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1 / 1)
“好了啦。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啦。都到了我家楼下了。”和清欢看着傅斯笑嘻嘻的,眉眼弯弯的样子真是可爱。小区的灯光有些朦胧,看不清她的脸。
傅斯仍固执地看着她,眉眼里带着极其深重的夜色,他轻声说,像是回应幻觉里的不愿被打破的梦境。“也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留你了。你上去吧。”
和清欢朝他摆了摆手,仍然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会。最后,终于转过身脚步略带喜悦跳跃着上楼去了。
傅斯看着她的背影,深紫色的长裙衣摆在夜晚的夜色里铺垫开,仿佛会被这夜色淹没一样。他仿佛看到很多年前那样的夜色里,大雨倾盆,一跃而下的身影。
傅斯疾步向前,猛地一把拽住和清欢的手,将她带向怀里,紧紧地贴住了她的唇,灼热的气息从傅斯的口中传过来。那样的气息让和清欢有些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看见与往日不同的傅斯,那样热烈的感觉。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被撕咬的感觉,带着暧昧不清的温热。
手中的包碰的一声落了地。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地亮了起来,只见得地面上两个紧紧贴近的影子。很快,灯灭了,所有一切固执地被黑暗掩盖。就像是小心翼翼地吻过的是谁的轮廓。
只听得傅斯低低的声音:“别离开我……”
和清欢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在傅斯的怀里,她努力地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不会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的。”
傅斯笑了笑,有些古怪的意味。他松开和清欢,亲了亲她的额头。“晚安吻。晚安。你上楼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嗯。晚安。”
和清欢有些奇怪今晚的傅斯,她还是很听话地慢慢地走上楼去了。说不清被突然吻过的感受,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转身看着站在楼道里的傅斯。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然眼睛是向着这个方向,但说不清楚他到底看向了哪里。有些模糊的灯光投影到他的身上,却好像被他吞没了一般。他安静的像是一个温柔的而又悲伤的黑洞,吞噬着周围所有努力给他光线的生物。突然,他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慢慢地朝着这个方向微笑起来,那个时刻好像有什么反光的东西一划而落。
和清欢却不再看下去。转身上了楼。
就像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打算,但是基于那种同病相怜的感受,给对方空间,给对方承诺,给彼此的一切。
是嗅到了彼此那种不可磨灭同类的气息。中途的放纵,才选错了出口。泛滥的欲望无邪,却沦为成烂醉。压抑的情感,理智地放弃,所爱的失去。
才终于成为彼此的他们。所有的一切好像终于从假象走到了他们所要的现实。
天黑,天明。是夜,一夜无梦。
清晨的小区开始慢慢地热闹起来了,就好像从无一日的寂静还复了生机,而努力地热爱这个世界才是活着的目的,把所有的喧嚣都纳入心底,也好过那种心如死灰的清静如水。和清欢站在窗台前,慢慢地窗帘拉开一角,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有些自得的傻气。
开车去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绪有些不同。在停车场再看到徐子晏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感觉了,只是慢慢的被温热萦绕的刺痛。慢慢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离去的人一样。我们重复着离别,我们终将习惯离别。
徐子晏温温和和地笑着。“早上好,清欢。”
“早上好,子晏哥。”和清欢笑着回应,心底倒真觉得有些可笑来着。当年固执地不愿给对方兄长的称呼,现在兜兜转转又绕回原点了。
“不喜欢叫我哥,也可以不叫。反正我还是你哥。”徐子晏温和地笑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他刚才皱了一下眉头。
“哪里的话?要迟到了,徐总经理。”和清欢看了一下手表,有些惊讶。“徐总,我先走了。”
“嗯。”徐子晏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和清欢踩着高跟鞋远离他的身影。
“谢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最近有人追查那件事追查的太狠了。明明当年我已经为了这件事垫了几条人命上去,那些人可是我哥们啊。道上混的可都讲究一个义字。您看,怎么办?”嘈杂的酒吧的角落,一个大汉似面有难色地询问对面的低着头的男人。
那个男人抬起头,赫然是谢贤那张面瘫脸,不过此时他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倒叫人望而生畏起来。
“是么?有这等事?”
“是的,谢少。你可不能让我难做啊。”那大汉点了根烟,翘起了二郎腿。“我们可是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谢贤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起来,某种无法言明的恐慌顿时出现在现场人的心头。
“所以我该怎么办呢?你说呢?啊?!”
谢贤突然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慢条斯理地抓起一瓶红酒,然后快狠准地将它砸到了那个大汉的脑袋上。红酒和着血慢慢地从那大汉的脑袋上流了下来,在酒吧的闪烁的灯光下,有一种惑人的感觉。
舞池里的人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仍然跳舞的跳舞,调情的调情。
大汉的眼睛有些恍惚。他看不到站在谢少后面的黑衣保镖略带鄙夷嫌弃的眼神。他只知道刚刚敲了他的谢少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施施然地坐了回去,只是使了个眼神让人把他的头抬起来。
下一秒,他就被人抓住了头发,他眼神模糊不清看着谢少。
谢少却只是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血迹,皱了皱眉头,接过后边保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扔到了他的面前。
“还有下次了么?”
“没……没有,不会有了。”那大汉嗫嚅的保证,抓着他的人一下子松开了手。
“好,很好。再跟你说,他们要什么,你给什么。当年做过的事情,不妨再来一遍。我想,这样会很有趣的。你懂么?”
“懂……懂懂的。”那大汉恨不得把头低到自己的腿上。
“那就好。我的游戏,可不能玩坏了呢!”谢贤的表情有些奇异的诡异,像是那种无法表达的渴望终于抵达了□□般的快感,扭曲的让人生畏。
下一秒,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一般,抛下面前的人,走开了。他身后的保镖很尽职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