一样。而在这个世界的中心处,却是有着一座高大而又巍峨的宫殿。
此刻,这座宫殿的大殿之中,密密麻麻的朝臣都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王座跪倒在地。与其说这些人是向着那由鬼界最为珍贵的玄冥血石铸造的王座跪下,不如说是向斜靠在这个黑红相间的王座里的人跪下。
“公主人呢?”
淡淡的声音从身着玄色君袍的鬼君口中发出,冷漠的脸庞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不时闪过一缕黑色的光芒就知道,这个鬼界掌权人已经怒了。望着下面齐齐跪倒却不说话的众人,玄色君袍的人影一时间更是怒的一掌拍在了王座上,将整个跪倒在地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离序,你现在就去给我把那不听话的丫头抓回来,三个月内,我若没见到梦影公主,你也不用在回来了,你,可明白?”
下面跪着的重臣在听到鬼君已下死命,不由的都惴惴不安,同时又有些同情的向着那唯一没有被鬼君的威严所震慑的发抖之人望去。
单膝跪在众朝臣之前,一身闪烁着妖异明亮血红光泽铠甲,身后那鲜红的披风垂直于地面,被称为离序的人面无表情,冷酷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听到其冷冷的道:“明白!”说完便起身向着大殿外走去。整座大殿里静的唯有那人行走间铠甲摩擦的声音。
王座上的鬼君久久不语,在离序走出大殿后顿了会,整个身影深深的陷在阴影中,语气有些颓然的说道:“让墨然那小子到墨竹苑去。”
“父君,阿姐出走前不是留了封信吗,为何你这次生这么大的气?”
玄色锦袍,胸前有着一颗鲜红的菱形宝石,在这只有鬼月的光芒照射下映出冷冷的清光,行走间的优雅充分说明了其在家所受的是人界良好的儒家教育。而嘴角边的淡淡的坏笑为这一抹儒雅平添了一丝说不清是好还是坏的奇妙味道。
鬼君墨镜凡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有些出神,默了会,双手背于身后,望着鬼界漆黑的冷空那将要被鬼云遮掩住的鬼月,神色中很是无奈。
“你和小语都是将要接替我鬼君之位的人,如果不去人界你们将安然渡过。但,你姐姐却是不听劝告,偷偷溜去人界。万一......算了,我已让离序去将她带回来,我也会让你姑姑也注意下,希望小语还未见到她命中之劫。”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墨镜凡淡淡的叹了口气,低声的说道,而墨然却是没有听见。
“至于你,”鬼君转过身面对着唯一的儿子,欲言又止。
“我说父君,你有什么就说吧,咱老墨家的男人还没有谁想你这样像个娘们似得,犹犹豫豫的。而且,怎么去人界就会出事了?我和阿姐都去过那么多次了,也不见你这般啊,还要通知姑姑?小时候你这么吓唬我就算了,我都这么大了,你还吓唬我啊?”
当这种浑话被一个儒生以极其优雅的样子说出来时,真,真的是,是个人才…..且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鬼君像是早就习惯了儿子如此说话,也不计较,凌空一抽,抽出一把,剑,唔,怎么说呢,抽出一把锈剑,因为此剑上已经是锈迹斑斑,暗黑色的痕迹可以看出这把剑曾经还见过血。
鬼君墨镜凡手轻轻慢慢的擦过这把剑,看了许久,而墨然见到父君手中的锈剑后眉头也是紧紧的簇了起来。
“你这段时间不可和你姐姐一样偷偷跑出去,今日起,你给我去看守彼岸花,什么时候开花,你再什么时候去人界,否则就别怪为父将你封进望月崖。”
鬼君将手中的锈剑狠狠的插进了墨然面前的磐沉石所砌成的路面上,声色严厉。
漆黑的鬼云从不远处飘来,将鬼界中唯一散发着的鬼月遮掩了起来,投下的冷光已不再那么的明亮,这是鬼月没有办法躲避的,鬼云一直在向着鬼月靠着,从西面八方而来......
天地划分七界时,人界是最广阔的,而七劫录也是只有在人界可以寻找得到,这是在初代人王得到七劫录后才得知,而七界也是从那时才得知人界是六界之基础,若是人界崩塌,六界将毁。唯有神界是个例外,只因神界各族都不需要人界凡人来维持。
但,七劫录却是只能在人界才能寻到,遂,神界亦不敢再如何侵犯人界。而在初代人王之后万年,七劫录才有迹可寻,但却并没有何人得到,后,过了万年,七劫录又一次出世,世人方才得知七劫录出世并不是每一次都将会有人得之,但每一次得到后却是都伴随着某界界主的更替。而当事时,各界的界主像是极度自信,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跌落至高神坛,从来没有禁止过门人前去寻找七劫录,毕竟即使阻止,也未必有人会听。有的人以为是界主之位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但也有人说这是界主们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别人害怕界主之位,而不再去寻找七劫录,这是各界界主们的计谋罢了。但,不管是如何,寻找七劫录的人却是没有少过。毕竟世间之人谁不渴望身居高位,谁不渴望自己可以名留千史。
遂,总有人发出,你只看到我现在的一无所有,却忽视了我他日的功成名就,这般的话语,但这些人总是将希望寄于一个不知何样的奇物上却是有些天真了。他们不停的寻找,殊不知,七劫录上早已刻下了一段劫难......
