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坏事终发生（1 / 1）
两个月后，事情还是发生了。
凌晨，被铃声吵醒。之后，筱悠跌跌撞撞的来到医院。凌晨的医院很冷清，空空荡荡的，透着一种人无可扭转的时刻，生与死的边缘。
在等待手术结束的那段时间，筱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她好怕陈琳再也出不来了，她真的好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她，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手机，被紧紧的握在手中，打开翻盖，电话薄里，只有孤零零的两个号码，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好像有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即使……
几分钟后，陆矾赶来了。在电话里，他听到筱悠说她在医院，他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赶了过来，本来几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减到了几分钟。
在看到筱悠安然无恙的坐在长椅上，他的心放回了原处。
轻轻的在她身旁坐下，柔声问：“陈琳怎么样了？”没有问是谁，因为他知道，只有陈琳的事会让她伤心成这样。
筱悠没说话，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一动也没动。陆矾也很担心，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手术室的灯依旧是醒目的红色……
“她怎么可以这样？”筱悠忽然开口，而陆矾则安静的聆听着。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我会有多么的难过。当初两个人一起来到这里，说好会一直在一起，一起离开，一起回去，难道让我一个人回去吗？让我怎么一个人回去？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要怎么向她爸妈说？”
“不就是没有了嘛，没有就没有了啊，值得她去自杀吗？怀孕了又怎样，把孩子拿了不就是了，为什么……”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安静的走廊，细小的哭声，认真的聆听。
手自然的放到筱悠的背后，轻轻地拍着，另一只手，递给她纸巾。
手术结束后第二天的中午，陈琳就醒了，可是醒来后的陈琳就像个瓷娃娃，目光呆滞。
不管筱悠说什么，她都不为之所动。
这样的陈琳，看的筱悠是又伤心又生气。
那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筱悠像往常一样和她说着话。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要是你奶奶看到了会怎么样，你奶奶是有心脏病的……”筱悠唯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来这里上学，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图书馆，那我还是好好地，如果……”陈琳终于开口说话了，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后悔些什么。
“啪——”
陈琳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掌印。打她，筱悠心里也疼，可是她真的不想陈琳以后就活在‘如果’里。
“不要想如果……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情，就在于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如果当初如何如何，现在就不会怎样怎样……每一个岔口的选择其实没有真正的好与坏，只要把人生看成自己独一无二的创作，就不会频频回首如果当初做了不一样的选择。……人生只售单程票，过去的就过去了，更重要的事走好后面的路。”
筱悠注视着陈琳平静的说着，“这些话，我相信你并不陌生吧，这都是你曾经对我说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好好想想。”
陈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筱悠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哭声就在筱悠离开后响起。
撕心裂肺的哭声……
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她终于哭出来了。
筱悠的眼眶红了，有喜有悲，为陈琳终于把心中的痛发泄出来了。
筱悠轻轻地带上门，陆矾已经在门外等她了。
她刚刚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人生只售单程票，过去的就过去了’，可是真的可以过得去吗？
“她哭了。”筱悠轻轻的说。
“恩，哭出来就好了。”陆矾轻轻地回答。
他们肩并肩的走在医院的草坪上，没有人言语，气氛有些沉重。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筱悠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三秒。这不是陈琳家的座机号码吗？怎么打到她的手机上来？
“喂？”按下接听键，心悬了起来。
“是筱悠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是陈琳的奶奶。“奶奶，我是筱悠。”知道是陈琳的奶奶，筱悠的眉头深深的皱着。
“筱悠啊，你现在和琳琳在一起吗？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号还是琳琳前些日子告诉我们的。”苍老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心。
筱悠深吸一口气，“奶奶，琳现在和我在一起呢，她很好的。她的手机没有花费了，她最近学习比较忙，都忘了交了。”
“学习忙是应该的，但也要注意点身体啊。筱悠，你们在那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让琳琳有时间的时候打个电话回来，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老人家似乎放心了。
“好的，我会跟琳讲的。奶奶，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陆矾自收到她让他别出声的眼神后就一直很安静的听着。
这丫头说谎的水平真是一流的，眼不眨脸不红的。陆矾暗忖。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筱悠实在忍不下去他那打量的眼神了，让她很不舒服。
“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说谎眼都不眨。”陆矾耸耸肩。
“你觉得我不应该说谎吗？”筱悠正视他。
“应该。”陆矾点点头。
“应该？应该说谎？”
“是的，你很应该说谎。陈琳的奶奶不是有心脏病吗，如果你说了实话，那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陆矾很赞成筱悠说这个谎。
“你怎么知道琳的奶奶有心脏病的？……你偷听！”筱悠恍然。
“我那不叫偷听，我那是光明正大听得，好吧？”陆矾不同意筱悠说的。
筱悠看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