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幽河毒潭计脱险(上)(1 / 1)
(三十八)幽河毒潭计脱险
眼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暗河,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河水的气味血腥刺鼻,并汩汩泛着浑浊的墨色水泡,河上架着一座已是半腐朽状态的吊桥,河中央是一根圆柱形的砥柱,最多能容纳两人同时立足。
郁霓影问席乐婷:“如何渡过这条暗河?”
席乐婷对照图画道:“这是幽冥渡。一旦踏上桥身,机关便自动开启,每一刻河岸就会向两头拉宽,因桥身腐朽,吊绳可能很快被拉断。河心唯一坚固处的中流砥柱离对岸较远。”
柳忞道:“阿珣,要不我先试着过桥,若有危险就落在砥柱上,再点足飞回此岸。”
郁霓影道:“不,你曾落入冰水受伤,我轻功还行,就由我来吧。我将绳索的一端系在腰上,另一头由你握着,一遇危险你就和方海立刻将我拉回来。”尽管这样做有些冒险,大家也没想出更好的方法。
郁霓影纵身飞上桥身,身体掌握平衡后再次点足,欲落到前方桥板上。不想这桥板年久失修,桥板连同绳索陡然断裂,她连忙飞旋身子落向中流砥柱。
万万没想到,这根砥柱会移动,须臾间竟朝河心挪了一丈。郁霓影只能抱住在砥柱一节凸出的石头挂在半空,同时砥柱露出水面的部分开始下沉。
席乐婷的脸色已吓得煞白,心跳如擂鼓,颤声呼喊:“何姐!”这时鹦鹉苍苍也躁动不安,飞至幽明河中央,尖叫起来:“危险,危险!”
由于砥柱上宽下窄呈喇叭状,柱侧生着青苔,人一旦掉落后难以爬回平台。
就在此时,有几支□□自石壁上方的一处暗孔□□向砥柱,席乐婷连忙撒出护身暗器‘星河泪’,为她拦下数支飞箭。可有一支箭射断了绳子,令她难以越回岸边。
柳忞、方海心急如焚,连忙收回手上绳索,却因距离较远而无能为力。
柳忞收回断绳,方海从身上解下可以伸缩的软鞭,拔出佩剑将衣袍割裂成几段布条,系牢后与绳子连接,一头绕上腰部,另一头拴了根短棒打了结,再度运力平投向崖岸砥柱,喊道:“将绳头抓住,我拉你过来!”
郁霓影腾出手去够,可试了几次仍差一截,只得继续抱着凸石紧紧不放。
柳忞扫视四周,索性将精钢佩剑牢牢缠绕在绳头,运力将其掷向暗河中流砥柱。
剑发出龙吟声,前半截已然深深插入柱石中央。他对郁霓影道:“抓紧它,我过来了!”随即飞身踏上绳索,点足几下,再稳稳踏上那半截剑身,借力落在石柱台上。然后他抛下长鞭。郁霓影单手够到鞭梢在手腕处绕了几圈,仰头道:“好了。”他运力一提,将脱离砥柱的她准确接住,这一连串动作看似流畅,却也十分凶险。
柳忞挽住郁霓影纤腰,利用剑的弹力再度跃起,迅速踏过绳索,轻轻一个回折,落回高台。此时的郁霓影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柳忞收回佩剑,乐婷和方海上前扶过郁霓影,连忙道:“你有没有受伤?”郁霓影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有,只是刚才手臂被吊得好酸痛。”方海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席乐婷捂着心口,心道:“那些暗箭只要再多射一阵子,他们岂非早成了刺猬?”
一旁的方海道:“席姑娘,除了渡过这条暗河,就没有其他出路吗?”
席乐婷尴尬道:“其实,路线图画到暗河后面……无路可走。”其他三人的脸上顿时泛起黑线。
大家在狭窄的崖岸转来转去,席乐婷提着琉璃灯,忽然在某处停住,欣然道:“你们看,这面墙壁上方隐约有一排孔槽,似乎以前打过木桩。”
柳忞走近墙壁,以手轻轻扣了几下,又换了个位置敲打,回身道:“这片石壁的颜色质地和其他部位的不太一样,像是后来砌的。”
方海道:“不如我们一起运足内力,试着推开这面石壁。”其余三人皆表示同意。
大家试了几次后,石壁渐渐出现一条缝隙,一缕缕耀眼的光线从孔隙间透出。随着缝隙变得越来越宽,这道石门轰然被推开。正当他们松口气时,一道强烈的气流由内向外呼啸而来,大有将人席卷之势,四人连忙抓住石壁缝隙,可是外面的吸力过强,他们的手渐渐抓扣不住壁沿,最终一一松开。
狂风中,众人被卷落在壁外的雪山风口处的矮树丛上。脱险的方海、乐婷、柳忞与霓影,竟然与另外三人不期而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嬴逸翔和他的两名属下!
两路人照面,有人心下一缓,有人内心不安,有人喜上眉梢。
由于嬴逸翔一行人先进入希望门径关卡,设置的机关有七成未启动,故而他们沿途较席乐婷等人通关时顺畅得多。
七人结伴同行,望见前方不远处是断崖,幸好石崖上架有一座石拱长桥,桥对面的崖前还悬着一面如同水晶盘般清澈的墙面。他们正准备走上石桥,却见一顶红幔小轿自半空飘然而落,稳稳停在在桥口,白袍轿夫立于轿侧,虽然雪花漫天纷飞如玉蝶,却没有一片落在他们的身上——可见这些人内功不俗。
红幔小轿里面的人柔声道:“各位已闯过无人看守的前四关,这一关,便由奴家来迎接。”此女的声音婉转如莺,似是少女。
嬴逸翔上前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可否现身?”
“咯咯咯……”里面的女子轻笑起来,轿帘仿佛被冷风卷起,踏出一位冰雪似的女人。
形容她像冰雪,不仅因为她面上蒙着银色面纱,穿一身银狐衣裙,而且她的一头长发洁如冰雪,在风中飞扬。
“弑魂天宫十一月月主,花——残——色,在此见过各位。”女子的声音清凌如水。
嬴逸翔不禁心想:“好个娇媚的女人。”
花残色击掌两下,轿子内走出一个端着酒盘的红衣童子,十个白玉杯内的酒水均呈蜜色,杯上腾起一缕轻烟。
“天寒地冻,琼浆珍贵,各位能饮一杯无?”她从酒盘上拿起一盏玉杯。