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面对（1 / 1）
“还好，但是有的时候节奏感还是不强，再有，最后一段，滑音太过刻板了。”孔方祥听过，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敏儿知错了．．．师父．．．”孩子站了起来，说道。
“今天先不罚，听听你两个姐姐的。”听孔方祥这么说，几个人心中也是了然，这就是要试一试今天的新面孔了，钟离也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算想让穆云阳知难而退，，穆云阳这么要强的个性，又怎么会知难而退。
“秦晓月先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紧张的晓月更是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明明知道自己太紧张的话手部的肌肉会很僵硬，弹出来的曲子不好听，可是还是不住的紧张，多少年了，自己跟着老师，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郑重。
她知道，自己是老师的一份答卷，这决定了，自己的未来去留。
慌慌张张的点头，开始了演奏，这首曲子，她很熟悉。哪怕这不是浙江筝派的那个版本，可是自己和老师到过西湖，到过那么多犹如高山流失的场面的地方，自己，该是把握的很好的。
然而，当一个人越是紧张，越是熟悉的时候，越容易出问题，这首曲子，只能勉强算一个差强人意，如果不是借着自己原来就练过这首曲子，真的会比两个孩子弹得还要差。
晓月知道自己曲子的问题，趁孔方祥还没有说话，晓月自己站了起来说道：“晓月知错了，这首曲子，我还需要进一步努力。”
听到这话，钟离从一开始的意外变成了紧张。
孔方祥说道：“你说的对，的确不好。”
“穆云阳，你来。”孔方祥没有再对晓月的琴做任何的评论，而是叫了穆云阳。
钟离知道，师父已经生气了，假如是平常，他怎么也会说一说一首曲子里的精到之处的。
穆云阳信心满满。
这个曲子，还是她小的时候就练过的，经典的曲子，自然是经常提起的。
晓月就站着，看着穆云阳弹琴。
她很沉稳，而且也大气，不像自己，总是显得太过小气了。再加上她的用心，几处都处理的极好。
穆云阳弹奏完之后，收势，看向了孔方祥，那双玲珑的眼睛，就好像在问，是不是很好。
孔方祥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的确不错，但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晓月还站着，就更显得尴尬了。
穆云阳应该是半刻也忍不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站了起来：“姑且算您说的对，那您告诉我，我和秦晓月，哪一个更优秀？”
众人皆是一惊。
这么明显的挑衅和争风，在这个地方，应该是第一次。
钟离暗叫不好，可是自己又插不上嘴。
“穆云阳，你倒是敢说实话。不过，不顾后果的实话就是愚蠢。”
很少听到孔方祥这么说话。
穆云阳却不示弱。
“我只想知道，我和秦晓月，究竟哪一个更优秀，知道了，我就走。”
这话说的决绝，原来，她并不是向往这个地方。
钟离也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原来穆云阳跟自己来，只是为了．．．和晓月，一决高下。
孔方祥笑了。
钟离很想让孔方祥能给晓月一个喘息的机会，哪怕是不要太伤她。
可是
“小柏，你说呢？”
男孩很难说似的，但还是支吾了半天，“是．．．云阳姐姐比较好．．．”
“小敏，那你说呢？”孔方祥又问了另一个孩子。
“云阳姐姐的更为漂亮，晓月师姐的太过紧张，而且基本功也不那么出色。”叫敏儿的孩子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分析了一遍。
晓月的头更往下低了。
在钟离以为孔方祥要说他们说的不对的时候，却是给了晓月致命的一击。“你的节奏都没有打好，再有韵率的曲子都会失去它的骨架，这个曲子，我只能给不及格，秦晓月。”
“师父！．．．”钟离叫到，她是真的担心，她怕，怕晓月扛不住。
“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当年是什么样的天分我就不说了，穆云阳资质尚可，可是秦晓月，你到底是怎么挑上的。”孔方祥的语中尽是严厉。
“不怪老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是不够好，我知道。”晓月轻声说道。
“晓月！不许说这话！”钟离喝到。
晓月愣住了。
“钟离，你到底要偏袒她到什么时候！”这句话竟然．．．是穆云阳说出口的。
“我不是偏袒她，她是我的学生，我不许我的学生自贬身价！”
“那我呢。不是她，就是我，所以，必须是我，是吗？”穆云阳语气都变了。
钟离也愣住了。
这句话，实在是．．．．．．很意外。
知道她会不甘心，知道她会不喜欢，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在乎和晓月的高下。
僵局。
“穆云阳，那是你的师长，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怎么跟师长说话。”
还是孔方祥先说了。
“我不管您有什么理论，今天，我只要一个真相，所以，您也不必说了，我自行离开。”穆云阳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云阳。”钟离想留，但是，不敢。
“让她走吧，本来也不是在这里呆着的人。”孔方祥只说了这么一句，对钟离。
“秦晓月，我想，你的实力，并不是这样，我希望在今天下午，你能给我一个交代。离儿，带她上去吧。”
平时，觅琴阁的二楼是挨了罚的弟子呆着的地方，二楼是镜室，三面的镜子能将人的每一个侧面映出来，也是希望受罚的弟子能正视自己，端正心态的意思。
知道师父的意思，钟离艰难的迈开步子。
“晓月，你跟我来。”
相对于屋内的低气压，穆云阳出来之后则是心情意外的好了起来。
终于．．．让你有了一点点对我不一样的情绪了呢。
钟离，钟老师，没错，秦晓月是你一辈子的好学生，但是我，是你一辈子的知音。哪怕你不知道，不察觉，我就这样一直等着，等着！
走出门，就见到了来时见到的管家等在一旁。这待客之道，还真是周全。
“穆小姐，您请。”
穆云阳也不拒绝，上了车，却看见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