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第 142 章(1 / 1)
炎热的天气是不知不觉来的,随着温度的升高,仿佛人的情绪都跟着高涨。
晚上,酒吧里灯光幽暗,气氛欢快,三个人坐在酒吧边上的圆桌边,围着魏军端详。
邢卫峰面带揶揄:“你说,你天天替人家养儿子,你不冤得慌啊!我就不相信,你天天做那事的时候脑子就不过陈祖安那张脸来,合着那是什么滋味?你能不能说说?”
“孙子真损,”许桡阳笑着说:“军爷这辈子算是栽你手上了,隔三差五的,你都得用他这事漱漱口。”
魏军冷眼瞧了瞧邢卫峰,又往酒吧门口方向看过去,他们坐在离门不远的位置,却是因为有个柱子当着,相对这个位置倒还安静,“孙子是现在是羡慕嫉妒恨,我都懒得搭理他,再说,就是我当初说阳子来着,怎么着?就是翻旧账也轮不到你这张嘴,沈洁好歹还是个良家妇女,我面前最多也就闪一张脸出来。再说,别说她闪出一张来,就是闪出一百张来,我也他妈愿意,你还管的着我么?”他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再心神不宁地往门口那边张望过去,“谁让你俩把他叫来的,以后出来少带这孙子,我看他来气,我现在自动屏蔽他,划清界限。”
慕浩东说:“这事还不行,还真得有疯子这样的,你就当拿他练手了,如果你能过孙子这张嘴,估计,你回头也就百毒不侵了。”
“拿谁当练手的?”邢卫峰给自己开了一瓶酒,“我就是看不惯孙子这骚包德行,比当年你俩个有过之无不及。你说,好歹沈洁也是我先看上的,我连手都没摸着呢,倒被他撬了墙角,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尝尝什么味道的,反正你也不介意面前多闪出一张脸来。”
“你滚一边去。”魏军从门口处转过了目光,点着了一支烟,“我就是不介意多少张脸,也介意你这张,就你这孙子做完事都不洗手的操性,怎么想都是让人膈应。”
邢卫峰依旧嬉笑着没停口,“你说,你要是生不出儿子来,平白替你妹夫养大儿子,到时候,人家认祖归宗,整个你们魏家到头来都是替陈祖安打工的,怎么算,这都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行了,差不多了,”许桡阳及时制止了邢卫峰,“再往下说,就过了!兄友弟恭,难得军子现在成了家,合不合适,全由是他本人说了算,你再揪着这茬,你就没劲了啊!这事,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自己人得支持他,”他拿起杯子,特别郑重地,“不管怎么说,我知道你不是个糊涂人,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鞋合不合适只有脚才知道,沈洁她是上辈子修的福气,找到了你,你为她愿意冒这个险希望你是值得的,我们高兴你找到归宿,就一句,不管你找什么人,哥几个支持你。”
慕浩东也说:“男人和女人,就是那么一个点,你要是碰对了,擦出来的就是火花,碰不上,你就是天天磨那块儿,弄的精尽人亡都没用,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今个儿轮到你了,。”
许桡阳冲着邢卫峰手里的酒抬抬下巴,“你那块是怎么个意思?”
“我能他妈的什么意思?”邢卫峰拿起酒杯,冷眼瞧着魏军,也不和他相碰,仰头灌下脖子,喝完酒,再去瞪着魏军,瞪着瞪着,终于咧开嘴角,边笑边骂了句,站起身来,冲着对方的脖子就给了一溜,边打边骂过去,“我就看不惯你丫这骚包德行,以后别在我面前弄这幅嘴脸,沈洁找了你,她就他妈的等着添堵去吧!”
慕浩东想想说,“老一辈就先算了,我们小的,就选个日子,热闹的摆上几桌,这事也就算扬出去了,既昭告了天下,也不算僭越老爷子的权利。”
“我也是这个意思,”许桡阳去征询魏军意见:“估计你们家老爷子那关得等,你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从了良,不管什么关系,你总得让人家亮个相,回头,咱们哥几个得携眷出来先期弄个声响,让她们姐几个联络一下感情,你得让她知道,这些人中谁远谁近。”
魏军没回应他,显然他根本没听到许桡阳在说什么,忽然间,他的目光从门口处转回来,神色微变,开口说:“沈洁今晚有抓捕行动,你们谁都不要说话,不要往她那边看,就当做不认识。”
邢卫峰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还没等彻底转过去,脚下就被魏军给了一脚,“你丫有病啊!还看?”魏军低声骂道,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其事过,“我不是再跟你闹着玩呢,收回你丫这个表情,你这样很容易给她带来麻烦。”
几个人被他郑重的口吻弄的严肃了。许桡阳只匆匆往门那边瞥了眼,果然看见有个高个子女孩子出现在门口,灯光照的那人五官并不清楚,只是顶着一头金黄秀发,隔着这么远倒是看不出来是不是沈洁。
慕浩东说:“她们有行动,你把我们约这来干嘛?”魏军点着了一支烟,盯着慕浩东,“我闲的蛋疼行么?”
