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七十三章(1 / 1)
两年后,扑腾着翅膀的鸽子飞入花鸠一直敞开着的窗门,花鸠终于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终于来了。”抽出纸条,仔细的一行行字扫过,放入灯中让它化为灰烬,花鸠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无法阻止,只能任其发展,至今,她成为了郡主,又兼任将领,却都是那两个人给予的,参与过这场饕餮盛宴后,也都将被收回,花鸠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被夹在中间尴尬的自己,连自保的能力都不被容忍,匆匆的写了几份内容完全不一样的纸卷,手指分开夹着,转身就看到几只早就准备好的信鸽都缩在角落里挤在一起,另一边是一只傲立的鹰,看着鹰神气活现的样子,可不就像它的骚包主人花吟魅么,花鸠拿起边上的生肉喂饱了鹰,塞好纸卷顺了一遍毛才从窗口放了出去,剩下的鸽子可就温驯多了,随花鸠手抓过去也不反抗,认着记号一只只抓过塞好纸条就回手一挥,等最后一只放走,花鸠坐回椅子上,看着面前静静放着的一半鹰符,在烛光的照耀下似有火光在其上跳动,嫩黄莹润。
头戴着金著三足金乌冠,身着五层重宫装,冷着脸的花鸠毫无形象可言的堵在郡主府大门,三米曳地郡主祭天拖尾,更是把大门前地下全部铺满,花鸠的面前就是神色淡然的李严,这僵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花鸠发尾除了扎着金镶红卡扣还有不识相的落叶一枚,拖尾更是拉起来就可以兜一怀落叶,“非去不可?”花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调略有些颤抖,“非去不可。”“你知”“我知。”“难道本郡主待你还不够好吗?”“那郡主可否详细的告诉在下将军和女帝和竹君的往事?”“…”花鸠扭头头冠末端的璎珞叮当响,闭口无言,怎么说?没法说。
李严许久不见已经苍老憔悴了不少,原来的谦谦君子似乎一夕之间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鬓角有那么一缕不和谐的白发,被风吹起,披下的部分正好被扭头的花鸠看见,花鸠的手就抚了上去,顺着头发一路触上李严的脸,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细纹,李严急忙往边上一步躲开了花鸠的手,花鸠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也不知道聚焦在哪里,“我们之间只能这样了吗?”“郡主,男女授受不亲。”两人竟然默契的同时开了口,花鸠气极,“好!好!好!”花鸠脚一勾,拖尾就被撩到了一旁,李严再没看花鸠一眼,走出了郡主府。
花鸠的手抓着衣摆,心绪乱乱的,今天的事自己知道却不知道李严是否知道,若是知道(止住自己的思路)…若是不知道可怎么办才好…红意望了望天色,看着依然戳在郡主府门口当石像的花鸠,犹豫了许久,“…郡主,时辰不早了…”“嗯?嗯,走吧。”红意舒了一口气,连忙向边上的两个女婢使眼色跑过去帮花鸠抱那拖尾。
花鸠坐在颠颠的马车里,抓抓头发,拽拽衣服,害的外面的红意频频往里看生怕自家不注意形象的郡主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头发衣服弄乱,感觉到红意都快实质化的心惊,花鸠歪头出了窗框,“红意,你的脖子都要给你拉长啦。”“家主说笑了。”花鸠撇撇嘴,要是在外面的是绿意怕是就不用担心一路无聊了,马车跟随着人流往那高耸的建筑那去,花鸠手支着下巴,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帝,白肆终于还是在几位支持者的推荐下理所当然的在今天登基,而过程的暗流涌动,鲜血铺地,通通都被隐藏在了那凤冠华服之下,然而,花鸠眯了眯眼睛,笑得不怀好意,极端的平静,不正代表着之后汹涌的波涛么。
正是钦天监推算出的难得万里无云的天气,花鸠下轿由女婢抱着拖尾直接走进最里面的位置站定,身边皆是熟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最外围的百姓也难得的安静无比,眼前的所谓‘登天梯’下层为土石,而后越往上的材质越好,最后的几层便是不知名的少见玉石,无聊而亢长的宣誓后,白肆穿着金底橙凤纹云长凤帝袍,仅系着发髻,庄重缓慢的一步步登上天梯,最顶上高耸的平台上有早就放好在托盘中的凤凰衔珠十二尾旒冕,花鸠顶着自己这顶都嫌沉,完全无法想象那顶看上去能有半个头大的全金著冕得有多少重,再是白肆登帝的演讲,最后就是各位大臣上前宣誓效忠,根据职位可以上到不同的台阶。
花鸠前面本就没几个人,不一会就轮到她了,放下拖尾缓慢的往上走,华美的长拖尾铺在台阶上向众人展示着主人的尊崇,花鸠的位子本是玉石那阶下一层的最末,而她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在了玉石的第一阶,白肆怒道:“轩辕花鸠!你要造反吗?”花鸠看着白肆气急败坏叫唤着护驾的样子也就冲她灿烂一笑,一抖手露出袖子中短剑,划开了自己身上负累的服装,里面是一身精致短打,显然不是临时起意,她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短剑绕手一圈挽了个剑花,“不,本郡主是要刺杀。”语音还未完全消散在空中,花鸠就已经往前一冲,白肆的周围冒出了无数的黑衣影卫,短暂的双剑相接的丁当声响起后,花鸠迅速寻了个空子往边上一挪,勾手就是一声明哨,然后迅速转身往下冲去,只见百姓中有些人迅速亮出刀剑错过花鸠攻向影卫,台下已经乱成一团,白肆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看着那穿着明晃晃宫装的私兵禁卫就知道了,可惜啊,花鸠不急不忙拿出半块鹰符站在高处大喊“鹰符在此,不从者杀!”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黑甲兵,和依旧执着的保护白肆的人战在了一起。
白肆舍不得帝袍舍不得帝冠,那一坨被搀扶着的巨大明黄不要太显眼哦,花鸠笑弯了眼,看着有人先她一步攻了上去,白肆只能被周围的人护着狼狈的躲闪,那人穿着鲜艳的桃红色大衣,带着白色面具,慢悠悠的一剑剑戏耍着刺向白肆,花鸠也就坐在这边事不关己般的看戏,余光扫到躺在地上的黑甲兵不免有些心疼,一名名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过的战友,一名名都是暗中量了身寸打造的专属黑沙铁甲,是她的私兵,死一个都心疼,更别说这一目扫去至少死了几十,以她的所有财力,也不过打造了区区一千多人,是为保命之用,花鸠浅笑,意却不达心底,他们却连保命的能力都不愿意让她拥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