她,一袭的紫黑长裙,优雅的向着客栈的三楼住处走去。虽是面带轻纱,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长裙的衬托下尽显无疑,如果不是因为露出的眼中带着冰冷的寒意,估计在这闻名邺城的食锦楼里来用餐的贵家公子早就上前搭讪了。而有的生性放肆的贵家公子之所以没有再上前搭讪是因为,此时一楼的正中央的那位公子已经亲身说教的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不做死就不会死”。
那位浑身散发着冰冷寒意的姑娘拿着号牌,走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前,推门而入,留给那些垂涎其身材美色的人只有一扇已经被关上的门。
“小李,你刚拿给那位姑娘的是什么门号?”
食锦楼的前台掌柜感觉好像什么不对,一对小眼睛里满是疑惑,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写下的记录,又问了问小二。
“那位姑娘不是说要清幽的住处吗?掌柜你让我将静清阁的门牌给的她啊,我没拿错啊。”
小二仔细的看了一边刚刚的记录,确定自己是没有拿错了的。而他刚说完,就听见了“砰”的一声,有个人影从刚刚那位姑娘进去的房间“跃”了出来。
那道人影,在被猝不及防的被扔出来后,悠然间在空中一个转身,飘飘然的落在了楼梯口处,一身衣衫略显凌乱,光秃秃的脑袋上有着明亮的光芒反射而出,清秀的面容上不见男人该有的胡渣,显然是刮的挺干净的。而之前走进的那位女子亦站在了门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本就有着寒意,如今已是成冰。而此情此景,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谢了顶的贵公子早就等在房中想要非礼漂亮姑娘,但却不知此女子一身的武功高强,强行将他摔了出去。
“佛界之人?”
“鬼界之人?”
两人在相互看着时都看出了对方的底细,但却只是在心中暗暗的嘀咕,没有说出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为何不敲门就擅自闯进小僧的房间,还将小僧扔了出来?”
那佛界的和尚看来是不知道女子的名誉是有多么重要的了,即使这个女子是鬼界之人。如此朗声的质问,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而且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居然还泛起了微微的桃花色。这就让原本贵公子非礼不成反被扔的剧本立马就变成了,冷娇娘调戏俊和尚不成反被逃的剧本了。
“你!”
女子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眼中的冰已经被火焰融化了,修长的手指指着那只穿着内衣,而且内衣看上去居然还是有些凌乱的秃头,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何话但说无妨,小僧只是想弄清楚缘由而已。”
如果在此举办一个“不做死就不会死”的选拔大赛的话,这小和尚一定会拔得头筹,而且第二名与他的差距只能是用望其项背来形容了。真的是,世间尽有如此逼着自己上绝路的人,而且还不自知。以至于,将来当女子将这件事当着他的面说给她弟弟听的时候,她弟弟对于这位脑袋锃光瓦亮的仁兄的评价用的都是最新学习的人界一国的特殊语言“Why are you so diao?”
本以为是有场冷娇娘大战俊和尚的好戏看呢,却是让食锦阁的老板硬生生的将这出戏给“禁播”了,没办法,人家怕画面太美,都不敢看啊。
“客官,客官,稍安勿躁,误会,误会啊。”
从楼梯口上来一位相当富态的中年人,就是之前在前台问这小二的那位掌柜。当他见到是之前一出手就打伤了一贵公子的冷艳女子与一位和尚在争执,而那和尚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做着十分作死的问话,让这老板心里起了恻隐之心,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七浮屠”的想法前来解围。
“两位,误会啊。都是小店的不是,忘记说明了。静清阁和雅幽居本就是极其相似的,昨日,下人们打扫在放置门牌号的时候放错了,而昨日这位高僧就是住的雅幽居,只不过当时雅幽居的门牌挂在了静清阁上,今日打扫时才发现,然后又换了过来,但下人却是没有及时告诉我,也没有和这位高僧说明,所以今日才冒昧了姑娘,姑娘勿怪,高僧勿怪。为表歉意,两位的房钱全免,而且我们也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将静清阁的一切都装修好,还望两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啊。”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小僧也是明白了。就按施主所言就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掌柜一上来就是赔笑的解释,又给免了房钱,同时出家人又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那女子的脸色也是有些缓和了,应该也是不想再继续闹下去了,但,就在掌柜以为自己终于是把这不知死活的和尚救了回来的时候,他却来了句。
“那小僧也就不在追究洗澡被偷看一事了。”
“砰!”
“啊哟,女施主,你......”人已远去,余音也是听不大清楚了。
真的不知道是那和尚站的位置好,还是那女子出手的巧妙,尽然是让那和尚从开着的窗户飞出去的,并没有再破坏什么。
“这,这位,姑娘,清泉苑比之静清阁、雅幽居都要好,其中还有着清泉流淌,只不过是在后院,还望姑娘不要介意,这几日就住在那里,也算弥补下小店的招待不周。”
这位掌柜那肥肥的脑袋上尽是有着汗水在往下滴,生怕这位姑娘将这里给拆了,以这位姑娘的身手和如此不怕事的态度,让这掌柜的觉得这姑娘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也就将那清泉苑给供了出来,一是希望可以缓解这位浑身散发着冰冷寒意姑娘的心头怒火,二也是希望借此能攀上这株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