“他不是闲的蛋疼,”许桡阳说:“他是成心在我们面前显摆,不是说,沈洁有两下身手么?今个儿,我倒想见识见识,看看这个沈洁究竟是靠什么让我们军爷伏地称臣的。
沈洁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是一个外号叫螳螂的毒贩,对于这个螳螂,缉毒组经过多次排查,只知道对方是一个辽宁鞍山籍男子,原名陈东,三十四岁,因为身材瘦高,手臂过长,道上人称螳螂,同时,又因为头上有条刀疤而被人称为疤哥,两年前从哈尔滨转战北京,纠集几个老乡形成制贩一条龙,其他的资料就不得而知。
这个名叫冰点的酒吧跟着进入警方视线,上个星期,缉毒组抓了十几名瘾君子,经审讯得来资料,螳螂最近这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在这家酒吧,名为消遣,实际上为了寻找客源。因为酒吧地处偏僻,与旁边的几个大型批发市场毗邻,来往过路客居多,流动性大,给他出货造成了一定的便利,也同时给警方收集证据造成了难度。
照旧是原来方案,王帅和周冲守在酒吧外面面包车里,沈洁只身一人进入酒吧。酒吧比想象中大了不少,沈洁到的时候,酒吧里已经坐满了人,她只得靠着吧台的位置坐下来。
酒吧里大都是在北京仓促停留的外地老板,满耳过去,听到的都是些混乱嘈杂的口音,且那些人因为只在北京做短暂停留,便更具放浪形骸。
许是瞄到了这方面的商机,这里特殊职业的女孩也多,且相对固定。因为她来了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见到的女孩十有八九都是熟面孔。这样的场子,做这行的女孩也无一例外成为毒/贩的首要目标,因为她们通常手里都很阔绰,且感情空虚,很多时候,毒/品便成了她们唯一的寄托,更多的时候,她们也会成为毒贩最合适的出货掮客。
一时间,耳边都是些打情骂俏,淫/声浪/语。
连续一个星期,螳螂没有现身,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出现。她就着喝酒的功夫,不经意地向场地里巡视过去。
吧台不远的地方有桌客人,四个年轻男子坐在那儿,其中一人梳着板寸,皮肤黝黑,看不明确五官长相,身穿条纹T恤,另外与他同桌的两个男子身材均不高,体型一个稍胖,另外两个瘦些,四人均无多交谈。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中,那三人深靠在沙发里,不时地向四周张望,那个稍胖点的却并无多处窥视,只是朝着吧台这边望过来,打量着酒吧边上的这几个女孩。
沈洁把烟盒放到吧台上,从中抽出一支烟来,刚刚点着,就有一个外地口音的男子凑了过来,目光上下溜着她,露出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一个人?”
她瞟了对方两眼,眼光朝着那胖点的男客不经心似的望过去,不冷不热地说:“我在等人。”听对方口音,应该是江浙一带的。这几天,她已经没有耐性和这些人周旋,判定对方不是目标,不必和对方浪费时间。
“等人没关系?”对方并不气馁,涎着脸,认定她是做那行的,毫无顾忌地伸手过来揽住她的腰,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人不还是还没来吧!哥陪你喝两杯。”
她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将烟送到嘴边,抽了一口,吐出两个烟圈来,她朝着那个胖男客望过去,胖子正向着她这个方向看着,两人的目光不期然碰上。耳边听着那男的又说:“换个地方怎么样?”
她转过头冷眼瞟着那男的,打量了他一番,“来北京几天了?”
江浙人不明其意:“第二天。”
她再瞧着对方,忽然间,从椅子上溜下来,将胳膊搭到那人肩头,“喝两杯是么?没问题,这里的红酒最贵的一瓶是一万六,鸡尾酒六千三,轩尼诗一万四,非会员非熟人非老板亲戚一份折扣没有,我这人有个习惯,喝酒喜欢掺着喝,三样酒少哪样都不行,”她冲着对方脸上喷出个烟圈,透着那烟圈笑嘻嘻的,“先来这三瓶,喝好了,你换什么地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